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一分一秒的流逝,夜風漸漸凜冽,月亮悄悄躲進雲層,又溜了出來,鍥而不捨的向着西面墜下,天邊的雲彩,隱隱透出了一絲鮮紅。
看起來,今天的天氣並不會太好!我把製作好的木劍插進腰裡面,看着天邊如同血染的雲彩,大踏步的向着前方走去。
遠遠的,我看到了檐影重重的皇居,在微亮的天光中,像是巨獸一樣蹲伏在護城河的環繞之中,我深深吸了一口氣,打了一個電話,然後仔細的整理了一下衣服,義無反顧的大步而去。
到了現在,明日香依然沒有任何的消息,看起來,她的父親並不同意,那麼就讓我去把她帶出來吧!
她是我的女人!無論如何,我也不會讓她離開我!就算是……與全世界爲敵!
很快,我就到了護城河的前面,我並沒有遮掩自己的身形,因爲我很清楚,皇居里面的戒備,一定無比的森嚴,不管我怎麼隱匿身形,都不可能逃得過去的。
所以我索性就不再鬼祟,大大方方的往裡面走,沒走幾步,從幾十米外的崗亭中走出兩個穿着制服的守衛,大聲的衝我叫嚷着。
我知道,他肯定是想讓我止步,我高高舉起雙手,一臉無辜的看着他們,意志力在飛快的凝聚。
兩個守衛的眼神很快就變得迷茫起來,我趁機欺身而上,一手一個,拉着他們往崗亭中走。
進了崗亭,我反腳把門踢上,雙手的掌刀擊出,打昏了兩人,然後離開,快步向前走了過去。
我剛剛離開崗亭沒多久,就有十幾個守衛,從第二重院落的門口出現,迅速的向我這邊包圍而來。
這些人的手中,都端着槍,不過並沒有人開槍。
看起來,我剛纔弄暈兩個警衛的事情,已經被他們發現,不過不知道爲什麼。這些人一直都沒開槍。
我想到一個理由,也不知道正確不正確。那就是有可能明日香的婚禮,今天並不會取消,爲了婚禮的吉祥,他們纔沒有開槍的。
反正我只是孤零零的一個人而已,他們並不會太在意。
看着那些人端槍朝我而來,我縱身一躍,跳進了護城河中。
冰冷的河水,瞬間包圍了我,耳邊傳來撲通撲通的聲音,那些追過來的,也分出一部分人跳進河水中,還有一部分分散的駐紮河流的兩岸,警惕的看着我。
我深深的潛在河底,貼着河底的淤泥,像是魚一樣的遊動,因爲河水太清澈,我的遊動被一覽無遺。
後面一大羣人圍着我追趕,岸邊的人用槍指着河水,拼命的奔跑,同時大聲叫喊着什麼。
我向前遊動了幾分鐘,破水而出,帶着滿空的水花撲上了岸。
眨眼間,我衝上了圍繞護城河的橋,繼續向着皇居的內院衝去。
助跑加上縱身一躍,我躍進了第二層院牆。日本的皇居是對外開放的。我剛纔所衝過的地方,守衛其實並不是很嚴密,可是越往裡面走,越接近皇室成員所居住的內院,纔會越來的越危險……
果然,我縱身翻過了院牆之後,就有一種極度危險的警兆,在我身體周圍瀰漫開來,就好像,我被什麼危險的生物盯上了一樣……
在日本,真正的權利,是掌握在內閣首相的手中,皇家對於日本人來說
,只是一個精神領袖的象徵而已。若是我此刻闖入內閣刺殺首相的話,估計早已經被打成了肉泥,不過即便如此,作爲目前世界上最悠久的幾個皇室之一,他們肯定有自己強大的保衛力量。
我深吸一口氣,沿着牆壁急奔,忽然,我的背心一痛,一道深深的血槽出現在我的背上。
我停步轉頭,一個蒙面的黑衣人,站在我身後不遠處,手裡那把雪亮的短刀,還在向下滴落着鮮血。
是……忍者。這個傳說中神乎其神的戰鬥職業,一直在守護着皇家的安全!
其實我早應該想到了,比起現代化的那些監控和警戒裝備,忍者無疑是更加合適而恐怖的。
首先忍者世代都是爲皇家服務,忠誠房門不容置疑,其次,忍者自己本身就精於刺殺,他們用來作守衛,比起士兵和特警要厲害的多。
我腦子裡閃電般轉過這些念頭,那個忍者一聲不吭的向我衝過來。
我攥緊腰間的木劍,凝神以待,那個忍者跑了幾步,身形忽然消失了。
我向右踏了一步,木劍一刺即收,啪的一聲,那個忍者從虛空中顯出身形,摔倒在地面上。
他的身體剛剛掉落到了地面,就冒出一蓬白煙,他的身體在煙霧中消失不見,我耳朵動了動,縱身跳了起來。
破空聲大作,幾枚烏黑的手裡劍呼嘯着劃過空中,從我剛纔站立的地方掠過。
那個黑衣忍者的身形,出現在了我的正前方,滴溜溜的一旋轉,他的身體竟然一分爲二,兩道黑影站在了我的一左一右。
這還沒完,兩個黑影再次旋轉,又分成兩個黑影,一共四個黑影,從四面向我撲了過來。
我閉上了眼睛,彷彿傻了一樣,根本就不動彈。
四道黑影在我身邊縱橫交錯,我的木劍再次刺出,刺在了黑影之外的空處。
那個黑衣忍者,從虛空中跌落出來,雙手捂着咽喉,在地上不停的翻滾,很快,他就兩腿一挺,再不動彈。
他的咽喉已經完全塌陷了,就算神仙都救不了他了。
他的雙眼死魚一樣的凸出來,估計他到死都想不明白,我是怎麼發現他分身之外的真身的。
單以技術性來說,他的隱身分身什麼的,確實蠻詭異的,只不過他並不清楚,我擁有常人無法想象的聽覺和嗅覺,他這套把戲甚至可以秒殺一個實力超過我的人,卻無論如何都奈何不了我的。
解決完這個忍者,我迅速的潛入另外一層院落,這個小院正在緊張有序的繁忙着,紅色的燈籠此起彼伏,還有籠罩在樹上的各色彩燈,把這裡裝點的好像童話一樣。
我迅速的衝進一棟房子,隨即就從窗口跳了出去。
護衛,忍者,大概十幾個人組成的隊伍,開始忙碌起來。
可是他們無論如何也找不到我了,我彷彿從未出現過那樣,消失的無影無蹤了。
時間一分一秒的流逝,對我的搜尋始終沒有停止,不過我還是沒有被他們發現,院落裡面的人越來越多,警戒力量得到了極大的增強,不斷有西裝革履或者穿着民族和服的人,在庭院中聚集起來。
我估計,那個負責安保工作的傢伙,已經有點焦頭爛額了。
皇室有自己的尊嚴,雖然沒有找
到我,危險依然存在,可是他們還是把婚禮準時召開了。
在所有人的矚目之中,明日香出現了,她臉上帶着淡淡的白色面紗,弱柳扶風的走了十幾步,來到了高臺之上。
與她同時到達的,還有一個年輕的男人,在日本本國身高硬傷的情況下,這個男人的身高應該也在及格線以下。
他和明日香站在一起,就好像是姐姐和年幼的弟弟。
傳統的歌姬上場了,塗着白色的臉蛋,穿着高高的木屐,揮舞扇子,跳着古老的歌舞,
表面上的歌舞昇平,其實他們從未放棄過對我的尋找,可是我一直都隱藏着,並沒有讓他們找到……
那個相貌清秀的男人,應該是島國的田皇,他穿着明黃色的袍子,站起來,對着大家開始說着什麼。人羣開始鼓掌,明日香被兩個女人架着,走向那個比她還矮的年輕男子。
年輕男子挺胸疊肚,臉上露出極度滿足的笑容,從懷裡拿出一個小小的戒指盒子,打開後,一枚碩大的鑽戒觸目驚心。
明日香宛如木偶一樣,不言不動,年輕男子走過去,拉起她的纖纖玉手,拿起鑽戒,正要往她的手指上面套,一聲大吼傳來。
“住手!”
轟的一聲,一棟房屋的木製屋頂炸開,散碎亂飛的木條中,我沖天而起,落地後飛快的朝着他們跑去。
幾乎就在同時,很多的警衛從四面八方出現,朝着我圍堵過來。
我的眼睛已經全紅了,我不能想象,如果明日香成爲別人的女人,我會如何的傷心,所以明明知道,這時候衝出去,是九死一生還是十死無生,我也顧不得了。
幾個警衛和我剛一接觸,就倒飛了出去,但是更多的警衛涌了過來,匯聚成人流的海洋,而我就在海水的正中央,一人一劍,左衝右突。
大師範傳授給我的居合術,並不適合這種亂斗的場面,可是我自己領悟的萬物爲我所用非我所屬的劍道奧義,卻很好的彌補了這個缺陷。
我的木劍在人羣中借力打力,不停的閃爍,每一劍都盪開無數的臂膀,像是與風浪搏擊一樣,朝着明日香那邊衝了過去。
很快,我身邊的人羣如潮水退去,海浪的正中,只剩下了我一個人。
我衣衫破碎,滿身傷痕,提着已經斷了半截的木劍,努力挺直了腰板。
展目望去,明日香被兩個女人架着,正在離我遠去,我向前急衝,剛剛跑了幾步,身上忽然飈射出一蓬血花。
一道深深的血槽,出現在我的左臂上,一大片皮肉耷拉下來,不停的流淌着鮮血。
不過,一個黑衣忍者,也躺在了我的腳下,我的木劍尖端,完全被鮮血浸染成紅色。
我深深吸了一口氣,繼續向前奔跑,一道冷厲的刀光,無聲無息的浮現在我的脖頸旁邊,我拼命轉身,一劍揮出。
我的肩膀上,被忍者刀削下手機大小的一塊血肉,而出刀的那位忍者,胸口被我的木劍刺入,隨着木劍的拔出,他悶哼一聲,倒在地上不停的抽搐。
我踉踉蹌蹌的繼續向前奔跑,鮮血在我身後,印出一道長長的痕跡,我的視線有點模糊了,朦朧的世界中,明日香已經被人拉的就要下了高臺,我五內俱焚,腦子裡拼命的凝聚着意志力。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