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者的身份很快確認了。
秋雪說的沒錯,這個男生叫劉輝,一年前與胡靜談過戀愛,據說兩人當時感情很好,曾一起在校外租房住,後來不知道什麼原因,劉輝向胡靜提出了分手——胡靜曾經就是這麼跟秋雪說的。剛跟劉輝分手的那段時間,胡靜精神很頹廢,甚至嘗試過自殺。後來在秋雪等幾名室友的不斷安慰下,她才慢慢地好起來了,從那以後,她再也沒交過男朋友,跟劉輝也沒有再聯繫。
而那個劉輝,在與胡靜分手不久,便找了新女朋友,每天摟摟抱抱地出現在食堂、圖書館等各種公衆場合。秋雪等人後來才從胡靜口中得知,原來早在兩人分手前,這個女人就跟劉輝好上了,劉輝正是因爲她,才把胡靜甩了。
秋雪知道的就這麼多了。高飛繼而問道劉輝的情況,秋雪搖了搖頭,表示自己一點也不知道,因爲胡靜在與他談戀愛的那段時間,兩人住在校外的租住房裡,平時跟秋雪等幾名室友都很少接觸,秋雪記得自己甚至連一句話都沒跟那個劉輝說過。
聽秋雪介紹完,高飛摸着下巴,開始沉思起來——他堅持認爲劉輝的死一定跟胡靜有關,否則一對分手後的情侶相繼以同樣的方式死於非命,這種概率真的太小了。況且警方已經調查過了,除了胡靜,劉輝與周青等前面幾名死者一點關係都沒有,甚至互相不認識,所以線索只剩下了胡靜。可惜胡靜已經早他一步不在了,他們兩個人的死究竟有什麼關係,真要問鬼才知道了。
正苦苦思索着,突然有人敲了幾聲門,隔着門喊道:“高隊,王局長找你。要你即刻到他辦公室一趟!”
“知道了!”高飛從辦公桌前站起來,對秋雪說道:“你下午沒有課了吧?那你先回家吃飯,跟你姑媽說,我中午不回去了。就這樣,我送你出去!”
高飛將她送到警局大門口,囑咐她路上小心點,便走進了刑警隊對面的市公安局大樓(刑警隊辦公室隸屬市局大院內)。
“王局,怎麼回事?”高飛一進辦公室便着急地問道。
王局長將手裡的文件往桌上重重一摔,劈頭蓋臉地訓斥起來:“你還問我怎麼回事?你那個案子跟得好?到今天還沒摸到兇手的影子,人倒是越死越多!今天上午又有一名學生出事,高飛,即使拋開我們警察的身份,你看着一個個年輕有爲的大學生死於非命,你難道就不痛心嗎?你還好意思躲在辦公室裡吹空調嗎?你怎麼能坐的下去!”
最後幾句話觸到了高飛的痛處。是啊,眼看着一個個大學生就這樣死去,他做爲專案組的負責人員,怎能不痛心?怎能感受不到巨大的壓力?可是,這一切都是誰的責任呢?
高飛沉默了半晌,緩緩說道:“我也許不是一個稱職的警察,但是這些天來,我和專案小組的同事們,我們沒有睡過一天好覺,更沒有躲在空調屋裡什麼都不幹,我們一直都在竭盡全力跟進這個案子……”高飛的聲音逐漸低了下去,“每一次,當有新的案件發生、有新的學生死去,我都會暗暗告訴自己:這是最後一個了。一定要馬上抓到兇手,將他繩之於法,但是……”強烈的自責感讓他說不下去了,嘆了口氣,目光深邃地望着窗外的小花園,那裡充滿了盎然的綠意。
王局長的情緒也逐漸平復下來,踱步到高飛的身邊,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剛纔我態度有問題,我檢討。你一直是我們局裡最優秀的警員,這一點我毫不懷疑,但是你也知道,眼下這宗連環兇殺案在社會上產生的影響極壞,幾乎天天有記者和死者家長過來鬧,上頭也十分重視這個案子,”王局長嘆了口氣,“就在剛纔,省廳還打電話過來,假如這個案子的死亡人口再增加一個,我就只好提前退休了……”
高飛的表情突然又變得像平時那樣堅毅,定定地看着自己的領導,發狠似的說道:“王局放心,你再給我半個月時間,最多半個月!假如到時我還破不了案,我馬上引咎辭職,提頭來見你!”
“好!”王局長照着他胸口用力搗了一拳,“小子,我就等你這句話呢,這纔像我老王帶的兵!”更新第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