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化勁巔峰?”
徐福安點了點頭,他倒不失禮貌,主動伸出手要和莫逍城握手。
“你好莫逍城,我是徐福安,早就聽聞上海曾經有個莫逍城,打遍上海無敵手,號稱第一高手,我早就想見識見識。可惜的是,我出來上海的時候,你已經離開了,領教不到你的太極與八卦,是我一直的遺憾啊。”徐福安說完還搖了搖頭,表示很遺憾的樣子。
然而莫逍城,他始終揹負着手,並沒有理會徐福安,甚至是看都不看一眼徐福安示好的握手,讓徐福安立刻就大失臉面,臉色變得鐵青起來。
蕭軍亮一見氣氛不對,連忙道:“哈哈哈哈,你們兩個都是高手,今天難得一見,實在是好日子,來,我爲你們準備宴席,順便也幫逍城洗塵。”
“不必了!”
莫逍城舉手打斷了蕭軍亮的話,毫不客氣的說,“我今天來,不是拉家常吃飯的,也不是來投靠蕭老闆你的。”
蕭軍亮的臉色變得很不好看,似乎是吃了什麼噁心的東西,他冷哼了一聲,倒也沒有多說。
莫逍城不管,他轉頭望着徐福安,冷冷地道,“徐福安,我問你,胡家一脈的龍虎拳館,是不是你滅的!”
任誰都看得出來,莫逍城這一次來,不是投靠蕭軍亮,更不是來玩的,而是來找麻煩的。
找誰的麻煩?當然是徐福安的麻煩!這點傻子都看得懂。
對於龍虎拳館,蕭軍亮倒是聽說過,但他印象不深,對於他這樣威名赫赫的黑道霸主來說,一個小小的武館,實在是不夠資格讓他放在心上。不過他倒記得,前兩年,徐福安剛來的時候,就到一個當地一個武館踢館……現在莫逍城一提起,他倒想起來了,這個武館名字就叫龍虎拳館。
“哼!”
莫逍城的咄咄逼人,沒有給他留一點兒面子,在這麼多人面前奚落他,徐福安早就對莫逍城有了怒意,現在莫逍城還當衆質問起他來,以一副高人一等,審判罪犯的語氣,這更讓他怒火中燒。
“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
他絲毫不給莫逍城面子,大聲道:“別人怕你莫逍城,我徐福安可不怕你!不錯,龍虎拳館就是我滅的,胡有運和我有殺師之仇,也多虧了他死得早,要不然,我會親手奪掉他這條狗命!”
莫逍城不說話,鐵着臉,冷冷地望着他。
徐福安也很年輕,看起來也就三十歲出頭的樣子,比莫逍城大幾歲的樣子。其實莫逍城也不小了,今年二十八九歲了,但他到了丹道,生機蓬勃,外表看起來就和一個二十歲出頭的大學生沒有區別。
至少,徐福安就沒有看出他是丹道高手,在徐福安眼裡,莫逍城撐死都不過是一個神變高手而已。而他是化勁巔峰的高手,打莫逍城還不是跟打一隻雞似的。
“現在看來,你是來爲龍虎拳館來找我麻煩了?”徐福安冷笑連連。
莫逍城忽然擡頭一聲嘆息,“真是你做的……胡老都已經仙逝了,你還揪着他的徒孫不放,心胸窄小啊。我想知道,你有沒有殺人?”
捕抓到徐福安眼中一閃而過的波動,莫逍城再嘆一聲,“那麼你是開了殺戒,這樣,那我就更留你不得了。”
“哈哈!真是好大的口氣,狂妄至極!”徐福安傲然道:“在上海,還沒有誰敢說要我性命。蕭老闆,你看,這是他不知死活惹我,這口氣我絕對吞不下,今天我就要了他的命!”
蕭軍亮看似左右爲難的樣子,他對莫逍城道:“哎,你們兩個人的事,我不管,好自爲之吧。”說完,他轉身離開,留下一片空地給兩人。
莫逍城自然是知道,蕭軍亮是看死他不是徐福安的對手,他袖手旁觀看自己被徐福安打敗,然後再假仁假義地從徐福安手中救下自己,然後讓自己感恩戴恩地投靠到他手下。
這點小計謀,他如何看不明白?
現在他對蕭軍亮沒有一點兒好感,因爲他是看透了蕭軍亮這個人。
四周的人都散開,一個是曾經的上海第一高手,一個是現在的上海第一高手,兩虎相爭,定然是精彩萬分。這裡面其中不少是當年見識過莫逍城武功的人,知道莫逍城的厲害,而徐福安作爲化勁巔峰高手,比之當年的莫逍城武功更高,他們最想看看這兩人到底誰更能打。
砰!
徐福安手一揮,腳一蹬,地面一聲震動,彷彿地震,霸絕的氣質從他身上散發出來,如同睡獅甦醒,震撼百獸,一統森林。
“莫逍城,我聽聞你擅長太極和八卦,打得一手好功夫,當年在上海是出盡風頭,無人不知無人不曉。我是練形意和洪拳的,今天既然你來了,就留下來吧!”
徐福安說話之間,衣服都鼓了起來,全身氣孔張開,肌肉膨脹,從一個精壯的青年,變成了一個精壯的大漢。
“看來你很有信心啊。”莫逍城依然負手,沒有一點兒動作,絲毫不爲徐福安駭人的氣勢所動。
“信心不信心,打過才知道!”徐福安道:“別說我以強凌弱,我是化勁巔峰,而你神變吧?我讓你三招,讓你敗得心服口服!”
莫逍城笑了。
哈哈大笑。
彷彿是聽到了好笑的笑話,笑得全場人都有種想跟着一起笑的衝動,莫逍城的一言一語,一舉一動之間,有種讓人折服的高貴氣質,似乎是與生俱來,是天生的貴族,人上之人。
嘭!
莫逍城往前踏出一步,很平常的一步,但是地面卻劇烈地震了一下,聲勢浩大,比徐福安不知道震撼多少。
再踏出一步,地面開裂,一條三指寬的裂縫,嘶嘶向前蔓延,到了徐福安的腳下,徐福安馬上臉色大變,他連退五步,每一步都退得猛烈,大力以勁透地,五步之後,才止住了裂縫的蔓延。
然而此時,徐福安再也沒有了之前的輕鬆和霸氣,變得滿臉的驚訝和警惕,甚至還有淡淡的恐懼。
“你,不是神變高手,也不是化勁巔峰!難道你是……這不可能!”徐福安大聲道。
第三步,莫逍城一步到了徐福安面前,縮地成寸,十幾米的距離被他瞬間忽略,兩指作劍,刺向徐福安的門面。
速度並不算太快,徐福安完全能夠閃過去,但是這一刻,徐福安卻有種四面八方都是劍指,無處可逃,逃到哪裡都會被刺中的幻覺。
“啊!給我破!”
徐福安大吼一聲,退也不退,迎頭就是一拳打去,要強行破開莫逍城的劍指。
噗秋!
莫逍城冷笑一聲,劍指向前,如同鐵指,從徐福安的拳縫中插進去,然後一拗,只聽見咔嚓一聲,就把徐福安的兩根手指給拗斷了。
徐福安倒是個漢子,受此大痛,他只是悶哼了一聲,然後忍痛一腳向莫逍城的下陰,腳還未到,一陣陰風就吹到了莫逍城的胯下。可是,他臉色一點都不變,在他看來,徐福安化勁巔峰的武功,和小孩子過家家沒有什麼區別。
他在一個徐福安意想不到的角度踢出一腳,和徐福安的掃堂腿撞在一起,又是咔嚓的一聲,徐福安的腿骨被生生踢斷了。
“你的武功太弱了,簡直一塌糊塗,不要說我現在丹道大成,就是我還化勁巔峰的時候,你都萬萬不是我對手!”
“到處爲止吧。”
莫逍城再次一指擊出,迅不掩雷,點向徐福安的天靈,速度之快,饒是以徐福安化勁巔峰的眼力,也只能捕捉到一條淡淡的虛影。
“饒命!”
“手下留人!”
徐福安膽寒了,他現在算是徹底知道了莫逍城武功之深不可測,自己萬萬不是對手,對方可是丹道高手!他還不想死,拋棄了尊嚴求饒起來。
與此同時,蕭軍亮也趕緊開口求情。
莫逍城的一指,在徐福安天靈半寸地方停下來。
“嗯?你還有什麼遺言要說,一併說出來。”
徐福安滿頭大汗,呼吸急促,他居然給莫逍城跪了下來!一個霸絕無雙,身份尊貴的化勁高手,在生死麪前,拋棄了尊嚴,狗一般地跪在莫逍城面前,苦苦求饒。這一變化,震驚了在場的所有人。
他們根本就沒反應過來,腦海裡一片模糊,搞不明白爲什麼剛纔還打得旗鼓相當的兩人,一下子就停了下來,而在他們看來必贏的徐福安,居然敗了,這不止,直接給莫逍城跪下求饒!
蕭軍亮深吸了一口氣,掩飾掉臉上的驚駭,站出來,對蕭軍亮道:“逍城,手下留情,得饒人處且饒人,雖然福安他有過錯,但那都是恩怨情仇,這是江湖規矩,有仇報仇,沒什麼不對的。現在你也已經打敗他了,就大擡貴手放過他吧,就當給我個面子,如何?”
徐福安跪在地上,心中屈辱萬分,恨不得一掌就拍死莫逍城以泄憤怒。但是他不敢,手指和腿骨傳來陣陣的劇痛,讓他的頭腦無比清醒,眼前這個男人,的確是一個丹道高手,捏死他如捏死一個螞蟻!
“哦?給你面子?”
莫逍城笑了。
“蕭軍亮,剛纔你說什麼來着,我記得是不管我們的事吧,現在怎麼用爲徐福安求起情來了?這是唱的哪一齣?”
他直呼蕭軍亮其名,是完全撕開了臉皮,一點面子都不給蕭軍亮。他做事隨心所欲,又怎麼會區區一個蕭軍亮給左右了自己的想法?
蕭軍亮滿臉鐵青,莫逍城的目中無人,出乎了他的意料,更多的是讓他不悅,甚至是憤怒,要不是他善忍,城府非一般人可比,現在早就跟莫逍城翻臉。
他之所以沒有翻臉,最主要的原因,那就是忌憚莫逍城的武功。徐福安的武功有多高他是知道的,然而這麼厲害的一個人,就這樣三招兩式敗在莫逍城手上,那莫逍城的武功只能夠用深不可測,恐怖來形容!
他怕的是,萬一莫逍城惱怒了,暴起殺人,他分分鐘都要死在其手下,這樣就萬萬不值得了。
“莫逍城!你可以不給我面子,但是你別忘了,這裡是上海,殺了人可是死罪,要槍斃的!你武功再高,也高不過天,大不過法!”
一個無惡不作,殺人如麻的黑道頭子,現在居然給莫逍城講起法來,簡直是一種莫大的諷刺,莫逍城聽了肆無忌憚地笑起來。
他腰桿一挺,目光如劍,只透人心,霸氣沖天的氣質,從他身上散發出來,強大的氣場,籠罩了在場所有人。
所有人,眼光都無法從他身上離開,就算是呼吸,都變得緩慢起來。
“什麼是天,什麼是法?我的世界裡,無法無天,我就是天,我就是法!”
“我做事隨心所欲,世間什麼能夠約束我,天王老子也不行,我要徐福安死,他就得死,不要說你蕭軍亮,就算是神仙都不能從我手下把他救下來!”
“死!”
一指擊出。
噗!
徐福安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