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開始不是很相信,後來……我問過莫東,他承認了。”風鈴很冷靜的道:“你說,我還能不相信嗎?”,風鈴的這句話確實很有份量,莫東不是一個會亂講話的人,或許,如果風鈴不問他,他一輩子也不會說出來,但是風鈴既然問了他,他一定不會欺騙自己心愛的女人。
桔梗深深地吐了一口氣,就彷彿要將心底的鬱結全都吐出來,今天接二連三的消息,將她之前的想法全部掩埋了,她才發現自己對姚正錫知道的,真的是太少太少了……
……
姚正錫親自去幼兒園接了達達,今天是桔梗出院的日子,之前他就同桔梗說好了,他今天白天就不去醫院了,因爲還有很多事情需要處理,等下午接了達達,他再過來載她一起回白家。
“達達,今天在幼兒園學了些什麼呀?”姚正錫一邊駕着車,一邊問着後座上的兒子。
“學了什麼加,還有什麼減……”達達一邊玩着車裡準備的玩具,一邊心不在蔫的回答着。
“什麼什麼加,什麼減?應該是加法,減法。”姚正錫糾正道,他想想達達都五歲了,似乎還是玩性太重,每天手腳就沒有停歇下來的時候,整個一小旋風似的。
“對,對,就是加法,減法,爸爸,你回答對了。”達達倒還真了小老師了,對爸爸進行了點評,弄得姚正錫哭笑不得,實在是不知道說什麼好。
“達達,今天媽媽就要出院了,一會兒爸爸也跟你們一起上外公外婆家,你可一定要留爸爸在那兒吃飯,聽見沒?”姚正錫教唆着兒子,今天可是他第一次上門,車尾箱裡的禮物可都已經備好了,就等着遞到未來老丈人手裡呢!
“嗯,知道啦……囉嗦。”達達不耐煩的拖得長長的音道:“都包上我身上啦。”,說起話來像個小大人似的,姚正錫忍不住的搖搖頭,這孩子,真是……
“坐好了,達達,馬上就要到了。”姚正錫提醒着,緩緩地將車駛入醫院的停車場內,電話突然響了起來,姚正錫隨手拿起看了看,竟是桔梗打來的。
“桔梗,我們到了……”姚正錫醇厚低沉的聲音,聽起來格外的xing感。
“我……我已經出院了,你直接送達達回我媽那裡吧。”桔梗低聲道。
“你回去了?誰來接你的?”姚正錫詫異的道:“昨天不是說好了嗎?”,他隱隱的感覺她的聲音聽起來有些異常,像是哭過了似的。
“我……我想一個人安靜一段日子,你把達達擱我媽那兒吧,有空的時候,你也可以接他出去玩,我們……我們之間是不可能的。”桔梗的聲音帶着幾分哽咽,艱難的道。
“你怎麼了?桔梗,你在哪裡?你說啊?你在哪裡?”姚正錫忍不住的提高了嗓音,按捺不住心底的焦急,這個女人是怎麼了?突然之間就變了,翻臉就跟翻書似的。
“我只是想安靜一段時間,就會回來的,但是……希望那個時候,你也能放手,我們真的不合適,你若是爲了我和達達,就不要再糾纏了。”桔梗輕泣着道。
“說吧,就算判死刑也得給我一個明白。”姚正錫突然鎮定了下來,冷冷的聲音堅定的問道,確實如此,他要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的知道,爲什麼讓這個女人一而再,再而三的甩了?
“你自己做了什麼,難道自己心裡不清楚嗎?五年前風鈴吸du的事情還記得嗎?我這樣說你應該明白了吧?如果時間太久,你記得不清楚了,那我提醒你一件最近的事情,英子……你還記得嗎?那個曾經就躺在你枕邊的女人,你到底把她怎麼了?……”說到後面,桔梗哭泣聲越來越重,聲音也越來越激動,她真的害怕,這樣的男人她怎麼能夠託付終生?
姚正錫的臉越來越沉,越來越黑,他是明白了,明白了爲什麼,可是也知道了這個女人離他是越來越遠了,他到底該怎麼辦?到底該怎麼做?一瞬間,心竟然亂了……
……
姚氏經營黑市生意也不是一天兩天了,雖然姚正錫之前也是很反感的,但是這些年來,他也是做得風聲水起,賺了不少的黑心錢,漸漸地也就麻木了……
現在,他最心愛的女人因爲這個要逃得遠遠的,他該怎麼辦?
不知道電話是什麼時候斷線的,姚正錫就這個發着呆,達達胖嘟嘟的小手拽上了爸爸的衣袖,連連喚了幾聲:“爸爸,爸爸,到底什麼時候去接媽媽呀?”。
姚正錫這才緩過神來,他不知道自己愣了多久,優柔寡斷不是他的個性,可現在他卻無法做出一個決定,兩者間難以取捨,得與失是平等的,上帝爲你關上了一扇門,就一定會另外爲你打開一扇窗,姚正錫知道,現在該是他做出取捨的時候到了……
“達達,爸爸先送你回外公外婆家。”姚正錫儘量平靜的道,其實內心已經亂成了一團麻。
“那媽媽呢?”達達歪着小腦袋,他不明白,他和爸爸明明是來接媽媽出院的,爲什麼還沒有接到媽媽的人,就要回外公外婆家呢?
“媽媽有點事情,讓我們先回去。”姚正錫輕言道,聲音聽起來飄渺無力。
“那她什麼時候回來?”達達的問題永遠都問不完,姚正錫感覺已經沒有氣力再回答了,乾脆不再理會他,可那個小傢伙一點兒也不識趣,再次的重複道:“爸爸,那媽媽什麼時候回來?”,姚正錫重重的長嘆一口氣,緩緩的道:“快了,就快了……”。
兒子令他拿定了主意,或許都該有個了結的時候了,等他做完該做的事情,她就該回來了。
“那好吧,我們就先回外公外婆家吧。”達達一本正經的道,突然又想起了什麼似的,又問道:“那……爸爸,你今天還要留在外公外婆家吃飯嗎?”,小傢伙不知道媽媽不在家,爸爸到底還需不需要留下來呢?
“當然……要。”姚正錫緩緩的道,最後一個字聲音特別重,倒像是說給自己聽的。
“耶,太好了,晚上可以和爸爸一起吃飯囉。”達達高興的叫喊出聲來了,一點兒也不能理解爸爸此刻複雜的心情,到底是個孩子,不過也好,讓姚正錫陰霾的心情也頓時明朗起來。
……
白澤意和朱子丹接待了姚正錫,在達達的熱情’挽留‘下,姚正錫理所當然的留在了白家吃晚餐,姚正錫不知道桔梗到底有沒有同她爸媽說清楚,但是他還是準備自個兒全盤坦白,也算是顯示出他的誠意來吧。
吃罷飯,達達自個兒去寫作業了,客廳裡只剩下白澤意夫婦和姚正錫。
“伯父,伯母,我和桔梗之間現在出了點小問題,但是我會盡快處理的,今天桔梗不在,我當着你們二老的面表個態,一定會一輩子照顧她,對她好……”姚正錫望着兩位老人認真的說道,他希望他們能夠站在他這一邊,鞏固他的力量。
“你們年青人的事情,我們做長輩不想摻和,我們會尊重桔梗的決定,你和桔梗若是有緣分,我們白家的大門……就會爲你敞開。”白澤意意味深長的一番話,姚正錫聽後頻頻點頭。
“謝謝,這樣就足夠了……”姚正錫知道更多的路還需要自己去走,他和桔梗之間的事情,還需要他自己去解決。
“正錫啊,我這樣叫你不介意吧。”朱子丹輕柔的聲音傳來,聽起來有些憂慮。
姚正錫笑臉相迎,溫和的道:“我怎麼會介意呢?伯母。你能這樣叫的我名字,我高興還來不及呢。”,確實如此,這樣纔有親人般的感覺,也意味着他同桔梗的家人更近了一步。
朱子丹輕緩的點了點頭,才悠悠的道:“我不知道你和桔梗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兒?一會兒好,一會兒歹,這也算是一波三折,看在孩子的份上,你們就心平氣和的解決問題吧,千萬別再出什麼亂子纔好。”,看着女兒經歷了這麼多波折,做媽媽的心裡怎麼能不心疼呢。
“您放心吧,伯母……”姚正錫慎重的點了點頭。
……
兩個月過去了,桔梗出現在了白家,抱着心愛的兒子,心裡有說不出的激動,花了這麼長的時間,她才能平靜下來,纔敢再回來面對這一切……
“媽媽,達達好想你,外公外婆也好想你,還有爸爸……也好想你。”達達一口氣說了一長串,最後一句話讓桔梗愣了一愣。
“媽,他知道我今天回來嗎?”桔梗這一段日子雖然離開了,但是卻一直和家裡有聯繫,也知道他現在是把白家當成了他自己的家,三天兩頭往這裡跑,總是打着達達的旗號,不過時間長了,老人家似乎也習慣了家裡多這麼一個人。
“嗯,一會兒就該來了。”朱子丹輕言道,偷偷的觀察着女兒的表情,女兒離開這麼久,她能夠猜想得到那倆人之間的感情有多糾葛,看着他們愛得如此辛苦,她也恨不得自己能夠使上一份力,狠狠的他們推上一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