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 共聽瀑

自此以後,每日清晨,燕若男便蟄伏於此,默送金正宇路過,久而久之,似已成爲一種習慣。

那日金正宇徑自離去,留下悵然若失的燕若男,她獨自回返,在路上發現了那隻他追了數日的野山豬,野豬對她齜牙咧嘴,仿有嘲諷之意,然後瞬間遠遁而去,燕若男這才相信自己弄錯,把人當山豬射了,臉上不僅一陣發燙,但已沒有心思繼續捕獵了。

至於每日的窺視,金正宇早有所覺,他的靈覺是何等敏銳,好在沒有感受到敵意和殺機,也就聽之任之了。

金正宇近日參悟佛法,常隨口吟道:“我不入地獄,誰入地獄。”他並不完全贊同這個說法,但對佛主割肉喂鷹的義舉還是充滿敬佩的。因此金正宇不欲無故傷害任何生命,哪怕是一草一木。然而,金正宇還兼修百變摩螺和九天玄青真訣,對道之一途又有所悟:道之極致便是混沌,便是“一”,正所謂殊途同歸,各家法門修習之法有所不同,正道魔道也無本質之別,修得至善,皆可鑑證大道。

由於前幾日心結頓解,他感覺修爲又有所進,九天玄青真訣已過五重天,達到聚液成雲之境,百變摩螺爲莫衍當日強行灌輸,本已修近圓滿,金正宇只需消化運用即可,這幾天他感到那團紅色真元已可心隨意轉,如臂使指。他突發奇想,不知這一紅一藍兩處真元一旦融合會是怎樣一番情形。想歸想,他本不是恣意妄爲之人,當然不會無故拿自己身體冒險。

半月後一日,金正宇日暮回返,到得屋前,一看多了一扇新門,雖只是幾塊木板簡易拼結而成,安在那裡,卻可擋去大半山風。踏入屋中,舉頭望去,屋頂也已修補齊全,再看屋內陳設,整整齊齊,不染一塵,牀頭還放着幾把野花,幽幽清香掩蓋了屋中潮腐之氣。

經此裝點,屋內倒顯得有幾分溫馨,也令人心情大暢。這是誰幹的,金正宇略加思索,便想到那個山中伊人——燕若男。這一晚,金正宇和衣而臥,一宿無夢。

翌日,東方微白,紅日未現,金正宇即起身出行,路過那天遇襲地點,他停下了腳步,放出一縷神識,在茫茫四野略加搜索,便有結果。

“出來吧,不要藏頭露尾,難道還想放冷箭嗎?”金正宇叉着胳膊,望向燕若男藏身之處。

半晌,一個身穿碧色衣衫,頭裹青布三角巾的少女緩步而出,一手不停摳弄着裙襬,盡顯羞赧之態。

“上一次差點傷了你,我在這給你賠罪了。”燕若男說罷低頭鞠了個躬。

金正宇搖頭笑道:“休要耿耿於懷,我都早已忘記了,再說當日我也將你嚇了個半死,我們早就扯平了。”

“當日…….”想到當日情形,燕若男素面紅霞攀升,當日她竟以手撫探金正宇的胸部,並和自己的胸脯兩相比較,要命的是她還自言自語將比較結果說了出來,不用腦袋想都知道已經被金正宇一字不漏地聽去了。

金正宇比她世故多了,也略懂小女兒心思,他開聲解圍道:“好了,我有一事相問,我的屋子是你收拾、修繕的嗎?”金正宇說完臉色驟然冷若寒冰。

金正宇態度轉變,燕若男自然瞧在眼中,她怯生生地道:“這個…我…那個…”這個那個了半天,也沒個完整的話。

然金正宇自覺已無需再問,他冰顏一展,如春暖花開,只是有一層胡茬大煞風景。他道了聲“謝謝”之後徑直向瀑布行去,繼而將一句“以後不要在這裡藏着,可以到木屋或瀑布旁邊尋我”的話拋在身後。

這次金正宇閒庭信步,未有施展任何道法武功,所以話語方畢,人只在數丈之外。

燕若男有些跟不上金正宇態度地轉變,但是一句“謝謝”聽來卻是非常受用,如數九寒冬的太陽暖透心房。她再擡頭時,只能看到一個模糊的背影,他好像允許我跟着他,想到這裡,燕若男甩開纖足,飛奔而去。

無名飛瀑,若天河倒懸,經年累月,傾瀉不止。瀑布旁側,有一方青石,邊緣已經磨得沒有棱鋒,一青衣男子如鍾而坐,面對飛瀑激盪雄渾,山持嶽峙,不動分毫。

片刻後,燕若男趕到飛瀑旁邊,她仍是隻能看到一個青色背影,燕若男從頭到腳細細打量一番,男子頭髮烏黑,長短及腰,以一條青色絲帶簡單束住,他腰間捆一條鯤蟒帶,腳下竟是赤足,不過卻是纖塵不染,潔白勝雪。坐于飛瀑之旁,衣裳竟然未被打溼毫分,原來他周身籠於一團五彩氤氳之中,將水汽盡數隔絕於外飛瀑轟轟隆隆,威勢無匹,它激盪在兩側巖壁之上,水花飛濺,在朝陽下生出道道虹彩,經久不散。

“好美!”燕若男由衷讚道,心神嚮往。

“坐吧!”金正宇看了一眼身旁的另一方青石,示意燕若男坐下。

燕若男倒也大方,大步向前,款款入座,但目光卻始終停留在金正宇的身上,對於燕若男而言,他就好似一塊磁鐵,身上有太多的新奇事物,令她沉迷。

燕若男陷入回憶,自那日誤射之後,半月有餘,她每每夢中總能見到這一身青衣的男子,可是始終看不清他的臉,而到了夢醒時分,總有悵然若失之感。

突然,一陣山風吹過,燕若男感覺身上一陣涼意,原來瀑布中飛濺的水花被風吹過,打溼了燕若男胸前衣衫。她有些窘迫侷促,今日她偷偷穿了媽媽年輕時的衣服,卻是薄如蟬翼,如今打溼,貼在身上,一時玲瓏曲線,一覽無餘,內裡粉色抹胸也是若隱若現。燕若男滿面羞紅,偷瞥一眼,還好,金正宇如老僧入定,並未注意到她的窘境。

燕若男正待起身逃離,卻聽金正宇平靜地道:“我倒是大意了,讓你淋溼了衣衫,你且坐定,待我爲你去除溼氣。”

燕若男本待扭身離去,聽得此言,只得復又坐下,只是面上紅霞更盛,她轉了方向,留給金正宇一個俏背。金正宇默唸心訣,一團白氣從他頭頂浮出,翻滾蒸騰,飄到燕若男頭頂上方,將其周身罩住。

燕若男感覺一股無匹熱Lang從頂心傳入,卻無灼燒之感,反而將五臟六腑熨得頗爲舒服,身上難受的溼氣也逐漸消散,衣衫幹了,窘境也就消除的七七八八,她又轉過身來,對着金正宇。當溼氣盡去,衣物乾燥之後,金正宇並未撤去真元,而是仍舊罩在她的身周,以作護罩之用。

金正宇側目而視,燕若男臉似滿月,不施粉黛,顏色如朝霞映雪,竟也明豔不可方物,金正宇竟有些癡了。

片刻後,金正宇打開話匣:“你是孤身一人居於山中?”

“還有媽媽。”燕若男溫婉如水。

“噢!這坐忘峰非是常人可攀,你們母女又是如何登上來的?”金正宇饒有興趣地問道。

燕若男陷入回憶,聲若蚊吶:“聽媽媽說,是我爹帶我們上來的,據說是爲了躲避仇家,可是我從來沒見過我爹,只是每日早晚要給他上三支香。”

“哦,那也不錯,至少你知道他身在何處,而爲卻不知我爹是死是活。”金正宇平靜的講述關於他爹發生的事,彷彿與他無關一般,其實在夢中他已傷懷千回,漸漸麻木了。

金正宇這般講着,燕若男聽得入神,而遠在北冥的獨孤宏願坐在廳中,感覺耳垂髮燙,下意識地摸了摸,心道:“難道是誰在背後議論本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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