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被安置在牀上,靳之堯那隱忍着痛苦的脣裡還在吶吶自語,“風月,我真的——很想念你!”
唐風月站在黑暗中,看着在牀上漸漸沉睡過去的男人,月光打在他英俊剛毅的臉上,那是能夠讓那麼多女人流連忘返的一張臉——可是,自己真的愛他嗎?
時間一分一秒的流逝,她終於不再跟自己較勁,談談靳之堯的身體,還是燙得嚇人。
她在牀邊坐了一會,然後起身走進了浴室,找出洗臉盆,打了滿滿一盆熱水,然後端到牀前,將毛巾浸溼,解開靳之堯的睡衣,給他擦起身體來。
靳之堯的睡衣下面沒有穿衣服,一解開,便是線條分明的胸肌和腹肌,唐風月用熱毛巾稍稍用力地從他的脖頸上往下擦拭,按着他的胸膛,一直磨挲到他的小腹附近,只盼望他身上的熱度能稍微褪去幾分。
靳之堯朦朧中似乎也在迎合着這溫暖的觸覺,溫熱的水順着腹肌的線條流到了下面的私處,身上不知道是水是汗,一片粘溼。
他的嘴裡發出混合着痛苦和舒服的哼喘,身體一起一伏……
如此兩三次後,唐風月驚訝的發現,小小靳之堯猛地豎了起來!他的呼吸聲沉重起來!
還沒等她抽身,一股大力襲來,原本應該昏睡在牀上的靳之堯竟然在本能的驅使下,一翻身將她壓在了身下!
“啊——你幹什麼!”唐風月慌亂的叫了起來,手中的熱毛巾一把呼在了靳之堯的臉上,可是這邊沒有阻止一個雄性生物的本能。
靳之堯一甩頭將毛巾甩到了一邊,然後將自己的臉深深埋在唐風月髮際,嘴裡的聲音含含糊糊:“風月——”
唐風月一僵,身體的掙扎竟然不由自主的停了下來。
她沒有想過會在這種情況下,和這樣狀態的靳之堯發生事情,溫熱的液體沒出了眼眶,順着臉頰無聲地流了下來,雖然她也不知道這眼淚是爲什麼而流。
靳之堯輕輕捏着她的肩膀,幾乎是憑着直覺解開了她的衣襟,衣服被順手扔到一旁,粗礪的手掌順着她光溜的脊背往下滑去,一直撫到後腰之上,才輕輕摟住他的手到處煽風點火。
即使是在半睡半醒之間,靳之堯的手法也十分的輕柔,甚至可以用謹而慎之來形容,他一手輕捻她的腰腹,另一隻手熟練的在她身體的敏感部位來回遊走如同在輕撫一把上好的古琴。
唐風月第一次感覺到了作爲女人的快感,她的身體陣舒朗,實在是舒服,來不及覺得羞恥,只是閉上眼輕哼。
她一邊享受着,一邊卻又爲自己的和靳之堯的行爲感到由衷的氣憤,矛盾的心理在她胸中來回轉動,讓她的心如同在絞肉機裡攪動一般,不知不覺已經讓她陷入了一種深深的自責之中,她緊咬着嘴脣,血線漸漸浮起在脣上。
靳之堯的情緒越發的高漲,他在唐風月的脣上一點,進而粗暴的堵住了她的小口然後開始正式的享用她,熱烈到近乎狂野。
唐風月心中的情緒全都被這一個熱烈的吻擊碎,她把自己內心中的內疚和自責拋到一邊,率先順應了生物的本能,她放下了平日的矜持和驕傲,伸手環住了靳之堯堅實的腰身。
他的動作使她沉迷,唐風月只感覺褲子也被那雙熾熱的大手褪了下去,她挺起腰身,隨
着愛律一起一伏,清明的意識很快遠去,整個人進入了一種神迷意亂的狀態。
她緊緊抱着靳之堯,耳畔拂動着他的粗重喘息,脣邊蓋着微微潤溼的荷爾蒙氣息,心中陳久的偏見和久亙不化的冰川,似乎在這樣熾烈的愛中慢慢融化了開來……
高潮迭起,百轉千折,兩個年輕的男女在此時此刻似乎第一次真正觸到了彼此的心。
一翻翻雲覆雨之後,兩人都舒服而又疲倦的進入了夢鄉。
唐風月只覺得自己沉醉在一片花海之中,那裡有最美的日出和最美的日落,還有云海,鳥鳴,山溪和林木……
她愉快的徜徉在花海之中,不知時間的流逝,不知什麼時候,身後出現了一個堅實而魁梧的身軀,他展開雙臂,輕輕的將自己摟在了懷裡,然後低下頭,深深的一吻……
一吻?
朦朧中,唐風月的確感到脣上有了溼潤溫熱的感覺,她下意識的和突進嘴裡的舌尖攪合在了一起,雙方互相吮吸着彼此的氣息,一片水乳交融。
直到,一種近似於窒息的感覺傳來,唐風月猛地一下,睜開了眼睛——
嘴裡的舌頭也在那一瞬間抽了出去,新鮮的空氣涌進口鼻,還帶着一股強烈的羞辱和憤慨的感覺。
她睜開眼睛,靳之堯正側躺在她的身邊,一手支撐着腦袋,一手握在她的手上。
因爲退燒藥和剛纔那場翻雲覆雨出了一身的大汗,靳之堯現在感覺已經好多了,頭也不疼,意識也很是清醒。
他已經醒了好一會,本來只是靜靜凝視着唐風月的正臉,心裡無限的感慨,果然有她伴着入眠,心裡便覺滿足安穩。
但聽着她在耳側均勻輕柔的呼吸聲,便又覺得半邊身子酥麻麻的,心中又是緊張又是喜悅,只願和她一直這樣……
於是忍不住,便吻了上去。
唐風月可不知道他的這些內心活動,她醒來一見自己赤身裸體的模樣,又想起剛纔還不矜持的與他的熱吻,心裡只覺得又羞又惱,很不得馬上找個地縫鑽進去,一輩子也不要在見到這個男人。
她冷哼一聲,掀開被子就要下牀。
然後,剛一起身,胳膊便被靳之堯輕輕的扣住了。
“怎麼,唐風月小姐,你想要把一個病人單獨扔在這裡?”靳之堯的聲音平穩而帶着絲絲清冷,不像是在詢問,反倒是帶着一線非你不可的霸道。
唐風月不想搭話,一反手,甩開了他的胳膊,伸手去拿自己的衣服。
靳之堯也緊跟着坐了起來,他再次伸手拖住了唐風月的胳膊,問道,“還是說,盛唐的總裁趁着我生病的時候和我睡了覺,卻不想對我負責任?”
唐風月正在拿自己的內衣,聽見這話,簡直又好氣又好笑,好笑的是這個冰山一樣的昂藏男子竟然也會利用自己生病的機會來向自己裝弱,好氣的是,到底是誰該對誰負責任?
她冷冷的哼了一聲,“靳之堯,你要不要臉!——”
話音未完,一陣悅耳的鈴聲響了起來。
靳之堯衝唐風月揚了揚眉毛,淡定的從一邊的抽屜裡拿出了手機,放在耳朵上聽了一陣,他的臉上竟然少有的露出了欣喜的神色,他迅速從牀上跳了起來,走到衣櫥前,拿出了自己的衣服,一邊
穿,一邊對唐風月說着,“時間剛好!”
唐風月一驚,心裡的憤怒竟然一瞬間被這句話帶來的好奇給衝散了,她驚訝的擡起頭來,問道,“什麼時間剛好?”
“一會你就知道了!”靳之堯飛快的恢復了平日裡精明強幹的模樣,他不但穿好了衣服,還趁唐風月穿衣服的空檔,掛了掛臉上的胡茬,然後趕在唐風月之前,下到了樓下,將車是倒了門前。
唐風月穿戴完畢下到樓下的時候,靳之堯已經等候了多時。
唐風月想起前半夜看到靳之堯那副虛弱的樣子,又看了看此時坐在駕駛室裡的靳之堯,猶豫了一下,問道,“要不,換我來開車吧!”
靳之堯的身軀似乎微微的顫動了一下,卻仍然目不斜視的盯着正前方的擋風玻璃,搖了搖頭,“不用!”
唐風月再次遲疑了片刻,這次卻沒有多說,她轉到一側,拉開副駕駛的門坐了進去。
車子迅速發動,向前開了一截,靳之堯忽然沒頭沒腦的問道,“你是在關心我嗎?”
唐風月楞了一下,好一會才反應過來他問的是自己想要代替他開車的事情,她立刻搖了搖頭,“沒有啊!我只是比較擔心自己的生命安全。”
靳之堯點了點頭,沒有評論也沒有爭執,只是輕輕應道,“哦!”
汽車很快停在了江城醫院門前,唐風月一看見那熟悉的大門便覺得心中一陣翻滾,最近來的次數太多,而且每一次都不是什麼好事,這的確讓人有些反胃。
而靳之堯卻一副氣定神閒的模樣,他打開車門,長腿一邁跨出車去,趕在唐風月之前幫她打開了副駕駛室,看着她走出來,便立馬扭頭向住院部走去。
看他那架勢,唐風月多半是猜到了他有何貴幹,不過,林莞和自己的糾葛不是已經解決了嗎?
唐風月心裡生疑,不由得小跑兩步趕在了靳之堯前面,“靳之堯,林莞的事不是已經弄清楚了嗎?——你怎麼又帶我來找她?”
靳之堯腳步未緩,轉眼之間已經邁完了臺階,轉進了走廊,他薄脣輕啓,語氣淡漠而平靜,言簡意賅的吐出三個字,“還沒完!”
唐風月愣了愣,已然看見站着一位窈窕俊朗的青年,他臉上帶笑,看見靳之堯和唐風月立刻迎了上來,“老大,嫂子,你們可算是來了!”
蕭御滿臉含笑,眼中卻帶着少有的謹慎和嚴肅,他簡單的做了個手勢,示意唐風月和靳之堯隨他進入病房。
靳之堯淡然的點了點頭,站在一旁,面色如冰般森寒,目光卻似水般沉靜。
唐風月卻遲疑着向後退了一步,她在內心深處還是有些抗拒和這件事情扯上關係的。
蕭御見此情景,便猜到了唐風月內心所想,不由得苦笑了起來,“嫂子,這次我可不是猜測的了,我手上有實證!”
唐風月還了他一個笑容,卻沒有向前邁步。
“嫂子,您真的不想聽聽真相嗎?”蕭御撓了撓面頰,一邊無奈地說着,一邊用眼睛的餘光瞟着靳之堯。
蕭御這句話一問出,其實唐風月內心便又開始矛盾起來,雖然她是真的不想再牽扯進這件事裡,可是要說一點也不想知道真相是什麼,那肯定也是不可能的,畢竟這是一件和她有切膚之痛的事情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