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名年輕男子幾乎是策馬狂奔,一路撞翻了大街上的無數攤位和行人,直直奔着慕門山莊去了。
一刻鐘之後,一名下人手捧着一塊做工精緻的令牌匆匆進了瑯峫閣,將令牌奉到正在垂首寫字的慕溫涵面前,“門主,外面有人攜此令牌求見門主。”
慕溫涵“嗯”了一聲,直到把手中的字寫完了,這才擡眼接過令牌看了一眼,微微擰了擰眉,道:“蕭意樓的人?他來做什麼?”復又道:“讓他進來。”
隨後一名身上帶傷的侍衛快步進門來,甫一進門便對着慕溫涵跪了下去,行了一記大禮。
慕溫涵微微一怔,將他仔細打量了一番,這人身上有傷,因着天氣寒冷,衣服上的血跡已經風乾,再看他行色匆忙慌張,顯然是出了什麼大事,不由沉聲問道:“閣下這是做什麼?你們不是已經隨着蕭將軍迴風州了嗎?”
那人垂首道:“我們確實迴風州了,原本一路平安無事,卻沒想到會在半路上遇襲,來人是訓練有素的黑衣殺手,人多勢衆且個個身手了得,還暗中藏了弓箭手,顯然是早就知道我們的行蹤,有備而來,結果……”
一陣不詳的預感涌上心頭,慕溫涵心知,既然蕭意樓派人特意趕回相告此事,必是有原因的。
他頓然就想起隨他們一起離開的慕華央來,沒由來的,手心裡捏出一把汗來。
只聽那人繼續說下去道:“結果三小姐不慎被箭射中,使得原本就沒有完全癒合的舊傷又復發了,新傷覆舊傷,三小姐她……”
聞言,慕溫涵身形驟然一晃,險些摔倒,他伸手扶住桌案,垂首扶額,用力揉了揉眩暈的頭,良久方纔緩緩擡起頭來,定定地看着那人,“你是說,華央她……她遇刺身亡了?”
那人連忙答道:“小人不敢有瞞門主,那些人從一出現,就是衝着三小姐去的,個個下手都是狠招殺招,招招都意在取三小姐性命,將軍自然看得出來,便讓人將三小姐護在身後,並下令所有守衛斬殺黑衣殺手,卻不想他們暗中還藏了弓箭手,趁着所有人不注意的時候放箭射中了三小姐,將軍爲了給三小姐擋箭,也傷了一隻手……”
說着,他突然再次俯身行了一禮,“門主,此番這些殺手顯然是有備而來,目標便是三小姐,他們安排周祥,計劃甚密,絕非是一般尋常之人能做得到的,還請門主幫忙找出此人,爲三小姐報仇!”
慕溫涵心裡雖是沉痛不已,面上卻還算鎮定,頭腦也清醒,冷眼看着那人道:“你讓老夫找到此人,難道你們知道他們是哪裡人?”
“必是兗州之人,甚至是慕門附近的人!”那守衛說着突然用力一拳錘在地上,一臉憤恨,咬牙道:“這些人帶着很濃的地方口音,而且對兗州的地勢十分熟悉,我們……我們原本以爲,他們害死了三小姐,被將軍下令斬殺了大半之後,就會有所收斂,卻不想我們兄弟一行人護送三小姐的棺木回來,卻在半路上又遇上了他們,他們……他們連屍體和棺木都不放過,硬生生地將我們逼至崖邊,把我們的兄弟和棺木一起打下了懸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