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行,總體來說風平浪靜。
“主子,你說有哪個官員能像你這麼輕鬆的?”
“輕鬆?還可以吧。”
離飛的臉抽搐了一下。
“主子,你這也太悠哉了,不是來視察的嗎?怎麼你整天不是待在客棧裡就是待在客棧裡,要麼就是吃喝玩樂的。”
“我怎麼沒視察,我不是出去過嗎?”
“你出去左右就是瞎晃盪。”
“我這是考察民風啊!”
“那你還到處買這個吃的那個吃的,然後又四處聽一些瑣事閒話。”
“我這是體驗民情。”
“小的怎麼覺得你這是出來玩的呢?”
“誰說視察一定要擺出官員的樣子,誰說一定要去官衙,誰說一定要規規矩矩的,這樣做能視察出什麼啊?要知道這下面的最是會做樣子了,只要上面來人了,立馬就是這個整頓那個整頓的,等你看的時候,什麼問題都沒有,可是你一走,原來怎麼樣就是怎麼樣,還是一堆的問題。”
“難不成主子你是有意這樣低調的?”
“那是,怎麼也不能暴露身份了,是不是。”
“主子英明。”
“那是。”
雖然我說的不是百分之百的正確,可是基本上道理沒錯,這就算是視察,也得低調點進行,不能被別人看出些什麼啊,其實一個地方當地老百姓是怎麼生活的,在一定程度上就能反映出這地方的管理怎麼樣。
“主子,小的覺得陛下給您安排的差事挺好的,至少不危險啊,也不用你去打打殺殺的,也不用去整天寫啊寫的,所以主子你就別老是抱怨陛下了。”
“陛下要是你真的好,那他還不如準了我的辭官,這麼老是待在朝廷,也不是個辦法啊!”
我的身份始終都是問題。
“您總說辭官辭官的,也沒見到您真的辭官,再說了,您辭官了您幹什麼啊?總不能去喝西北風吧。”
“離飛啊離飛,你讓我說你什麼好,怎麼你現在跟你姐姐一樣嘮叨呢?”
“小的這不是爲您打算嗎?”
“哎,哪有那麼簡單啊,這裡面複雜着呢!”
我有預感,未來不久,朝廷一定會出事。
“離飛,今兒街上可有什麼事?”
“小的聽說了一件事,可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爲了我能躲開離飛順利去找墨雲止,我這幾天都要把離飛打發出去還一會,讓他去街上到處看看,看看可有什麼特別的事發生,弱勢有,打聽清楚來稟告我,要是沒有,那就是最好了。”
“你說說看。”
“好像城守大人的兒子失蹤了。”
“失蹤了?”
我睜大了雙眼,滿是不敢相信。
“這是怎麼回事?”
“其實小的是聽到一家商鋪裡的雜役悄悄說的,說什麼城守大人的兒子失蹤了,城守四處派人找呢!”
“這人不見了,按理說應該是要貼告示找啊!”
“小的聽說,城守兒子好像是被人綁架了,所以城守不敢聲張,只敢偷偷派人找。”
“哦,我就說,怎麼這幾天,這大街上的衙役變多了,說什麼是爲了加強治安,原來是爲了這事啊,不是,不是說不聲張嗎,怎麼你都能打聽到?”
離飛卻說,“說是不聲張,可是到底知道的人還是不少的,商鋪裡的雜役曾經給城守家裡送過貨,這才知道的,而且那人就是個不仔細的,他跟人談話也不注意些,小的耳力好,可不就聽見了。”
“這誰這麼大膽敢去綁架城守家的公子啊?”
離飛爲難了,“小的聽說是,聽說是追樂樓。”
“追樂樓?不可能!”
我當即就發火了。
“絕對不會是。”
離飛疑惑了,“小的就是這麼一說,主子您怎麼生氣了?”
我頓時就覺得我不敢是這個反應纔是。
“我沒生氣,就是這追樂樓怎麼會去綁架一個城守的公子?”
“小的也是這麼想的,膽子那麼大的追樂樓,就是綁架也該綁架什麼皇子公主的啊,這一個城守的兒子有什麼好綁架的?”
雖然離飛和我想的不是一回事,可是我想起墨雲止我就本能偏向了一點追樂樓,或者說是偏袒了追樂樓的墨雲止。
“怎麼好好的,和追樂樓扯上關係了?”
“小的聽說是,那城守家的公子迷上了一個姑娘,可是這姑娘被什麼追樂樓的人看中了,所以這爲了教訓公子,才綁架的。”
我一聽就明白了。
“什麼追樂樓,八成就是冒充的,這年頭,冒充追樂樓的人多得是,真要是追樂樓的人,怎麼會那麼輕易讓人你知道自己是追樂樓的?”
“可不就是,追樂樓的人可是厲害着呢,怎麼會是這個人,小的也是認爲這人是冒充的。”
“什麼人冒充可知道?”
“好像是某個姓胡的商人,現在也不知道人在哪,小的估計,這城守找的應該就是這個人。”
“那麼,那個姑娘是誰?”
“是一間茶坊賣唱的,叫什麼憐兒的,不過那位姑娘現在也不知道跑哪裡去了。”
“這麼說,和這事情有關的三個人都失蹤了?”
“可不就是?”
“那還真是稀奇。”
我想了想,這莫名其妙的三個人都失蹤了,這也不該吧,追樂樓的人不會這麼輕易就顯露自己的身份的。
可是,這誰會有這麼大的本事……
“離飛,你再去打聽打聽吧,弄清楚了!”
“小的這就去。”
之後我像之前那樣,等離飛走了,我又去找墨雲止。
“雲止!”
雲止正在澆花。
“這花又不是你養的,你爲何要幫它們澆水?”
“我看這花開的也不容易,不如就幫幫忙,讓它們開得更好些。”
“澆水也不能保證啊,我以前家裡養花,我每天都澆水,可事過了一個月,花都死了,弄的以後,離秋再也不敢讓我澆水了。”
“一定是你澆得太多了。”
“也沒怎麼多,不就是早中晚澆水一次嗎?”
雲止樂了,“你啊,可真是!”
我撇撇嘴,不就是澆花嗎?有什麼可笑的。
“雲止,你知道嗎,這城守的公子被綁架了。”
“我知道,外面還說,這是追樂樓的人乾的。”
“胡說,一定是胡說,你們纔沒那個閒心去綁架呢?這是和你們追樂樓沒關係,是不是?”
雲止很冷靜地說,“追樂樓確實沒什麼閒心去綁架一個城守公子,可是這事倒確實和我們追樂樓有些關係。”
“嗯?這是怎麼回事?難不成真是你們的人抓了城守公子?”
“不是。”
“那是怎麼回事?”
“這裡面有一個人確實是我們的人。”
“不就三個人嗎?兩個男的,一個女的,除了城守公子就是那個商人,還有賣唱的姑娘……•”
“賣唱的姑娘就是,你認識她的?”
“那個姑娘就憐兒,憐兒,楚憐,她是焦……”
“正是。”
我的天啊,怎麼又是這個人?
“她怎麼成了賣唱的了?”
“這個……”
雲止不知道怎麼說了。
“這個其實是她個人愛好。”
“她喜歡唱?”
“確實,可是喜歡是喜歡,但是唱的可就不好聽了。”
一個公子和一個商人都看上了一個唱的不好聽的賣唱姑娘,那麼這姑娘一定是相當漂亮。
“我猜,那個憐兒是不是易容了,一定易容成了一個美人是吧?”
“你倒是聰明。”
雲止這麼說着還輕輕敲了一下我的額頭。
“這個也不難猜啊,能讓男人爲之爭吵甚至動手這麼做的,一般都是爲了美人。”
“你說的也有些道理。”
“那麼這個憐兒呢?”
“回樓裡了。”
我驚訝了,“怎麼就回去了?”
“當然要回去了,不然難道等城守來抓人嗎?”
“那城守公子呢?”
“被關着呢!”
“那個商人呢?”
“躲起來了,我估計不出一兩天,就會被城守的人發現。”
“你說那人怎麼跟你一個德行,他真的不是追樂樓的?”
我想起我和雲止以前的事,不禁抱怨起來。
雲止又好氣又好笑,“我那不是……好了,是我錯了,丞相大人海涵,希望您大人不計小人過可好,饒了小人吧!”
我接着他的話,“看在你認錯態度誠懇的份上,本官就不計較你的過錯的。”
“多謝大人。”
雲止還像模像樣地給我行了一個禮。
我撲到他的懷裡,樂呵呵笑起來。
雲止也笑起來。
後來,真如雲止所說的,城守果然把那個胡姓商人給抓住了,救出了公子,然後這麼一審問,再那麼幾十板子下去,這商人立馬就一五一十說清了情況,這下大家才知道,什麼追樂樓,都是騙人的瞎話。他就是一個普通商人,一時腦子發漲了,被姑娘給迷住了,所以纔敢對城守公子下手。
接着那商人又捱了幾十板子,最後被城守扔進牢裡了。
至於城守公子,這麼一折騰,反而發起高燒,據說這昏迷的時候,還在叫着“憐兒,憐兒”,把城守氣得夠嗆,從此以後,對兒子又加強了管教,很長一段時間都不再讓他出門。
城守公子病好了找憐兒沒找到,又病了一場,這病好後,纔算是打消了對憐兒的念頭。
時間久了,大家也就漸漸忘了這事,偶爾談笑的時候拿出來講講,至於那個,憐兒,就沒人知道她的下落了。
哎,這世上的人真是什麼人都有,一個比一個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