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軍亮自反出洪門,十幾年前來到上海市,一路打拼,不知道經歷了多少的風雨,多少的滄桑,不知道殺了多少的人。他走到了現在的這個地步,成爲國內都算有名的黑道大哥,絕非什麼偶然,現在莫逍城是對他有恩,不過一旦觸犯了他,他肯定會毫不猶豫地除掉莫逍城。
一將功成萬骨枯。
到了蕭軍亮的這個份上,除了他的家人,其他什麼人都是外人。
再說了,莫逍城武功再高,都只是一介武夫,成不了什麼大事,只有那些有頭腦的人,纔是真正的人才。蕭軍亮就是這樣想的,若是在莫逍城和葉星辰兩人之間選一個,他會毫不猶豫地選葉星辰。
以前在洪門的時候,武功高手有多少?數不勝數,比莫逍城要高強的也不再少數,混得最好的,也不過是堂主的位置,其他的都是打手一類的角色,上不了真正的檯面。只有洪門的龍頭,向來都是那些智謀無雙的精英才能做上。蕭軍亮當年就是洪門龍頭的接班培養人之一。
“哈哈,逍城說這樣的話就顯得有些見外了啊,也好,等你有了要求,到時再向我提出。嗯,我們出去主持閉幕模式。”蕭軍亮再拍拍莫逍城的肩膀,帶着幾個手下先出了去。
蕭雅韻和葉星辰也跟着蕭軍亮走出去,臨走時蕭雅韻給莫逍城露出了一個笑容,有點強笑的意味,她欲言欲止,最後還是說了一句簡單的問候話。
包廂裡只剩下莫逍城和樑太正,空空如也,莫逍城現在的樣子很狼狽,衣服這裡爛一個洞,那裡少一塊布,臉上的血跡還沒有完全擦開,好像是難民似的。他結果了樑太正準備好的一套西裝,在角落裡換了過來。
“莫老弟,現在的我不是你的對手了啊,沒想到你的進步這麼快,那個高業先我就沒有信心打敗他,竟然也被你打死了。”樑太正說完,還莫名地嘆了口氣。
莫逍城又恢復了原來溫和淡定的樣子,要不是他的眉間流露出一絲疲憊,誰也看不出剛剛的他進行了一場驚心動魄的生死對決。
“樑老哥,你嘆氣什麼,是不是因爲我搶了你的風頭,沒有讓你對上高業先這樣難得的對手,感到可惜?”莫逍城笑道。他和樑太正以武會友,性格相合,很是投緣,兩個忘年之交。
樑太正卻道,“走,莫老弟,今晚你是主角之一,我們也出去吧,邊走邊說。”
“莫老弟,我是在想,出了你這麼一個國術奇葩,或許能像當初的李小龍那般,把中國武功影響到全世界。可惜的是我老樑已經老了,不能再想你們年輕人那樣上下折騰了……”樑太正笑道。
莫逍城道,“把中國武功發展到全世界,讓全世界的人都知道我們中國纔是真正的武術之鄉,這確實是老弟的夢想之一。不過如此,我還要強國強種,打造一個全民習武,人人都身強體壯的盛世!到時我們華夏子女會屹立在世界的巔峰!”
樑太正愕然,“莫老弟,強國強種?你怎麼會有這樣的想法,自新中國成立,到改革開放之後,我們中國不是強大起來了呢,何需強國?而且國民都過上了吃飽穿暖的好日子,平均壽命也大大提高,何需強種?再說,你的意思是要每個中國人都習武,打造一個盛世,這個不可能吧,就算現在的國家主席,都不敢說這樣的話吶!”
容不得樑太正不啞然失笑,莫逍城的這個想法實在是不太靠譜了些。強國強種不過是清末民初孫中山提出的一個口號,大力提倡全民習武健身,現在上百年過去,大浪淘沙,什麼英雄人物都泯滅在歷史長河中。現在莫逍城再次提出強國強種的這個口號,讓樑太正有種不現實的感覺。
莫逍城也不惱,笑道,“強國強種,但靠我一人肯定不行,得全民參加。前段日子我遇上了兩個美國人,他們說自己的民族是世界上最強大的人種,還囂張揚言說我們中國人是東亞病夫,我隨手教訓了他們,回來一想,也許我們中國在美國看來,的確算不上怎麼強大,中國人的體質更是普遍不及美國人。好了,不說也罷,還是走吧。”
……
莫逍城和樑太正走過來的時候,蕭軍亮和房坤林正相對而立,氣氛很詭異很安靜,大有暴風雨來臨之前的寧靜。
所有人的視線都放在了主持臺上,瞪大眼睛看着房坤林和蕭軍亮這兩個冤家,會發生怎麼的碰撞。
房坤林又輸一場,實力已經大不如從前,而蕭軍亮踩着他的肩膀節節高升,兩人的身份也已經不同,今天的蕭軍亮完全以一副勝利者的姿態面對房坤林。
蕭軍亮說話了,嘿嘿一笑,開口就是一陣諷刺,“房坤林啊房坤林,你真是大好人,也不枉我認識你二十幾年。上一次知道我的地盤還不夠大,就把北面的地盤盡數拱手相讓。這次知道我錢不夠用,馬上就送上五十億美金,哈哈,我都不知道怎麼報答你了啊!”
房坤林臉上一片死靜,心裡憤怒得要噴火,表面上還是沒有一點表情。
“蕭軍亮,你不用那麼得瑟,整一副小人得志的嘴臉,好運不會伴隨你一生的,你今天站得比我高,有句話你不會不知道,人站的越高就會摔得越痛,到時直接就可以把你摔死!哼,區區五十億美金,我房坤林還輸得起!收起你那噁心的樣子,會讓人作嘔!”
房坤林想笑,卻怎麼也笑不出,滿嘴的苦澀,他在死撐,死也不願意在蕭軍亮面前認輸。
看到莫逍城出現,蕭軍亮大聲道,“逍城,來,今晚你纔是主角,我爲你頒獎!”
莫逍城受寵不驚,或許說,他根本不認爲有什麼好炫耀的,和樑太正平靜地走上了主持臺。
房坤林看到莫逍城這副淡然的樣子,心裡的氣就禁不住升氣,他怎麼感覺,莫逍城都是在變相地譏諷他。三番兩次,他都是直接因爲莫逍城這個人而輸給了蕭軍亮,論起恨意來,並不比蕭軍亮差多少,算是二號人物了。
想到這裡,他冷冷地哼了一聲。
莫逍城也不看房坤林,眼不斜身不歪,坦然接受了蕭軍亮送來的一個純金戒指,上面刻着兩個字,化勁!
這個純金戒指很大號,是用來戴在大拇指上的,在事前蕭軍亮就專門爲莫逍城打造一個,現在戴在他的大拇指上剛剛好。
五十億轉賬成功,房坤林臉上一片陰晴變換,時晴時雨,他匆匆離去,高業先的屍體還在擂臺上,之前他對高業先相敬如賓,現在卻連看都不看一眼。
“哎呀,房坤林,你走得這麼急做什麼,我等下請你吃宵夜啊!”蕭軍亮哈哈笑道。
房坤林頭也不回,領着一衆手下消失在人羣中。
令人期待了一個月,萬衆期待的黑拳,終於圓滿結束。一共二十個人,除了莫逍城一人,其他全部死在了擂臺上。
今晚一過,莫逍城的名字會真正地出現在上流社會中,名聲大震!
房坤林走了,一身狂傲地過來,現在卻灰溜溜地離去,反差極大,莫逍城看着他離去的背影,想到了一個詞語,落日梟雄。
……
落幕。
很快,人滿爲患的“黑玫瑰”,幾千人走得乾淨,一下恢復了冷清。
郭雲瑤沒有走,她在等着莫逍城。佟彤也沒有走,她在旁邊陪着郭雲瑤。
“逍城!”看到莫逍城,郭雲瑤跑過去,撲進了他的懷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