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地知重興和袮寢重長直接投靠到黑田家,其實也算是順理成章的事情。主家家督的不稱職,加上黑田家的強勢侵入,他們爲了自己家族的未來,也是必須要多考慮一些。
不過有的事情說起來容易,做起來卻很難,就比如他們現在作出決定。他們自己都覺得這個時間點,背棄肝付兼續對他們的往日恩情,而脫離肝付家似乎是有些不近人情,畢竟肝付兼亮這個玩意確實是帶不好肝付家的。
畢竟在之前的時間段,肝付家對他們還是沒得說的,他們的家族隨着肝付家領土達到歷史的頂端,也獲得了很大的好處。而伊地知重興和袮寢重長兩人,卻並不是那種可以爲了自己的利益,直接去背離主家的武士,那樣做的話就已經超過了他們自己的武士準則了。
竹中重治其實也早就預料到了兩個人的反應了,畢竟兩個人確實是同心衆之前特別關注的人物,所以對於兩個人的情報,黑田家做的還是比較細緻的。
故竹中重治知道他們是什麼樣子的人,知道他們是既有能力,但有時比較忠誠的武士,否則在不知根不知底的情況下,黑田家還真的是不敢接受這兩個人。
伊地知重興的領地,就處在薩摩國和大隅國的交界處,同時也是肝付家和島津家之間的屏障,也是島津家進攻肝付家的最前沿,可謂是兵家必爭之地。
位置重要代表了什麼?就代表了長年累月的戰爭威脅。每一次島津家對於肝付家的進攻,都是從伊地知重興的領地小濱城開始的。
這裡要說的是伊地知重興真的是一個有能力的人,也不愧是肝付家的柱石,因爲他的存在,島津家一直不能夠越雷池半步,歷史上如果不是因爲他對島津家的拼死抵抗,肝付家可能會提前十多年就已經被島津家給攻下來了。
如果說因爲遊戲的原因,伊地知重興很多人還知道他的話,那麼袮寢重長就真的是名氣欠佳了。他作爲肝付家的重臣,因爲他的領地靠近大海,所以最容易受島津家水軍的攻擊,也是肝付家居城在沿海上的第一道屏障。多次擊敗了島津家的水軍,並且在肝付家的每一次對外侵攻之中,都是衝在第一線。
從情報上來看,兩個人作爲肝付家對外的第一道屏障,對於肝付家都是盡職盡責的,確實是其柱石一般的存在,但兩人並非肝付家同族,在肝付兼續意外病亡之後,兩人對於肝付家目前的現狀又多有不滿,這裡主要是指肝付兼亮的不思進取。
也就是說他們對肝付家確實還是忠誠的,只不過這種忠誠並非是儒家所鼓勵的那種愚忠,而只是出於武士道精神,對於主家的忠誠。同時他們也會爲自己的家族考慮,不會說爲了自己的忠誠做出特別虛僞的事情。這樣的忠誠是黑田家可以接受,因爲隨着黑田家不斷的強大,麾下豪族、國人的利益黑田家基本上是可以滿足的。
與此同時,他們也是有理由離開肝付家的,只是要看用什麼方式,讓他們離開肝付家這件事,能夠在兩邊都做到好看,這纔是竹中重治應該煩惱的事情。
綜上所述,兩個人還是有一定能力,並且還有一定忠誠度的武士,對於這樣識時務的人才,黑田家還是很願意接納他們。
“我知道兩位大人的顧慮,兩位大人的心意在下已經瞭解了,黑田家並不是那種蠻不講理的,我們還是會尊重兩位大人的意見,只不過對於兩位大人以及你們身後的家族來說,加入黑田家其實才是更好的選擇吧!”竹中重治說道。
“大人此話何來呀?”袮寢重長問道。
“黑田家和肝付家的比較我這裡就不說了,如果按照本家之前的條件,兩位大人隨着肝付家轉封是必須要接受只能夠保留八成土地的條件的。”
“嘿!這個條件我們已經答應了,那如果是直接加入黑田家呢?”
“首先八成土地轉封的條件是不能夠改變的。”
“那也就是說沒有區別?”袮寢重長疑惑的問道。
“聽竹中大人說完,大人應該還有其他的計較。”伊地知重興說道。
“沒錯,雖說八成土地轉封是不能夠改變的,但是之前山本隆全大人也說過,我黑田家乃是完全按照功績和過失進行獎懲的。”
“嘿!山本大人確有此言。”
“兩位大人乃是南九州土著之人,瞭解南九州的風土人情,比本家獲得的幹扁的情報還是要更加詳盡一些,只要在之後的戰鬥之中指點一二,南九州一旦爲本家所有,那可是數十萬石的土地,這個數字還是很大的,最後也還是要封賞下去的。
對於兩位大人家族數千石的土地來說,其中兩成的土地,不過是數百上千石的土地封賞罷了,本家是絕對不會吝嗇的。”
“也就是說只要我們有所表現,家族的土地在戰後,相當於就是可以全部保留了是嗎?”袮寢重長問道。
“袮寢大人所說不假,本家講究的就是一個公平,尤其是在功績和與之掛鉤的封賞上面,只要能夠獲得像樣的功績,本家就絕對少不了封賞。所以理論上是這樣的,而且只要兩位大人及麾下能夠表現的好,甚至可以從黑田家得到的更多。當然了前提是兩位大人及家族,會加入我黑田家,並且還能夠給出像樣的功績,一切都是按照對黑田家的貢獻來衡量的,這是其一。
其二,兩位大人的子嗣將可以前去黑田城,進入本家的黑田城第一中心小學學習,一直到他們十歲畢業的時候,如果表現的足夠優秀,還能夠在十歲到十六歲這段時間,在本家擔任主公的小姓。”
“第一中心小學……”兩個人對於這個詞表現的比較迷茫,不就是當人質嗎?還搞個這種東西出來,顯得冠冕堂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