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了,廣州市寒雨國際假日酒店3601總統套房的燈剛剛熄滅。
這是南巡的溫總理在廣州下榻的地方。
在今天早上,溫總理從湖南南下,前往廣州指導救災工作。然後,就是一整天的忙碌,直到臨近凌晨時分,才得以安寢。
只是,這客廳的燈纔剛剛熄滅,電話卻是又急促的響了起來。還沒有離開客廳安寢的國務院秋副秘書長只得又去接電話。
“我是秋貝雄。”秋副秘書長拿起話筒,有些不耐的說道。
“哦,馬秘書長,你好,你好,總理剛剛睡下。請問,這麼晚了你打電話來,有什麼吩咐嗎?”。
“什麼?這是真的?”
“好的,好的,我會通知總理的。”
秋副秘書長苦笑着放下電話,這怎麼總是出現各種狀況,就是不讓人安生呢哎,也不管他了,明早上再和總理說吧,這兩天可是累壞了總理了,一直都沒得到好的休息。
就這麼想着,秋副秘書長也向自己的房間走去。
總理和秋副秘書長是安睡了,不過,此時在北方數百公里之外的郴州市的頭頭腦腦們卻是沒有這個福氣,還有就是駐軍。
在第一時間,一個營的士兵就乘坐直升機離開軍分區軍營,向臨武縣趕去。隨後,另一個駐紮在臨武縣當地的陸軍營也乘坐軍車向西山方向趕去。
雖然直升機很快,但是趕到臨武的時候,已經是凌晨時分。在這個時候,天氣變得更壞了,已經不適合直升機出動了。萬般無奈之下,營長白鶴林只得向軍分區做了彙報,請求等天亮之後再採取行動。
郴州市市委市政府得到這個消息,是急得滿頭大汗。就在剛纔,也就是他們接到省委領導的電話不久,有一個電話打了進來。這位更牛,直接是國務院的人,還是曾副總理辦公室的副秘書長。他明確的向市委市政府的人表明了,曾副總理非常重視這次營救行動。
郴州市委書記心中大駭,這到底是誰出了事?曾副總理都表示了嚴重關注。這樣的人物爲什麼會來到郴州市下面最貧困的一個縣下面的最最貧困的鄉?這不是玩人麼,淨知道給他們找麻煩。本來嘛,這大雪災就已經讓他們忙得腳不沾地了,現在更是雪上加霜,要他們在全力關注雪災的情況下,還要去營救一個神秘人,這都是什麼事啊。
天公也不作美,在這緊要關頭,又開始下起大雪來,最能起作用的直升機部隊上不了天,雖然地面部隊在全力向西山趕,但是他們能起到什麼作用就只有天知道了。
最後,市委書記只得下令,晚上可以不出動,但是到了天亮時分,無論天氣情況多惡劣,他們都必須得出動。
好不容易,大家都捱到了天亮。白鶴林再不敢怠慢,雖然天空中仍然是陰沉沉的,還飄着鵝毛大雪,他也只能是帶着手下們,乘坐十餘架直升機離開臨武縣軍隊駐地,向着西南方的西山飛去。不信奉基督教的白營長白中校也開始祈禱,自己一定要找到救援目標。
白鶴林也是沒辦法。這樣的情況下,要是營救不成功,他肯定要吃掛落的。當然,他也明白,領導們如此重視的人物,要是他能夠成功營救對方,那麼,等待着他的就是飛黃騰達了。
一千多米的天空真的很冷,但是爲了更好的觀察地面情況,直升機又不能關上門。所以這一個營的官兵們只能是忍受着像刀刮一般的寒風,一遍又一遍的巡視着西山的每一寸土地。
十多架直升機,在天空中拉網式的搜查,基本上保證了沒有多少視角的盲點。
在直升機飛出駐軍軍營的時候,幾百公里之外的南方的廣州市也迎來了晨曦。美美的休息了一晚上的溫總理也從夢中醒了過來。
洗漱之後,溫總理問道:“小秋,今天的行程是怎麼安排的?”
秋副秘書長打開筆記本,開始彙報起今天的日程安排。
在聽完了秋副秘書長的彙報之後,溫總理問道:“小秋,還有其它的事情嗎?”。
“沒有了……呃……還有一件事,昨晚上,馬秘書長打來電話,說是四川曾垂普書記的公子在湖南郴州出了問題。”秋副秘書長說道。
“什麼?小曾出了問題?這是怎麼回事?”溫總理有些急切的問道。
“我也不太清楚。好像是在郴州市失蹤了。”秋副秘書長摸着腦袋,一邊回想一邊說道。
“失蹤?”
“嗯,失蹤,好像是曾凌風到他的同學家裡玩,但是昨晚上,他和他的那位同學卻是沒有回家,而他同學家附近的手機基站也正好因爲冰雪而被凍壞了,聯繫不上。寒雨迷濛集團執行總裁曾凌霜女士打電話,向政府求助。”這時候,秋副秘書長已經想起了一些事情。
“這樣嚴重的事情,你昨晚上爲什麼不馬上向我彙報?”溫總理一臉嚴肅的問道。
“總理,是這樣的,當時你已經睡下了,而前面這幾天,你一直沒能得到好的休息,所以,我就沒有打擾你。”秋副秘書長說出了自己爲什麼沒有昨晚上彙報的原因。
“小秋,你糊塗這樣的事情,哪怕是我已經睡着了,你也必須得馬上把我叫醒,向我彙報這事情。”溫總理冷着臉說道。
“總理……”秋副秘書長一臉委屈。
“你知不知道,小曾的真實身份?可以說,他出了事情,你要和我以及主席出了狀況一般對待”溫總理的話讓秋副秘書長無比震驚。
“總理,這……”
“哎,小秋,也怪我以前沒有對你說起。現在我把這些告訴你吧,你馬上要到下面去任職,也該知道這些情況了。小曾吧,他是鄧老最喜愛的孫子,甚至比他自己的親孫子還要喜愛。另外,他還是寒雨迷濛集團的老闆。還有……算了,這些你不能知道,你的保密級別還不夠。”總理對秋副秘書長說了幾句話,卻是句句敲在他的心坎上,震的他暈暈乎乎的。鄧老最喜愛的孫子?寒雨迷濛集團的老闆?還有一些不是自己的身份能夠知道的?這怎麼可能?他不就是曾書記的兒子嗎?不就是一個還在清華大學上學的學生嗎?這到底是怎麼回事?這個世界瘋了嗎?
秋副秘書長知道,在過了年,他就要去下面任職,出任東部地區某省的副省長。總理現在告訴他這些,是在爲他將來考慮。寒雨迷濛集團作爲當今世界第一大公司,在國內各地都有不少的產業,自己到下面做事免不了和寒雨迷濛集團打交道。他也很明白,他想在下面做出一點成績,得到寒雨迷濛集團的支持是他最好的辦法。只要寒雨迷濛集團拔下一根毛,到那裡去投資一下,他就會受益無窮。畢竟,在經濟領域,寒雨迷濛集團的影響力實在是太大了。
到了這個時候,秋副秘書長也知道自己犯了一個錯誤。
“總理,那現在怎麼辦?”秋副秘書長小心的問道。
“嗯,把今天的日常安排都推了吧,我們北上,去郴州。”總理想了想,說道。
“北上?”秋副秘書長有些不解的問道。
總理昨天才離開湖南,到了廣州。今天又趕回湖南,這可說不過去啊。
“嗯,你去安排吧”總理揮揮手道。
既然總理已經做出了決定,秋副秘書長也不再多言,轉身出去安排去了。
一個小時之後,一個龐大的車隊駛出了廣州市區,向着北方而去。
這個車隊自然是總理的車隊了。因爲郴州並沒有機場,而郴州距離並不遠,而且京珠高速從郴州到廣州郴州一段並沒有封路,這樣,直接坐車北上比坐飛機到長沙再南下郴州倒是要節省一些時間。
“總理,要通知郴州市的同志們嗎?”。秋副秘書長問道。
“還是不了。現在,郴州市的同志們肯定很忙,不但要救災,還要組織人手救援小曾,我們就不要再去給他們添麻煩了。”溫總理擺擺手道。
“那我們到了郴州,他們還不是知道了嗎?”。秋副秘書長疑惑的問道。
“我們不去郴州了,到了宜章縣之後,直接拐去臨武。”溫總理說道。
“什麼?去臨武?”車裡面的人面面相覷。總理這玩的是哪一齣?
其實,秋副秘書長是早就通知了郴州市的市委書記和市長了的。現在,他和總理說,只不過是想把這件事情告訴總理而也,畢竟,之前他的行動並沒有得到總理的許可。
可是,現在問題來了,總理居然不去郴州,直接從宜章縣去臨武,那郴州市的同志們不是在那裡擱着了嗎?
這可怎麼辦纔好?
看見有些焦急的秋副秘書長,溫總理知道問題之所在,說道:“小秋,給郴州市的同志打個電話吧,就說我不去郴州了。”
秋副秘書長尷尬的笑了笑,然後開始打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