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3、【神來之筆】

盛夏早已過去,不知不覺就已經入秋。

外頭下了一陣小雨,俗話說一場秋雨一場寒,烏城的溫度都降了不少。

答案酒吧又開始打烊了,這次估計會歇業好長一段時間,畢竟路老闆也不差錢。

酒吧的屋內溫度並不低,以路一白的體質也不可能會怕冷,但他真的就在這樣的天氣裡猛打了幾個冷顫,渾身上下都起了一陣雞皮疙瘩!

人在入睡後做夢是很正常的事情,而且很多人在做夢的過程中,其實是知道自己在做夢的。當然,醒了之後偶爾也不會記得自己夢到了什麼,只知道一點:我剛剛做夢了!

站在科學的角度,很多專家都給出過五花八門的解釋,路一白偶爾也看過類似的文章,但通常都不會放在心上。

他和鬼怪初次見面的時候,就是在睡着以後,一開始給他一種進入夢境般的感覺,實際上也的確就像是在做夢,因爲鬼怪抽取了他的一小縷神識。

對一個正在做夢的人說“你醒啦”,這實際上是一件細思極恐的事情。

路一白曾看到過這樣一小則文字:每當你覺得好像有人在喊你的時候,很可能是有人在已經變成植物人的你的耳邊大叫着你的名字!

“浮生若夢”,這是一個大家很熟悉的詞彙,感覺還挺有浪漫色彩的,可如若是“浮生是夢”呢?

如若我們所認爲的現實,不過就是一場夢境呢!?

“我,是否就是我自己所認爲的那個路一白?”

這個問句直接就從他的腦子裡冒了出來。

鬼怪看着他,繼續用戲謔的口吻道:“有沒有突然覺得自己就像是個精神病?”

路一白沒有說話。

“其實也沒什麼不好,現在不是精神病有各種特權嘛!”鬼怪懶洋洋道。

它偶爾出來透氣的時候還是會盡它所能的去了解這個世界的,爭取做到與時俱進。

不知道爲什麼,本來路一白的腦回路就很偏,所以他一直都在胡思亂想,甚至都開始回憶起知名電影《楚門的世界》裡的內容了,但他一看到鬼怪這欠抽的語氣和表情,氣就有點不打一處來。

“雞掰!”路一白看着它道。

鬼怪愣了下,開口道:“你別學我說訁……”

“甘霖涼!”路一白直接打斷它的話。

鬼怪暴怒:“你再學一句試訁……”

路一白繼續打斷:“敲裡嗎!我說敲裡嗎聽到沒?”

鬼怪:┻━┻︵╰(‵□′)╯︵┻━┻

它氣得直接關閉了封印通道,但又被路一白給打開了,然後兩個極其幼稚的人就開始瘋狂的“關閉”、“打開”、“關閉”……

反正獅傘也玩不壞……

鬧了老半天后,鬼怪率先情緒崩潰,吼道:“你他媽有完沒完?這麼多年了,你怎麼還是那麼讓人討厭讓人煩……”

越說到後面,鬼怪的吼聲越來越輕。

因爲它意識到自己說漏嘴了。

它與路一白相識,不過才一年多的光陰,何來……這麼多年之說!?

……

……

答案酒吧一樓,獅傘的封印空間內,路一白與鬼怪大眼瞪小眼中,氣氛裡瀰漫着尷尬的氣息。

他們賭氣般的對視着,只不過不同的是,路一白的是一雙沒什麼精神的死魚眼,而鬼怪則是一雙空洞的眼眸。

“有個傻缺說漏嘴了吧!呵呵!”路一白看着鬼怪沒好氣道。

鬼怪咳嗽了幾聲用來掩飾自己的尷尬,然後開始裝傻充愣起來,道:“口誤,發生了點口誤。”

鬼怪望天。

“望個毛的天啊,你以爲你在封印空間內還能看到藍天白雲晴空萬里突然暴風雨?”路一白說着說着差點唱出來了。

他掂量着手中的妖魔左腿,感覺自己就像拿着一根大豬蹄子,好想拿它砸死鬼怪啊!

按理說吧,自己是個威猛先生,真男人本身就有三條腿,這一點不接受任何反駁。

然後呢,身體內的小火柴人,也已經修煉出兩條腿了。

五條腿,已經很多了。

你硬說這妖魔左腿是我的腿,那就必須要給我個解釋,老子又不是八爪魚!

鬼怪看着路一白,道:“你知道那天我爲什麼要說【你醒啦】這句話嗎?”

路一白搖頭。

鬼怪看着他道:“因爲我以爲你醒了。”

“???”

這個回答很拗口,裡面的信息量也有點大,感覺內容也繞來繞去的,但並不是沒法理解。

然後,鬼怪用它那嘶啞的嗓音繼續說了一句信息量更大的話:

“我以爲你又成了你,結果你還是你。”

說完,它還不忘補充了一句道:“不過你還是一如既往的讓人喜歡不起來,這一點沒變。”

路一白細細消化着這幾句話,憑藉他那沒心沒肺的性格,再加上偏的要死的腦回路,他貌似有點想明白這幾句話是什麼意思了。

“你的意思是……我本來其實是妖魔?”

他吞了口唾沫後,繼續道:“然後你以爲與我初遇的那一天我已經【甦醒】了,可實際上我沒有?”

鬼怪看着他,先是點了點頭,然後又搖了搖頭,道:“後面一句說對了,但前面一句不對。你不是什麼妖魔,你是人類。”

路一白長舒一口氣,他最難接受的其實就是妖魔這個身份,活了二十多年突然說自己可能不是人,總感覺怪怪的。

而且這個妖魔少說是妖王級別的,這種設定也太爛俗了點吧!一點新意都沒有啊!

至於其他東西嘛……以他那沒心沒肺的性格,指不定還會叉會腰:我原來這麼牛逼.jpg。

過了好一會,路一白才繼續道:“既然我不是妖魔,那你他媽的爲什麼要說這是我的腿?嚇唬我?”

好似一切的問題又回到了原點。

“那就說來話長了,我們下次再聊,如何?”鬼怪開始耍無賴了。

它看着路一白那彷彿要吃人的目光,不由嘆了口氣,道:“那我們就細細的談一談吧,首先,我先問你一個問題。”

“你問。”路一白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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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有沒有覺得,自己在神識方面的修煉速度有點太快了?”鬼怪看了他一眼道。

路一白聞言,不由得又起了一陣雞皮疙瘩。

這個問題他偶爾也會思考,以前一直以爲是自己天賦異稟來着。

但現在看來嘛……

原來這也是伏筆啊!

厲害吧?

……

(ps:這章的名字取得真好。

推一下我的好兄弟二發的新書《論妖怪的一萬種吃法》,作者二發人稱91發先生,比騷我是比不過他的,這一點我自嘆不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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