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志立遇到這樣的情況,還是不能獨立擔當,主心骨依舊是楊兆林,他激動得聲音變了腔調:“楊……楊大哥,你看……怎麼……怎麼辦?”
楊兆林霎時明白了一切:“我……我過去總以爲吸血鬼是用蝙蝠傳播血液……原來是用這個……這些蚊子吸食了這類血液,再被故意放出去咬工廠的工人,大家都被感染了……陽光殺死了大部分工人,餘下的就全部成了傀儡……用蚊子來達到傳染的目的,目標小多了,誰也不會發覺……!”
他猛然驚醒,對田志立說:“小田!馬上下樓通知大夥兒,把液化氣罐擡上來,我們要炸燬的不是地下室的冰棺,是這個禍害!”
田志立情知事關重大,也不敢使性子怠慢,連忙一路跑下去。
楊兆林轉過頭對黃萌緩和口氣說:“老黃,無論怎麼說咱們都是人,你把車鑰匙拿出來,咱們炸燬這裡之後就馬上離開,爲民除害又救了自己,皆大歡喜何樂不爲?你怎麼就是不開竅呢?我知道,你想要留着大頭車去接你老婆孩子,再加上我們七個就不夠用了是嗎?你要知道,我們現在是非常時期,急需車逃出去,等逃到了安全地帶,這大頭車你開走好了,我們另外再找車。可現在樓下到處是吸血傀儡,我們只能搶一輛車就跑,沒有時間優哉遊哉地選車了!”
黃萌沉吟半晌,說:“你說得也在理。我也是個深明大義的人。”楊兆林自以爲口才很好又曉之以理動之以情,本以爲他真的聽進去了,可黃萌還是故技重演,掙脫束縛後搖搖晃晃地站起來,突然一跳到相距最近的圓柱水槽前,用手按住水槽旁的控制開關,喝道:“別他媽過來!不然我放了水,讓蚊子跑出來,把全煙州市的人都感染了!”
楊兆林想不到自己苦口婆心地勸慰了這半天,得到的就是這麼個結果,再好的修養也按捺不住,何況是他本來壓抑住的火爆脾氣,勃然大怒道:“你……!你還算是人嗎?是非不分,拿着亡族滅種的危險來滿足私慾!你說!你到底想怎麼樣?”
黃萌呲着黃牙,猥瑣不堪地嘿嘿冷笑:“別跟我說這些屁話,明明是你們貪得無厭,要了吃的要武器,我好心好意一一滿足你們,你們卻得寸進尺鵲巢鳩佔,還在這裡滿口仁義道德……我呸!我看見警察就噁心!你聽好了,你們七個馬上給我全部滾蛋,永遠消失,別再回來!不然我說到做到,大不了大家一起完蛋!”
楊兆林心裡萬般滋味涌上,腦子卻一片混亂,思考不出對策,便拖延着說:“你也知道現在手機普遍沒信號,一會兒他們就會擡着液化氣罐上來。我有個要求,我們會立即離開,再也不回來。但你也要實現我們沒有完成的任務——把這裡炸燬,不要讓這些吸血鬼眼養殖的蚊子危害人間!”
黃萌淡淡地說:“再說吧,看我的心情!我沒有耐性了,你以爲我會那麼傻,等你們的人上來再次圍住我?你馬上給我滾下去!”
楊兆林咬牙切齒地暗想:“我已經饒了你好幾次,不然你早被田志立殺了……沒有下一次,我再抓住你,絕不會放過你了……!”
鐵翔也快要衝到樓頂了,手機上的“極度危險”警示短信再度響起,他拿過手機低沉且怨恨地問:“怎麼到哪裡都有危險啊?你能不能說明一下原因?”
緊接着又和狂奔下來的田志立撞了個滿懷,鐵翔正詫異,田志立沒好氣地甩給他一句:“跟我下來搬液化氣罐上頂樓!出大事了!”
鐵翔心裡一抖,指着電梯:“走電梯快一些!”
緊接着又和狂奔下來的田志立撞了個滿懷,鐵翔正詫異,田志立沒好氣地甩給他一句:“跟我下來搬液化氣罐上頂樓!出大事了!”
鐵翔心裡一抖,指着電梯:“走電梯快一些!”
兩人跑到電梯口,剛要進入,電梯門一打開,裡面卻走出一個人來。
田志立和鐵翔都是心裡一驚,紛紛向後退步,田志立匆忙上來沒帶鋼管,只能握緊拳頭,做出搏鬥的姿勢,鐵翔亮出隨身攜帶的潛水刀,由於他帶着武器,不好意思向後退,只能硬着頭皮擡頭看對方是誰。
那人身形略瘦,高度適中,穿着一套純白色的古馳西裝,腳下的皮鞋也是同樣的色彩。他很年輕,但頭髮卻有點花白隱藏在黑色中,戴着一副墨鏡,但不是那種巨大邊框的墨鏡,只是把眼睛遮住,故而田志立還是能一眼認出是誰:“你……求青?是求青嗎?”
那人笑了笑說:“原來還記得老同學啊。”
田志立似乎太想緩和氣氛了,骨子裡拒絕思考在這種奇特場合下的偶遇方式是否對頭,而是強笑着對鐵翔介紹:“這是我的發小求青,我們玩泥巴掏鳥窩長大的,到小學五年級才分開,我們一家搬到了煙州。”他指着鐵翔:“這是我兄弟(鐵翔暗想這會兒又成了你兄弟了)鐵翔,我們是初中同學!”
鐵翔卻隱約感到有些很強烈的壓抑感,令自己呼吸時都感覺鼻孔在隱隱作痛。卻又無法用語言詮釋這是爲什麼。恐懼到了一定程度,最好的演員也難以裝作若無其事,鐵翔此時的臉色相當難看。
他覺得在哪裡見過這個人。
而且不是以這種形式見面的。
這個叫求青的人揉揉高高的鼻子,似笑非笑地衝鐵翔點點頭。
田志立知道有些話不說也得說,便深吸一口氣,問:“你……你怎麼會在這裡?”
求青向前走了一步,田志立想動一動,但也只限於上身,他忍住了,可鐵翔不必要給這個渾身散發危險氣息的人任何面子,他又不是自己同學,於是後退了一大步,站定後刀子一晃,很明確地表示對方不能再靠前了,必須保持距離。
求青說:“志立,看樣子你這位同學對我很有敵意,你呢?”
田志立只覺得喉嚨被什麼堵住了,他決定破釜沉舟,再次清晰地問:“求青,世界上這麼多人,你我都是各自生命裡的過客,按說生活在兩個跨度很大的城市,永遠不會再見面了。可你怎麼會出現在我工作的工業園裡?你從樓下上來,應該能看到一樓的景象了吧?或者我想問一句,你是怎麼從樓外進入大廳的?”
求青並無任何慌亂的神色,很隨意地說:“我一直在樓上工作,並不清楚外面發生了什麼事。”
鐵翔補充說:“這樓上也有別的倖存者,但他可不像你這麼沉着冷靜,衣冠楚楚。”
求青笑笑說:“志立的父親田鵬舉,在這個工業園工作,我們也見過。志立,你若是不相信,也可以問問你父親。”
“等我脫離危險,回到家裡一定會問。但是手機沒有信號。”田志立揶揄地回答。
正在這時,楊兆林一路跑下來,一邊跑一邊怒罵:“你們還在這裡磨蹭什麼,那個黃鼠狼拿着水槽放水威脅我們馬上離開酒店!實在不行咱們就從一樓點燃液化氣罐,直接炸掉這棟樓!這老小子死了也沒辦法,我是個警察,按說不該這麼幹,可這關係到千百萬人的生命,我不能再含糊了!這混蛋放到和平年代,也是個惡人,惡人還只綁架一個兩個人質呢,他綁架了整個城市!老子一槍擊斃他,那也不犯法,還是爲民除害呢!”他沒頭沒腦地說着,直到跑到三人跟前才驚愕地頓住,來回望望,試探着問:“怎麼了……?又一個倖存者?”
很快他發現自己說錯了,倖存者絕不可能有這麼從容不迫的表情,於是他的神色也立即帶有了敵意。
求青衝楊兆林笑笑:“這位警官,是楊兆林警官吧,久仰大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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