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寰宇將何念恩抱上車,車隊快速駛向莊園。
隨着車在路上穿行,何念恩漸漸平靜下來,望向謝寰宇受傷的手,臉上滿是自責,咬脣道:“對不起,都是因爲我,你才受了傷。”
“不算什麼,你不用擔心,”謝寰宇感覺到她的關心,勾起脣角,就連傷口都沒那麼疼了。
“真的不太嚴重麼……”何念恩眨了眨眼睛,低聲喃喃道:“那就好。”
她還記得他吼的那句話,只要自己踏出莊園,就永遠都不要回去。
何念恩想到這裡,臉頰不好意思的紅了,這纔多一會兒呀,就要重回莊園。
她都覺得自己的臉皮實在太厚了。
“你還要走?”謝寰宇捕捉到她的表情,心頭一震,滿心的甜蜜潮水般褪去,擰起眉頭問道。
何念恩點頭:“嗯,只要你的傷好了,我就會離開,你……不是親口說的麼?”
她微微欠了欠身,偷偷瞄着謝寰宇的表情,心裡有些期待,希望他能否認,收回那時的話。
畢竟剛纔他那麼緊張自己,當時也就是氣話對吧?
謝寰宇以爲她在向他確認承諾,還盼着隨時離開去見其他男人,揚起的脣角沉了又沉,轉頭看着前面的黑夜,淡淡道:“是啊,的確是我親口說的,你記的很清楚。”
自己當時氣到失去理智,纔會放她離開去找別人。
沒想到她真的會走,也想不到,自己現在受了傷,她還急不可耐想要離開。
做夢。
何念恩你做夢吧。
謝寰宇狠狠吞了口氣,閉上眼睛,再也沒有多說一個字。
何念恩等了半天,也不見他否定,倒是車裡死一般的寂靜。
她的心,也跟着沉了下去,緩緩垂下頭。
果然,他是不想看到自己的。
剛纔搭救,應該也只是他的良知,不允許他見死不救罷了。
何念恩抿了抿脣,到達莊園的一路上,同樣沒有再說話。
…………
回了莊園,莊以沉得到消息,第一時間衝出來。
“空手接白刃?”他簡單的看了眼謝寰宇的傷口,嘖嘖兩聲:“閣下好身手。”
謝寰宇什麼都沒說,冷冷白了莊以沉一眼。
何念恩忍不出插嘴:“莊醫生,很嚴重麼?”
莊以沉正要回答,對上那束意味深長的目光,扯了扯嘴角,一本正經的昧良心:“挺嚴重的,離心臟有點近。”
何念恩:“…………”
謝寰宇是手受了傷,怎麼能說離心臟有點近呢?
因爲十指連心?
她抓了抓頭髮,想不明白。
…………
莊以沉要帶謝寰宇去處理傷口,何念恩立刻跟在後面。
“你跟着我幹什麼?”謝寰宇冷冷的瞥了她一眼。
“當然是看看有什麼能幫忙的,你好能快一點好,我也就能早點離開了,”何念恩咬着脣角,不明白他明知故問幹什麼,自己離開,他才能眼不見心不煩。
謝寰宇本來以爲她是關心自己,心頭剛升起一抹暖意,聽到她的最後一句話,咬緊兩排銀牙,攥緊手指道:“何念恩,你是想要幫倒忙吧?也不看看你現在渾身都是土,髒死了,我看你是存心想讓我感染細菌去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