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4章 讚美原初罪孽
就算希萊姆不放過任何一條可能的線索，前前後後牽連瘐死的人員數以千計，搞得殖民地官員怨聲載道，都沒有找到任何有價值的證據。
那兇手彷彿是從石頭裡蹦出來的一樣，沒有社會關係，毫無預兆的激情犯罪，又毫無預兆的消失。
他甚至又故意舉辦了幾次不列顛軍官的聚會，想要釣魚執法，但對方卻根本不上鉤。
摩挲下巴上的鬍渣，希萊姆長嘆一聲，但內心卻是一片平靜。
因爲他知道，像他這樣的天選之人，只要強烈的渴求一件事情，上天自然會給與啓示。
也許是某個不起眼的線索……
亦或者是忽然的心血來潮……
只要耐心祈禱，天啓總會在合適的時間到來！
在胸前虔誠的畫了個十字，希萊姆閉目凝神，和往常一樣，試圖捕捉那冥冥中的玄妙指引。
但這一次，一股微妙異樣的感應觸動心靈。
剎那間的天人感應讓他猛然睜眼看向某個方向，視線彷彿穿透時空，看到了一個隱藏在黑暗中的模糊人影。
嘴角不由自主的微微上翹，希萊姆按下桌上的呼喚鈴，獰笑呢喃。
“終於抓到你了。”
“第三圓桌騎士團，集合！”
………………………………
“嗷嗷啊啊啊啊~~”
深處地下的祭壇中央，上百名無惡不作的罪人懸浮在半空，身體不受控制的螺旋扭曲，在無形的偉力下，逐漸消失。
血液、腦漿、骨髓、青春、健康、壽命、力量、快樂………
一切有價值的源質被壓榨出來，在【貪婪】的權柄下凝結提純，化作一枚枚蠱惑人心的璀璨金幣。
【貪婪】+300
【貪婪】：LV.6→LV.7（219/3000）
【神】+10
【氣】+6
【精】+5
一場獻祭儀式後，臨門一腳的【貪婪】終於升級。
冥冥中，朱灝淼察覺到自己突破了某種界限，產生了不可名狀的詭異質變。
遵循着本能的指引，他下意識看向身旁恭敬佇立的威爾森，散發混沌黑光的視線穿透血肉與時空，看到威爾森靈魂深處一抹虛無縹緲的黑暗陰影。
那……是自己的投影！
是自己的神性！
是自己的道標！
是自己存在的一部分！
當自己的肉體隕滅，自己的意志將在威爾森的靈魂中甦醒，從他的血肉中復活！
更甚於，當【貪婪】繼續提升，同時其他信徒的浸染程度超過一定閾值，自己將可以在任意信徒的體內復活重生——不死不滅！
沐浴在所有信徒永無饜足的飢渴目光中，朱灝淼嘴角無法抑制的瘋狂上揚。
盡情貪婪吧，我的羔羊們……
旋即，少年隨手一揮，懸浮在屍骸金字塔上空的小小金山化作漫天流星，落入每一個信徒手裡。
手捧【貪慾金幣】，所有信徒虔誠跪地，對着朱灝淼的方向狂熱吟唱。
“通過我，進入無盡痛苦之城。”
“通過我，進入永世悽苦之坑。”
“通過我，進入萬劫不復之人羣。”
“混沌推動我那崇高的造物主。”
“我是神權神志神愛的結晶。”
“在我之前未有永恆之創造。”
“我將與本源一同不朽。”
“進入者，必將斷絕一切希望。”
“讚美原初罪孽！”
癲狂扭曲的低語在耳邊迴盪，璀璨的金幣化作原油般粘稠黝黑的液體，一點點滲入皮膚，滲入骨髓，滲入靈魂……
最後，就連意識海洋都被黑光滲透，污染擴散出大片的黑暗區域。
感受着信徒們的【浸染率】逐漸提升，朱灝淼看了眼身旁面無表情的威爾森，饒有興致的勾起嘴角。
“你教他們的？”
“不，這是您的慈愛啓示。”
“我可沒有推開【地獄之門】。”
失笑扯扯嘴角，朱灝淼很快將這點小事拋到一邊，盤點自己這一次的收穫。
前段時間他的【貪慾金幣】已經快要消耗殆盡了，這次回到魔都的重要原因之一就是爲了割韭……呃，不對，是爲民除害，還魔都一個海晏河清。
看着除去“回扣”和“發展資金”後，依舊結餘的近兩百枚【貪慾金幣】，朱灝淼滿意點點頭。
果然，惡人還得惡人磨，自從他這些大惡人信徒們開始準備祭品，他就只需要坐等“分成”就行了。
與此同時，魔都的治安環境也呈指數級飆升。
沒了作惡多端的小頭目，再加上頂層的惡人大佬在他的約束下形成一套最基本的規則秩序，底層的老百姓忽然發現，生活居然沒有那麼難熬了。
雖然依舊還是要遭受盤剝，但已經沒有以前那麼殘酷，血腥，赤裸裸……
甚至他們還能在規則秩序的庇護下，獲得一絲絲喘息的機會，看到微不可查的希望之光。
對於廣大的底層百姓來說，哪怕是殘暴的秩序也強過無序的黑暗森林。
看了眼堆在祭壇中央的乾枯屍骸金字塔，朱灝淼發自內心的平靜呢喃道。
“雖然審美略微超前，但我真是個好男孩。”
叮鈴鈴~~~
就在這時，隱蔽的警鈴忽然大作，威爾森猛然望向外面的方向，眼中黑光涌動。
“有敵人來襲，外面的守衛擋不住了。”
朱灝淼詫異的擡起眼眸，饒有興致的抿起嘴角。
終於有人來滑鏟了？
“你們從密道離開吧，我去看看。”
“吾主，雖然不知道敵人是如何找到這裡的，但如果可能的話，最好不要讓他們有通風報信的機會。”
“知道了。”
隨意擺擺手，在威爾森恭敬的撫胸行禮下，朱灝淼化作一道漆黑流光，瞬間消失在通道深處。
“啊！！”
走出通道，清涼如水的月光照耀大地，一聲急促的慘叫從不遠處傳來，少年恰好看到最後一名死士守衛慘死在敵人的劍下。
環顧四周，一個個身穿華麗白金裝甲的人影將他團團包圍，恐怖的氣息鎖定之下，周身幾米的空氣都像是凝固了一樣。
“1、2、3、4……”
饒有興致的數人頭，由近及遠，朱灝淼居然發現了三十多個滑鏟高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