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於琴回到興州已經兩天了,可是在聯繫了許久之後都沒有聯繫上老鄭,託道上的朋友找尋他也一無所獲,最後只能望着遠方醫院方向微微嘆息,難道就這樣算了?自己妹妹於林還呆在醫院裡呢,在沒有找到老鄭以前自己有何顏面去見她?
儘管事情已經過去兩天了,她的氣也消得差不多了。
原本堅定地心也開始動搖出現猶豫不決的情況。
同時對懲罰老鄭的思想也有些鬆動起來。
她忽然覺得,自己這麼賣力的找尋老鄭的目的難道說僅僅是爲了報仇,爲了給自己妹妹討一個公道?或者說在內心深處自己還是偏袒老鄭的?
正在於琴茫茫未知之時,忽然聽聞道上的兄弟說道司徒浪子準備借用於琴的事情擴展影響力,使得傳播力度和公信度提高無數倍。
把整件事情鬧到沸沸揚揚人盡皆知的地步,最終達到讓老鄭草木皆兵的程度。
到時候疑心重的老鄭必然會出錯被人抓住。
儘管不知道這情況可靠不可靠,但是如果事情真是這樣的話,那實在是可惡至極,至少於琴對此很是反感,對於傳言中的主事者——司徒浪子更是恨之入骨。
但這還不是最關鍵,等到想通其中關鍵後,於琴不由心中恨意萌生,因爲表面看對方和自己的想法一樣是要把老鄭救出來,但是想想過程,就可以明白,因爲對方所使用的手段是藉助了自己的宣傳途徑,而且在此基礎上加大渲染力度、影響力、擴展力、以及公信度,那麼爲了保證這些所要犧牲的就是一個人的名節,而那個人就是自己的親妹妹於林。
這纔是她咬牙切齒對此發恨的原因。
想想也是,連她都不好意思直接說出懲罰老鄭的原因,別人敢說出來還不和你拼命纔怪。
等到於琴招上司徒浪子門上的時候,忽然發覺原來事情並不是那樣,在她氣勢沖沖的跑到司徒浪子辦公室後,剛一進門就被眼前的一切震懾住了。
很快站在門後的兩名武警就將於琴扣押了起來,這時於琴才明白原來是上了司徒浪子的當了。
當反應過來時已經晚了。
而司徒浪子再安排好一切後,匆匆離開了辦公室。
原來,司徒浪子一早想好如何針對老鄭,昨日張偉的一席話讓他從升官發財的美夢中驚醒過來,面對現實才發現自己的確是利益薰心過重從而變得有些瘋狂起來了。
想想張偉的話,又何嘗沒有道理,自己實在是人心不足蛇吞象,眼下出現這種情況,已經算是對他的工作能力敲響了警鐘,如果他在不注意細節出現任何紕漏那麼倒黴的不僅僅是老鄭了,自己纔是最大的受害者,本來一件好事卻因爲一次次的拖沓而變得繁瑣起來,這讓他處理起來也很是麻煩。
最後決定懸崖勒馬不在等候什麼,直接實行抓捕老鄭的活動,畢竟想老鄭這樣不確定的因素變數太大太危險,不值得冒險。
同時實行的還有釋放鬼子六的活動。
其實司徒浪子的想法很簡單,他還是老思想,但是卻改變了細節問題,那就是將計劃中宣揚老鄭所犯之事的環節去掉,改成將於琴扣押,然後再刻意的渲染擴大影響力,讓老鄭真正感到威脅,因爲別人不知道他犯的什麼事,他自己卻清楚於琴那樣對他的緣故,然後把於琴扣留,這樣就算老鄭想要求饒也找不到人,更讓這件事死無對證。
只道是一切都是於琴安排的。
當然,前期的準備工作也就是派人出去喬裝道上的人然後將原先的計劃透露給於琴讓她自投羅網被扣留。
一切安排的悄無聲息外人根本看不出有什麼破綻。
而這也是爲什麼於琴會上當的緣故,但此時就算她明白過來也爲時已晚了。
只能聽任司徒浪子擺佈,暗中替他做些手腳,別人也都只是以爲這一切都是於琴做下的而不疑有他。
如此之外,同步進行的還有釋放鬼子六,由此可見司徒浪子是鐵了心的要除去老鄭了。要逼他和在他背後的販毒集團浮出水面。
這樣雙管齊下,利用輿論給老鄭施加壓力,再利用鬼子六的行動對他的人身造成傷害。就算老鄭在沉得住氣也坐不住了。
如果……那個所謂的販毒集團再放棄了老鄭的話,那麼老鄭迫於壓力,最好的去處就是自首,只有這樣才能避開這一切的一切。
這事是由司徒浪子來辦理的,但是真正出謀劃策的人卻是丫丫。通過張偉傳達給了司徒浪子,然後由他辦理。
果然,在鬼子六被釋放後第一時間就是召集手下,通過各方渠道聯繫上了一夥人手,然後聚集在一起商議如何報復老鄭的問題。
此時,君意恆興大酒店一處包房內,被釋放後的鬼子六坐在主座上,在他旁邊坐着的是波哥手下三線以下的小頭目。
儘管他們掌握的勢力有限,但是也是鬼子六目前出獄後唯一能夠聚集起來的力量,是續波哥倒臺自己被抓後原班子剩餘的力量。
看這樣前一個個面容年輕充滿幹勁的小頭目們,鬼子六微微嘆了口氣,儘管看上去他們能力有限,閱歷不深,但是好在好控制,沒那麼多的想法。用來對付老鄭應該綽綽有餘了。
想到這裡鬼子六緊皺的眉頭慢慢舒展開了一些。儘管這不是他最理想的陣容。
而在座的小頭目們卻不知道剛纔鬼子六已經將他們都算計了一遍,依然各個臉上掛着崇敬的神情一個個向着鬼子六敬酒起來。
而鬼子六也不動聲色的一一應下。
這時坐在鬼子六身旁最近的一個小頭目端起酒杯說道:“來,我們大家祝六哥再添功勳。安然而過。”他這句話說的是鬼子六被捕後很快釋放出來,在道上這都算是體驗生活,俗話說得好沒有進過局子的黑社會不算真正的黑社會,入局子對他們來說就是一種歷練,只有通過這種歷練和洗禮才能在將來獨當一面。
那人是在做幾個小頭目的頭領人物。資格相對較老,如果按照平日裡的輩分理論,他是絕對沒有資格和鬼子六坐到一起的,但是眼下情況不同,所以纔會坐在鬼子六身旁。
聞言,鬼子六看了那人一眼,隨後掃了眼在座的幾人,情緒有所波動,看着眼前的一幕,思緒似乎回到了昔日自己第一次從牢中出來後,那幾個不錯的兄弟爲自己接風洗塵時的情形,當時波哥也在場,那時的感覺就好像現在一樣,只不過此時物是人非,情況大不相同。
想着鬼子六端起酒杯和幾個人碰了一下,然後一仰頭咕咚一聲嚥了下去。
幾個人見鬼子六如此好爽,都不由叫好起來。
鬼子六一杯烈酒下肚,早已不食酒多日的他一時竟有些不舒適,這也難怪在牢中平日裡吃的都是什麼,連一點油水都沒有,胃都被搞壞了,這時飲酒沒出現什麼大問題已經是很不錯了。
這時一人說道:“六哥,這次你出來,兄弟們都商量好了,以後就跟着你幹,有什麼你就說吧,只要你吩咐一聲兄弟們水裡火裡哪個不敢趟?”
其他幾人聞言放下酒杯無不出聲應和。
看着他們慷慨激揚的表情,鬼子六又何嘗不想重操舊業重振昔日威風,但是他同時也明白自己是來做什麼的,想到這裡,他不由想起了在處於以前司徒浪子找上自己說的那些話。
“鬼子六,現在有一個立功的機會給你,你要不要。”
“什麼事?”鬼子六擡了擡惺忪的眼皮。
“只要你按照我們吩咐的事情做,那麼給你減刑甚至秘密釋放出來也不是不可能。”司徒浪子說道。
“你別忽悠我了,你們警察的話我憑什麼相信?”鬼子六哼了一聲說道。
司徒浪子聳了聳肩說道:“隨便你,如果你想出去的話。”
冷冷的望着司徒浪子,最終鬼子六選擇了妥協不由說道:“事先聲明一下,除了讓我做出賣兄弟的事,其他你讓我做什麼我都做,包括殺人放火,對付你的政敵。”
司徒浪子笑道:“沒你想得那麼複雜,你只需要替我造勢嚇唬一個人就行。”
“誰?”
“老鄭!”司徒浪子吐出兩個字眼……
很快鬼子六思緒就被拉了回來,因爲這時還有人等待他的表態,看了眼在座的幾人一個個都目光中充滿期待的看着自己的樣子,鬼子六微微嘆了口氣,他實在不想坑害這些兄弟,但是……死道友不死貧道的話已經成爲現世人們的普遍觀念,如果這個時候還有什麼人講道義的話那這個人不是傻子就是年紀大的人了。
鬼子六哪種人都不是,所以他選擇了利用他們,當然,他也不是真的就讓他們往火坑跳,既然司徒浪子吩咐自己只是嚇唬人玩,那他也不打算讓他們做的多麼明顯過分,再來之前他就已經想好了,聯繫好人後就讓他們意思意思就行。
想着鬼子六笑道:“謝謝大家的支持,我鬼子六承蒙各位照顧,不嫌棄不拋棄,能有今日這頓飯吃已經感動的一塌糊塗,又如何敢再消遣幾位。我不求你們也就罷了麼,再讓你們來求我實在於心難忍。”
幾人聞言相互對看一眼,隨後其中一個說道:“六哥說的哪裡話,咱們一家人不說兩家話,既然我們已經決定了就會義無反顧。”
其他幾個人也都點了點頭。隨後見那人朝旁邊幾人看了一眼後吼道:“用點力,讓六哥看看我們的誠意。”
說完幾個人更是重重的點頭喊道:“義無反顧支持六個,義無反顧支持六哥。”
隨後那人扭過頭來對這鬼子六說道:“請六哥主持大局。”
鬼子六連連連擺手說道不該如此,自己那裡有能力領導他們。
但那些人就是不依不饒,聲稱自從波哥倒臺,鬼子六等人被抓後,他們的日子就一天不如一天。
隔三差五就是嚴打。
別說日常的一些收入了,就算按部就班的依靠KTV迪吧等娛樂場所的收入也很不穩定,更不要提是賣粉販粉了,警察都經常光顧了哪裡還敢那樣做。
再加
上各項支出,他們的日子越來越難過,也難怪會在見到鬼子六後表現得如此熱情。
除此之外,他們還聽說鬼子六等人被抓以前是因爲知道了老鄭秘密的販毒渠道被人告密纔會被警察抓的。
現在老鄭那些不明來源的財路已經不是秘密,基本上道上的人都知道了。
所以他們對鬼子六的態度自然不一樣了,除了原先就敬佩他之外,這也是其中願意之一。
而現在鬼子六言語上似乎並不願意承擔他們的好意,儘管沒有流露出金盆洗手的意思,但他那個態度卻讓在座的幾人有些坐不住了,不由焦急起來。
所以連帶的對鬼子六的勸說更是賣力了。
鬼子六本就想利用他們完成對司徒浪子的承諾,所以在表面推脫兩下後便答應了下來。幾人見鬼子六答應了,不由鬆了口氣,於是場中氣氛又活躍了起來,同時幾人商議飯後要給鬼子六接風洗塵,到桑拿洗浴中心沾沾腥。
隨後場中氣氛一活躍起來,大家的話匣子就都打開了,你一言我一語的調侃,從出道到如今,我經歷過什麼什麼,你有遇到過什麼什麼,都是如何應對的,不泛對自己的成就褒獎一番。
鬼子六坐在席上一言不發,只是靜靜地聽着他們幾個胡吹海嗙。
不動聲色的樣子倒真有一番大哥景象。
過了一會,忽然有人張口問了一句:“六哥,我聽說你是因爲知道了老鄭的秘密販毒渠道所以才被抓的。”
他此言一出,在座的幾人立馬閉上了嘴,原先醉意萌生的樣子也隨即就醒過來,一個個都打起精神,似乎生怕錯過了什麼一般。
瞧着他們的樣子,鬼子六何等閱歷,哪會不知道他們心中所想,只是心中冷笑一番,隨後表現出一幅恨極了的模樣,說道:“別提了,老子着了老鄭那王八蛋的道,險些把命丟了,其他跟着我的弟兄都栽了而我卻被放了出來,說起來實在愧對那些兄弟。”
這時,其中一人聞言連忙說道:“六哥,這是說的什麼話,那是您吉人天相,與其他兄弟栽沒栽無關。”
其他人也都點頭應和着。
見鬼子六嘆了一口氣,說道:“其實,你們想得沒錯,我的確知道老鄭的秘密販毒渠道路線。”
在座的幾人聞言無不眼前一亮,相互對看一眼後對從對方的目光中瞧出了興奮之意。
隨後一人說道:“六哥……您,真的知道?”
鬼子六看她們那樣似乎早料到一般,而他深通此道懂得如何掉別人胃口,將別人套住的手段,只是表面上看沒有任何異狀。
遂見他點了點頭說道:“沒錯,我知道。這點木庸置疑,否則我也不會進去了。”
幾人聞言都點了點頭,一人表現出義憤填膺的模樣,狠狠地說道:“媽了個巴子的,要是讓我知道是哪個王八羔子出賣的六哥我非扒了他的皮不可。”
其他人連連點頭稱是。
鬼子六嘆息一聲說道:“這件事也都怪我疏忽……”緩了口氣又說道:“其實,我還真有件事要拜託幾位。”
幾人聞言不無拍着胸膛說道絕無問題,那個敢說半個不字就是誰孫子。
“六哥,您說吧,只要是您吩咐的事情刀山火海我們也去的。”
鬼子六見時機都了,也不矯情,直接說道:“你們剛纔說我是因爲老鄭那秘密財源渠道的事情才被抓的,對嗎?”
幾人點了點頭。
隨後聽鬼子六說道:“其實這只是其中之一,除此之外,還有一個原因。”
幾人聞言都面面相視起來,隨後有些詫異的看向了鬼子六,聽他說道:“最關鍵的原因是,我們之所以被抓全是因爲一個人的出賣。”
“誰?”
幾人同時問道。
“老鄭!”鬼子六說道。
“什麼?”
聞言幾人大吃一驚。從沒想到過出賣鬼子六等人的就是老鄭,一時間各個瞪目結舌,面容呆滯起來。
“我今天之所以應邀前來,也正是爲了請你們幫我一個忙。”緩了口氣,鬼子六說道:“幫我弄死老鄭!”
“啊?”
這一已經是他們第二次的吃驚了,如果說先前知曉出賣鬼子六的人是老鄭的話,那麼現在聽聞鬼子六要對付老鄭的話就更加驚懼了。
“我要你們幫我收拾老鄭,你們可做的到?”鬼子六說完看了眼周圍幾人,目光橫掃將諸人的表情都收入眼底。
幾個人聞言都不由自主的嚥了口吐沫,心底咯噔一聲,額頭隱隱泛現汗珠。
他們不傻,儘管現在老鄭被警察盯住了,可是他被那神秘集團保護的事情也已不是秘密,畢竟現在傳的飛飛揚揚的於琴請道上朋友廢掉老鄭的事情已不是新聞,而且找了這麼長時間都沒有找到老鄭,那說明什麼,說明在他背後還有一個更大的龐然大物罩着他,否則憑興州地頭的地頭蛇們哪怕老鄭遁地三尺他們也能找到,斷然不會一點消息都沒有,由此可以推論在老鄭背後一定有什麼人或者什麼集團保護着他。
也正因爲這樣,所以他們纔會在聽到鬼子六要他們收拾老鄭的時候會不由自主的嚇一大跳。
這時,聽鬼子六說道:“怎麼?你們不願意?”
幾個人面面相視,隨後其中一人說道:“六哥,我們知道你報仇心切,當初害你進去的人也是老鄭,但是……但是……”
“好了,不用說了,求人不如求己。我也不爲難你們,你們去吧。”說着鬼子六竟要站起來。
旁邊幾人一看連忙跟着站起來焦急的說道:“六哥您這是幹什麼去,兄弟們還沒有伺候完你呢?”
開什麼玩笑,放鬼子六走,那自己幾人費那麼大的周折把他請來是做什麼,入寶山空手而歸自然不是他們願意看到的。
所以再鬼子六起身向走的時候他們着急了。
跟着聽一人說道:“六哥別走,有事好商量,有事好商量。”
鬼子六聞言頓了一下,扭頭看了他一眼說道:“還有什麼可商量的,正所謂道不同不相爲謀,既然我們意見不同意,那你認爲還有呆在這裡的必要麼?”
他們剛想說什麼,卻又被鬼子六揮手打斷,說道:“我知道你們怎麼想,在道上混如果連這點都看不出來也妄爲波哥智囊了。”
幾個人聞言知道鬼子六識破了自己心中所打的小算盤,一個個都慚愧的低下頭去。
鬼子六接着說道:“各位,我知道你們想從我這裡得到什麼,無非是老鄭的販毒渠道路線,也知道你們最緊手頭實在緊。可你們想過沒有,以前這些生意都是我們壟斷的,現在多出了一個老鄭來你們不覺得是一種損失麼?先不說你們知道了老鄭販毒路線又如何,想想你現在被警察盯得緊,想販毒也不可能,這樣長久下去我們的戰線收縮遲早會退出這個圈子,到時候就是老鄭一家獨大,你們連一杯羹都分不到。所以,解決老鄭是勢在必行的,將商業圈維護好是你們現在首要的任務,而不是人心不足蛇吞象的心生貪婪。”
幾個人聞言一陣沉默,他們覺得鬼子六說的很有道理,所以沉默了。
沉默了一會後,一人說道:“六哥你說的沒錯,我們聽你的,現在老鄭不僅是你的敵人也是我們大家共同的敵人。”說完扭頭看了身旁的幾人,見他們也都點了下頭。
“對,我們聽六哥的,解決老鄭。”
“解決老鄭……”
“六哥的事就是我們的事,不把老鄭扒層皮我就跟他姓。”
“打死這丫的。”
“對,不能放過他……”
幾個人連聲附和道。
鬼子六看到幾人表態笑了笑說道:“這樣最好。”
隨後的事情就水到渠成了,幾個人又坐下來把酒言歡,鬼子六也因爲完成了司徒浪子的囑託在鬆了口氣的同時也變得心情愉快起來。
飯後幾個人都流露出醉態,各個搖晃着身子從座位上起來,搖搖晃晃相互攙扶的出了門。
瞧他們的樣子似乎是因爲解決了什麼心中難題而表露的極爲高興的模樣。
這也難怪,鬼子六雖然沒有告訴他們老鄭的販毒路線,但是在個鬼子六的一席話後,都知道了明確的目標,等到解決完老鄭一切都會步入正軌,至少不會像現在這樣慘淡了,到那時再從鬼子六那裡得到老鄭販毒的路線,那時就等着悶聲發大財吧。幾個人都是這樣想的。
鬼子六是最後一個走出門的,再出門前朝對面的包間看了一眼,在他那目光中夾帶着的是一種能夠完成任務的解脫,剩下的事交給你們來辦的意思。隨後跟在幾人身後朝外走去。
這時,等幾人都離去了。
在對面的包廂的門才慢慢打開,一個熟悉的身影從中走了出來透了口氣,仔細瞧去那人不是張偉又是誰。
原來在昨天晚上他和丫丫商議後決定藉助司徒浪子之手,和他合夥設計陷害老鄭,先後利用風聲騙於琴自投羅網,又利用鬼子六集結道上的力量對付老鄭,逼得在他背後的販毒集團放棄老鄭,在走投無路之下讓老鄭自己去自首。
當時他和司徒浪子說的時候司徒浪子也是眼前一亮大爲贊同,那樣既能保證他的利益又能解決老鄭何樂而不爲,這纔有了今天之事。
而在鬼子六等人來飯店之前他們就已經安排好一切,讓鬼子六一面攜帶他們給他的竊聽器,一面在對面包廂安排好錄音監控設備,由司徒浪子坐鎮主持工作,張偉也參與其中。
這就是爲什麼張偉會出現在這裡的緣故了。
這時透過張偉出來時尚未關門前那一絲門縫朝裡面看去陰暗的包廂內時不時傳來滴答的響聲,好像什麼儀器正在工作的聲音,幾個人影在那些儀器前晃動,隱約看到司徒浪子也在其間。
隨後透了口氣的張偉聽到背後有人說道:“怎麼樣?你要是累的話,剩下的事我來辦吧。”
說話的人是司徒浪子,此時見他也推門走了出來,來到張偉身旁說道,這時看他的模
樣比之先前要精神許多,畢竟他先前那一副着了魔的模樣實在不如現在這樣精神。
張偉聞言看了司徒浪子一眼,然後說道:“沒什麼……”
司徒浪子點了點頭來到張偉身旁,從荷包中拿出煙來點上一顆,然後美美的吸了一口,吐出一口煙氣,說道:“現在就開始着手散佈謠言吧。”
張偉點了點頭,說道:“到時候了。”
司徒浪子嘆了口氣說道:“相信用不了多久老鄭就會體會到衆叛親離的滋味,到那時他誰都指望不上了,只能選擇自首,那種拋棄的感覺對他來說或許是最好的懲罰了。”
隨後司徒浪子說道:“看來以後得罪誰都不能得罪你,你小子太聰明瞭,老鄭剛要挾完你就被你擺了一道,想佔你便宜那就要有付出代價的覺悟。”
張偉笑笑說道:“那是他咎由自取怨不得別人。”
“是啊,人在做天在看,不是不報時候不到……”司徒浪子說着思緒飄出好遠。
一天之後,於琴要廢老鄭的消息傳到了老鄭的耳旁,這一切都要歸功於司徒浪子暗中的操作。
對此老鄭自然是心中擔心不已,而在他身後的所謂的販毒集團卻對此笑笑了事,表示不用擔心什麼,因爲在他們看來這不過是他們夫妻之間的鬧劇,折騰不起什麼浪花啦。
雖然道上的傳言很是恐怖,聽着都讓人‘不寒而慄’嘻司徒浪子宣傳後的效果嘻,但是在他們看來這不過是小兒科,在他們庇護下任他們如何找尋老鄭都只能無功而返。
他們有這份自信,因爲實力在那裡擺着,同時安慰老鄭不要着急,在他們這裡沒人能夠傷得了他。
這天,老鄭吃完飯後,就見一人走過來笑着說道:“老鄭,看來你家那母老虎真是發怒了,連這樣惡毒的手段都用出來了,不知道你到底怎麼得罪你老婆了,竟然逼得她對你這樣。”
老鄭聞言苦笑一聲,他哪裡敢說是因爲自己強健了自己的小姨子於林纔會導致現在這種狀況的。
這話他是無論如何都不會說的,畢竟在那些玩命之徒看來,你可以殺人防火,但是欺負女人就是犯了他們的大忌,是被他們看不起的,所以老鄭纔不會傻到告訴對方。
原本老鄭打算出獄後和於琴好好過日子的,連毒癮也都減小了許多,可是連日來的精神緊張受刺激下,再加上繃緊的神經,在回家見到於林後居然生出一股邪念,在控制不住下做出了那樣的事情,事後他也曾後悔,也對於林求繞過,可是面對於林的一言不發,老鄭絕望了,認爲自己在無可能迴歸以前的那樣的生活,既然錯了那就一錯到底吧,想着便躲到接頭人的家裡。
接頭人看老鄭的樣子也有些好笑,不再多問,而是說道:“你放心好了,不管你老婆如何折騰,在我這裡沒人能把你怎麼樣,這點你放心好了。”
老鄭聞言點了點頭,他當然知道這點,否則也不會在事後躲到他這裡的。聽他說道:“謝謝……”
接頭人看了眼老鄭說道:“老鄭,要不要來一根?”說着從荷包中掏出一根菸來,表面上看那煙沒什麼特別,但是老鄭卻知道那裡面是加了‘料’的高級貨,是那些接頭人用來吸引客戶的工具之一。當初和他第一次見面時自己就是因爲那一根菸而走到今天這一步的。
看着那接頭人手中的煙,老鄭不由自主的嚥了口吐沫,然後見他哆嗦着手想要接過來,卻在中途又縮了回來,然後嘴裡喃喃道:“我不能再對不起我老婆,我不能再對不起我老婆。”
接頭人見老鄭那樣,眼中閃過一絲厭惡的韻味在其中,不過轉眼即逝。隨後笑道:“你老婆都對你那樣了,你還在乎她做什麼,來,抽一顆吧。”
老鄭猶豫了半天最終還是接過了接頭人遞過來的加料的香菸。
然後從桌子上拿起打火機點着了,最後深深吸了一口,向後靠在椅子上,輕輕從鼻間噴出一股煙氣,瞧他的樣子似乎很享受一樣。
接頭人看着他那樣,心中不由冷笑一番。
最後又從荷包中掏出只剩半合的香菸扔在桌子上,說道:“慢慢抽,有的是。念在你這些時日照顧我生意的份上我也大方一回。”
老鄭只顧着享受對那人的感慨絲毫未覺一般。
那人也不怪他那樣,心裡明白一般癮君子都那個樣子,他是見怪不怪了。
不知過了多久老鄭慢慢從中脫離出來後,看了眼擺放在桌子上的香菸盒,伸手拿過來,打開煙盒看到裡面只剩下半合的香菸,儘管不是整盒,但對他來說也是極爲珍貴的。
畢竟現在他身無分文別說是這種貨色了,連普通的毒品都買不起。
接頭人如此慷慨也讓他心裡很是受用,心裡琢磨着等風聲不緊了,看情況多定些貨物。
而那人也是抱着這樣的想法纔會對老鄭諸多的方便。
“最近幾天實在麻煩你了。”老鄭將煙盒裝好後說道。
接頭人笑道:“客氣什麼,你是我的老客戶,必要的時候我自然要給你方便,再說這也沒什麼不就是避幾天麼,沒什麼沒什麼。”對他來說老鄭就是個大主戶,是搖錢樹,哪裡會怠慢他,只要套件允許他也不會吝嗇。從他剛纔的舉動就能看出來。
老鄭聞言點了點頭說道:“也就是現在我虎落平陽了,要換了以前誰敢對我這樣,我非弄死他!”說完又嘆了口氣似乎想到了什麼,說道:“我家那婆娘也太猖狂了,竟敢追殺親夫,等着風聲過去了我回去非好受收拾她不行。”
“怎麼收拾?在牀上麼?”說完接頭人哈哈大笑起來。
老鄭也被接頭人搞得一陣尷尬,乾笑幾聲。
隨後接頭人說道:“那是你們夫妻之間的事情,不過說實話你老婆還真是彪悍,難怪鄭老闆有如此魄力,嫂夫人也算是居功甚偉啊。”
老鄭聞言不由嗤之以鼻的哼了一聲,道:“她有什麼,不過是窩裡橫而已。”
接頭人笑了笑不再言語。雖然表面沒說,但是心裡卻暗笑道,沒什麼,沒什麼你能怕她怕的跑到我這裡來?當然他是不知道老鄭做的事情的,否則也不會這樣想了。
而就在兩人自以爲是不把這次風波當回事的時候,但是接下來的事情卻讓他們有種措手不及的感覺。
這時,兩個人正在談天說地,忽然傳來一聲清脆的手機鈴聲,兩個人都怔了一下,隨後見那個接頭人皺着眉頭,心裡嘀咕這個時候誰打電話過來,想着摸出手機,然後看到上面顯示的號碼後,不由臉色一怔,隨後站起來客氣的對老鄭說道:“你先在這裡坐着,我去接個電話。”
說完徑自離去,只留下老鄭一人有些莫名其妙的看這離去的他。同時心中升起一股警惕心理,似乎預感到了什麼不好的事情,隨着那接頭人走遠而變得越發不安起來。
老鄭猜測的沒有錯誤,那個接頭人此時也是這樣的想法,因爲這個電話號碼的出現代表着危險將近,只有在危險出現的時候纔會打過來的。
當接頭人看到那個電話號碼的時候明顯楞了一下,一時間還想不起來,等到想過來不由心中大駭,他還記得自己第一次來這裡時組織對他說的話,說這個電話不到生死存亡是不會出現的,當初他還不以爲是,如果不是今天打進來,他甚至將此事忘乾淨了。
此時看到這個號碼,接頭人帶着忐忑心情接通了電話,隨後聽到對方傳來的改變聲源的擬聲,說道:“你們被興州道上的人盯上了。”
接頭人聞言楞了一下,還以爲什麼事呢,不由笑道:“這個我知道,是於琴散佈的消息……”說着原本忐忑的心也已經慢慢平復下來,下意識的看了老鄭一眼。
當時他還在心中好笑沒什麼大不了的事情,組織派遣配合自己的人也是在是太過大驚小怪了。
心裡這樣想着對那人的態度也從敬仰變爲了輕視。
可是接下來那人說的話卻仍他如遭雷擊般的呆立在了當場。
那人對於接頭人表露的輕蔑態度並沒有任何情緒上的波動,只是淡淡說道,好像不管自己的事情一般。
“如果你認爲我是和你開玩笑那你儘管笑吧,組織安排這個電話是讓你警惕起來,你以爲是給你鬧着玩?告訴你每一個出來的接頭人都有三次機會享受這項服務,你已經用過一次了,如果接下來你還不以爲是的話,那麼一切後果有你一人承擔。”
接頭人聽出了那邊那人語氣中的嚴肅,不由心中咯噔一下,隨後打起精神來,說了一句對不起。
這時他才明白對方不是和他開玩笑,而是真的對他出言警示。尤其是最後那句你只有三次機會,這是作爲組織骨幹所特別享有的服務。對組織深有了解的他自然明白這句話的含義代表着什麼。自然而然認真了起來。
這時,聽那人說道:“我說你聽着,別打叉……”然後又說道:“現在鬼子六被警察釋放,我懷疑是警方用來對付老鄭的手段,現在鬼子六已經集結一夥人準備報復老鄭。他們要地毯式的搜捕老鄭,出動興州地頭的所有人力。”
“你說什麼?”接頭人聞言不由大駭。
“你知道這意味着什麼?鬼子六一夥人的行動如此明顯我不知道是不是警方授意但可以肯定的是他們一定會成爲警方關注的對象,而被他們關注的則是老鄭,這樣說來任何和老鄭有關係的人都會受到牽連,包括你。”
對方不冷不熱地說道,儘管言語聽上去古井不波一般,但是聽在接頭人耳中卻如喪魂鐘聲一般令他呆若木雞。
最後見他嚥了口唾沫,看了眼在遠處的老鄭,隨後低聲問道:“那我該怎麼辦?”
“當斷不斷必受其亂,你最好和他撇清關係,儘快放棄他吧。”對方說道。
接頭人明顯愣了一下,隨後經歷了漫長的思想鬥爭後終於做出了決定。緩了口氣說道:“好吧,我聽你的。”
對方說道:“不是聽我的,是你自己的問題自己解決。”
接頭人點了點頭,隨後掛斷了電話。
和他撇清關係麼?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