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犯案了,就總會留下些蛛絲馬跡。
其實也沒什麼不可思議的,這人做事都很難做到完美無缺,更何況是一個兇手,哎,也不知道是不是太大意了,所以纔會留下破綻來。
屏風就是簡單的屏風,沒什麼稀奇的,乍眼一看,也不覺得有什麼特別的,可是在屏風上面的一角,竟然發現了血跡。
只是沾上了那麼一點血跡,因爲屏風那角剛好是深色的圖案,所以不仔細看,還真看不出來的。
“這裡怎麼會有血跡?”
聶鴻感到疑惑。
“這有血跡不奇怪吧,你說那人下手那麼狠,這血流的多,難免會沾上一點,這應該是蹭到的吧。”
“有血跡不奇怪,奇怪就奇怪在出現在這裡。”
風清城想了好一會,終於想到,“這周圍想必是有什麼特別的吧。”
於是兩人想將屏風搬開,可是屏風竟然動都不動。
風清城不解,“這屏風能有多重,我們兩人的力氣怎麼可能搬不動。”
聶鴻也是納悶,可之後隨機一動,開始用力推起屏風。
屏風終於動了,隨即他們聽到了響聲。
只見地上突然打開了一道門。
這場面讓兩人又驚又喜。
風清城上去看了一眼,目測這地下有個暗道,具體通往哪不知道。
“我這就找人過來,看來何苦的案子有希望了。”
接着風清城找了幾個侍衛下了這個地道,地道很黑,不算寬敞,一次只能容一人通過,他們舉着燈燭,小心向前走,沒多久就走出來了,然後卻發現,原來通道是通向豔尋芳的廚房。
一羣人開始搜查廚房,在柴火中中,發現了一件沾血的衣服。
地道與血衣,這樣充分的證據足以證明何苦是無辜的了。
風清城樂壞了,趕緊派人去通知陛下。
風清城想着這裡既然有聶鴻看着了,那麼他還不如去何苦家去跟他說說這個好消息。
“真的?”
我聽到後還不太敢相信。
“我能騙你幹什麼?”
小侯爺那麼一笑,真是有點那麼傳說中的迷死人不償命的。
“不是,怎麼那麼快?”
小侯爺樂了,“怎麼你還嫌快啊?難不成你想這麼一直擔着這麼個罪名?”
我搖頭,“當然不是。”
“那你這怎麼一點高興都沒有?”
“我怎麼不高興,只是有些意外。”
我是沒想到這麼快,這纔過去多久啊,這麼快就弄清楚了,弄的我這心裡不踏實啊。
“這也太快了點,我還以爲這麼個命案怎麼也要幾天的,這纔多久啊?”
小侯爺更樂了。
“我看你是被這麼一遭給嚇傻了吧,怎麼事情解決了還不高興?”
我皺着眉看他,“解決什麼瞭解決,不過就是有進展了而已,這人不是還沒抓住嗎?”
風清城不在意地擺手,“人雖然沒抓到,可是你的嫌疑洗清了,所以你就沒事了啊,至於後面的慢慢來就是。”
也是,怎麼說我也算是沒事了。
“不過,何苦,你這麼段日子可真是沒什麼好事。”
我苦起了臉。
“我也覺得我挺背的,好像每次去豔尋芳都會出事。”
小侯爺仔細一想,一拍桌子,“還真是啊,你說你是不是跟那地方犯衝啊,怎麼總是這麼倒黴,要不要我給你找個道士來做做法?”
我掃了他一眼,沒好氣道,“找什麼道士,道士能管什麼用,不就是在那瞎唸叨一通然後灑點水燒點符紙什麼的,純粹就是騙錢的。”
小侯爺看着我,“何苦,我這一查到消息就立刻來通知你,你好歹也給我扯出個笑臉啊。”
我立即就給他扯出一個笑臉。
小侯爺無語了。
“可是,你就不覺得奇怪嗎?首先不說那個地道的事,雖然一個青樓的房間出現地道也是挺奇怪的。那件血衣怎麼就那麼容易被發現了,既然是在廚房,他那人把衣服給燒了不是一了百了?這麼一來證據就給毀了,怎麼還給藏起來了?那不是一下就被發現了?”
風清城沉思起來,隨後開口道,“你說的也有點道理。”
什麼有點,分明是很有道理好吧。
“可是,這也許是因爲太過匆忙來不及處理,或者有什麼事給耽擱住了,這才被我們給發現了證據。”
我還是搖頭。
小侯爺無奈了,“你到底懷疑什麼啊?我看這次沒準是老天幫我們呢,不然怎麼那麼順利就找到了?”
“我就是覺得不對勁。”
“這又是你的直覺?”
“自然是。”
風清城無語看天。
“你就別想那麼多了,你看既然你沒有嫌疑了,那你就沒算沒事了,大家知道了也不會再說你什麼了,你不知道,這幾日,城裡面議論的可厲害了。”
“我不擔心議論,反正消息向來就是傳的快的,今天還新鮮,明天說不定就淡了。”
“我看明天你就可以去上朝了。”
聽到這事,我又發愁了。
“我和還沒休息夠呢!”
風清城又好氣又好笑。
“行了,又不是沐休,你這是禁閉,又不是什麼好事。陛下現在想必已經知道消息了,我看等會就會有人來傳下旨,你的禁令到時自然就會解除了。”
哎,明日又要上朝了。
晚上的時候,離飛給我送熱水來,看着我愁眉不展的樣子,好奇問道,“主子,你這不都沒事了嗎?怎麼沒什麼高興的樣子。”
我嘆氣,“只是想到明天要去上朝了。”
“那不好嗎,總比你被關在家裡的好。”
離飛突然若有所思謹慎問道,“主子,你是不是擔心那些大臣會對你有什麼說辭?”
我搖頭。
“那是爲什麼?”
“我只是想到我不能睡懶覺了。”
離飛差點把水給灑了,好一會纔開口說,“主子,你都成了臣相了,這怎麼也要注意下的好,您今兒早點睡,這樣明天早朝您就不會打瞌睡了。”
我還是嘆氣。
我怎麼覺得這案子有蹊蹺呢?
第二日,有些大臣過來對我表示關心,基本上大多數人爲我抱不平。
“臣相,您這次真是委屈了,那豔尋芳可惡,怎麼能誣陷您呢?不就是個小青樓嗎,至於這麼大張旗鼓的?”
我委屈不委屈跟你有什麼關係呢?
“臣相,下官可是很相信您的,您這次沒事,下官別提多歡喜了。”
誰知道你是不是真的歡喜,說不定你還覺得遺憾呢?
“臣相,你這次受驚了,不如等散朝的時候,下官請您去酒樓喝酒?”
還是算了,我不喝酒,尤其不想和你們一起喝酒。
“臣相,那個豔尋芳您可絕不能放過,您打算怎麼處理,要不您就交給下官,下官保證給您處理好。”
我怎麼覺着你不懷好意呢?
聽着這些人你一眼我一語的,我實在不想再繼續和他們廢話下去。
“諸位大人的關心,本官心領了,至於這之後的事,本官還是要聽陛下的,但是本官很感激諸位,大家都是同僚,就無需這麼客氣了。”
我笑着那話打發過去。
其他人也笑着說什麼“哪裡,哪裡,不能爲大人分憂,下官慚愧的很”什麼“大人沒事就好,以後還望大人多多照應”
見到陛下後,陛下倒是沒有說什麼,只是說了句什麼以後注意着點,什麼沒事就好,什麼你既然牽扯到這案子裡來了,不如也跟着一起查查的。
就這樣,我又來了豔尋芳。
當然這次我身邊跟着的是風侯爺。
“何苦,我們這裡都搜過了,這發現的也就那麼些東西。”
我說,“怎麼都要來看看的好,說不定可以想起什麼來。”
接着我們來了案發現場。
這看着看着,我忽然就想起來什麼。
“我記得我跟着老鴇來了這房間,接着老鴇請了好些姑娘過來,我留下了那個如煙,然後他們就離開了,雖然兇手是通過地道逃脫的,可是他也不可能通過地道進來啊,那麼唯一的機會應該就是老鴇帶着那些姑娘來的時候”
風清城立刻明白了。
“我這就去找老鴇,讓她把那日領來的姑娘都帶過來。”
沒多久,老鴇就領着人到了。
我問她認可都到齊了,老鴇去說有一個姑娘病着的沒來。
“誰沒來?”
“丹紅。”
老鴇又接着說,“那個丹紅剛來沒多久,膽子有點小,所以這出了事後,她被嚇病了。”
“趕緊去找!”
“這她病着呢!”
“讓你去你就去,怎麼你要阻撓我們辦案不成?”
風清城露出個兇狠的眼神。
老鴇哪裡敢阻撓,立刻就去叫人了。
我喊了一個侍衛跟着他一起去。
可是侍衛卻來報,那個丹紅不見了。
我回過神來,“不好,趕緊去廚房!”
接着我們在廚房就抓到了那個丹紅,她打扮成了僕役的樣子準備跑呢!可惜,還是被我們抓到了。
見到我們的時候,丹紅可是一點都不像個膽小的,掏出匕首來就開始反抗,武功確實很高,好幾個侍衛加起來都不是她的對手,當然,還是比不過小侯爺。
等着小侯爺把丹紅的腿給踹斷了後,還一臉生氣地指責那些侍衛,“你們平時幹什麼去了,怎麼連個女的都制不住?”
把那些侍衛說得甚是感到羞愧。
這麼一來兇手就算是抓住了。
對方供認不諱,人的確是她殺的,說什麼和如煙有過節,趁着機會就殺了,順便栽贓給我。
風清城問我怎麼猜到丹紅在廚房的。
我跟他說,最危險的地方反而是安全的,搜查過的地方沒人會再去注意,丹紅就是鑽了這麼一個空子。
風清城看我的目光都帶了欽佩。
這下子,這命案纔算是徹底完結了。
雖然,還有很多很多疑惑,不過,那不是我該去查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