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這面前的這些人裡面居然有國家領導人的親屬,白鶴林臉上就見了汗了,手中的證件,也彷彿一下子變得重於泰山,令他的手不禁爲之顫抖起來。自己的弟弟,這一次怎麼會招惹上這種人?這種人又怎麼會跑到白家坪這種小鎮裡來的?
其實,這倒是白鶴林想左了。雖然,曾垂普的確是有中央警衛局的人員當衛士,但是曾凌風帶着的這幾個人卻絕對不是因爲曾垂普的原因。另外,嚴振軍幾個人也並不是真正的中央警衛局的人員,只是現在掛着中央警衛局的牌子而已。
原本,中央是要幫曾凌風配備中央警衛局的衛士的,但是卻是被曾凌風拒絕了。他希望跟在自己身邊的人,都是信得過的。中央警衛局的人,雖然聽起來‘挺’唬人,但是卻不一定是他曾凌風能夠絕對信任的人。最終,有人提出了一個折衷的意見,那就是給曾凌風自己挑選的衛士配以中央警衛局的證件。對此,曾凌風倒是沒有再拒絕,畢竟,中央警衛局的證件,在國內可是最厲害的那種證件,絕對沒有誰敢對持有這種證件的人動手,除非是‘精’神不正常的瘋子。這樣,他也能夠省去很多麻煩。這不,現在嚴振軍一拿出證件,白鶴林這個先前海牛皮哄哄的人不是馬上就焉了嗎?
“我看不成樣子的是你吧人民供養着你們,是爲了讓你們保家衛國,不是讓你們對人民作威作福的”曾凌風高聲地叫道,“你弟弟在水裡注汽油,毀壞了我們車子的發動機,還在這裡叫囂着要把我們都埋了,這是軍屬應當說的話嗎?我看黑社會也不過如此吧”
“水裡注汽油?”白鶴林爲之一怔,半晌這才明白了過來。這臉立時漲得通紅。
嚴振軍將槍收回到了腰間,上前幾步來到白鶴林的面前,冷冷地道:“白中校,要不要你隨我去省警衛處驗驗真假?”
白鶴林打了一個‘激’零,連忙將手裡的證件合攏,雙手遞給了嚴振軍,陪笑道:“不用不用”
在中國,估計沒有人敢僞造中央警衛局的證件,一旦發現,那可是絕對要查個底朝天,不抓到人絕不罷休的。
白鶴林接過了證件,揣回到了懷裡,一言不發地轉身就走,他這心裡更是慌‘亂’,要是嚴振軍將此事報了上去,雖然說整個過程中,沒有人使用槍械,自己的責任也是不小。利用職權之便指使軍人圍攻國家重要領導人的家屬,這就足夠他喝一壺了,搞不好,還可能被勒令退役,毀了自己在軍中的前程。白鶴林如今剛剛三十出頭,就已經升上了中校,這是即將上升的徵召,畢竟,中校是陸軍副團職軍官的主要軍銜,他一個營長晉升中校,已經是高配了。如今正是前程似錦的時候,怎麼可能接受退役這樣的結果?
“這位兄弟,等等、等等”白鶴林一把拉住了嚴振軍的胳膊肘兒道,“兄弟,我這也是一時情急,沒有搞清楚狀況不是?哪一位是……啊啊,我向他賠罪,兄弟就高擡貴手,別……”
嚴振軍一晃肩膀,話還沒有說完的白鶴林就覺得自己的手再也拉不住他的胳膊,被甩了開來。
“白中校,不要再和我糾纏不清,干擾我執行任務,否則的話,我認得你是軍人,這槍可不認得。”嚴振軍冷冰冰地話語令白鶴林寒了心,不敢再拉嚴振軍,只能眼看着他走回到了曾凌風的身邊。
不過,看見嚴振軍的行動,他已經知道,到底哪位是國家領導人的家屬了。
白鶴林轉身給了已經看得呆若木‘雞’的白老三狠狠的一個巴掌,打得他在原地轉了兩個圈,一屁股坐到了地上。
“誰教你的,讓你在汽油裡滲水的?還不趕緊去給人家賠禮道歉賠償人家所有的損失”白鶴林聲嘶力竭地吼道。
“哥……”此時的白老三卻是一副楚楚可憐的樣子,他不懂,爲什麼一向對他很關照的哥哥會打他,還要他向人賠禮道歉。
看見自己弟弟的表現,白鶴林心中就是一陣氣惱,看來是自己慣壞了這個弟弟,讓他已經狂的沒邊了。
“武威,你在這裡把事情處理完,我先走一步”曾凌風也不想在這裡繼續呆下去了,不管那個白鶴林到底是因爲什麼,是平時裡就這樣慣了,還是說真的是因爲兄弟情深,一時間昏了頭。下了車,不問是非曲直,不分青紅皁白地就要抓人的作法,實在是有損軍人在老百姓心目中的形象。
雖然說到了曾凌風這個高度的人,自然知道,這軍隊中也是良莠不齊,有愛國愛民的最可愛的人,也有暗地裡倒賣軍隊物資、甚至於參與境外走‘私’的敗類,只不過,很多事情,都被秘而不宣,所以老百姓一般是看不到關於軍人的負面報道的。但是這並不意味着中國的軍隊裡就是沒有蛀蟲的。
不管怎麼說,白老三在白家坪裡能夠這樣囂張,作爲哥哥的白鶴林,都要負有責任的。如果說不是因爲他的地位給白老三倚仗,白老三又怎麼敢動輒就叫着要將人埋了?
所以,雖然現在丟下武威一行人顯得有些不厚道,曾凌風還是決定先行一步。
“曾少,等等,我們還是一起走吧。”武威對曾凌風喊道,隨即又回頭對白鶴林說道,“白中校,借你的車一用。這兩輛車,你幫我修好了送去省‘交’通廳,我父親是‘交’通廳的武逸,他會接收的。嗯,你的車我會放在郴州‘交’通局,你可以讓人去那裡開回來。”
這天寒地凍的,武威可不想呆在這個小鎮上。
白鶴林聽了武威的話,這心中又是一顫,這不但剛纔有一位大鱷,這位也不是好惹的主啊。白鶴林知道武逸,省‘交’通廳的常務副廳長,武威是他的兒子,那也是一位難纏的人物。自己弟弟怎麼就那麼沒有眼神啊,淨是得罪一些大人物。
所以,這個時候,白鶴林也顧不得什麼軍車不宜外借了,他巴不得快一點把這幾位給送走,在這裡多呆一會兒,都讓他心中發顫。
所以,對於武威的請求,他是想都沒想的就答應了,還派了兩個士兵幫忙開車,這樣也方便他們到時候把車開回來不是?
看着曾凌風的兩輛車以及兩輛軍用吉普消失在視線裡,白鶴林總算是鬆了一口氣。
對於這事情後面該怎麼處理,曾凌風卻是不太關心,這是武威的事情。他和武威不過是一面之緣而也,沒興趣去管他的事情。而且,以武威的背景,處理這件事情並不是什麼難事。
兩個軍人開着車跟在曾凌風他們的後面,一直把武威他們一行人送到了郴州市‘交’通局,這纔回轉。
武威他們又在郴州市‘交’通局找人借了車,這才又跟着曾凌風他們離開了。
經過這麼一鬧,這時間已經到了下午兩點,大家都有些餓了,也就去郴州市裡面的一家飯店吃午飯。
等到吃晚飯的時候,卻已經是差不多下午四點的樣子了。這冬天白天時間短,晚上六點就已經看不見了,雖然開車沒有大問題,但是即使到了臨武,曾凌風他們也不能在今晚上就到達孫芷晴家裡,也要在臨武縣城呆一晚上。想必一個小縣城也沒什麼像樣的賓館,還不如就在郴州過夜的好。明天一早再走,中午時分就可以到臨武了,那樣,在白天的時候就可以趕到孫芷晴家。
孫芷晴雖然有些急着想回家,但是也知道今晚上是不可能趕到家裡了,所以對曾凌風的建議也是贊同。
郴州在湖南省算是一個比較大的城市了。城區人口也不少,在市中心一帶,還是非常繁華的。而且,這個城市的景點也比較多,也算得上是風景優美,原本是很值得一遊的。只是,曾凌風他們並不是來郴州遊玩的,而且現在又是下午時分,更是天寒地凍的嚴冬,天空還飄着鵝‘毛’大雪,所以,大家都是直接呆在了酒店,沒有出去四處晃悠。
本來,武威是想和曾凌風多多‘交’流一下的。對曾凌風的身份,他是越來越感到神秘。中午的時候,那個白鶴林白中校看了嚴振軍的證件之後的表現,他可是看在眼裡的。他也很好奇,到底是什麼樣的證件可以讓一個軍中的中校驟然變‘色’,只是,他沒有上前詢問嚴振軍拿出來的是什麼證件,而且,他也不認爲憑他和曾凌風的‘交’情,問了之後曾凌風會告訴他,所以,也就沒上前討這個沒趣。
傍晚的時候,他又到曾凌風的房間拜訪了一下曾凌風,只是看見幾個‘女’孩子正在曾凌風的房間,也就識趣的離開了。
這個晚上,大家吃過晚飯,又在酒店的房間裡面看了看電視,然後就早早的休息了,畢竟,做了一大半天的車,大家都有一些疲勞,而且明天還要早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