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千風記起夜梓陽剛來時的情景。
衣服十分地凌亂,嘴角充血,皮膚若牆壁一般地慘白。
驚異,又似乎在預料之中。
被蘇雲天“請”進這個房間的人,其模樣大概都是如此吧。
就如同,半年前,自己的弟弟。
一個十六歲的高中生,染成棕黃髮色的叛逆,雖是如此,卻對家人和朋友十分友善和義氣。
其實說到家人,也不過是自己一個人。
十四歲就被迫當了六年牛郎的自己,將一個三歲就被店裡“包養”的小孩用所有積蓄買下,從此,他便成了自己的至親。
很早就學會獨立,十幾歲時就已知道了各種交易手段,所以對於自養和撫養,穆千風沒花多少氣力。
無論在過程中歡笑也好,吵架也好,一種冥冥之中產生的親切感便油然而生,十三年。
可是就在半年前,穆千風竟發現弟弟突然失蹤,一個月不見蹤影,經調查後,才知道他在一天放學後,被帶到了蘇雲天的車中。
說起來簡單的“調查”,花了接近兩個月,在發現蘇雲天所擁有的實力後,一番猶豫和朝向理性的考慮又費了接近相同的時間。
而此時,恰逢蘇雲天招聘一個能二十四小時在職(包括吃睡,洗澡供應地方)的管家,穆千風正抓住了這個機會。
到達蘇雲天家時,穆千風自然想急切知道弟弟的下落,於是趁很多人不在時,問了問庭院修剪的老人。
“哦,,你說那個一頭外國發色的小夥兒啊,嘖嘖……可憐的小娃,不知是怎麼得罪了這家主人,給被打的不行,最後忍不住了,自殺死了。”老人說完,暗暗瞧了瞧穆千風的表情,“可憐哦,短命的孩子,要是你和他也有什麼過節,就算了吧,……人,可真狠唷!”
這些話,穆千風怎麼也不能忘。
當時,他正準備不顧一切地和蘇雲天拼命時,卻發現一輛汽車快速開進院子,待車停後,一個妖嬈的粉色男人抱着一具身體與自己擦肩而過。
一瞬間。
似曾相識。
此後,仔細看了這個少年,終究不是,怒氣卻被平和了下來,理性也漸漸的瀰漫開來。
莫名地觀察了三天,真的很像,儘管不是。
“你醒了?我是這裡的管家,有什麼需要就和我說,儘管,不一定會實現。”望着夜梓陽那雙驚異的眼,穆千風繼而又笑言:“雖然,'不一定會實現’是絕對不可能的。”
“這是哪裡?”
見自稱管家的人面容和善,夜梓陽問了問。
“蘇雲天家,嗯,認識他嗎?”
呵呵,如預料到的一樣,夜梓陽心想。
“一個十惡不赦的憨大個!”少年忍着嘴角的劇痛笑了。
看着夜梓陽金黃的髮色,穆千風眼神微微逃避了一會。
剛纔,一不小心就把少年當做弟弟了,可是,弟弟的頭髮不是這樣。
“呵呵。”穆千風陪同着。
“你居然笑了,我猜管家你絕對不喜歡那什麼狗屁蘇雲天,如果我說的是,請在半個小時內至少眨一次眼睛,如果不是,你就能吃掉自己的腦袋。”
“看來,我只能同意你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