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陽子眼中瞳孔擴大,“蘇道友,我們走!慕容道友、穀道友,這裡就交給你們了,給我們支撐半刻鐘就行了。”
“風道友放心好了,別說區區半刻鐘,就算是一兩刻鐘也不在話下,從於家收集的魂魄和屍體就麻煩二位道友帶出去了,對了,還有這個女孩,也麻煩風道友爲貧道本體帶回去。”
慕容涉將裝有洛玉的麻袋遞給風陽子。
風陽子看了一眼麻袋,點了點頭,然後將控制法壇和運轉陣法的方式交給慕容涉,隨後從法壇上一躍而下。
而慕容涉和穀道人控制的傀儡則躍上法壇,開始爲陷魂陣輸送真氣。
風陽子帶着一衆搬運着於家武者屍體的傀儡和其餘六位骨屍會皮肉境左道武者,快速向着於家後門方向撤離。
幾人出了於家後,風陽子將所有傀儡分開,並且將裝有洛玉的麻袋交給了一個傀儡,然後讓蘇千秋將其魂魄抽出藏在身上。
最後讓其他六個骨屍會皮肉境左道武者分別帶着這些傀儡和洛玉的身體逃離。
而他們兩人也整理了一下容貌,混進普通人羣中逃離。
嗡!轟隆隆!!
兩人才離開於家不過一兩分鐘,站在人羣之中,只聞身後先是一陣嗡鳴,然後再是巨大轟鳴聲,一股又冷又熱的氣浪向着四面八方傳來。
兩人轉頭一看,眼中的場景讓他們瞳孔猛縮。
只見整個整個於家中心都被一大塊晶瑩剔透的冰塊給凍住了,陷魂陣也直接爆炸,餘波不斷擴散席捲四周。
同時,空中一股恐怖冰冷的氣勢傳出,即使隔着數千米距離,兩人也能清楚感受到,讓他們心中微顫。
“風道友、蘇道友你們快逃,洛天陽找到了陷魂陣的核心陣圖,貧道和穀道友的兩具傀儡已經被摧毀了。”
這時,風陽子和蘇千秋腰間的骷髏頭嘴巴一張一合,慕容涉的聲音傳入兩人耳中,不過四周的行人卻沒有聽見這個聲音。
風陽子和蘇千秋心頭同時一凝,心中暗罵:說好的一刻鐘都不是問題的呢?結果才才兩分鐘不到就被人打爆了。
沒時間過多暗罵慕容涉和穀道人,他們兩人並沒有按照慕容涉的話立即逃走。
而是在人羣之中,和四周的行人一樣看向於家方向,面色震驚,相互間討論着到底發生了何事。
不一會兒,洛天陽的身影遠遠飛來,在上空停頓了一下,目光掃過一衆行人,然後收回目光,繼續向着遠處追去。
許久,風陽子和蘇千秋才和衆行人一樣匆匆離去,一副趕着回家中避難的模樣。
……
兩個時辰後,於家廢墟之中。
“洛天陽,怎麼樣?找到那些左道鼠輩了嗎?”
於煥炎面色很是難看,看着抱着一位昏迷少女飛回的洛天陽問道。
洛天陽沉默了半響才道:“那些左道邪人一個個很會跑路隱藏,顯然這種事情幹過也不是一次兩次了,我只追上兩人,不過都皮肉境左道武者,只是小嘍囉。
“而且玉兒也找到了,只不過現在處於昏迷中,我要先回去找人醫治她,也就沒有繼續追下去了,至於找這些左道邪人算賬之事,那是之後的事情了。”
“洛天陽,此次我於家遭此大劫,只要你答應和我一同上書青陽郡,剿滅這些左道邪人,我們於洛兩家之前的恩怨可以一筆勾銷,並且我還可以交出我於家三分之一的兵刃買賣產業。”
聽聞洛天陽的話,
於煥炎也沉默了一會兒沉聲道。
“此事以後再說吧,倒是於老鬼你,於家嫡系人員基本上已經死完了,你還是想想該怎麼重建於家,然後再去報復這些左道邪人吧!”
洛天陽如同沒看見於煥炎陰沉至極的神色般,淡淡說道,然後帶着東西二老,抱着洛玉向着洛家方向而去。
對他來說,比起再去招惹那些麻煩的左道邪人,治療洛玉纔是最重要的。
雖說看見於家變成如此模樣有種脣亡齒寒之感,但畢竟他此次來於家的目的只是找回洛玉,如今目的已經達成,他心中自然鬆了口氣。
況且於家的二公子於陣還爲他們洛家所殺,導致兩家的關係破裂,因此此時洛天陽的心頭甚至還有一絲幸災樂禍之感。
看着洛天陽幾人離去的背影,於煥炎面色越發陰沉,雙拳狠狠捏緊鬆開,然後又捏緊。
“左道邪人,老夫再在此立下誓言,只要老夫活着一日,就和你們勢不兩立一日!”
於煥炎惡狠狠道,此次於家之變不僅將他辛苦百餘年才壯大的於家毀於一旦, 更是在他提煉真氣的緊要關頭將他打斷,數十年閉關苦工白費。
以他現在的年齡,已經沒有機會再次凝聚真氣了。
……
“家主,你說這些左道邪人爲何要覆滅於家?難道是因爲於家藏有什麼寶物?又或者得罪了他們?”路上,東西二老面色有些疑惑。
“左道邪人行事,何須什麼理由?對他們來說,得到我們這些武者屍體就是他們最大的理由,當年左道席捲青陽郡不就是因爲需要大量的武者屍體修煉嗎?
“看來這麼多年過去,青陽郡左道的力量又開始復甦了,我們洛家之後也要開始做準備了,絕對不能重蹈於家覆轍……”
正說着,洛天陽的目光陡然凝固,怔怔看着洛家府邸門前的狼藉凌亂,以及未被清理的屍體和血跡。
他如同一隻受傷的雄獅一般,抱着洛玉衝進了大門中,看着眼前的場景,他整個身體頓時僵住了,眼淚控制不住流出,整個面孔都變得極其猙獰扭曲起來。
只見洛家大公子和二公子以及所有洛家嫡系的屍體被兩幾根木杆高高掛起,一塊巨大的石碑上用血液寫着幾個巨大的字:
“滅洛家滿門者——黑山寨嚴繼!”
因爲時間有些久了的原因,字跡已經變得黑紅。
“嚴!繼!!我要將你碎屍萬段!!!”
洛天陽咬牙切齒,一字一句道。
一絲舌頭被咬破的血液從他嘴角流出,然而他卻絲毫感受不到疼痛,此時他心中的痛苦比之肉體更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