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英一聽放心了:“好,好,小妹做事情就是仔細。”
張偉吃完飯,看看外面的陽光:“今天天氣不錯,我們出去兜兜風吧,到郊外呼吸呼吸新鮮空氣。”
王炎立馬贊同。
何英點點頭:“好啊,我下午也沒有什麼事情。”
下樓才發現今天何英沒開自己的車,是一輛白色的寶馬。
“和朋友換了開的,圖個新鮮。”何英如是說。
30分鐘後,寶馬行駛在海州郊外的田野中間。
張偉坐在後面,太陽照在身上,很溫暖,很舒適,感覺睏意又上來了,不由又迷迷糊糊打起瞌睡。
王炎精神十足,今天興致很高,話也特別多,和何英絮絮叨叨說個沒完。
“何姐,哈爾森讓我抓緊去考駕照,可我還沒摸過車呢。”
“學車很快,除了報名學習之外,自己沒事的時候經常練練,熟悉地更快。”何英打開車窗,明媚的陽光下的空氣格外清新。
“是啊,昨天早上在永和喝豆漿的時候,陳姐姐也這麼說,她還說要教我學開車呢。”王炎說。
“陳姐姐?”何英身體一震,轉臉看了一眼王炎,問道:“你的朋友?”
“是的,做旅遊的,我剛認識,一大美女,開着寶石藍的寶馬,人特漂亮,還特好。”
王炎讚不絕口。
何英皺着眉頭,從後視鏡看看張偉,又看看王炎,半天沒有說話。
過了一會,何英又試探性地問王炎:“你說的那陳姐姐,她叫陳——”
“陳瑤,怎麼?你認識?何姐。”
何英的身體又是一震:“不,不,不認識,我隨口問問。”
“呵呵,那陳姐姐和你要是一起啊,你們就是兩朵姊妹花,都這麼漂亮。”王炎樂呵呵地說。
“呵呵,小妹見笑了,”何英勉強應付了一句,又問王炎:“你怎麼認識你那陳姐姐的?”
“我纔剛認識她,是通過我哥認識的,前天早上陳姐開車把我哥從興州送回來的,中午、晚上我們一起吃的飯,然後我就認識了,呵呵。”
“你哥去興州了?”何英問到,又從觀後鏡裡看看睡得正香的張偉。
“是啊,陳姐他們公司邀請我哥去講課的,經驗交流,嘿嘿。”
“呵呵,你哥可是個人才啊,”何英打着哈哈:“你那陳姐是你哥的女朋友?”
“我倒是想啊,”王炎撅撅嘴巴:“我哥不讓我提這個,一提就訓我,說根本就沒有那回事,讓我別瞎搗鼓,其實啊,我倒是想有這樣一個嫂子哦,我看陳姐對我哥蠻好的。”
“哦,”何英有些心神不定,努力裝出滿不在乎的神色:“你怎麼知道蠻好的?”
“嗨,看眼神啊,咱都是女人,女人看男人的眼神,咱還看不明白?我看陳姐看我哥那眼神就挺特殊,不過我哥傻兒巴嘰的什麼也看不出來,還直訓斥我,說根本就是兩條路上的人,不一個級別和檔次,根本就不能往一塊想,說就是普普通通的同行,普普通通的朋友,你說他傻不傻。”
“呵呵,”何英乾笑笑:“原來是這麼一回事,也許吧。”
然後,何英不再說話,臉色沮喪,開着車在郊外寬闊的馬路上漫無目的地向前走,顯得心事重重。
王炎打開車內的音樂,邊聽音樂邊看着車窗外美麗的田野和遠處蒼翠起伏的山巒。
張偉隨着車輛的搖晃,身體微微晃動,腦袋向後靠着,睡得很香。
何英從後視鏡裡看看張偉,又看看王炎,心亂如麻。
何英腦子有些分神,前面馬路上有個小坑沒來得及躲開,一下子顛簸了一下,把張偉晃醒了。
張偉揉揉眼睛,搖搖腦袋:“這是哪裡?到什麼地方了?”
王炎回過頭:“出來玩是你提議的,一出來你就睡覺,睡了一天了,還沒睡足?”
張偉嘿嘿一笑:“坐在車裡暖洋洋的,睡着了,這是哪裡?”
何英:“郊外,你不是要到郊外兜風嗎?”
張偉打個哈欠,深深胳膊:“好舒服,精神好,空氣好,陽光好,還有美女也好。”
王炎哈哈大笑。
何英無精打采,心不在焉地開着車。
張偉一覺醒來,感覺何英突然沒有了興致,好像有什麼心事,不過王炎在旁邊,也不好多問。
正在這時,何英接到一個電話,說公司有事情,於是開車往回返。
張偉和王炎在天一廣場下了車,何英直奔公司而去。
張偉和王炎在廣場散步。
“你和何英說什麼事情了嗎?”張偉問王炎。
“沒什麼啊,怎麼了?”
“我怎麼看何英情緒不大對頭。”
“喲,對何英挺關心的啊,這麼注意觀察,你怎麼不觀察觀察我呢,我也不開心,我也情緒不大對頭。”王炎拉扯着張偉的胳膊,又蹦又跳。
張偉一瞪眼:“嚴肅點,我和你說正經話,你沒注意到何英心神不定、心不在焉嗎?你和她說什麼事情了?”
“沒什麼啊,就是聊了聊陳姐,說陳姐漂亮,說陳姐對你挺好,別的什麼都沒說啊。”
張偉一皺眉頭:“你說那幹嘛,沒事找事。”
“怎麼了?何英吃醋了?不會吧,你和她有沒有什麼關係,她吃的哪門子醋?”王炎不明就裡。
“以後你再跟我出來,我找根針把你嘴巴縫上。”張偉伸手捏住王炎的嘴巴:“以後關於我的事情,不許和別人談論。”
王炎一把推開張偉,樂得哈哈大笑:“以後我還說,誰讓你不抓緊給我找個嫂子。”
張偉:“等咱有了錢,老婆自然就來了,急什麼。”
王炎又過來,挎着張偉的胳膊:“好啊,那次我回家看你爸爸,你媽媽以爲我是你媳婦,對我那個好啊,就像對自己閨女一樣熱乎,把弄感動的那個眼淚啊,嘩嘩的。”
張偉忍不住笑了:“你就自我陶醉吧。”
王炎呵呵一笑:“我感覺那天晚上陳姐說的一句話很有道理。”
“什麼話?”
“人都是命。”
“什麼意思?”
“陳姐說,人都是命,不管你現在幸福不幸福,不管你對現狀滿意不滿意,都是命中註定的。如果你不服氣,給你一次機會,從頭來過,你還會是這個樣子。所以,不要哀嘆命運對自己不公,不要埋怨命苦,要努力改造自己的主觀世界,努力去改變現狀。”
“哦,”張偉心裡一動:“這話說的倒也有幾分道理。”
“所以啊,”王炎說:“我感覺我們倆也是命,命中註定相遇相逢相知卻不能永遠,命中註定不能做夫妻卻可以做兄妹,這都是上天安排好的。”
張偉看着王炎:“丫頭,你終於找到爲自己辯解的合適論據了,心裡也心安理得了,是不?”
王炎哈哈一笑:“是啊,要不,我老是感覺對你理虧,心裡老是個事,放不下。”
張偉嘴巴一咧:“多大事,別當事,不就是個女人嘛?女人多的是,沒你我能過得更好,嘿嘿——我早就不當一回事了。”
王炎眼一瞪:“你是個大壞蛋,大壞蛋哥哥。”
張偉把王炎肩膀一摟:“沒有我這大壞蛋哥哥,哪裡有你那洋鬼子老公啊,走,看電影去。”
張偉帶王炎看完電影,又到城隍廟吃小吃,然後又去逛超市,陪王炎買衣服,兩人痛痛快快玩到晚上8點。
回到宿舍,小郭正在洗衣服。
“張哥,今天下午老闆和老闆娘又吵架了,老闆沒回來,兩人在電話上吵的。”
“哦,”張偉一凝神:“幹嘛又吵架?爲嘛?”
“老闆娘在辦公室打電話,我在外面隱隱約約聽見老闆娘說什麼舊情難捨、藕斷絲連之類的話,還說什麼別以爲改名字了她就不知道了,好像還是兩口子鬧彆扭,老闆娘吃醋的事。”
張偉一陣苦笑,這個何英啊,怎麼就那麼肯吃醋呢?老高都已經基本是半個廢男人了,還喋喋不休和他算計感情帳,傻,真傻!就是放老高的羊,他出去還能折騰出什麼事?
一個對自己不自信的女人如何能夠駕馭了老公?如何能夠把握自己的命運?如何能夠獲取真正的幸福?
悲哀,做女人的悲哀,何英的悲哀。
張偉搖搖頭,又給小郭說:“兄弟,你的事情我給老闆娘說了,何英很理解,不過她也很無奈,你應該知道是怎麼回事,她有時候也控制不了公司裡的某些人。何英對你是信任的,知道你是清白了,身正不怕影斜,好好幹自己的工作,同時物色着新的單位,有合適的就走,多大事?此處不留爺,自有留爺處。”
шшш▪ ttκǎ n▪ ¢ O 小郭點點頭:“你說得對,張哥,哪裡的水土不養人啊,還非得在這一棵樹上吊死。”
“對,兄弟,你這樣想很對,放下包袱,開動機器,輕鬆工作,不點唬那些小人,大不了咱走人。”張偉拍拍小郭的肩膀,進了自己房間。
張偉很喜歡小郭,聰明、勤快、本分、誠實,做事情兢兢業業,吃苦耐勞,爲人友善,樂於助人。可惜,文化水平太低,書讀的太少,不然,大有培養前途。
現在公司裡做營銷這一塊的只有張偉自己一個人,光桿司令一個,不知道鄭總在人員這一塊是怎麼盤算的?是早招進來提早運作還是到銷售季節前1個月再招,可以節省工資費用。鄭總一直沒和張偉談這些,張偉也就不提。
不該說的不說,不該問的不問,不該做的不做。張偉現在時刻提醒自己,牢牢把握這個準則。
出來打工,這個工作不容易,一定要接受教訓,好好珍惜這份工作,積硅步,積小流,成千裡,成
江河,一定要努力學習,積累經驗和閱歷,積累資本和資金,打造一份屬於自己的事業。
所以那天看見於琴和潘吾能在車裡做那事,顧曉華要給鄭總打報告,張偉阻攔了。
告訴鄭總,對他們有什麼好處?說不定鄭總早知道,故意裝聾作啞,打完報告吃虧的還是自己。即使鄭總不知道,他也不會因爲這個和於琴離婚,於琴在這個景區開發上的作用大着呢。讓於琴知道他們倆打自己的小報告,那二人滾蛋的日子也就不遠了。
來南方一段時間,張偉深深感覺到,南方人在男女關係方面的開放程度大大超過北方,對這些事情很寬容,一般的出軌都能接受。而且,南方人在事情的處理上比北方人更現實,會更多地從經濟利益出發來考慮問題,只要經濟上有收穫,戴了綠帽子也不是很難接受的事。
近朱者赤,近墨者黑,環境改變一個人。張偉認爲這話很有道理。
很多道理只有當自己親身體驗了,親身嘗試了,纔會認同並接受它。所謂吃一塹長一智,不吃點虧,就不長記性。
張偉感覺自己最大的優點是善於歸納,善於總結,善於思考,對以前的經驗教訓,特別是教訓,能有機地梳理出原因,能找出問題癥結,能提醒自己勿重蹈覆轍。
手勤,腿勤,嘴巴不要勤。張偉又一次告誡自己。
張偉現在面對的首要問題是生存。
打拼幾個月,現在等於是又回到起點,從零開始。
首先要解決的是生活。
肚子吃不飽,談何發展和創業。
張偉決定紮紮實實,低頭做人,努力工作,專心賺錢。
張偉打開電腦,繼續整理自己蒐集的有關營銷資料。
這時,接到顧曉華的電話:“張哥,我們從省城回來了,鄭總讓下一個通知,明天上午9點整,在公司辦事處會議室開會。”
“好的,顧助理。”
“呵呵,別這樣叫我顧助理,你還是叫我曉華吧,咱弟兄們,誰跟誰啊。”顧曉華說話很仗義利索。
“也好,那就叫你曉華,呵呵。”
“還有一個事情,明天你要帶好換洗衣服和日常生活用品。”
“幹嘛?”
“明天要進山了,別的不用帶,被褥齊全,還有軍大衣,”顧曉華的聲音有些誇張:“風蕭蕭兮易水寒,壯士一去兮……聽吳潔說,那裡風景雖然優美,可是條件卻非常艱苦,唉,明天開始下鄉改造嘍。”
“沒事,我是山裡出來的,不怕苦,就看你能不能受得了了。”
“你能受得了,我當然也能受得了,不信咱倆打賭,嘻嘻。”
“打賭?你要是輸了怎麼辦?”張偉說。
“輸了啊,你想怎麼辦就怎麼辦,關鍵我是不會輸的。”顧曉華說。
張偉哈哈大笑:“那好,你要是輸了,我就把你放躺辦,哈哈——”
顧曉華領悟過來:“死張偉,你佔我便宜。”
打完電話,張偉開始收拾東西。
明天要進山,回來就要到下週了。
除了帶上換洗衣服,還要帶上電腦。
不知道山裡網絡通不通。
張偉正在收拾,小郭進來了:“張哥,收拾東西幹嘛?”
“明天進山。”
“哦,”小郭有些失落:“那我沒人說話了。”
“呵呵,”張偉拍拍小郭的肩膀:“我週末還回來啊,這裡還是我的落腳地,大本營。”
小郭呵呵一笑:“山裡這個季節很冷的,你多帶點厚衣服,另外,山裡買東西也不方便,你把這些吃的帶上,半夜餓了好打打牙祭。”
張偉搖搖頭:“棉衣是要帶的,吃的就不帶了,留給你,我的包裝不下了,再說,一個老爺們,出門帶這麼多零食,讓人家笑話。”
小郭點點頭,又對張偉說:“張哥,有個事我想拜託你。”
張偉停下來,看着小郭:“你說。”
小郭:“我前幾天聽龍發旅遊的駕駛員說他們公司馬上要買一輛工作用車,要招聘一名駕駛員。”
張偉看着小郭:“你的意思是想來龍發開車?”
小郭點點頭:“是的,我想如果他們開始招聘駕駛員的話,你替我打聽着消息,我去應聘,我開山路好幾年了,技術上沒有問題。”
張偉:“行,沒問題,如果有消息,我及時告訴你,方便的時候我在鄭總面前推薦一下你,鄭總知道從他們駕駛員口裡知道你,和我提過。”
小郭很高興,直搓手:“那太好了,到時候我們又可以再一起了。”
張偉:“可是,工作地點是在山裡,工作環境、生活條件都非常艱苦,先給你打個預防針。”
“不怕,我不怕吃苦,咱農村人什麼樣的苦吃不了,”小郭樂呵呵地說:“到時候咱倆還可以沒事切磋切磋手藝,活動活動筋骨哪。”
“哈哈,”張偉高興地說:“好,這事我一定盡力而爲。”
“那你忙,我睡覺去。”小郭回自己房間去了。
如果小郭能和自己在一起工作,當然是求之不得的事情,兩個人在一起可以互相照應。
不過,張偉又考慮到另一個問題,如果小郭一走,那自己和高總之間,鄭總和高總之間,龍發和中天之間的關係會更加緊張。一波未平一波又起,高總肯定會氣急敗壞,以爲是自己鼓動小郭離開的,或者是鄭總繼續挖他牆角。
但是又一想,既然中天不能給小郭一個公平的工作環境,既然高總對小郭疑神疑鬼,小郭當然要離開,在一個缺乏信任和公平的環境裡,誰都無法工作。
這事要怪也只能怪老高。
張偉想通了這個事情。
收拾好行李,張偉打開電腦,登陸QQ,傘人在,正在忙碌狀態。
9點多了,傘人姐姐還在忙。
張偉沒有打擾傘人,靜靜地在那裡看了一會。
然後,張偉去新浪軍事瀏覽新聞。
半天,傘人發過來一杯熱茶:“哎——終於弄完了。”
張偉忙回話:“姐姐,這麼晚你還加班?在公司?”
傘人:“嘻嘻……在家裡,加了個小夜班。”
張偉:“可惜,你們老闆不知道,不然得給你發加班費。”
傘人:“加班費不問我們老闆要,問張董事長要。”
張偉:“咋?幹嘛找我要?”
傘人:“因爲是給你加的班吶,不問你要找誰要,總經理給董事長加班弄材料呢。”
張偉一聽樂了:“姐姐,你給我弄什麼材料的啊?”
傘人:“小傻瓜,還能弄什麼啊,灑家下班後就開始忙乎,蒐集了一些景區策劃和景區營銷的實戰事例,特別是一些營銷的技巧戰術,複製下來,分成兩個文件夾,綜合成3個大章節,到時候給你做做參考,結合你昨晚蒐集的,說不定能派上用場。”
張偉很感動:“姐姐,你對我真好,謝謝你,你吃晚飯了嗎?”
傘人:“別感動哈,還是那句話,大恩不言謝,嘻嘻……晚飯吃了啊,邊弄材料邊吃的餅乾。”
張偉拱手作揖:“好,大恩不言謝,在下永遠記得姐姐對我的幫助,他日飛黃騰達,定當厚報。”
傘人發過來一個期待和迷惘的表情:“兄弟,他日?他日是哪日?要多久呢?”
張偉:“不好說啊,應該很快吧,三兩年之內。”
傘人:“好,那此生有望了,可是,厚報,兄弟打算怎樣厚報呢?”
張偉琢磨了下,發過去一個齜牙咧嘴的表情:“以身相許。”
傘人拿起一把鐵錘照腦袋敲起來:“拐彎抹角想佔灑家的便宜,小子存心不良啊。”
張偉哈哈大笑:“姐姐不要嫌棄,將就着用吧。”
傘人:“呸——不用,嘁哩喀喳,把你廢了算完。”
張偉樂得屁顛屁顛地坐不住,搖頭晃腦:“姐姐,你想想啊,人的身體是最寶貴的東西,我連身體都可以給你,還有什麼不能回報你的呢?”
傘人:“哎——暫且聽你這一回,得,先把今晚的加班費給我記到賬上,到時候我一總收錢。”
張偉:“好,沒問題。對了,姐姐,明天我們就要進山了,我剛把行李收拾好,以後就要再山裡住了,週末可以回海州一次。”
傘人:“這一天終於來到了,該來的早晚會來。去吧,廣闊天地,大有作爲,到美麗的白雲山裡去實現你的理想吧。只是,要吃很多苦啊。”
張偉:“吃苦我不怕,受累我不怕,只要工作的開心。”
傘人:“好,男人就要接受鍛鍊,就要經歷磨難,百鍊成鋼,所謂勞其筋骨,餓其體膚,去接受風雨的洗禮吧,你一定會在風霜雪雨中茁壯成長,成長爲一個具有鋼鐵一般意志的男人,一個堅韌不拔、沉穩成熟、足智多謀的男人。”
張偉:“嗯,我會記得你的話,我會經常想你的。”
傘人:“別迷戀姐,姐只是個傳說,哈哈——想我的時候就對着山谷喊兩聲,我就能聽得到。”
張偉:“呵呵,好,不知道那邊網絡怎麼樣,要是不能上網,可就慘了。”
傘人:“那邊地處深山,無線網絡肯定是沒有信號,除非是有線,如果你們公司所在的村是行政村住地,那就應該有網線,如果是自然村,那可就難說了。上不去網,你可就見不到姐姐嘍——”
張偉一聽急了:“那,那怎麼辦?”
傘人哈哈大笑:“傻瓜,即使沒有網線,你們鄭老財也肯定要想辦法拉線的啊,現在是信息時代,沒有網絡,任何工作都無法開展,這點認識他肯定是有的。”
張偉放下
心來:“呵呵,是啊,應該是這樣的。”
傘人:“那地方山青水秀,倒是個養生的好地方,山上的冬筍很多,還有那裡的蔬菜基本都是農民自足自己種植的,純綠色蔬菜,你在那裡正好也養養身體。”
張偉:“嗯,好的,明天去了之後我再和你聯繫。”
傘人:“好的,時間不早了,休息。”
張偉:“好,晚安,姐姐。”
傘人:“你送送我。”
張偉心頭一熱:“好的,姐姐,我送你,你先下。”
第二天早上9點,龍發旅遊公司全體人員準時聚齊,正式開會。
張偉打開筆記本,掏出筆。
會議室坐了接近10個人,有男有女,好幾張生面孔。
除了鄭一凡、於林、顧曉華、吳潔、於琴認識之外,還有4個人,3男一女,張偉不認識。
鄭一凡主持會議,玉琴在外面收拾東西,沒參加會議。
鄭總先給大家互相介紹認識,張偉纔算認識了那幾個人。
那女的叫陳玲,簡稱玲玲,30歲左右,長相普通,打扮也很普通,公司會計兼採購;
另外3個男的:
羅初一,稱呼他老羅,海州人,50多歲的樣子,老成穩重,面善和氣,負責工程預算。
呂明,叫他小明,和張偉年齡相仿,黑黑的,個頭不高,眼睛黑又亮,滴溜溜亂轉,神氣活現,興州桐溪人,負責當地周邊的關係的調度協調。
童年,簡稱小童,海州當地人,比張偉小几歲的樣子,個頭不高,瘦瘦的,滿臉鬍子拉碴,眼神畏畏縮縮,負責施工。
這就是龍發旅遊管理人員的基本架構。
鄭總介紹完,開始講話:“今天是我們公司第一次全體人員會議,也可以說是第一批到位的管理人員全體會議。公司成立幾個月了,但是前段時間一直是在跑手續和資金,主要是我和老闆娘還有玲玲在跑;最近開始整理工地,爲明春的大規模開工作前期準備,主要是小明、老羅和小童在桐溪那邊忙乎;辦事處這邊主要是小潔照應內務;興州那邊的事務我前幾天和小顧、小張一起跑了幾趟。總的來說,事情還是比較順利,從現在到春節前,我們的工作重點放到桐溪,放到施工前期的整理和準備上。從今天起,撤銷公司辦事處,這邊的所有設施設備全部搬到桐溪那邊,全部人馬也到那邊辦公,我和老闆娘也過去,電話機公司那邊讓我岳父和小舅子管理。今天開完會後,就開始對這邊的辦公設備進行拆裝打包,下午全部拉到山裡去,會後小明牽頭組織這個事。”
小明眼睛一直盯着鄭總,連忙點點頭。
“對現有人員的分工,我再明確一下,”鄭總打開筆記本:“小顧行使總經理助理的職能,主要跟我,小張負責營銷策劃,玲玲負責財務、人事、採購,同時行使辦公室職能,於林爲辦公室秘書,行使秘書的職能,小潔負責公司內務、接待、收發等事宜,於林和小潔屬於玲玲管理,小明、老羅、小童的分工不變。大家清楚了嗎?”
大家紛紛點點頭,表示明白了。於林看看張偉,偷偷做了個鬼臉。
“今天是我們龍發旅遊第一次全體會議,大家是公司最早到位的第一批員工,也可以說是管理人員,各位當中的絕大多數都是通過招聘進來的,都是幾十個、甚至一百多個人當中被我選中的,希望我沒有看錯大家,希望大家能通過自己的努力來證明自己,今後我們還要陸續招聘各個崗位的工作人員,我們的人員總編制是100多人。等明年漂流項目開漂的時候,在座的各位就是元老,是功臣,到那時,大家論功行賞,喝慶功酒,我鄭一凡保證不會虧待大家。”
小明和小童躊躇滿志、滿面喜色地看着鄭總,腦袋像雞啄米一樣點着。
張偉感覺鄭總講話很有煽動性,就像是在吹響了衝鋒號。
“我們是一個公司,是一個企業,是一個規範運作的集體,公司現在又一些基本的規章制度,但大部分都還沒有指定,以後邊運作邊規範,這就要求大家在遵守紀律上要具有高度的自覺性,在工作上要具有高度的主動性,所有員工,不分親疏,一律平等對待。這裡我要說明一下,於林是我小姨子,玲玲是於琴的好朋友,小明是於琴的同村,還是我小舅子的好朋友,但是,在工作上,大家都是平等的員工,沒有什麼親朋好友之分。”
原來玲玲和小明和老闆娘是這層關係,既然小明和於琴是同村,那於琴的老家也肯定是在桐溪了,鄭總原來是到老丈人地界上投資了。
不過,張偉感覺鄭總今天這話講得比較敞亮。
“今後大家都在一個鍋裡摸勺子,天天擡頭不見低頭見,一定要互幫互助,搞好團結,小張這一塊,屬於提早介入,工地那邊要多去跑一跑,一些力所能及的活協助他們3個做一些,增加些感性認識。”
張偉點點頭:“沒問題。”
“山裡的生活比較艱苦,大家的家都在海州,都在市裡生活,就連小明,女朋友也在海州,到山裡生活要有個思想準備,我基本每天開車在海州和桐溪之間往返,大家有事情要回海州,就提前我說,搭車回來,當然,目前每週的休息時間是一週3天,大家實行輪休,不要一起休息,那工地就停擺了。”
大家點點頭。
小童對鄭總說:“鄭——鄭總,我——我沒女朋友,也——也沒什麼牽掛的,工地這麼忙,我——我春節前就——就不休息了。”
張偉心裡一樂,我靠,小童原來是是個小結巴。
張偉滿意地點點頭。對玲玲說:“每個人的休息都要做好統計,對於沒休息的,要嗎以後補上,或者以後發獎金的時候給與適當獎勵。”
玲玲點點頭。
鄭總看了張偉一眼,又看看大家:“今後我們所有的事務都要規範化運作,從大到小,包括開會,以後我們還要經常開會,我要經常講話,我講的內容大家就一定都能記下來嗎?所以——”鄭總指了指張偉:“大家都要自己準備個會議記錄本,做好會議記錄。”
大家又紛紛點頭。
“散會,小明組織大家一起收拾東西,拆裝辦公設施,打包,下午進山。”
於是大家一起動手,收拾拆卸辦事處的辦公座椅、沙發和文件資料,打包後擡到樓下早已聯繫好的大面包車內。
到12點,全部收拾完畢。
於琴安排要了外賣,大家一起在公司裡吃午餐。
小明和小童湊在一起,邊吃邊嘀咕。
小明在那裡指手畫腳。
小童在小明面前頻頻點頭,一副很聽話的樣子。
張偉自己在旁邊吃飯,老羅湊過來,和張偉閒聊。
談話中,得知老羅今年55歲了,原來在一建築公司做施工預算,剛剛退休,在家閒得慌,又出來找份活幹。
“老羅,你看起來像50歲的樣子,身體很結實啊。”張偉對老羅說。
老羅笑笑:“好可以,我經常鍛鍊的。聽口音小張是北方人吧?來海州多久了?”
“是的,北方人,來這裡才幾個月,多多關照。”
“那是,那是,大家互相關照。”老羅熱情地說道。
於林走過來:“張哥,我不吃雞蛋,給你。”邊說邊把自己飯裡的荷包蛋給了張偉。
張偉呵呵一笑:“是不是怕吃胖?”
於林嘿嘿一笑,繼續吃飯。
這邊小童和小明說完話,老是瞟小潔,看於林給張偉吃荷包蛋,也端着盒飯走到小潔面前:“小——小潔,我不吃牛肉,給——給你吧。”
小潔看看小童滿臉的鬍子和不知道幾天沒梳的頭髮,嘻嘻笑着,邊後退邊搖頭:“不用,不用,我吃飽了,謝謝。”
鄭總和於琴在旁邊吃着飯,相視一笑。
飯後,大家出發。
幾個女的擠在一起坐鄭總的大奔,其他人坐大面包,和辦公設備一起,直奔山裡。
終於要進山了。
時隔3個月,張偉又一次來到桐溪白雲山,三進桐溪。
不過,這次來和上兩次身份迥然,內容也不同,要常住沙家浜了。
繞來繞去,上山下坡,車子終於停了下來,到了。
張偉向外一看,卻不是自己上兩次來的地方。
“剛搬到這裡來的,”老羅對張偉說:“以前租房子的房東貪得無厭,老是嫌房租少,老闆煩了,搬到對過這家來了。”
“哦,”張偉跳下車,看着新的公司辦公地點。
這是一座年代已久的木製閣樓,3層,建在山坡上,後面是蒼翠的竹林。
張偉以前只在電影裡見過這樣的房子,看到這種閣樓,很是興奮。
閣樓中間是個廳堂,分開兩部分,公司租了一半,房東老兩口住另一半。
一層是一建大屋子,就是公司的辦公室。
出辦公室門向左穿過廳堂,順着木製樓梯上去,二層是男宿舍,擺放了3張雙人牀,被褥齊全。
出辦公室門向左,沿着牆外的石頭臺階,有一個對外開的門,進去,裡面有兩個單間,一間是鄭總辦公室,一間是女生宿舍。兩間屋和那邊的男宿舍正好是隔壁,隔一層木板。
木製的樓梯,走上去,很響。
張偉很新鮮,很刺激,很好奇,上上下下看了個遍。
辦公室外面是石頭砌成的矮牆,門口是和大門連在一起的穿廊,很寬,兼做廚房和餐廳了。
隔着石頭砌成的院落矮牆,正好能看見馬路,擡頭遠望,則是連綿的羣山,竹林綿延,柔潤蒼翠。
村子很小,自然村,馬路兩邊依山而建,散落着十幾戶人家,基本都是這種古老的木製閣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