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士們吃飽喝足,在原地活動着自己的身體,他們進行低強度的互相對抗,體力不會有多少的流失,卻能夠幼有效的活動開身體,以便在戰鬥的時候將力量全部施展出來。
三月的天氣已然有些發涼,雖然帝都處於中部較爲溫暖的地帶,但絲絲的涼意依舊籠罩在所有人的周圍。
戰士們將自己的鎧甲披在身上,用皮帶固定,來回活動身體,萊納的親衛們則是在搭建一座木質的高臺,這將會成爲萊納的觀察戰場發號施令的地方。
諸位封臣們的軍隊也已經就位,他們此時簇擁在萊納的身旁,期待着接下來的戰鬥。
每個人都明白,這場戰爭將會決定所有人的未來,雖然有些封臣們的確承受了巨大的壓力,但他們依舊選擇支持萊納。
因爲他們知道,一旦自己的主君垮臺了,那麼他們所活的的一切利益也全部要跟着一起吐出來,這是每個人都不願意看到的。
“今天,就是決定命運的一戰了!萊納擡頭仰望天空,嘴裡喃喃的說着,一種久違的感覺涌上心頭。
這讓他想起了曾經高考查詢成績的那一次,心中的恐慌與彷徨,以及對自己未來的期待糅雜在一起。
這一場戰爭決定的不僅是他一個人的命運,他的家人,他的封臣,他封臣們的家人,北境的居民,帝國的居民,所有人未來的命運全部都寄託在這一場戰爭上面,這將會是萊納最重要的一次“考試”。
萊納的輕騎兵們依舊在周圍遊弋着,同時監視敵軍動向的輕騎兵也在不停把敵人的位置傳遞給萊納,雖然會有一些延遲,但總歸有巨大的作用。
萊納麾下的軍隊並不比敵人少多少,六萬三千人的龐大軍隊匯聚在一起幾乎看不到邊際,密密麻麻的人頭聚集在一起攢動着,幾乎蔓延到了天邊,這幾乎就是一個軍人的世界,置身此地的士兵們也因此而有着高昂的士氣。
他們之中的絕大部分人一生都見不到這麼多人,有這樣多的戰友,他們心中的那一絲怯懦都彷彿被此等激昂的場面給驅逐殆盡。
“如果不出意外的話,這場戰爭將會是我們打的最後一場大規模戰役,等到一切都結束之後,我們就能過上優渥的生活!每天喝到甜美的蜜酒,持着美味的麪包,無論什麼樣的山珍海味,都可以盡情享用!”
“喬拉爾伯爵,普士敦伯爵,梅列爾伯爵……諸位,贏得這場戰爭,我們戰無不勝!”
就在此時,遊弋在外圍的輕騎兵們跑了過來,提裡翰親自帶隊,來到萊納的面前。
“陛下,敵軍已經到達,我們的三公里之外,他們將會在一個小時之內到達這裡!”提裡翰將他知道的消息告訴了萊納,諸位封臣們也都停在耳朵裡。
萊納說道:“諸位,勝敗在此一舉,去指揮你們的軍隊爲我而戰吧!”
封臣們齊聲吶喊,隨後騎上戰馬去找自己的軍隊。
坐在地上的戰士們收拾好了一切,紛紛站了起來嚴陣以待,等候戰爭的到來。
帝國三十三年三月三日十二點鐘。
一股黑壓壓的洪流整齊的出現在了地平線上面,各式各樣的旗幟在凜冽的朔風之下被吹動的獵獵作響,如同一條條活潑的狼犬在準備進行圍獵。
原本站在原地只是簡單的維持了一個陣型的戰士們立刻丟掉了肉乾或者乾麪包一類的的食物,將頭盔上的面甲放了下來,握緊手中的長槍嚴陣以待,準備聽從指揮官的命令。
羅薩教皇一身華貴的長袍,頭上戴着巨大的冠冕,他就騎在一批渾身都有着華麗裝飾,就連鬃毛都被編織成一個個漂亮穗子的馬背上。
雖然他年紀已經大了,但是騎馬對他來說卻並不是一件非常艱難的事情。
萊納筆直的站在木質高臺上面,遠遠的眺望着密密麻麻的敵人。
而聖戰聯軍也是如此,萊納的位置極其顯眼,無數旗幟就在他的身旁獵獵作響,自然是一眼就能看到。
聯軍的諸位國王此時臉色已經並不像一開始那樣了,些許陰鬱爬上了他們的臉頰。
在這之前,他們雖然派出了騎兵打探消息,但因爲萊納也有這足夠的輕騎兵,導致他們並沒有得到萊納一方確切的兵力。
現在雙方當面鑼對面鼓的擺開了陣勢準備決戰,萊納的力量自然是暴露在了他們的面前。
他們一眼望過來,發現敵人的數量並不比自己一方少多少,幾乎是所差無幾,這自然給他們帶來了不小的壓力。
羅薩教皇也是眉頭緊皺,他對梅卡莎道:梅卡莎殿下,你不是說這個萊納的力量不會很強嗎,爲什麼他能拿的出這樣多的軍隊?”
此時在羅薩教皇看來,對方的戰士都是難得的精銳,每個人的身上都披着鐵甲,這樣的戰士在西方諸國之中,絕對是精銳。
哪怕他們並不缺乏鐵礦,但想要做到人手一套鐵甲,也是非常不現實的。
如果不是北境鋼鐵的產能極大,再加上鐵匠們的數量多且手藝嫺熟,這次能做到有如此多的鐵甲。
梅卡莎此時也愣住了,她不明白萊納爲何會擁有如此龐大的精銳軍隊。
作爲北境的原住民,曾經北境最大領主的女兒,她對於那片土地有着一定的瞭解,動員數萬軍隊作戰,這絕對不可能。
面對着羅薩教皇的質詢,梅卡莎信誓旦旦的道:“教皇冕下,我希望您能理解,作爲這個世界上數一數二的鋼鐵產地,北境的鋼鐵是幾乎用不完的,指套鐵匠足夠,曠工足夠,萊納就可以輕鬆的組建起一支擁有全鐵甲的軍隊!”
“但是,這並不意味着這羣穿着鐵甲的人是驍勇善戰的精銳,他們之中或許只有數千人是萊納大公的精銳部隊,剩下的人或許是濫竽充數的農奴!”
梅卡莎注視着羅薩教皇的眼睛,沒有露出絲毫的不自然。
羅薩教皇還是猶豫了一番,說道:“要不然,我們還是和萊納談一談吧,或許他也不希望承擔風險!”
羅薩教皇希望穩妥,他不想發生任何的意外,導致羅薩教會的權威進一步下降,不然的話他做的一切就沒有了意義。
“不!教皇冕下!我們絕對不能這樣做!”梅卡莎堅定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