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景良一聽,來了興趣:“二哥發現這等趣事,怎可不與弟弟分享?”
衛景辰睨了他一眼,吩咐衛平:“你進她帳中看看,可有可疑之物。”
衛景辰說完便徑直出了帳。衛景良急忙追上:“抓細作我最擅長,二哥帶上我同去。”
山澗溫泉邊,靜姝望了一汪清泉,開心地褪了衣物,一頭鑽進溫熱的泉水中。猛一擡頭卻見阿若傻傻地看着她,便小聲說道:“你中邪了?”
阿若嘖嘖了兩聲:“真沒想到,二孃你一婦人,有如此身段,我們府中那些主子也沒有你這般的。只可惜你上了年紀,又生了孩子……”
靜姝忍不住笑了起來。自從出發以來,夜夜都是和衣而眠,如今仔細看了看水中的自己,身形果然美好,完全彌補了前世平板身材的遺憾。
真沒想到苦心減肥近一年,最終是在這般境遇下成功了。幸好帶的春衣還算厚實,不然這身段實在不像箇中年婦人。
阿若見她喜笑顏開地顧影自憐,好笑地輕推了她了一把,又驚呼:“二孃的皮膚也太滑了吧,不像我這般粗皮糙肉。”
靜姝想起和閨蜜打鬧的場景,也忍不住玩笑起來:“那讓我看看你的皮有多糙。”
阿若發現的這處溫泉的確十分隱蔽,衛景辰兄弟二人在山上轉悠了很久,最後還是順着聲音才尋了過來,見到的便是靜姝與阿若嬉戲的一幕。
兄弟二人先是一愣,趕緊別過頭去,悄無聲息地離開了。衛景良也罕見的一路無話。
回了營地,衛平迎了上來:“公子可有發現?”
衛景辰張了張嘴,又合上了。衛景良趕緊說道:“我想起約了別人飲酒,我先行一步。”
入了主帳,衛平覺得公子今晚十分怪異,喝茶時居然失手砸了杯蓋。衛平一邊收拾碎片,一邊稟報:“週二孃的包袱中有六張銀票,共三千兩。”
衛景辰定了心神:“一個伍長的母親居然有三千兩銀子?”
衛平答道:“銀票都是新的,想來是剛得的。”
衛景辰陷入了沉思,這個週二娘私下言語輕浮,與馮大祖和阿若之間的互動令人汗顏,究竟是何人?
衛景辰突然有些不耐煩這種貓抓老鼠的把戲,馬上就要接近犬戎大軍了,莫要因個週二娘影響了戰事。
葉靜姝這邊無比愜意地泡完了澡,與阿若躡手躡腳地回了營地。剛想鑽進自己的帳中,便看到一臉嚴肅的衛平:“將軍喚你!”
靜姝不得不醞釀了情緒,獨自入了主帳。
衛景辰見她進來,瞬間冷了臉:“你究竟是何人?”
葉靜姝心裡一哆嗦,面上卻強作鎮定:“奴家週二娘,先夫早亡,唯兒子周朗一個親人。”
衛景辰走近,盯着她的臉:“你分明識字,卻裝作不識,今日那五卷輿圖下,衛平提前放了髮絲,唯獨西疆輿圖下的髮絲變了位置。”
葉靜姝暗恨,居然留了這手對付自己,面上卻故作委屈:“將軍真是誤會了,奴家只是隨手翻動了一卷,誰知如此巧合。”
衛景辰不屑:“村中婦人怎會有三千兩銀票?你可知周朗的父親生前做何營生?我問了軍中周朗舊識,你的亡夫生前是個屠夫,怎會是個赤腳郎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