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晚察覺到蘇蘇的用意,倒也沒有羞惱,反而挽起了赫連夜的手腕,笑得分外甜蜜,道:“倒也不是我嬌貴,只是我家先生片刻都離不開我,生怕我會丟了!”
這樣的舉動使得蘇蘇的笑容龜裂開來,蘇蘇乾笑了兩聲,道:“你把夜哥哥說成是個長不大的孩子了!”
“哪裡是長不大的孩子,他只是太愛我了,我們這叫感情好,是吧?”莫晚故意笑着問赫連夜。
赫連夜雖然很詫異莫晚的轉變,但仍舊很配合地點頭。
莫晚笑逐顏開,蘇蘇的臉色豈是一句難看能形容的,莫晚拍拍赫連夜,說:“不過這次你就別跟着了,我馬上就回來,你陪你這位好妹妹聊會兒,不用擔心我,從這裡到洗手間的路,丟不了!”
赫連夜看了一眼莫晚警告似的眼神,終於還是坐了下來,只囑咐說:“快點回來!”
莫晚點點頭,然後對蘇蘇和秦樂笑了笑,才離開了。
蘇蘇不自覺地翻了個白眼,然後對秦樂說:“她還是當年那個樣子呢!”
赫連夜聽了這話,微微蹙眉,問:“她當年什麼樣?”
蘇蘇立刻就感覺到了赫連夜的不悅,心中一慌,有些委屈地看了一眼赫連夜。
秦樂立刻拉着蘇蘇,對赫連夜笑着說:“夜少,蘇蘇的意思是,少夫人這些年還是一點兒也沒變化,還是一樣漂亮!”
赫連夜看了一眼蘇蘇,蘇蘇抿了抿嘴,說:“我又沒說她什麼壞話,夜哥哥這麼維護她,未免也太緊張了點兒!”
面對蘇蘇的抱怨,赫連夜卻只是道:“莫晚是我的女人,我的妻子,我不維護她,維護誰?”
蘇蘇心像被針刺了一下,嫉妒感油然而生,不滿地說:“那晴兒姐姐呢?當年你也很愛她,很在乎她,她爲你犧牲了那麼多,你最後還是移情別戀了,這對她公平麼?”
赫連夜皺眉,剛想解釋什麼,莫晚卻回來了,看到幾個人臉色有點兒不對,便笑着問:“怎麼了?是不是在說我的壞話呢?”
蘇蘇瞥了莫晚一眼,帶着幾分不屑說:“你有什麼值得人背後說你的,心虛嗎?”
“蘇蘇!”赫連夜的聲音沒有多大,卻帶着不容忽視的威儀,讓人不由自主地就感到了壓力。
蘇蘇看了一眼赫連夜,緊咬着下脣,卻沒有道歉的意思。
莫晚笑着說:“先生,怎麼像是有火氣?喝杯飲料,消消火!”
赫連夜乖乖地接過了莫晚遞上來的雞尾酒,然後一飲而盡,蘇蘇眼裡的妒意更濃了。
實在看不過去,終於說:“夜哥哥,我還沒去向新人道賀,失陪了!”
說完就蹬着高跟鞋走了,秦樂抱歉地對赫連夜鞠了一躬,也跟了過去。
“蘇蘇……蘇蘇,你等等!”秦樂追上蘇蘇,拉住氣急敗壞的她。
蘇蘇甩開秦樂,氣惱地說:“你跟着我幹什麼?我要出去透透氣!”
“你爲什麼還那麼激動?”秦樂問,明顯是對蘇蘇的表現感到失望。
蘇蘇看着秦樂,又走了出去,拿起一根菸,打算要點着,卻被秦樂搶走了打火機。
“不能抽菸,對身體不好!”秦樂說。
蘇蘇卻強行把他手裡的打火機搶過來,給自己點了煙,然後猛地吸了一口,說:“我的身體我知道,已經全好了,抽菸有什麼問題?”
“你的病是好了,可是抽菸對身體真的不好!”秦樂無奈地說,蘇蘇總是這麼任性,這麼多年,從未變過。
蘇蘇煩躁地又掐了煙,說:“我就是不明白,那沈莫晚有什麼好的,爲什麼夜哥哥對她那麼好?”
秦樂看着蘇蘇,然後又看着不知名的地方,說:“愛一個人哪有那麼多理由呢?愛了就想對她好啊,不然怎麼算是愛呢?”
“可是……可是我實在不懂她什麼地方好,就算他跟晴兒好,也不應該選沈莫晚啊!”蘇蘇說。
秦樂看着蘇蘇,問:“你爲什麼不喜歡莫晚?她哪裡不好呢?赫連夜喜歡誰,跟你又有什麼關係呢?你不甘心不是因爲莫晚不好,而是你認爲她不如你!”
蘇蘇看着秦樂,顯得有些震驚,然後說:“她……她本來就比不上我!”
“據我所知,莫晚在意大利已經是一位頗受矚目的婚紗設計師,在不久的將來她可能會成爲享譽全球的那一類設計師,我覺得她很成功!”秦樂說。
“這是指事業上,在情感上,她在選擇失憶之後,依然堅定地生下了連父親都不知道是誰的孩子,並且獨自撫養他長大,她有什麼不好呢?”
蘇蘇說:“你到底站在誰那邊啊?”
“我不站在任何人一邊,我只是覺得,過了這麼多年,你應該放下了,赫連夜不屬於你,也不會聽命於你!他喜歡誰,和誰在一起,都和你沒有任何關係,你爲什麼不看開點兒?”
秦樂很無奈,他勸了蘇蘇那麼多年,始終都沒有辦法讓她釋懷,那種執念根深蒂固地紮根在她心裡。
蘇蘇沉默了很久,還是彆扭地說:“我就是不樂意讓沈莫晚得意,她明明什麼都不好,而且……晴兒回來了,都沒能讓夜哥哥回心轉意,我實在是不明白啊!”
“因爲他愛的是沈莫晚,不是晴兒,也不是你!”秦樂說出了一個大家都知道蘇蘇卻不願意承認的事實。
蘇蘇一臉糾結地看着秦樂,說:“愛她?爲什麼呢,愛她什麼呢?”
“這哪有爲什麼?我甚至都不知道我爲什麼會愛你,我又怎麼會知道夜少爲什麼會愛她?”秦樂苦笑着說。
蘇蘇臉色稍嫌不自然,說:“秦樂,我知道你的心意,可是……可是我對你只有朋友之情!”
“我知道,我也不在乎,我只希望你能高興,而不是永遠糾結在赫連夜到底該和誰在一起這件事上,因爲這件事你無法左右,無能爲力!”秦樂勸道。
“蘇蘇,放過自己吧,你已經在他身上浪費了太多的時間了,你可以擁有更美好的人生,爲什麼非要在一個不可能的人身上浪費那麼多的精力?”
蘇蘇看着秦樂,問:“那我對你來說,難道不也是不可能的人麼?這麼多年,無論我怎麼對你,傷害你,你爲什麼沒有想過要離開,要放棄?”
“我……”秦樂語塞,然後苦笑。
“這大概就是我一直都無法說服你的原因吧……連我自己都沒有做到呢,蘇蘇,是不是我離開你,你就會放棄再去想赫連夜?”
秦樂認真地看着蘇蘇,他其實可以這樣做的。
蘇蘇驚訝地看着他,一時間竟然不知道怎麼回答,只是看着秦樂,心裡有那麼一絲連她自己都不知道爲什麼浮現的慌亂。
秦樂見蘇蘇不說話,又補充說:“蘇蘇,你告訴我,你願意放過你自己,那麼我也放過你,我們……都不再糾結了,好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