記得前世我第一次走出丹興還是在高三時去重慶參加物理奧賽,而第一次出省則是上大學的時候。
從這一世降生開始我就知道這一世肯定不會再那麼晚才走出家鄉,但是我卻沒想到這樣的機會來的這麼早,這麼快。
也就是在我的論文寄出不到一個月的時間,我的家裡來了一個神秘的人,這是一個四十歲左右的中年人,而且從外表看是一個絕對的普通的中年人。但是從他進入我家大門的那一刻起,我就斷定這絕不是一個普通的中年人,畢竟前世有着太多的見識,我的眼光雖然算不上火眼金睛,但是對於看人還是有很多的心得的。
那人到達的時候,家裡只有我一個人。而我正搬了一個大椅子放在院子裡,躺在上面享受深秋時節的暖暖的夕陽。
那人很有禮貌的向我打聽:“小兄弟,請問這是曾垂普先生的家嗎?”
我看了看他,說道:“是的,大叔,這正是曾垂普家,請問您找我爸爸有什麼事嗎?”其實我這是明知故問,我也判斷出了他的身份,只不過在那裡和他打馬虎眼而也。
那人肯定也發現了,呵呵一笑,說道:“好聰明的小孩子!你就是曾凌風吧?”
我見到自己的小把戲被揭穿,也不以爲意,仍是懶洋洋的說道:“大叔,你是找我還是找我爸爸啊?要是找我爸爸的話,他大概還有一個小時就會回家了;要是來找的是我呢,那有什麼事你現在就可以對我說了,而且正好家裡沒人,你也不用擔心被別人聽了去。”
“好吧!那我就說實話了,大家都是聰明人,就不要來那些虛假的了。我是奉命來接你去北京的,恩,那邊有許多問題需要你去解答,所以……”
“哦,你不用說了,我已經知道是怎麼回事了。但是你看現在天就要黑下來了,而我家人又都不在家,所以今天恐怕我們是走不了了,就請你在我家住一晚上吧,順便你也給我父母解釋解釋,這個你應該有所準備吧?畢竟有一些事情還是不要讓他們知道的好!”我打斷了他的話說到。
他呵呵一笑道:“我帶來了一個東西,應該能滿足你的要求!”
我看了看他拿出來的東西,徹底無語了。這是以《中國青年報》編輯部的名義寫的一份邀請我去領獎的文件,說是因爲我的一篇稿件獲獎了,邀請我去參加於11月在北京舉行的頒獎晚會。
我用帶着無比鬱悶的語氣說到:“我還不知道怎麼稱呼你呢,另外你的身份?當然你可以告訴我一個,也可以告訴我兩個。”
“鄙人姓周,《中國青年報》的一個小小的編輯……”他對我打着馬虎眼,但是看了看我的表情,還是接着說了下去,“當然,這是一會兒告訴你家人的,你知道一下就行了,至於我的真正的身份還是不說爲好,呵呵,也沒那個必要……”
我撇了撇嘴,說到:“什麼沒有必要,不說算了,我也不強求,畢竟你們國家安全部的人肩負着許多秘密任務,少讓人認識也不是什麼壞處,嘿嘿。”
聽了我的話,來人瞪大了眼睛,像是見了鬼的樣子。過了一會兒,他語帶沮喪的說道:“都讓你猜到了,說不說也沒什麼差別了。真是見鬼了,你真的是還不滿三歲的小孩子嗎?怎麼我覺得我才說三歲小孩啊!也是,讓鄧老那麼在意的人,要是平凡;了纔是奇怪了。那就讓我重新自我介紹一下。我姓周,叫周培林,隸屬國家安全部第六局,分管四川的相關事情。這次因爲你的事情,我受委派來接你去北京一趟。”
我點了點頭,說道:“那就叫您周處長?”
來人苦笑這點了點頭,鬱悶得無以復加。
“好吧,周處長,哦,不對,周編輯,現在我們也算是認識了,就不要叫的那麼生分,叫你周叔叔吧?也不是很好,對了,你是‘培’字吧?”我見他點頭接着說道,“那好,我們周圍周姓‘培’字的很多,論起來我都是叫舅舅,要不,我也叫您舅舅?”
周處長無所謂的說道:“隨你了!”不過,他像是想起了什麼,突然換了一副面孔,用一種帶着非常猥瑣意味的語氣對我說,“好,好啊,就叫舅舅,嘿嘿,叫舅舅好啊,很好!”
我對他的表現很是奇怪,怎麼突然就換臉了,難道是他是川劇的大師?
周處長見我一副疑惑的樣子,得意的說:“小子,舅舅告訴你一個好消息,我呢,有一個小外甥女,和你同年的,恩,應該說是農曆同年的,她呢,比你大了幾個月吧!既然你都叫我舅舅了,那就便宜你小子了!”
我大驚,這可怎麼行!我可是在心中有老婆的人了的,雖然現在寶寶還未降生到這個世界上,但是她註定了是我的老婆了,怎麼可以去找別的老婆?再說,這個周處長的外甥女我也沒見過,人都不知道長啥樣,要是長得太具體太對不起觀衆,那不是慘了?於是我氣急敗壞的大聲說道:“這個絕對不行,絕對不行,你這完全是包辦婚姻,絕對的拉郎配……”
我話沒說完,就聽見爸爸的聲音從院子外面傳來:“三娃,你在說什麼包辦婚姻,什麼拉郎配啊?”
周處長聽見爸爸回來了,就站起來大聲的和爸爸打招呼,用一種自來熟的語氣說到:“是垂普老弟啊!我在給你家小三找老婆呢,呵呵……”
爸爸看了看陌生的周處長,問道:“三娃,這位是?”
我連忙說道:“爸爸,這位是《中國青年報》的周培林編輯。”
爸爸連忙問好:“是周編輯啊,歡迎歡迎!真是對不起啊,您看您來了我們卻不在家,真是過意不去……”
周處長連忙說:“沒關係,沒關係,身處農村,忙是很正常的。再說,你家小三招呼的挺周到的,呵呵,挺周到的。”
我聽了這話,怎麼感覺到是話中帶刺啊。仔細一想,倒是真的啊,周處長來了之後我們一直在聊着,我連從椅子上挪動一下都沒有,直到現在他都還是坐在我旁邊的一個小凳子上的,而那小凳子還是他自己從院子裡搬過來的。
我尷尬的站起來,不好意思地說道:“舅舅,真是對不起啊,您看我一直只顧着說話,都沒有給你到一杯茶,真是對不住!我這就去,這就去……”我落荒而逃。
周處長看見我狼狽的樣子,臉上現出一副得意的神情,心說:“小樣,你還嫩着呢!居然一點都不給我面子!”
看我匆匆跑開的樣子,爸爸也是大汗,不好意思的說道:“周編輯,真是不好意思,小孩子不懂事,您別介意!”
周處長說道:“垂普老弟,別客氣,承蒙那小子叫我一聲‘舅舅’,你就叫我周老哥就好了,別客氣!”
我聽了周處長的話,不禁感到很無語,這搞得好像是我和爸爸是客人而他是主人了。
當我把茶泡好,叫周處長進屋的時候,發現爸爸和他已經聊得很少投機了。只聽周處長說道:“老弟,這孩子我很滿意,所以我這個舅舅就當定了。我那外甥女叫詹紫琳,照片呢現在是沒有,下次一定讓你們看看,不是我自吹,我那小外甥女長大了肯定是個大美女!”
父親在旁邊說:“那好啊!只是我們家高攀了,高攀了。既然是你老哥的話,那肯定不會有錯的。”
我一聽周處長的話就懵了。詹紫琳?不會那麼巧吧?難道真的是我前世心目中的那個女神詹紫琳?
我很快清醒過來,這些事情還是問清楚的好,不一定就只是同名呢?
“舅舅,你說的那個你的外甥女詹紫琳,可是詹天佑的詹字,紫色的紫,玉旁琳啊?”我向周處長問道。
聽了我的話,周處長瞪大了眼睛,一副不敢相信的樣子,居然他只說了一下,我就能確定了怎麼寫,實在是不知道該說什麼了,要知道漢字同音的字實在是太多了,再加上我問的語氣明顯是我知道他的這個小外甥女的。他不確定的問道:“你認識小紫琳?”
我心說前世要是算的話倒是可以說認識。我沒好氣的說:“不認識!只是聽說過。她是某某地的人,出生於1984年4月22.”
周處長一把抓住了我,說道:“你還說你不認識?!連小紫琳的生日你都知道了居然還說不認識!快給我說說,你是什麼時候認識她的?”
我翻了一個白眼,說道:“你傻啊?你肯定知道我連丹興都沒出去過,怎麼會認識她啊?”
周處長撓了撓頭,不好意思的說:“也是啊,你是不可能認識小紫琳的。但是你怎麼可能知道得這麼清楚呢?真的奇怪了。”
這個時候,一家人都到家了,看見了剛纔的情形,大家也是奇怪無比,家裡人可是知道我從未出過丹興的。不過想到我所有的一切,也就沒過問了,畢竟更奇怪的事情都發生過,加上這件事也不算多,俗話不是說“蝨子多了不癢,債多了不愁”嘛。
周處長想了一會,說道:“不想了,反正你是個怪物,知道也沒什麼了不起的。不過你是必須答應了,我那小外甥女可是很可愛的,嘿嘿,小子,你敢不答應……”
於是,通過忽略我的意見,大家算是把這門親事給定下來了。在知道了周處長的這個外甥女就是我前世的心目中的女神詹紫琳之後,雖然我心中比較糾結,但是我還是沒能再堅決的堅持拒絕,只是在心中安慰自己現在還小,說什麼都太早了,一切順其自然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