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道是靈魂太過活躍,居然能通過半死狀態的身體向自己傳達某種重要的信息?她不敢相信,可眼前卻再度出現影像,儘管沒有聲音,但那噝噝的干擾聲卻使得影像具有了震撼人心的紀實效果!
她看到一輛吉普車正行進在偏僻的山路上,裡面坐着的人正是***。突然,一條巨大的黑影在玻璃窗前掠過!那是那條獒犬!而吉普車不知受到了什麼無形力量的撞擊,猛然剎住,並原地轉了幾圈,接着翻倒。這是一聲震耳欲聾的槍響!在整個影像中,只有這一槍發出了聲音!
***下車檢查車胎,卻發現車胎已經壞了,而那條兇暴的野獸又再次撲上去,將***的手臂劃開了一條大傷口,影像本來是黑白色的畫面,可手臂上的血流出來時,卻變得腥紅可怖!當***受傷摔倒時,一個手持獵槍,身材高大的老年人走了過來,面色陰冷地笑起來,笑聲突破了噝噝的畫外音,直接刺入了鬱夏的耳膜!
鬱夏一個激靈,嚇得大叫起來,那個傷害老師的人,就是眼前這個所謂“老師的爸爸”!這究竟是怎麼回事?就在此時,大院裡傳來了兩個女伴的聲音:“鬱夏!你怎麼了,大呼小叫的?”“鬱夏,餃子包好了,好香啊!快來吃啊!”
鬱夏努力使自己鎮定下來,剛要離開,卻發現自己的手被老人的手緊緊攥住!他不是已經癱瘓了嗎?怎麼會有這麼大力氣?鬱夏隱隱感到不妙,因爲這手動得極不自然,就如同有人在操縱木偶一樣!難道是靈魂在操縱?可任何身體的動作都是由身體內的靈魂,也就是人腦的機能操縱的啊!除非……這個靈魂與這個身體不符,它們相互並不屬於對方!
正在鬱夏激烈思索的時候,老人另一隻手緩緩挪動過來,接着,顫抖着伸出了一根手指,輕輕地在她手上的生命線劃了一下,事業線劃了一下!與此同時,老人的眼眶裡淌下了一串淚花。
這個再熟悉不過的動作讓她突然明白過來,這纔是***!不錯,除了他誰也不會知道他們兩人的小秘密!如果這靈魂是真正的李宗明老師,那是誰奪去了,或者說與他互換了身體?那個正在做飯的***,其實又是誰?原來平波所說的“找替身”,還真有其事!那這個粗壯的老人原本又是誰,是不是會什麼妖法?他把大家騙到這裡來,又是爲了什麼?
“鬱夏!快來啊,你到底怎麼啦?”鬱夏聽到由遠及近的喊聲,連忙三步並作兩步,奔跑出門,迎面就看到“***”和兩個女伴,還有一臉焦急的平波,他們手裡拿着熱氣騰騰的餃子。假李宗明的眼神有些迷離,他陰惻惻地問:“你去後屋了?你去幹什麼?”
“我……我只是去看看伯父……”鬱夏嚇得渾身顫抖,難以抑制。
李宗明冷冷地問:“我……不是不讓你去嗎?”
施曉眉顯然看不出他們在想什麼,一揮手喊道:“哎呀,去了就去了唄!現在關鍵是要找到冉君!也不知道他去幹什麼了,尿尿還要這麼長時間嗎?”
平波焦躁地說:“我看準是出事了!那條狗有問題!”
“我說過……我的狗……是很聽話的!”李宗明的語氣已經冷到了極點,這時候,誰都能聽得出他不對勁了,大家都不由自主地望向他。
鬱夏再也忍不住了,積鬱多時的火山終於爆發,大吼一聲:“大家聽我說!他根本不是老師!真正的老師被關在後面的屋子!他是個妖怪!”
盧雪瑩驚叫道:“鬱夏,你怎麼發瘋了,說什麼呢……”
鬱夏沒理她,而是對平波喊道:“平波,我是什麼人你清楚!我沒瘋也絕不是開玩笑,你快去後屋取獵槍,把老師帶出來!咱們再不逃就沒命了!”
平波雖然是個單細胞動物,但他非常信任鬱夏,加上他本來就對李宗明和狗感到厭惡,二話沒說,就奔着後屋去了。盧雪瑩和施曉眉也開始用懷疑的目光重新審視李宗明。
李宗明尷尬地笑笑,隨即高聲地大笑起來,目光變得陰冷無比,終於露出猙獰面目,衝鬱夏猛撲過來。鬱夏早有準備,一跳閃開,接着喊道:“你們還不幫忙?他要殺光我們!”
施曉眉和盧雪瑩面面相覷,也就在這時,李宗明突然拾起地上一塊大石頭,猛然轉身向施曉眉的額頭砸去。這一變故猝不及防,大家都愣住了。也許李宗明是怕一個人鬥不過三個,就先趁人不備解決掉對自己沒有敵意的施曉眉。
平波進屋的時候也同樣嚇得叫了聲,不過很快他就將槍取了出來,等他高舉着槍跑到大院,卻看到了這樣恐怖的一番景象:盧雪瑩癱倒在一旁瑟瑟發抖,而鬱夏正全力捶打着李宗明的後背,李宗明則正專心地舉着大石,砸下又高舉,接着再砸下,施曉眉嵌入地面的腦袋已經扁了,血在草地中流淌開來。
平波把槍對準李宗明,狂吼道:“李宗明你給我住手!住手!不然我打爆你的狗頭!”
李宗明這才識相地不再動彈。平波走上前去,狠狠一槍托,將李宗明砸倒,然後對鬱夏說:“快去找繩子,把他綁起來!然後裝上咱們的車,送公安局!”
盧雪瑩沒力氣起來了,一個勁地哭喊着:“曉眉死了……救不活了……”
平波怒吼了聲:“閉嘴!誰不難過,就你難過?我們得把他交給警察!看你有個屁用,到關鍵時刻比鬱夏差得遠!”他雖然悲痛,但更害怕,畢竟自己的生命是最重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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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個人笨手笨腳地把李宗明五花大綁,捆得結結實實地裝上車,然後將癱瘓的老人也帶了上去。施曉眉既然已經死了,況且車上也沒有位子了,盧雪瑩和鬱夏忍着悲慟,將她的屍體擺好,放進屋子裡。
發動完畢,車子疾馳出去。平波一邊加大檔位,一邊高聲問:“鬱夏!你到底發現了什麼?這個老頭是誰?你別告訴我他纔是李宗明!”
鬱夏點點頭,沉重地說:“是,他就是***。”
“這他媽怎麼可能?”
“你上次說的‘找替身’的故事,我想恐怕不僅僅是個傳聞,也許真有這門邪術……”
平波只顧和鬱夏說話,沒有注意到眼前,等他轉過頭,一根粗壯的樹枝迅速地由遠及近,呼啦一聲,將車蓋頂部掀起,車蓋頂的截面四角鋒利無比,噗哧一聲穿透了坐在最後面的李宗明,而這股大力僅僅被緩衝了少許,隨即將李宗明深深地釘進了芙蓉樹的樹幹上,而鮮血纔剛剛開始滴落。
儘管眼前這一幕極端殘忍,可鬱夏等人的心裡都認爲,這是罪有應得。他們望向無盡的穹蒼,儘管眼下還是被黑暗統治着,但相信很快黎明將至,並會攜來人性的溫暖。
可此時此刻,李宗明的眼皮卻再度睜開,瞳仁中幽藍的邪惡火焰在黑夜中清晰地閃耀,那靈魂似乎想要脫出身體,再度爲害人間。驀然,天空中一道淒厲的白芒撕破了黑夜,遠處傳來了雷公隆隆的咆哮。平波怕過會下起雨,會淋溼了槍,不由得擡起槍,瞄準了李宗明。
李宗明勉強張開了嘴,但聲音卻變得嘶啞尖銳,猶如暗夜梟鳴,也許這就是靈魂在操縱喉結髮出響聲:“你們……別高興得太早……你們這羣壞女人……就會欺負我……就像……二十年前一樣……我姐姐一定會來找你們……替我報仇的!”
平波吼道:“給我閉嘴!”手指漸漸移向扳機。而鬱夏卻一把抓住槍柄:“先等等!”接着高聲問道:“我問你,那個退伍軍人,護林員!他恐怕也不是你的第一個身體吧?你的靈魂長期在杳無人煙的山林裡遊蕩,只能先搶奪他的身體作爲寄居之所,以免你的靈魂因爲長期得不到**的滋潤而衰亡幻滅,我說的對不對?你把我們招來,也許就是爲了我們的身體吧?不過你既然已經得到***的身體,爲什麼還要我們三個女生來?”
平波怔住了,似乎想起了什麼:“鬱夏……她剛纔不是說‘姐姐’嗎?你還記不記得我說的……那對姐弟的傳聞……也許是那個女人的靈魂還沒有身體,所以……她把你們找了來!”
“他的姐姐在哪兒?”鬱夏驚恐地問。
不遠處的車旁突然傳來盧雪瑩撕心裂肺的慘叫聲,伴隨着雷電轟鳴,一陣再熟悉不過的低沉嘶吼,帶着地獄般的腥臭氣息,一條碩大無朋的黑影已經躍到了半空,向平波和鬱夏猛撲過來!平波想要轉身開槍,但太遲了。而在那一瞬間,鬱夏才弄明白最後一個疑問:難怪李宗明提前知道了我們來了,並知道平波和冉君的不速而至,難怪這隻狗和人一樣吃熟肉,難怪它不攻擊我們女生,只不過是它想要得到一個女性的身體!
一聲炸雷,大雨傾盆,鮮血與污穢都被刷走……
過了兩天,平波和鬱夏陸續從醫院回到了學校,受到了老師和同學們的熱烈歡迎,成了街頭巷尾人們議論的焦點話題。因爲他們成了英雄和楷模,他們不僅成功地逃離了魔窟,還親手結果了森林殺人狂魔那罪惡的生命,對公安局的順利破案提供了巨大幫助。遺憾的是,在這場正義與邪惡的較量之中,冉君、盧雪瑩和施曉眉,三條年輕的生命被無情地剝奪,然而他們奮不顧身與罪惡作鬥爭的精神卻永遠成爲學生們學習的榜樣。而李宗明老師作爲一位人人愛戴的教育工作者,在教育戰線的最前沿獻上了寶貴的生命,也永遠值得社會敬仰。
失去了女友盧雪瑩的平波很快從悲傷的陰影下解脫出來,重新振奮,開始了新的人生,同學們都看到了,原本對誰都不理睬的冰山美人鬱夏開始和平波形影不離,態度親密,可他們並沒有認爲這有什麼不妥,金童才能配玉女,他倆是最配的一對!
只不過,平波對鬱夏的稱呼,變成了“姐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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