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是爲了驗證詹媽**“理論”,夏家人才剛剛離去,就有兩個穿着黑西裝的男子,迎面走了過來。其中一個三十幾歲年紀,另一個二十幾歲。明顯看得出來是一主一輔,但兩人身上,都帶着一股說不出的邪氣,詹媽媽幫着丈夫打理生意,社會上的人見得多了,一下子便能感受出來,頓時臉上變色。
“詹紫琳同學是吧?”當先那個年紀較大的黑衣男子,來到詹紫琳面前,皮笑(肉)不笑地說道。
此人長相倒是不惡,就是一雙死魚眼讓人看上去有些不舒服。尤其是死魚眼中,總閃爍着一種(陰)冷的氣息,更加令人心中慄慄。
很顯然,詹紫琳也感受到了死魚眼身上的邪氣,身子情不自(禁)地往後縮了一縮,警怯地問道:“我是詹紫琳,你是誰啊?”
“呵呵,我是魏玉明的朋友。哦,可能詹紫琳同學不清楚魏玉明是誰……”死魚眼繼續假惺惺地笑着說道,自以爲很有風度的樣子。
詹紫琳打斷他的話,說道:“我知道魏玉明是誰,那臺寶馬車的車主嘛”
發生了車禍之後,交警隊循例是要找詹紫琳瞭解一下當時情況的,而且代表肇事車主,爲詹紫琳墊付了一定的醫療費用。
死魚眼笑道:“詹同學知道,那就更好了。我今天來,是代表魏玉明給詹同學道歉的。那天魏玉明開車不心,誤撞了詹同學,很不好意思啊。”
詹紫琳冷冷道:“是誤撞嗎?我就站在車子前面,他直接衝我撞過來的說得嚴重一點,他這是故意殺人”
黑衣男子的眼裡閃過一抹猙獰的神色,隨即又剋制住了,繼續保持着皮笑(肉)不笑的神情,說道:“呵呵,詹同學誤會了,魏玉明絕對不是要故意撞你的,他只是剎車不及,這才讓你受了點傷。交警隊的警察同志都是這樣認定的。”
“剎車不及?”詹紫琳瞪大了眼睛,難道交警隊真的是這樣認定的?
“喂,你們有沒有搞錯啊?那叫剎車不及?詹紫琳說得對,那就是故意殺人交警隊……”李默忍不住又在一邊(插)話道。
死魚眼神色一變,很凌厲地瞪視了李默一眼,冷冷道:“小夥子,你跟詹同學什麼關係啊?我們和詹同學說話,輪到你(插)話嗎?”
他身後穿着黑西裝的年輕漢子就上前一步,狠狠瞪着李默,似乎一言不合,就要叫李默好看。
此人身材高大,與曾凌風不相上下,顯得十分的孔武有力,臉相也很兇狠。李默見了這般情形,頓時焉了,情不自(禁)地退後一步,嚥了口口水,不敢吭聲。
“他是我的同學。他說的話。就是我想說的。”詹紫琳凜然不懼,(強)硬地說道。
“呵呵,詹同學,有句俗話說。冤家宜解不宜結。你還是學生,社會上很多事情不懂得。這裡有點錢,是我們的一點心意,就算表示對詹同學不慎受傷的慰問吧。”死魚眼說着,拿出一個厚厚的信封,放到詹紫琳的牀邊。那信封並沒有封口,鼓鼓囊囊的,(露)出裡面一大摞鈔票,約莫有四五萬元的樣子,都是新嶄嶄的票子。
“另外,詹同學在醫院治療的所有費用,都由我們承擔。我們都希望詹同學能夠順利康復出院,早日恢復學業。要是詹同學不幸出了什麼意外,這條腿好不了啦,那不是可惜了嗎?詹同學這麼年輕漂亮,大有前途啊,可不要因爲意氣用事,毀了自己一輩子,是不是啊?”
死魚眼微笑着說道,眼神不再看向詹紫琳,而是望向詹媽媽和一旁的曾凌風。
打心眼裡,死魚眼就沒正經將詹紫琳當回事。像這樣少不更事的女學生,死魚角眼並不認爲有多難對付。他一眼就能看出來,真正能夠做主的,應該是詹媽媽和曾凌風這個不知道何種身份,但看上去氣度沉穩異常的年輕人。他能出現在這裡,估計也是詹紫琳的什麼親人朋友吧。
“你什備意思啊?收買我啊?”詹紫琳憤怒地嚷嚷道。
死魚眼不理她,徑直向詹媽媽說道:“這位應該是詹同學的媽媽吧?”
詹媽媽點了點頭。
死魚眼轉向曾凌風,微關着說道:“請問這位怎麼稱呼?和詹同學是什麼關係?”
曾凌風淡然道:“我姓曾,是詹紫琳的朋友。”
死魚眼笑容可掬地說道:“曾先生,幸會幸會。是這樣的,詹媽媽,曾先生,我們真的是很有誠意來解決問題的。我們大家,都希望詹同學能夠儘快康復出院,是吧?要是出什麼意外的話,就真的不好了。可不要因爲鬥氣,自毀前程啊兩位說是不是啊?”
不得不說,這個死魚眼是個“談判高手”,能夠一下子就揪住問題的本質。而且一直笑眯眯的,讓人無法在他面前起高調。
詹媽媽情不自(禁)地點了點頭。維護公理,維護正義,固然要緊,但爲此搭上女兒的前程甚至是生命,無論如何都是詹媽媽不願意看到的。
死魚眼一口氣拿出幾萬元,還承諾擔負詹紫琳所有的醫療費用,條件不可謂不豐厚了。出手這麼闊綽之人,也從側面印證了一個事實:他們說的,絕對不是虛言恫嚇,如果詹紫琳不肯接受“和解”,他們就真的說得出做得到。
兩相比較,詹媽媽幾乎是毫不猶豫選擇了前者。
詹紫琳臉漲得通紅,怒道:“快把你們的錢拿走我纔不怕你們威脅呢”
死魚眼毫不理會詹紫琳的叫嚷,眼望曾凌風說道:“曾先生,你既然是詹同學的朋友,應該爲你的朋友着想吧?希望你能好好勸解一下詹同學,她還年輕,不大懂事啊”
詹媽媽點了頭,事實上就是答應了他們的條件。死魚眼希望曾凌風也能幫忙,一起說服詹紫琳。曾凌風看上去,是那種很能拿得定主意的人。他的意見,詹紫琳一定會重視的。
曾凌風淡然說道:“這個事,還是由警察來處理吧。”
死魚眼一怔,隨即眉花眼笑,連連點頭:“對對對,曾先生說得太正確了,就應該由警察來處理口那好,曾先生、詹媽媽、詹同學,我就不打擾了,希望詹同學早日康復,再見”
死魚眼也要算個角色,交代完場面話,毫不猶豫,轉身而去。
那個同樣穿黑西裝的打手,臨走之前,還狠狠瞪了李默一眼。
“喂,把你們的錢拿走,我不需要。”詹紫琳氣壞了,衝着死魚眼的背影大聲喊道。
死魚眼恍若未聞,徑直去了。
死魚眼剛剛離去不久,曾凌風就站起身來,準備告辭離開。就在這時,一個高大的身影走了進來。
看見來人,曾凌風無奈苦笑。
來人不是別人,正是現任國家安全部常務副部長周培林周部長。
詹媽媽也看見了自己大哥,連忙起身,說道:“哥,你怎麼來了?”
周培林笑道:“我怎麼不能來了,我家外甥女都成了全北京城聞名的見義勇爲的英雄,我能不來看看嗎?”
詹媽媽和詹紫琳就尷尬的笑。
周培林看了看正躺在牀上的詹紫琳,笑呵呵的說道:“我們的小英雄,感覺怎麼樣?”
詹紫琳紅着小臉說道:“舅舅,你就別拿我開玩笑了。”
周培林就哈哈一笑,在屋子裡四處打量起來。
曾凌風自知躲不過,只好叫了一聲:“舅舅”
曾凌風之前站在門後邊的,周培林進來後雖然知道門後邊有人,卻是沒有注意,反正這屋中也不太可能有外人。這時候聽見曾凌風的聲音,就是一愣,轉過身道:“咦,凌風,怎麼是你?”
曾凌風也尷尬的笑了笑。
詹紫琳驚訝的問道:“舅舅,你也認識曾凌風嗎?”
周培林哈哈一笑,說道:“認識,當然認識,十多年的老交情了。”
詹紫琳就更是疑惑了。
周培林笑道:“小丫頭,你忘記這小子的名字了?”
“名字?曾凌風?……”詹紫琳總算是意識到了什麼,一臉的羞澀。
聽到周培林的話,詹媽媽也意識到了這個名字的與衆不同。
曾凌風只得對詹家母女道歉:“阿姨,紫琳,真是對不住,先前沒有告知我的身份。”
其實,之前,詹紫琳和詹媽媽在得知曾凌風的名字之後,也是有些疑惑的。只是,她們怎麼也不會想到應該身在萬里之外的曾凌風就是眼前的這個曾凌風,畢竟,在中國同名的人不在少數。
詹媽媽就笑道:“沒關係,你也把名字告訴了我們的,算不得隱瞞。只是我們沒想到罷了。來,快來坐”詹媽媽又開始招呼起曾凌風來。
而躺在牀上的詹紫琳,卻是羞澀難當。她怎麼也不會想到,那個在千鈞一髮之際,飛身將自己從寶馬車的車輪下救下來的,竟然是自己那個從未見面的未婚夫,這世界,也實在是太小了一些。
旁邊的李默有些鬧不清狀況,就問詹紫琳道:“紫琳,怎麼回事?”
詹紫琳想了想,像是下定了什麼決心似的。
“李默,我不是告訴過你嗎,我有一個未婚夫,就是他了。”詹紫琳指了指曾凌風說道。
李默如遭雷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