晴兒瞪大了眼睛,說:“這難道不是愛人之間的默契麼?如果他有事了,我一輩子都不會再愛上別的人!”
“我雖然並不記得七年前的事情,但是這段日子我和赫連夜也算是朝夕相處,我能感覺到,他是個重承諾的人,如果他真的這麼答應過你,我想不會有我的存在!”
莫晚理智地分析着,接着說:“就像他娶了我,儘管我離開了七年,他依然沒有放棄過尋找我一樣!”
“不……纔不是這樣,不是這樣!”晴兒朝着莫晚大吼。
“你憤怒,瘋狂,都是因爲你知道,他根本沒有像你想的那麼愛過你,青梅竹馬,兩小無猜,並不代表就是愛情!”莫晚看着晴兒,她其實希望晴兒能夠想明白這個道理。
可是晴兒哪裡能聽得進去,對着莫晚怒目而視,道:“你根本什麼都不懂!”
“我是什麼都不懂,你又懂得什麼?用你自以爲是的愛情,綁架別人,那根本不叫愛,叫道德綁架!”莫晚說的毫不留情。
晴兒眯起眼睛,怒極反笑,說:“莫晚,你以爲自己真的就贏得了你想要的愛情了麼?我也不怕告訴我,我今天可不止約了你一個人!”
莫晚聳聳肩,說:“我管你約了幾個人!”
“我約了赫連夜,就在隔壁房間,你猜……他會不會如約而至!”晴兒笑容裡帶着幾分得意。
莫晚看了她一眼,說:“就算他來了,又能證明什麼?誰知道你使了什麼把戲讓他不得不來?”
“是麼?好有自信啊,那就看看吧……他來了,又會不會走,怎麼樣,有勇氣跟我賭一把麼?”晴兒挑釁似的問道。
莫晚問:“我爲什麼要跟你賭?那個男人……他似乎已經是我的老公了,你覺得我會眼睜睜看着自己的老公和別的女人在酒店幽會?”
“如果他對你不忠,你還要他麼?”晴兒笑着問。
莫晚說:“當然不要!”
“那好啊,你試試看又何妨?如果他真的對我無動於衷,對你忠貞不二,那你怕什麼?”晴兒彷彿已經篤定了赫連夜會來一樣。
莫晚問:“如果他不來,你是不是就可以死心了?”
“當然,如果他不來,我保證,永遠消失在你們的面前,絕不會再打擾你和他的生活!”晴兒保證道。
莫晚點點頭,說:“那他來了呢?”
“來了……那就要看你了,是選擇原諒,還是選擇再度消失,都由你自己做主!”晴兒的嘴角勾出一抹嫵媚的弧度。
莫晚看着晴兒,這的確是個氣質出衆的美女,她不同於一般名媛淑女的嬌柔,眉宇間有一種尋常女人沒有的英氣和殺氣,那可能是多年的特種生涯帶來的不可磨滅的氣質。
她想,當年赫連夜必然也是喜歡晴兒的,只是這份喜歡,是欣賞更多,還是愛情更多,她也說不清楚。
但是她卻篤定,能守得住的才叫愛情,如果可以輕易離開的,絕對不會是愛人。
“好,我和你賭!”莫晚平靜地答應了下來。
“那我就去隔壁了,我在隔壁裝了攝像頭和竊聽器,你可以通過這個電視看得清清楚楚,希望……你不會失望!”晴兒用遙控器打開了電視,果然出現了隔壁房間的畫面。
莫晚一動不動地坐在沙發上,晴兒笑着轉身離開。
很快,晴兒就出現在電視畫面裡,她就這麼當着莫晚的面換了衣服。
時間剛過八點,晴兒對着監視器笑了笑,說:“時間到了,接下來,就是證明你和我,誰纔是最後的贏家的時候到了!”
莫晚衝她做了個鬼臉,雖然她知道晴兒看不到,但是也無所謂。
她心裡也很好奇,赫連夜究竟會不會來,又是爲什麼而來,真的是來和晴兒幽會?
不可能……如果他是來幽會的,就不會等到現在了,七年,晴兒如此愛他,他有沒必要再找自己了。
但是他也想知道,面對晴兒這麼個千嬌百媚的女人,赫連夜是不是能夠做到坐懷不亂。
男人,是最經不起誘惑的動物啊!
八點過去了十分鐘,二十分鐘,莫晚覺得自己幾乎可以宣佈勝利了,而顯示屏上,晴兒卻似乎很有耐心一樣,點燃了香薰蠟燭,將燈光調到了暗紫色,顯得頗有情調。
八點半的時候,對面竟然響起了門鈴聲,莫晚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兒……
赫連夜,他真的來了麼?
莫晚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電視畫面,雙手都不自覺地握緊了。
晴兒開門之前,衝着她露出了一抹勝利的微笑。
莫晚卻不相信,赫連夜真的來了!
門被緩緩打開,赫連一身西裝,臉色淡漠地出現在畫面裡,莫晚微微閉了閉眼睛,心裡有一股說不出的失落,酸澀感頓時從心底蔓延開來。
她以爲,他會是個例外,她以爲……她的信任,不會被辜負。
赫連夜走進了房間,晴兒倒了一杯酒,遞給他,他卻沒有接,晴兒將酒杯放到了他面前的桌上。
“夜少……我以爲你不會來了!”晴兒的笑容帶着顯而易見的愉快,甚至有一絲獨屬於小女兒的嬌嗔。
赫連夜卻只是說:“晴兒,我來不是陪你喝酒的,告訴我……我要的人,在哪裡?”
“何必這麼着急,難道我們之間,只有公事,沒有別的話可以聊了麼?”晴兒滿臉不高興。
赫連夜微微眯眼,說:“你應該知道,我沒有那個耐心!”
“你的耐心難道只肯給沈莫晚一個人麼?你等了我三年,找了她七年,我很想知道,如果當年她沒有在你的酒裡下藥,你會不會背棄我,選擇她!”
晴兒抿了一口酒,一股苦澀的滋味在嘴裡暈開。
莫晚在這邊,聽不清楚他們說話的聲音,晴兒似乎刻意將聲音關掉了。
莫晚很想就此離開,然後永遠不要再見到赫連夜,可是身體卻像是有了自己的意識了,坐在那裡,動彈不得,只是眼睛始終盯着畫面裡的男人,連他臉上的細微表情都不肯放過。
他說話的口型變化,他抿嘴時的冷漠,他眼神裡的不耐。
她想,這一定不是他自願來的,一定是因爲別的原因纔來找晴兒的。
她早就知道,這是晴兒的陰謀,只是……她也想不通,爲什麼赫連夜偏偏答應和她在酒店見面。
房間的佈置,點燃的蠟燭薰香,難道這種氣氛,是聊公事該有的麼?他爲什麼……不離開?
莫晚想,也許再過一會會,他就會離開了,什麼都不會發生,什麼都不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