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格-麥斯秉性謹慎,從不涉足恐怖活動,作爲德國國家劇院的導演,他執導了幾齣具有政治色彩的戲劇,在德國左翼的社交圈裡小有聲譽。
不過,霍格-麥斯經常外出行動,行蹤詭秘,和以往的目標不同,霍格-麥斯居無定所,這給特別行動小組的行動造成了不小的麻煩。
1984年6月28日上午6時45分,霍格-麥斯把車開到貝爾納墓地大街後,下車徒步行走。
“喂,請蔣志航先生講話。”中文的聲音傳到位於安德娜酒店貴賓房的蔣志航耳中,‘我就是,請講。“
5分鐘以後, 隊員史蒂夫和羅伯特立即開着一輛貨車趕來,停靠在霍格-麥斯的寶馬車前。
此時街上的行人稀稀落落,史蒂夫很快就弄開了寶馬車的車門,羅伯特然後在司機座位下面安裝了一枚形狀小、結構簡單的炸彈,這種炸彈既不需要連接線也不需要定時器,靠壓力打開保險,借無線電信號引爆,完事後,兩人把貨車開到附近金星咖啡館對面的馬路上。
此時正好是上午8時,大約三個小時後,霍格-麥斯回來了,他坐上車啓動後,坐在貨車裡的羅伯特輕撳一下按鈕。一聲巨響,寶馬車的門被炸上天了,連車頂也給炸塌了,41歲的霍格-麥斯當場身亡。
曾擔任此次任務的隊員,後來成爲作家的米什克-戴維回憶說,“我們行動的成功率高的嚇人,200多次行動中只有一次失敗。”
另一名隊員邁克爾-羅斯在回憶錄中介紹:“我們只能聯繫日盛堂,根據保密紀律,他們不知我們的真實名字,連他們的負責人也不清楚我們的家庭住址、結婚與否、是否有小孩等情況。”
在德國的最大的目標只剩下安娜,她是巴德爾的大學同窗,也是德國紅軍派的創始人之一。
迪拜警察局長達西-哈爾凡-塔米姆21日說,11名嫌疑人蔘與了暗殺,全部持歐洲護照,其中6人持英國護照、3人持愛爾蘭護照、1人持法國護照、1人持德國護照。
錄像顯示由10男1女組成的暗殺小組從目標抵達機場起即開始盯梢,在19小時內完成任務,並全部逃出迪拜。
頭號嫌疑人持法國護照,事後經卡塔爾前往德國南部城市慕尼黑,暗殺行動中人員高度配合,顯然經過精心策劃。
據報道,酒店監控錄像拍下了這些人員跟蹤暗殺的全過程,其情節似一部007電影。
監控錄像顯示,嫌疑人在安娜遇刺前一天搭乘不同航班抵達迪拜,各自入住不同酒店,他們用現金結賬,使用不同種類手機卡,以避免受到追蹤。
他們以遊客身份進行打扮,部分人穿着運動裝並手持網球拍,有些則戴棒球帽及戴上假鬍子。
他們分作5隊行動,4隊負責監視,1隊負責暗殺。
當安娜到達酒店登記時,閉路電視顯示有兩人已在大堂監視,並跟她同乘一部電梯,直到她到達230號房間,然後訂下230號房對面的房間。
安娜不久離開房間,4人利用電子裝置開門入內,並從內鎖上,以掩飾潛入的證據,靜候他歸來。
在監視錄像中,所有的嫌疑人衣着更換頻繁,被迪拜警方稱爲凱文的殺手去了一趟洗手間,出來後便戴着眼鏡和假髮。
大約晚上8點,待安娜回來後,埋伏的殺手殺死了她,整個殺人過程爲時10分鐘,屍體直到第二天才被發現,死亡時,酒店的230號房間外還掛着請勿打擾的牌子。
經過解剖發現安娜身上有電擊、中毒、**等多種傷痕,最終死因是窒息而死。
迪拜警方說,安娜窒息死亡,可能爲電擊所致,解剖的醫生則宣稱,犯罪人員將毒藥注入安娜的體內誘發她突發心臟病死亡,然後又拍攝下了安娜手提箱內的文件。
當代黎巴嫩最著名的肚皮舞舞蹈表演藝術家兼指導卡利多剛剛搬進的拿坡里市15區第一大街459 號,就成了這一街區最令人矚目的女性,這也難怪,天生麗質和後天的藝術修養造就的不凡氣質,令她超凡脫俗,靚麗多姿,無論走到哪裡都會成爲人們注視和談話的焦點。
不過,卡利多沒有想到,這一次向她注目的人大多不是欣賞她秀美的體態與傾城的姿容,他們用筆記下的也不是她的三圍,而是她採購的麪包的數量,購買的男襯衫的尺碼,抽的香菸的品牌,所使用的藥品的名稱……更奇怪的是,他們對她傾倒的垃圾也頗青睞,經常是整包取走。
當她外出時,這些人更是虎視眈眈,唯恐錯過任何細節,當然,他們也注意到,女主人那輛綠色小臥車的車窗塗的是深顏色,看來卡利多是不喜歡過分招搖的,否則哪一個美麗的女性願意這樣深顏遮掩過鬧市呢?
她更不會想到,所有與她有關的材料每天經專人分析後都準時送到了這個城市位於美麗大酒店頂層的總統套房,剛開始幾個月,卡利多似乎除了那輛小臥車有些出奇外,其它都顯得很平常。
1984年8月中旬之後,情況明顯不對了,卡利多購物的數量與品種和她的實際需求不吻合。
她買的男襯衫,尺碼比她的丈夫身材大得多。
她買的治牛皮癬的藥,她的家人也用不上。
她傾倒的垃圾中有溫斯頓牌香菸頭,這也不是她享用的。
最大的破綻是,她每天購買的麪包數量足夠10幾個壯漢享用,縱使卡利多無減肥之憂,她也吃不下這些麪包的一個零頭。
看來,好胃口的人不可能是卡利多,只能是另有其人,而最大的可能是那個喜歡抽溫斯頓牌香菸和患有牛皮癬的人物加上那些不知道是誰的那些壯漢。
日盛堂是如何盯上黎巴嫩最有名的肚皮舞藝術家的?
原來,幾個月前,一個偶然的機會,日盛堂的一個肚皮舞愛好者無意中買到了一盤錄像帶,錄像中有德國紅軍派的軍事行動負責人古德倫-安司林與卡利多兩人跳舞的鏡頭。
音樂聲中,兩人相擁相依,如癡如醉,看到錄像的當地日盛堂負責人大喜過望,一張圍繞卡利多的蜘蛛網張開了,裝扮成小販、行人、電工、水暖工、抄表員、油漆匠的日盛堂人員遍佈卡利多的二層小樓附近,通往該樓的各個路口都有專人把守。
這一次可以說是天網恢恢,疏而不漏,不管裡面是誰恐怕難以逃脫了。
1984年9月12日是星期六,平日裡在第一大街來去匆匆的上班族大都呆在家中享受一週一次的家人團聚時光,卡利多的小樓前突然變得空曠起來,在小樓附近游來逛去的日盛堂監視人員的目標一下子顯得突出了許多,如果繼續進行監視,可能會引起樓里人的懷疑,可不能讓到手的魚兒溜掉了,早就到達的特別行動小組決定晚上便收網捉魚。
夜幕降臨時,一場別開生面的燒烤晚會在459號附近的一個院子裡進行着,身着各式服裝的紅男綠女三五成羣地匯聚在一起,縱情歡娛,兩輛美麗城大酒店的封閉貨車載來了所需要的一切。
在卡利多小樓對面的街道上,也似乎不經意地停着一輛小汽車,一對熱戀情人正在裡面相擁相親,實際上,這些尋歡作樂的人們都是日盛堂和特別行動小組的人,他們堂而皇之地靠近了古德倫-安司林及其同夥,抽緊了收網繩索,可魚兒絲毫沒有感覺。
突然,459號的大門開了,裡面走出一位年輕的女子,那個沉溺愛河的克里斯黛娜及時向正在吃燒烤的本次行動的總指揮蔣志航發出了暗號。
小組人員從各個隱蔽的角落跳了出來,迅速把她架到一旁,一擁而入,一剎那就控制了整幢樓房。
樓內所有人都被這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弄得措手不及,待看到黑洞洞的槍口時,一個身體微胖、耳鬢已有花白頭髮的人手裡拿着的書還未來得及放下,幾名顯然是保鏢的人迅捷地圍住他,這位鎮定自若的讀書人平靜地伸出雙手,自言自語道:“這次終於輪到我了。”
指揮這次行動的蔣志航在確證對方的身份後,沒有一絲激動地說道:“在你的一生中有贏的時候,也有輸的時候,如今就是你輸的時候。”
就這樣,德國紅軍派的古德倫-安司林、霍爾斯特-馬樂、烏莉克-麥霍夫、彼得-霍曼,布姬特-安斯東克等約12人倒在密集的彈雨中,門口的美麗城大酒店的兩輛封閉貨車隨即疾馳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