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躺着不要動。”老者把愛德華停放在車的座椅上,從座位下取出一個急救箱,然後幫愛德華撕開上衣,用藥棉擦掉傷口旁邊的血。
“是...水銀子彈...有毒素...”愛德華虛弱的吐出這幾個字。
“是水銀子彈嗎?怪不得可以穿過我們的結界防護。”老者一邊用嘴咬着手電筒照着傷口,另一邊則用鑷子小心的伸進傷口內,把那一枚彈頭夾了出來。“不是很深,沒有問題。諾伊爾,治療魔法就拜託你了。”
被稱爲諾伊爾的一名女性鐵面成員接過急救箱:“瞭解,交給我吧。”
老者這才放下心來,鬆了口氣,躺在椅子的靠背上。“還好,沒出大事。幸好愛德華你的身體素質還算好的,換到其他人自己想下來估計就得完蛋。”
“沒有...傷到臟器嗎?”愛德華虛弱的問了一句。
“要是被水銀子彈傷到臟器你還不得完蛋?放心吧沒有,只是污染一點血管而已,通過治療魔法的話應該也可以修復好。”
“這樣啊...那就好。”
老者沉默了一下,然後緩緩開口:“這一次是大意了,居然沒有想到對方可能會擁有神代的水銀子彈。學院那幫老傢伙,還是有一點我們沒有的東西了。”
“鐵面...難道沒有水銀子彈嗎?”
“以前是有幾顆的,但是有一段時間曾經濫用過那個東西,所以的話現在就很稀缺了。這次帶過來的也只有5發而已。我們沒有狙擊手,所以沒辦法像他們一樣,通過狙擊手使用這種武器。只能給我這種獵手在近身戰的時候用一下。”
“這樣啊...”
“本來是挺有機會的,趁對面那個夏紀想要勸降的時候,把對面壓制一下。但是...爲什麼沒有想到呢!”老者說到這裡狠狠的用手拍了一下自己的頭。
愛德華則擡起手阻止他:“喂老爹...別自責了,這件事情也有我的責任。沒事,如果還能修復的話,那接下來的戰鬥也不會有問題的。至少...我還可以發揮我的作用。”說到這裡,他好像突然又想到了什麼一樣,問道:“老爹,什麼情況下魔法師可以違抗神之使的重力控制。”
“你是說那個夏紀嗎?我也不知道。神之使的能力是從黑燭當中直接獲取的,而黑燭是神代的一幕,衆所周知以人類的最高魔法水平也就是神代的魔法水平,而黑竹又象徵着神代魔法水平最高。要想無視以黑燭爲核心的魔法,說明那個夏紀,他的魔力...級別甚至在黑燭之上!”
講到這裡,兩人都有些不寒而慄,愛德華忍不住問了一句:“在人類最高魔法水平之上?”
“是的,我們可能不得不做出這個推斷。那個夏紀,他的魔力,可能,是直接來自於異世界的,魔法的根源的魔力。從現在起我們必須把夏紀設爲最優先目標,本來制劍師這個位階就是不確定性最大的位階,現在他對我們的威脅更大了,必須率先解決夏紀!”
這架悍馬從一個高架橋上飛馳而過,飛快的開往港口區。藍方的三輛悍馬刻意分開來行動,爲的是不讓紅方發現自己的總部位置。
司機,同時也是本次黑燭祭典的藍方的參加者,轉過頭來對後面的衆人說:“我們這條路是最近的一條,馬上就可以到倉庫了。我會先下去給愛德華先生拿一個擔架,諸位也準備一下。”
這時候剛好經過一個老舊城區,旁邊都是有點年代感的中式住宅樓。這個地方只有幾盞燈還在亮着,應該是很久都沒有什麼人居住了。愛德華突然好像察覺到什麼,在帶傷的情況下大吼一聲:“停車!”
但是已經來不及了,一枚**自上而下射向悍馬,擊中悍馬的右前輪。轟的一聲,爆炸將整輛車掀翻。
陸言站在旁邊一棟樓的樓頂,手持**發射器。今天晚上手有點抖呢,又一次沒射準。想着他又一次舉起**發射器,扣下扳機,第二發**隨即射出,直指悍馬已經翻過來的底盤。
但是瞬間正在飛行的**彷彿受到了一股大力被壓下,直接直線下墜,撞到地面上。轟!爆炸聲再次響起,但這次的爆炸卻在悍馬旁邊5米處,無法對悍馬造成實際威脅。
砰的一聲,倒在地上的悍馬的車門猛的被打開。愛德華一邊捂着肚子上的傷口,一邊用右手單手揹着諾伊爾從悍馬裡爬了出來。另一邊,摟着抓着兩把左輪一個翻滾,逃了出來,同時“砰砰”兩發子彈射出,瞬間悍馬周圍被濃濃迷霧覆蓋,看來是魔裝化槍射***。
“想用煙霧掩蓋行蹤嗎。”陸言默默的說了一句,“不太可能啊,同學。”然後他把**發射器丟到一邊,將左手前伸,吟誦起古老的咒文。以及銀色的光粒從他的手掌中流出,飄散在空中,然後逐漸凝聚成一把劍的形狀。
位階[審判者]的位階武裝——七星·破軍。
陸言手持破軍,然後隨意一揮,將破軍這把長劍當作飛刀一樣丟了出去。銀色的長劍破空飛過,劃開周圍的空氣,然後帶着無與倫比的凌厲的氣勢和令人窒息的強大力場,衝入那一片茫茫迷霧之中,然後準確的扎進了悍馬的油箱。
轟!隨着一聲爆炸的巨響,烈焰衝破迷霧,火光照亮漆黑的夜晚。陸言勉勉強強可以看到那輛車已經變成了殘破的零件,但還有一小點薄霧籠罩在車的旁邊。必須保證補刀呀,不然這次襲擊就完全沒有用了。想着他從槍套裡抽出自己的烏茲,瞄準悍馬的殘骸扣動扳機。密集的子彈化空而過,在悍馬的殘骸上打出了點點火星。夏紀一甩手把**退出來,他剛剛打空了一整個**,但這樣下來的話應該就沒有幸存者了。
“我已經弄好了,你可以撤退了。”耳機裡傳來老吳的聲音。
“好的,我知道了。”陸言說着右手一擡,掌心銀光又現,只見一些銀色的光粒飄散回他的手掌內。“破軍,回收完成。現在開始撤退。”陸言一邊按着耳機,一邊抓起**發射器,然後一跳,直接跳下足足有三層樓高的樓頂,然後又若無其事的緩緩落到地上,躲到火光照不到的陰影裡面去了。
同時,悍馬的殘骸之中
陸言離得太遠所以沒有看清,在那一片殘骸與火焰之中,有一個黑色的半球體。細看可以看到球體上面如鱗片似的紋路。轟的一聲,鱗片散開,七零八落的掉落在地上。老者,愛德華同時鬆了一口氣。
魔法武裝——組合鱗甲,通過魔力控制可以自行組裝成任意形狀的防護型魔法武裝。南方的三人正是通過這種武裝躲過了夏紀的襲擊,但是遺憾的是開車的那名鐵面的成員在襲擊的開始就直接被殺死了。
“諾伊爾還好吧?”老者問身旁的愛德華。
愛德華把諾伊爾平放在腿上,試了試她的頸動脈:“還好。但是很明顯還是受了重傷的...哧...”說話間他就觸動到了傷口,不由得倒吸一口涼氣。
“我已經打電話叫萊昂納多他們過來了。小心一點再忍耐一下。襲擊我們的應該是對方的位階魔法師,就是那個審判者,擁有魔法界至高魔法武裝——七星中[破軍]和[貪狼]的那個位階。之前他一直沒有出現,現在看起來,他的實力,和他的作戰戰略,不容我們小覷,他應該是僅次於夏紀的對我們來說第二大的威脅。”
這時又有轟鳴聲傳來,很明顯有另一輛車正試圖靠近這裡。老者下意識的把兩把左輪舉起。但來的卻是友軍,一輛悍馬飛快的衝進火幕之中,停在他們三人的身前。萊昂納多,也就是聖騎士從車上跳下來,急切的對三人說:“基地被毀了!”
老者震驚的瞪大眼睛:“什麼!?”
彼時,另一邊,港口倉庫,藍方行動基地。
老吳按下手中的按鈕,隨即噗的一聲,輕微的爆破聲傳來,很好,看來防禦結界的一個節點已經被成功爆破了。
剩下要做的事情就簡單了,老吳隨即扛起一門單兵**發射器。那是你把單兵使用薩姆16**的發射器,本來的設計初衷是用來幫助單兵解決坦克的,但是老吳對這個**做了一點修改(魔改)。他扣下了扳機,**拖着尾焰飛向倉庫側壁,然後砰的一聲撞上倉庫的鐵製防護牆,但是並沒有發生爆炸,而是這枚**向內崩塌,然後逐漸露出裝在**內的一個紫色小點,那個小點逐漸膨脹,緩緩的變成一個耀眼的紫色光球,光球的旁邊則佈滿了雷電。光球碰到的一切,直接被光球內部的高溫所氣化,其他東西則被周圍的雷電所破壞。最後紫色的光球摧毀了倉庫的一整面牆和倉庫內的大半部分東西。從破壞的開始到結束,整個過程甚至沒有發出一點聲音。
“破壞完成,開始撤退。我們在老地方會合。”老吳一邊收起裝備,另一邊拿起對講機和杜巖進行通訊。
“瞭解。”陸言按住無線耳麥,飛身騎上摩托車,熟練的啓動這臺速度重機。隨着幾聲轟鳴,這輛賽道摩托化爲一道耀眼的藍光飛快的消失在道路的盡頭。
此時,天宮市一酒店
“我把那顆**射出去了,至少摧毀了他們一大半的裝備吧。現在他們對我們裝備上的威脅已經很低了。”老吳把薩姆16人在酒店的牀上,又抓上另外一把M416,抽出裡面的**開始點子彈的數目。
陸言也把**發射器放在房間的一角:“那就好。我這邊的話...不好說。雖然我確實用破軍扎爆了車的油箱,但是我老實說也不相信藍方的位階魔法師會被那種程度的攻擊幹掉,但就算不能把他們殺死也大概可以讓他們重傷了。”
“沒事,反正我們也沒指望能夠在第一天晚上就把對方的主力全殲,所以你也沒必要太急於求成。”
“嗯。我也知道。”
“今晚我方沒有出現傷亡吧?”
“好像沒有。如果我在再出手晚一點的話可能就會有了。哦對,說到這個,那第3名狙擊手的事情你想到了什麼可能嗎?”
“完全沒有頭緒。如果是祭典外的干涉者,那麼監察者應該會第一時間將其清出場外才對。所以理論上來說,剩下的可能只能是那是藍方的狙擊手,而藍方在下面的人中有一個是用幻術構成的。”
“這個只能到時候想辦法問盧修斯了,幻術屬於精神類魔法,而只要是關於精神元素的魔法那都會被盧修斯完全解析。但我倒不覺得他是藍方的人,我有一種不好的預感,這一次黑燭祭典舉行的太突然,而且又太絕對,我擔心這一次的監察者,也像我們一樣在自己心裡打小算盤...”
這時候酒店一角的一個類似於老式打字機的機器自己動了起來,在“噠噠噠”的打字聲中,一張映着不知道是什麼符號的從打字機中被噴了出來。
陸言和老吳對視了一眼,然後老吳走過去,抓起那張紙看了一眼。然後對陸言說道:“盧修斯來的密報,明天晚上行動組的人全員到達天宮市。”
陸言瞬間精神了起來:“那...工作就算進行到第二階段了吧。”
“是的。”
“好的。那麼老吳,以我[三棱鏡行動組]副組長的身份,向行動組的諸位宣佈[拉普拉斯計劃]正式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