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的,這麼猴急啊!”潘唔能嘟噥了一句,然後凝神思考起老鄭剛纔說的事情。
考慮了一會,潘唔能撥通了王英的電話“老婆,我還在北京出差沒回去,你去辦這麼一件事,你通知王軍、四禿子和剛子的家屬,明天……不,今天下午,到各自轄區的派出所去報案,就說人綁架了……”
王英正在打麻將,一聽這事,忙答應了:“好,知道了,我打完這把,就通知他們的家屬。”
王英玩起來公而忘私,連自己親弟弟的事都不大放在心上。
也難怪,王軍和黑社會天天混在一起,打架、被綁走的事情好幾次了,王英也習慣了。
安排完這事,潘唔能琢磨,是不是再找個人去報警,說在逃犯張偉回來了呢?
想了半天,潘唔能覺得還是先等等,等報案之後,看情況再說。
在樓下又坐了一會,潘唔能帶着興奮和好奇的心理,悄悄走上樓,去看看老鄭和宋佳的表演。
晚上8點,最後,老潘終在寬大而凌亂的大牀上進入了夢想。
老鄭看時間不早,要回去。
宋佳要搭老鄭的車回去。
老鄭和宋佳相約,以後再在一起活動,宋佳爽快地答應了。
兩人邊說邊走出了潘唔能的別墅,走到車跟前。
老鄭打開大奔的車門,宋佳先坐了進去。
★ Tтká n★ ¢O 上車前,老鄭又習慣地掃視了一下四周,夜晚的別墅區,更加祥和安靜,柔弱的燈光在綠蔭中若隱若現。
老鄭看到,30米開外那輛白色的帕薩特還停在那裡,只是看不清車上有沒有人。
這麼長時間,這車怎麼老停在這裡,老鄭有些犯嘀咕。
老鄭上車,發動車子,打開車燈,正好照射到那輛白色的帕薩特車上。
老鄭赫然看到,車子前面依然坐着那兩個人。
老鄭一邊發動車子往前駛,一邊尋思,他覺得這兩個人有些可疑……
突然,老鄭好像想起來什麼,頭皮一陣發炸!
張偉回到車上的時候,何英正等得不耐煩,見張偉回來,不禁嘟噥道:“有多少話可以說的?是不是於琴在上面,老鄭不在,你見了於琴又走不動了?”
張偉哭笑不得:“何英,你這個醋罈子,到這個時候還吃醋,還懷疑我啊……”
何英自嘲地笑笑:“哼哼……習慣了吧,雖然已經知道無權干涉你的自由了,可是,還是忍不住這麼說……你說,是不是老鄭不在,於琴在上面?所以你留戀往返……”
張偉忍俊不住:“兩口子都在,你放心了吧。”
何英:“呵呵……都在啊,你和他們兩口子有什麼好說的,我看都不是什麼好東西,臭味相投便稱知己……”
“不能這麼說,於琴和老鄭不一樣,於琴對我不錯,對陳瑤也不錯,當然,她和老鄭是兩口子,有些事情肯定是要站在一起的,但是,她貌似木有幫老鄭幹什麼壞事,相反,我當初被追殺的時候,於琴緊急幫助,提供了車輛,我現在開的那輛切諾基,就是陳瑤買了於琴的。”張偉邊發動車子邊度何英說。
“哦……原來於琴對你是真的有什麼想法啊,是不是?阿偉。”何英似笑非笑地看着張偉。
“這個我不知道,但是,我對她木有想法……”張偉邊開車邊說:“對我有想法的女人多了,難道我都得和她們有一腿?”
“哼……你這個小yin蟲,還能不吃腥?”何英笑看張偉。
“別,可別這麼說,我可不是小yin蟲……這於琴啊,曾經脫光了衣服要和我幹,我硬是沒幹,我堅信,只要思想好,就不會出問題……”張偉說:“還記得你那次用嘴巴給我弄……我都堅持熬了過來。”
“呸——不許再說了……”何英臉紅心跳,忙制止張偉。
“好,不說那讓人心跳的往事,我說啊,阿英,我發現我那夥計馬大軍同志,對你好似有些意思,你感覺到沒有?”張偉裝作漫不經心地樣子說。
“他對我有意思,和我有什麼關係?就好像你剛纔說的,喜歡我的人多了,難道我都得照應着?”何英一副無所謂的態度。
張偉聞聽,心中有些安慰:“嗯……這個大軍同學很好的,人不錯,品質好,有能力……”
“你什麼意思?”何英瞪着張偉:“你是不是很希望我和你的鐵哥們好?是不是希望你的前女朋友成爲你鐵哥們的女人?你是不是很想把我快速嫁出去?”
“我——”張偉一時回答不出:“我——”
“你什麼你?我看你就是犯賤!沒事找事!我的事不用你操心,我願意愛誰就愛誰,我願意嫁誰就嫁誰,我不想出嫁,誰也管不到我……”何英賭氣地說道:“你們越忙乎我的事,我就偏不理會,我看你們能把我怎麼着……”
張偉一聽,何英說“你們”,知道何英指的是自己和陳瑤,看來陳瑤的一片苦心,自己的良苦用心,何英基本摸個大差不多了。
“瑩瑩我暫且不說,就說你,張偉大人,你少在我面前給我裝,裝出一副熱乎一副忙乎的樣子,你真的希望我和馬大軍好?你心裡真的想讓我跟了馬大軍?你們男人的心理,特別是你的心思,別以爲我一點都不知道……”何英翻翻眼皮:“馬大軍喜歡誰是他的事,我喜歡誰是我的事,這事以後你少給我摻和……聽見沒有!”
“是!”張偉聲音洪亮地回答,心裡突然感覺很敞亮。
“好了,不說這鳥事了,說說你見到老鄭這狗日的,什麼情況?”何英看着張偉。
“沒什麼情況,我見了這狗日的就像見了老朋友一樣,兩人親熱地互致問候,問長問短,親密無間的友誼依然是那麼牢固,”張偉笑嘻嘻地說:“我就是臨走的時候敲了他們兩口子一下,其他時間都很好的,大家都在敘舊……”
“怎麼敲的?沒敲出漏洞來吧?”何英問張偉。
“你就對我這麼不放心啊,好像我是三歲的小孩子一樣,真煩人。”張偉有些不耐煩:“我就是隨意說了句話,說有恩報恩,有仇報仇,凡是欠下我和我的親人們的血債,我都要還……嘿嘿……出來混,早晚是要還的。”
“嗯……”何英放下心來:“你這話可是說重不重,說輕不輕啊,就看他們怎麼琢磨了,哈……做賊的人,心裡會忐忑不安的,這老鄭啊,狗日的,作惡多端,差點把王炎害死……差點把你和陳瑤害死……我恨死這個壞蛋了,這樣的人最可惡,比那綁架你的剛子還可惡……”
“綁架我的人那叫惡人,老鄭這樣的人叫小人……小人比惡人更可惡,更可恨,更卑鄙……”張偉說:“別看今天我和他稱兄道弟,總有一天,我叫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行,你夠狠,我同意!”何英說:“大男人就要這樣,此仇不報非君子,和這樣的小人,不要講什麼仁慈寬恕,在這個事情上,不要都聽瑩瑩的,她太善……這年頭,馬善被人騎,人善被人欺,該出手就要出手,我支持你,乾死這個狗日的。”
張偉笑了:“嘿……小娘們,看不出,還有點氣魄,很利索啊,以前你可不是這樣的。”
“哼哼,我這是打磨出來的,在你們北方混,不強硬點,早就被同行擠壓死了,被小混混敲詐光了……”何英得意地說:“我是想透了,這年頭,馬善被人騎,人善被人欺,該出手就要出手……”
張偉點點頭:“嗯……你一個女人家,出來混,很不容易啊,這幾個月,你真的是受苦了……你不說,其實我也知道你在瑤北過得很艱難的,不是生活的艱難……”
何英最致命的弱點就是聽不得張偉的軟話,張偉這麼一說,何英心裡一陣暖意,一陣感動,眼睛直髮潮……
你真的是我前世的冤家,上輩子我欠了你的,今生要來償還……何英心裡默默地說了一句。
“阿英,我想去看看老高!”張偉突然說了一句。
“哦……”何英有些意外:“你——你怎麼想起去看他?”
“沒什麼,就是想去看看,人到了這個份上,所有的恩怨也都沒了,再記着那些冤仇,也沒意思了,”張偉說:“瑩瑩也專門囑咐我去看看,畢竟,高強是我的前老闆,我在海州沒有工作的時候,是他收留了我,給了我一個飯碗……畢竟,高強是兵兵的爸爸……”
何英低頭不語。
“這樣吧,我送你回去,我自己去看他。”張偉說。
“不要,我不離開你,你進去看,我還是在外面等着,”何英擡頭說道:“我告訴你,只要我在興州,只要我麼還沒有完全安全,你就別想單獨溜,你就得和我在一起……”
“行了,好了,我知道了,煩人,沒自由了……”張偉不耐煩而又無奈地說着,開車往高強住院的醫院而去。
“你別不服,瑩瑩和我說了,只要你在這邊不聽話,就立馬讓你回瑤北……”何英口氣很硬:“在這一點上,沒有可以商量的餘地……”
“好了,我知道了,唉——”張偉嘆了口氣:“你們這兩個女人啊……有時候,我感覺愛也是一種負擔,一種拘束,把我束縛死了……”
“錯,小夥子,你要正確理解,你應該這麼想,這愛啊,是一種呵護,一種體貼,一種思念,一種牽掛……”何英抿嘴笑了一下:“兩個美女關心你,你知足吧,身在福中不知福,要是你那哥們大軍啊,早就幸福死了……”
“嘿嘿……以後,我得學着關心你們,愛心真誠回報,不能只索取,不奉獻……”張偉扭頭看了一眼何英:“其實,我現在想想,在我們以前在一起的時候,我對你太差了,除了叱罵你就是嘲笑你,你卻默默承受,從不敢和反駁……那時,我對你太不公平了,真的很對不
住你……”
“別說了,過去的都過去了,不是你對不住我,是我對不住你,對不住你和瑩瑩,不然,我能主動退出?你以爲我是多麼高尚的人?我告訴你,也就是因爲瑩瑩,否則,換了任何人我都不會退出的……如果不是瑩瑩,我麼現在說不定已經開始籌備婚禮了,你媽媽說不定已經開始在我耳邊嘮叨抱孫子了……”何英說:“畢竟,我和瑩瑩是從小到大的姐妹感情,畢竟,我曾經深深傷害過瑩瑩,這次,我是絕對不能再傷害瑩瑩的。”
張偉扭頭深深地看了一眼何英:“阿英,你不錯!好人!”
“好人?屁!”何英撇撇嘴脣:“我不想當好人,我就想做現實生活中的人,現實的人……我得不到你,物品祝福你和瑩瑩,但是我依然還愛你,我依然還會繼續疼你,繼續對你好……這不是說改變就能改得了的,這是心裡的東西,不停使喚的……或許,等有一天,我覺得我心裡終於不再愛你了,我會走我自己的路的,我會開始考慮再找一個男人。”
“這一天會有多久?”張偉看着何英。
“不知道,或許明天,或許後天,或許……到我死的時候也還沒有來到……”
“唉——”張偉嘆了口氣:“你說,這要是在解放前多好啊,男人可以多娶幾個,要是能行,我把你也收編了,多好啊……”
“你做夢去吧,想弄個東宮西宮啊……”何英笑了:“以後的生活,沒有男人我一樣能過,只要有兒子和我作伴,我就很知足了,兒子是我全部的精神支柱……再說了,找個別的男人,還不一定會疼兵兵……兵兵有你這個乾爹,還有瑩瑩這個乾孃,你麼都這麼疼他,我和兵兵都知足了……”
說話間,到了高強住院的醫院,開到住院樓門前,何英告訴了張偉病房號碼:“去吧,我在這裡等你。”
“你不過去看看高強?”張偉問何英。
“不了,我來看過了,最近因爲兵兵的事情,我和他們家關係弄得很僵,犯不着我和你再一起出現在他們面前,沒事找事。”何英說:“那老太太很刁鑽,小心點你……”
張偉笑笑:“我有數,你放心,我保證讓他們對我客客氣氣。”
何英溫情地一笑:“傻小子,去吧。”
張偉剛走進住院大樓,何英就坐在車上摸出手機,撥通了陳瑤的電話:“瑩瑩,到目前爲止,張某人很聽話,表現不錯……剛拜訪完老鄭兩口子,這又去看高老大去了……”
陳瑤:“呵呵……那不錯啊,一些順利否?”
“一切順利……兵兵怎麼樣了?晚上睡覺聽不聽話?”
“很乖,現在正在辦公室的沙發上玩呢,過會我帶他去公園玩……晚上睡覺還行,就是得小手摸着一個,嘴巴叼住一個,才能睡覺,不然,就打滾,睡不着……”
“呵呵……這孩子成習慣了,得慢慢給他改掉……”
“算了,等等孩子大了自然就會好的,現在還小,再說了,孩子缺乏母愛,這回有母愛了,也得好好彌補一下不是?”
“嗯……也是,我發現大人小孩你都能伺候好,這小男孩聽你的,大男孩也聽你的,我終於知道,張偉對我和你的一個顯著差別了,你確實比我適合張偉。”
“什麼顯著差別?”
“你能鎮住張偉,我就不行!”
“此話怎講?”
“我和他在一起的時候,他從來都是大爺,我是丫鬟,他要怎麼樣就怎麼樣,我不敢管他,也管不了他,他吹鬍子瞪眼根本就不聽我的,對我想訓就訓,想罵就罵,就想脫繮的野馬……可是,他在你面前呢,乖乖地,很聽話,從來不敢衝你怎麼樣,也不敢亂髮熊……就是你不在跟前,我拿你的雞毛當令箭,都很管用,他撲撲愣愣不服的時候,我把你往外一搬,立馬就老實了……唉——瑩瑩,我是看出來了,看來你是真的比我更適合他,你就是他的訓手,他到了你手裡,就是溫順的小綿羊……”
“哈哈……”陳瑤大笑:“阿英,你太誇張了,這傢伙在我手裡也有不服的時候,不過,總體上還是可以的……這幾天在興州,你可得把他釘牢了,他萬一再衝動惹出什麼事來,可是很危險的……那潘唔能、那老鄭,哪一個都能玩死他……他初出茅廬,太嫩了……”
“我知道,你放心,我一直跟着他的。”
“那就好……我當然對你很放心的。”
陳瑤和何英打電話的時候,張偉已經出現在高強的病房裡。
高強依舊依舊躺在那裡沉睡,高老太太和高強的妹妹在病房裡陪護。
見到張偉進來,她們一起擡頭看着張偉。
“阿姨,高姐,你們好,我是高總的老部下,今天代表原來中天旅遊的同事們,來看望高總!”張偉站在高強病牀前,恭敬地對她們說。
高老太太和高強的妹妹忙站起來表示感謝。
張偉注視着高強,兩眼緊閉,呼吸均勻,在沉睡中。
“他一直就這麼睡着?”張偉問高強的妹妹。
“是的,大腦遭受嚴重震盪,裡面幾乎成了一鍋粥,醫生說是植物人,就要這麼一直躺下去。”
“不能治好嗎?”
“不好說,植物人被喚醒的例子是有的,但是機率畢竟很小……”
“哦……”張偉看着自己的這個老對頭,如今竟落得這般田地,心裡一股同情油然而生,曾經對高強的怨恨和仇視,這會都消失殆盡。
張偉默默看了半天高強,一會轉身,從公文包裡摸出一個信封,遞給高強妹妹:“這是我們中天的老員工集體的一點心意,大家也幫不上什麼忙,聞聽高總不幸,都很着急,集體湊了這10萬元錢,都在這卡上,密碼是3個8……希望能對高總的康復有所幫助……”
高老太太和高姐不收,高老太太說:“大家的心意我們領了,你們能記得高強,我們就很感動,很感激,這錢我們不能收,一個是我們家裡錢還算充足,治療還夠;第二,你們大家賺錢也不容易,都要養家餬口,都要生存發展……這錢帶回去還給大家,就說我心意領了,拜謝大家了……”
張偉很爲難:“阿姨,高姐,這可是大家的一片心意,你麼不缺錢,我們知道,可是,這錢寄託着大家對高總的祝福和祈禱,也算了卻大家的一樁心事,你們不收,我回去也不好交代,大家也會老覺得心裡是個事,都會很不安的。”
張偉講得情真意切,很誠懇。
二人一看,也就答應了,接過信封,連連致謝。
然後,張偉告辭離去。
從醫院裡出來,張偉長舒了一口氣,看完高強,也算是了卻了自己的一樁心事,也算是完成了陳瑤的交代。
張偉上車,對何英說:“OVER了,我又圓滿完成了一項任務……”
興州市政府大樓小會議室,樑市長正在主持召開一個市長辦公會,市公安局的局長也被樑市長點名要求列席會議。
“諸位,今天召集在家的各位副市長開這個會,主要是佈置省長來視察的事情,大家除了按照各自的分工做好工作之外,還要格外注意安全工作,要特別加強對安全工作的領導……”樑市長目光炯炯,環視小會議室的與會者:“最近我們興州的天氣不大好,出了一個特大爆炸案,明顯帶有黑社會性質的爆炸案,這給興州的社會治安帶來了極大的被動,給市民的正常生活帶來了極大地恐慌,同時,也給這次省長來視察帶來了安全隱患,所以,我們召開這次會議,特意把安全問題提到議事日程,提到一個前所未有的高度來抓……”
“請問司徒浪子同志,這個爆炸案的偵破到底到了什麼程度了?這可是樑市長親自督辦的案件,全市人民關注的案件……”常務副市長待樑市長講完話,直接問坐在會議室角落裡的公安局長。
在此前,本文一直沒有提及公安局長的名字,其實,這傢伙名字叫司徒浪子。
“是啊,這案子要是不能快速偵破,如何向全市人民交代……”其他幾位副市長也符合着。
司徒浪子看了一眼樑市長,樑市長裝作沒有看見司徒浪子的目光,眼神散漫地注視着大家。
“嗯……這個……”司徒浪子稍微猶豫了一下,接着就流利地說道:“此案在樑市長的親自督辦下,正在有條不紊地進行中,至於偵破到了什麼程度,因爲牽扯到案情的複雜性和保密性,所以不能在這裡講述,請各位領導理解……但是,有一點,我可以保證,樑市長下的死命令,10天之內偵破此案,我們公安局保證能完成任務……”
“死者的身份到底是誰?幹什麼的?這個不用保密吧?”常務副市長又問。
“目前還沒有查出死者的身份,因爲車子在爆炸的過程中燃燒殆盡,屍首分離,粉身碎骨了,目前技偵人員正在根據蒐集到的現場碎片進行分析、判斷……”司徒浪子直截了當地回答,眼角瞥了一下樑市長。
“到現在還不知道死者的身份,怎麼破案?怎麼按期完成樑市長的指示?我看,這牛皮吹大了……”常務副市長用嘲笑的口氣說:“真是佩服咱們市公安局的工作效率,佩服……”
其他幾位副市長也小聲議論起來:“是啊,真是荒唐,這麼久了,還弄不明白死者是誰……”
司徒浪子額頭上滲出了細細的汗珠,空調的冷氣絲毫沒有阻止他的發汗。
樑市長微微一笑,看了大家一眼,然後沉穩地說:“司徒局長不要有過大壓力,我這人,安排工作,考察工作,向來是看結果不看過程,我不管你用什麼辦法,不管你中間進度如何,只要在規定期限內給我破了案子就行,案子破不了,我拿你司徒浪子試問……”
司徒浪子連連點頭:“是,樑市長,我明
白。”
然後,樑市長又安排了一下其他的事宜,接着宣佈散會。
散會已經是晚上9點,樑市長示意司徒浪子到他辦公室裡去。
一進辦公室,樑市長示意司徒浪子關好門,然後笑呵呵地看着他:“局長大人,不錯,你今天的回答很好,暫時還不能對這幾位副市長說實話,萬一有哪一個告訴了唔能兄,咱們就被動了……”
司徒浪子也笑了:“我意會您的意圖的,所以就那麼回答了……不過,我還真怕那幾位領導再繼續追問……再問,我可真的緊張了……”
“所以,我就把話題接過來,接着岔開了,”樑市長坐到沙發上,示意司徒浪子也坐下:“怎麼樣?四禿子和王軍那邊進展如何?現在這兩個人是突破口,說實在的,我很懷疑這兩個人和潘唔能之間的秘密活動和交易,我懷疑他們不僅僅是假日旅遊這一件事上有合作,很可能,有更重要的合作交易……”
司徒浪子點點頭:“我明白您的意思,現在這兩人都還是死死咬定只和假日旅遊有關,別的就是不交代,不過,我這熬大鷹戰術也快把他們弄跨了,等精神垮了,就好辦了……我就不信,他們是鐵人。”
“那剛子呢?交代什麼了沒有?”
“交代了,說是受潘唔能委託去救他小舅子,說他小舅子被張偉綁架到北方去了,他是去救人的……還只叫冤枉,說自己也是受害者……是見義勇爲,說張偉是綁匪,應該把他抓起來。”司徒浪子笑着說。
“呵呵……有意思,他們原來懷疑是張偉把人綁走了……那剛子被我們秘密關押,唔能兄更加摸不透形勢了……”樑市長笑了笑。
“是啊,很有意思,剛纔在開會前,我接到彙報,說今天下午,四禿子、王軍和剛子的家人,都分別到所在轄區派出所報案,說人失蹤了,說可能是被綁架了……”
“哈哈……你的人怎麼辦的?”
“正兒八經接待受理的,下面辦事的人什麼也不知道啊,都認認真真接待、記錄、詢問……對了,報案者都提供了一個共同的線索,說張偉有重大嫌疑……”司徒浪子說。
樑市長說:“嗯……這倒是個好事,起碼可以安定他們,不至於打草驚蛇,那你的人沒有佈置破案事項?”
“我安排了,說先受理報案,將3起案子統一移交給市刑警支隊辦理,然後,我告訴他們,把案子放那裡,等我通知……”
“好!就這麼辦!那邊穩住他們,這邊加緊審問,重點還是四禿子和王軍,軟的硬的一起上,一定要把嘴巴給我撬開……時間可是很緊了……”樑市長眼睛盯着司徒浪子:“我的局長大人,要有緊迫意識,書記那邊我可是一直在頂着呢,萬一書記要是被人暗示了什麼,那可就不大好玩了……”
“是,我明白,樑市長,我今晚連夜趕到麗水,監督審訊……”司徒浪子說完站起來要走。
“別忙,一起吃點夜宵再走,我還是要籠絡籠絡你的人心嘛,來點小恩小惠給你……”樑市長說着打開秘書早已送過來的盒飯:“將就下吧,等案子破了,我請你去香港,咱們好好耍耍……”
兩人正吃着,司徒浪子的電話響了,接完電話,司徒浪子對樑市長說:“郊區別墅那邊有新的情況!”
“說!”樑市長邊吃邊說,頭都沒擡。
“昨晚一個女人進了別墅,到今晚纔出來,中午一個男的進了別墅,到晚上和那女人摟在一起出來的,8點多鐘才離開……”司徒浪子說。
“查明這男女的身份了嗎?”樑市長擡起頭來。
“根據這男人的車牌號以及跟蹤的結果,證實,這男人是龍發旅遊的老闆鄭一凡,這女的是旅遊局的工作人員,叫宋佳。”司徒浪子說。
“哦……”樑市長點點頭:“鄭一凡這個傢伙,看來是要一條道走到黑了……宋佳,是什麼來頭?”
“經查實,宋佳是旅遊局局長的情fu,後來成爲潘唔能的情fu,至於剛纔和鄭一凡摟抱在一起出來,就搞不明白了,難道是和鄭一凡又搞上了?不過,在潘唔能的別墅裡,不可能啊,鄭一凡沒這膽子吧。”司徒浪子有些疑惑。
“媽的,難道是他們今天搞了個三屁?”樑市長罵了一句。
“三屁是什麼玩意?”司徒浪子不解。
“你可真OUT,我在家就經常被我女兒說我OUT,在我面前,你可就真的OUT了……”樑市長笑了。
“阿我特?是什麼意思?”司徒浪子又問。
“好了,不和你說了,再說你就把我雷倒了,你的思維太落後了,司徒同志,沒事你要多上網,接受新的網絡語言……”
“雷倒又是意思?打雷擊倒?”
“我暈——不和你繞彎子了,我給你說吧,三屁就是3個男人和一個女人同時做那事。”
“同時做?”司徒浪子睜大了眼睛:“這——這咋個做法?”
“靠——這你都不懂啊,前後夾擊,上下進攻……”樑市長哈哈大笑:“等帶你到香港,給你弄個三屁,找3個女的伺候你……”
司徒浪子很費解:“我還是不明白,前後夾擊,上下進攻……鬱悶……我可不要三屁,倆女的,我伺候不了,伺候你得了,你是領導,領導優先……”
“不是你明白,只是這世界變化太快……”樑市長笑了一陣,然後又問司徒浪子:“那人一直在別墅裡吧?”
“根據暗哨監視的結果,和手機定位的情況,他一直在別墅裡……”司徒浪子說。
“在就好,就讓他安安穩穩在裡面住着吧,今兒個他還給我電話呢,說我託他買的布鞋他到大柵欄哪裡買到了,還買了10雙……唔能兄這會正在北京出差辦理公務呢……”樑市長笑呵呵地說。
“您可真會穩住人心,您這麼一招啊,他更加放心,更加安穩了……”司徒浪子說道:“我看你就像那偵探福爾摩斯……”
“行了,你別給我戴高帽,什麼福爾摩斯,叫樑爾摩斯還差不多……”樑市長擺擺手:“你這幾天可得把這事給我抓牢嘍,那人給我看住了,要是跑了,我可就對你不客氣……”
“明白,您放心,這是一直小鳥,在籠子裡,再怎麼折騰,也跑不出去的。”司徒浪子說:“還有,那龍發旅遊的鄭一凡、旅遊局的宋佳,我都安排人盯住了……”
“嗯……不錯,是要盯住,”樑市長點點頭:“還有,那張偉,也要盯住,注意保護好他,防止有人對他下黑手……對了,旅遊局的那徐主任咋樣了?”
“恢復得不錯,能正常講話了,也能站起來慢慢走動了,下午我安排人找他談話做筆錄了,又覈實了一遍情況。”司徒浪子說。
“好,很好!”樑市長一拍手:“我這邊材料都整好了,他的全面情況我都看了,這人工作能力不錯,文筆很好,對旅遊工作很有見地,此人必定要重用,我看,現在的旅遊局長也不能用了,估計和唔能兄走得很近……”
“是的,走得很近,而且,不是一般的近,”司徒浪子說:“把胡蘿蔔帶出泥,我看,潘唔能要是出事,他絕對乾淨不了……”
“不管他乾淨不乾淨,就是他繼續幹這個局長,等案子一破,我就提名老徐擔任旅遊局第一副局長,實在不行,把局長弄到省委黨校去學習,讓咱們的老徐同志主持工作。”樑市長一揮手:“政府是我的勢力範圍,提拔一個副縣級幹部,小事一樁!”
“嗯……樑市長這麼做,可是大大樹立了正氣,弘揚了先進的道德風尚……”
“走,咱們去醫院,看看老徐,我要親自和老徐說會話。”樑市長吃完一抹嘴,衝外面喊:“秘書,備車!”
30分鐘後,老樑和司徒出現在老徐的病房裡。
老徐正在屋子裡慢慢踱步,顧曉華在旁邊攙扶着他。
張偉和何英剛剛離開。
看見樑市長,老徐很激動,忙請樑市長和司徒浪子坐下。
樑市長親切地握着老徐的手:“徐主任,你是我們興州市公務員的驕傲,是我們機關工作者的佼佼者,是興州市民的先進楷模,你的作爲,爲大家做出了榜樣,你是我們學習的好榜樣……”
老徐忙謙虛:“樑市長過獎了,謝謝樑市長誇獎,我只不過是做了一個市民應該做的事情,那種場合,那種情況下,換了您,也會這麼做的。”
“對,換了我,我也一定會這麼做,”樑市長點頭贊同老徐的意見,又看着司徒浪子:“浪子,你說呢,換了我們,我們會不會也這麼做?”
“會的,樑市長,我們都會這麼做,這是人的本能吧。”
“是的,我們都會這麼做,但是,我們沒有這個機會,而老徐同志遇到了這個機會,這是他的機遇,也是他的光榮,”樑市長說:“一個人的閃光點,往往是在一霎那迸發出來,老徐同志的行爲,不是一時的衝動,是多年的優秀思想日積月累的結果,是平日不斷提高自己道德修養的結果。”
樑市長的表揚讓老徐心裡微微有些不安,他沒想到自己這麼優秀。要不是樑市長說出來,他自己還真沒發現。
樑市長和老徐又攀談了一會工作,還詢問了老徐的家庭有沒有什麼困難,把老徐感動地心裡無以復加,自己工作了這麼多年,加起來和市長也沒說過這麼多話啊。
樑市長臨走時握着老徐的手,祝福顧曉華要照顧好老徐的身體,儘快康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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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徐同志安心養傷,等你身體康復後,黨和政府還有更重要的工作需要你去做,還有更重要的崗位需要你去履行職責。”樑市長語重心長地說。
老徐明白了樑市長的意思,自己奮鬥了十幾年而未能實現的理想,說不定這次要意外收穫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