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晚驚訝地問:“還有個夜少?不好意思啊,我沒興趣敘舊,我是來見我的客戶的!”
莫晚並不想知道自己的過去,也不想和過去的人有什麼牽扯,她決定放棄記憶的那一刻就代表自己真的徹底想要斷絕過去。
說完莫晚就要往酒店裡走,蘇牧追了上去,喊道:“夜少就是你的客戶!”
莫晚愣住了,回過頭來,問:“那你們……是耍我玩兒嗎?”
認識的人,以這種方式找她,實在有些奇怪。
而且莫晚忽然覺得心裡有個聲音在提醒她,讓她不要去見什麼夜少,不能去!
“沒有,夜少的確要定製婚紗!”蘇牧很認真地說。
莫晚皺眉,說:“你們和我的過去……很有關係麼?”
“應該說,是夜少和你的過去很有關係!”蘇牧回答。
莫晚點點頭,然後說:“那你告訴你的夜少,我對我的過去沒有興趣,所以……連帶着過去的人,也並不想認識,抱歉,我走了!”
莫晚知道,放棄這麼一個大單,對她而言是不小的損失,但是她知道,這個夜少,肯定不是衝着她的婚紗來的,而是她!
不管他找自己的目的是什麼,她也不想和過去的人和事有牽扯,既然是痛苦的記憶,就讓它們徹底消散吧。
蘇牧看着莫晚消失在門口,纔想起來要去拉住她。
“少夫人……”蘇牧在背後喊。
莫晚被這個聲音喊得背脊一寒,少夫人?
這一聲喊,加速了莫晚的腳步,她覺得背後像是有一頭猛獸,正準備吞噬她。
這種恐懼,是她從未有過的,所以她拼命地想要逃開!
可是還沒走出多少距離,就被一隻強有力的胳膊拉住了,一道清冷的聲音在背後響起:“就這麼急着逃走麼?”
莫晚的心莫名跟着一顫,她明明不記得這個聲音,但是聽到的第一時間,心還是抖了抖。
莫晚覺得,那是自己本能的恐懼!
莫晚沒有回頭,應該說,她沒有回頭的勇氣,她在害怕,身體不自覺地微微顫抖。
“連看我,都不肯了麼?”赫連夜的聲音,帶着一絲不易察覺的受傷。
他尋找了她六年,沒有一天不在想,他們會以怎樣的方式重逢。
可是沒想到,真的見到,她唯一的反應,就是逃走!
莫晚還是不肯回頭,只是用很無辜的聲音,說:“抱歉,我不認識你,我不記得以前的事兒了,請你……別抓着我!”
赫連夜抓着莫晚的手,抖了抖,然後突然把她掰過來,朝向自己,雙手摁住她的雙肩,眼睛直直地盯着她的眼睛。
“你說什麼?”赫連夜問。
莫晚的眼神不停地閃躲,就是不肯去看赫連夜,侷促不安地說:“抱歉,我真的……真的不記得了,不管過去發生過什麼,如果我做了對不起你的事兒人,請你見諒,可是……我真的不想知道過去的事兒!”
“你看着我的眼睛,告訴我,你已經忘了我!”赫連夜眯起眼睛,他不肯相信,莫晚一定是在騙他。
怎麼可能,會忘記呢?
莫晚猶豫了很久,才終於鼓起勇氣去看了赫連夜,一看,就驚訝地問:“是你?”
赫連夜皺眉,問:“那你以爲是誰?”
“不是……我在電視上見過你,華夏第一少,赫連夜?”莫晚想起在夏威夷看的電視節目,眼前這個男人,分明就是那個尋找妻子的赫連先生嘛!
赫連夜的心陡然一沉,他以爲莫晚根本就沒有忘了他,可是她看自己的眼神,實在太過陌生!
“我對你來說,僅僅是電視上的赫連夜麼?”赫連夜勾起一抹嘲諷的笑容。
莫晚不好意思地低下頭,然後又擡起頭來,說:“抱歉,我真的不記得了!”
“你以爲說一句不記得,就能了結一切麼?”赫連夜的聲音,壓抑着憤怒。
莫晚蹙眉,有些不耐煩,掙扎了起來,說:“我都說了,我不記得過去的事兒了,我也不記得你,也並不想回憶過去,我現在很好,請你……放過我好麼?”
請你放過我好麼……請你放過我好麼……
赫連夜不知道自己是怎麼會放開莫晚的,他看着莫晚從他面前逃也似地跑了,而他的耳邊,卻只回蕩着她最後的那句話。
請你……放過我好麼?
“夜少……”蘇牧看着怔愣了很久很久的赫連夜,終於不忍心地上前喊了一句。
赫連夜擡起頭,眼裡一片清冷,只說了一句:“查清楚,六年前,發生了什麼!”
他不相信,沈莫晚就此忘記了他,這不可能!
沈莫晚匆匆逃離了凱撒酒店,心裡卻始終盤旋着赫連夜的身影。
她覺得自己認識這個男人,而且可能關係匪淺……最重要的是,她發現,童童和這個赫連夜竟然很像!
答案呼之欲出,她卻不敢面對!
莫晚跑回家,關上房門,把自己埋在被子裡,像個鴕鳥一樣不肯面對現實。
她不認識赫連夜,她也不想認識他,她更不是他丟失的妻子!
莫晚對自己做着自我催眠。
直到覺得有人在搖晃她,莫晚嚇得趕緊叫出來:“別碰我!”
“晚晚,你怎麼了?”童童擔心地看着莫晚,一回來就發現莫晚躺在牀上,被子捂得嚴嚴實實的,實在有些反常。
莫晚看清楚是童童,才放鬆了神情,說:“沒……沒什麼!”
她不敢告訴童童,她今天見到了什麼人,發生了什麼事兒!
對……那個人如果真是童童的爹地,他是不是會跟自己搶童童?
莫晚想到了這種可能,心裡就更加忐忑了,她可不能讓任何人奪走童童!
“童童,我們……我們搬家吧!”莫晚說,她覺得只要離開意大利,去別的地方重新開始,那個人就一定找不到她了!
童童震驚地看着莫晚,說:“你怎麼了?忽然要搬家?仇家追殺你來了?”
“什麼……什麼仇家啊,你別亂說,我過去的事兒都不記得了,哪裡來的仇家!”莫晚真的很不擅長說謊,這時候顯得太過侷促不安,眼神左右搖擺,一看就知道在說謊。
童童有些無奈,有個如此單純的媽咪,也不知道是該高興還是該悲哀。
從莫晚的表現來看,她一定是今天見到了什麼人,這個人還跟她的過去有莫大的關係,是她很想躲避的人!
可是她對過去已經不記得了,那這個來找她的人,很可能某些方面引起了她的恐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