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了你們兩個的報道素材,非常震撼!”
攝製組組長看完了一些文字說明材料和一些畫面後,給出了發自內心的評價。
他雖然是攝製組組長,但主要的工作是行政工作,也就是管理電視臺內的日常工作和人員問題。
他並不是一線的記者,沒有那麼強的專業能力,不過他卻有着能夠分辨出“好新聞”和“壞新聞”的基本“審美”。
毫無疑問,男記者A和女記者交上來的“作業”充分的證明了他們爲什麼是電視臺的王牌,是不可替代的王牌。
再也沒有比這兩份內容更勁爆,更能引發輿論狂潮的內容了!
這一次,他們又走在了其他人的前面,而這也意味着他們的工作就算不完美,也是及格的。
男記者A一臉矜持的笑容,而女記者則顯得有些傲慢。
這是女記者特有的……風格,或者說她本人就真的是如此的傲慢。
她不僅有非常專業的知識,還善於利用自己的捷徑爲自己服務。
毫不誇張的說,電視臺裡的高管每三個就有一個和她上過牀,這就是她能壓制住另外兩個男記者的原因!
足夠出色,又有其他男性記者無法比擬的優勢,在職場中這就是絕對優勢!
攝製組組長看向了男記者B,“你呢,還沒有頭緒嗎?”
男記者B一點也不焦急,他吸着煙,腿一抖一抖的,“差不多這幾天就開始取材,我相信內容也非常的勁爆,至少是個合格分!”
這就是王牌記者的覺悟,他並不比其他兩人有更多的道德,更不會有什麼潔癖。
他把目光放在了一些宗教組織上。
末日之下壓抑的環境和氛圍中,各種信仰宗教極快速的出現。
有些是好的,比如說信徒最多的教會,信仰天主的那個,先不考慮隱藏在教義中的各種陷阱,至少他們倡導人們應該心向光明。
但也有一些,是不那麼好的,這些人利用了人們內心的不安,放大了他們的恐懼,把人類變成了歪理邪說的奴隸。
這在第七區並不少見,只不過他這段時間一直在挖那個規模最大,內容最可怕的。
所以短時間裡很難拿出來重量級的素材,這可不是使用一點小手段就行的,得彎下腰去尋找。
在金錢的作用下,他找到了他想要的那個素材,一個橫跨第六區和第七區,十分隱蔽的邪惡宗教已經呈現在他的面前。
那個教宗並不拒絕男記者B提出的拍攝要求,反而覺得這是一個傳教的好機會,同時他也利用男記者B,作爲“官方合作伙伴”的方式繼續加深對信衆的洗腦。
所以他一點也不擔心,並且宗教,信仰,加上末日的環境,壓抑的氛圍,這會比另外兩個人報道的內容,更能夠引起全社會的注意!
在聯邦,宗教信仰永遠都是敏感的東西!
攝製組組長微微頷首,“沒問題就好,其實就算真的沒有合適的素材也不用着急,你們都是最棒的!”
他說着頓了頓,“這些文字材料我先帶回去,臺長和老闆都很關心我們的進度。”
“如果你們有需要重新抄一份的話,儘量在下午之前完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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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記者B稍稍有些猶豫,他給了攝製組組長一個眼神,兩人走到了另外一間房間裡。
“我的這個素材有點敏感。”
攝製組組長不在意的皺了一下眉,“有多敏感?”
男記者B短暫的沉默後說道,“很敏感,幾乎都是社會禁忌。”
“精神控制,肉體摧殘,濫用藥物,亂倫,傷害,可能還有謀殺。”
“各種挑戰心理極限的東西,我聽說他們之前打算叫做‘極樂教會’。”
攝製組組長一下子就反應了過來,“極樂島的那些人乾的?”
男記者B搖了一下頭,“我不太清楚,但我覺得極樂島的那些人不會把總部放在第七區。”
“大人物出現在這的影響力遠比小人物去了前面幾個區要大得多,可能只是冒用了他們名字的一羣人。”
“他們的核心理念是在死亡之前盡情享樂,而且在精神和藥物的控制下,人們都變得不像是人了……”
攝製組組長沒有立刻給他答覆,極樂島案件其實比民衆們看見的要複雜得多。
保齡球總統,康納,這些人曾經都是極樂島的忠實客戶,他們都被爆出曾經登上過極樂島。
極樂島是做什麼的地方,誰都清楚,他們上島的目的肯定不是簡單的踏青。
鄧肯家族雖然已經被連根拔起,但極樂島依舊是一個不能隨意觸碰的禁區。
因爲你也不知道你運氣好或者不好的挖出來和誰有關係的情報,如果只是那些已經離開核心圈子的人也就算了,但萬一挖出來康納的醜聞,那真的要死人的。況且那些大人物,也不會允許有人隨便的對極樂島案子深入的調查。
所以男記者B報道的東西的確有點敏感了。
“我得問問臺長和老闆,你可以先準備,有消息了我會通知你。”
回到外面後攝製組組長交代了一下工作上的任務,三人都開始重新寫一份合格的“報告”,新聞是給觀衆看的,給電視臺和老闆,就應該用報告的格式。
告訴他們自己挖掘這樣素材的核心想法,針對的人羣,預期製造的輿論浪潮等等等等。
中午吃完飯之後,攝製組組長就離開了,他得先把這些東西傳回去。
莫莫這些年在黑石電視臺逐漸掌握住了核心的權力,畢竟林奇對她的支持讓她有了很大的底氣。
哪怕有個別股東對她的工作風格不那麼喜歡,也拿她沒有絲毫辦法。
電視臺的管理層,也逐漸的習慣了在一個女強人的手下工作。
這些文字材料是通過有線連接的全球通平臺,傳輸到布佩恩總部的,莫莫第一時間就拿到了這些材料。
男記者A和女記者的報道內容以及素材內容,一如既往的優秀。
這也證明了兩人在記者領域內的絕對地位。
很多記者都在強調“社會良知”和“道德底線”,但那些真正能夠引爆社會輿論的新聞,和這兩個詞一點關係都沒有。
從莫莫的角度來說,只要報道的內容不涉嫌“造假”就行。
至於良知和道德底線什麼的,她也不在乎,她相信民衆們其實也不在乎。
但男記者B的文字說明讓她有點拿不準,隨後把所有材料都直接發給了林奇,這種事她也不敢亂拍板。
林奇拿到材料後看得很認真,“這個……(男記者A)和……(女記者)的報道取材很棒,符合我對他們新聞的要求。”
“至於這個……(男記者B)的想法,我需要打幾個電話。”
莫莫主動站起來,“我出去買杯咖啡。”
其實餐廳裡就有咖啡,而且是上好的咖啡,但去餐廳叫一杯咖啡再回來用不了五分鐘的時間。
這點時間可能都不夠林奇打個電話,但出去買一杯咖啡,至少就要有十五分鐘了。
並且這實際上也是一種“暗示”,如果林奇認爲十五分鐘足夠的話,他就會直接答應莫莫,或者默認她的決定。
如果他認爲實際上不需要那麼久,他就會提醒莫莫“餐廳裡就有咖啡”,這代表着他讓莫莫過個五分鐘左右就回來。
要是他說“我知道有一家咖啡館的咖啡不錯”,則意味着十五分鐘不夠,莫莫得等半個小時之後再回來。
這個社會就是這麼的奇怪,很多時候一些人總是在呼籲大家不要過度的解讀,不要聯想那麼多有的沒的。
可人們總是在不知不覺中去當謎語人,還是那種猜錯代價很嚴重的謎語人!
林奇點了一下頭,莫莫擡起手腕看了一下時間,離開了辦公室。
等她離開後,林奇撥通了康納的電話。
對於保齡球總統,林奇缺乏足夠的重視,因爲他對保齡球總統太熟悉了,這個傢伙可以說是一個貪得無厭的人。
只要有好處,只要這個好處能讓他看上眼,他就不在乎要爲此付出什麼代價,只要能把好處拿到手就行。
就算林奇讓他不高興了,林奇給他一點甜頭,他馬上就又會和林奇成爲好朋友。
康納則需要溝通一下,畢竟兩人關係不錯。
電話很快就被接通了,林奇直接問道,“極樂島上你有沒有什麼沒處理乾淨的手尾?”
康納被這個問題撞得腰疼,他一下子就想起了一些極樂島上發生的東西。
鄧肯家族的確非常特別,至少在人口交易和賄賂這方面,他們絕對是聯邦第一流的。
哪怕是小國家的公主,只要利益足夠,他們都能夠給弄來。
社會上在報道極樂島的問題時經常用“殘酷”這個詞來形容它,但實際上殘酷這個詞只是針對那些島上的“受害者”來說。
對於大多數施害者,或者說客人,他們的體驗從來都是直接拉滿的。
康納在極樂島上也算是度過了一段值得回憶的日子,他咳了兩聲,有點尷尬,“極樂島的案子不是已經完結封存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