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心意拳

“你要和我學心意拳?你沒說錯吧,你的武功都比我老頭子高了,還學個啥啊,有師傅還沒徒弟那麼厲害的麼?”胡有運眉頭一皺,有些不悅了。

“胡老誤會了,我並不是要拜你爲師,而是想跟你學學心意拳,我知道這很唐突,不過作爲交換,我把我會的太極和八卦都願意和你分享。”莫逍城也知道這樣做不妥,畢竟你想藝就必須拜師,這是規矩。

“這個哪行的通,這樣學的言不正名不順的,可是壞了規矩呀。莫老師,你也是練家子,總知道規矩吧,我看你還是另選良擇吧。”胡有運搖手道。

“唉,我是真的想要學會心意拳啊,不過我哥哥就是我的師傅了,我也不能拜在你的門下了,再說,我會兩手太極和八卦,實在想學全三大內家拳啊。”莫逍城真摯道,臉上盡是狂熱,對國術的狂熱追求。

“學全三大內家拳法?莫老師啊,我看你是想做第二個虎頭少保,天下第一手孫祿堂吧。”胡有運詫異道。

“哪裡,小子哪敢和武神相比?學全三大內家拳法是我的夢想,我也一直在追求着,武神精通三大內家拳,成就一段傳奇。今我莫逍城卻也想學全三大拳法,看看能不能領悟武道之諦。”莫逍城仰頭長道。

“好一顆赤誠之心啊。”

胡有運良久無語,吐出一句話。

“胡老,我不是白學你的心意拳的,除了我把太極和八卦和你交流之外,在外有人向你挑戰,我也會幫你接下樑子,做到亦師亦友,如何。”莫逍城眼睛盯着胡有運,滿是渴望。

“唉,你話雖好,還是容我想想吧。”胡有運只是爲難道。

“唉,外公,你一把年紀了怎麼還那麼死板,難道莫老師跟你學拳還要交學費不成,別逗了你。”秦香雪連忙道,抓着胡有運的胳膊拼命搖。

“丫頭,胡說什麼,外公是那樣的人?別搖了,外公的老胳膊都讓你搖斷了。你這是行外不懂行內事,不是外公藏拙,這是規矩來的,規矩是老祖宗傳下來的,可不能廢。”胡有運嚴肅道。

“這樣吧莫老師,你給我幾天的時間考慮考慮,到時我給你答案,你留下聯繫方式。”胡有運想了一會道。

“行,這個不急,我是有點強人所難了,我能理解你的。你是有真材實料的拳師,自然不是街上的那些野拳師可比的。”莫逍城也很理解胡有運的想法。

“莫老師,你難得來一趟,幫我指點一下這幫猴崽子吧。他們一個個平時都心高氣傲得很,你讓他們見識一下什麼叫做人外有人!”胡有運笑道。

“哪能啊,胡老的徒弟個個龍精虎猛,出拳生風,踢腿有勁,大多練到了明勁,一般的人三五個都近不了身吧,哪裡還要我指點啊,錦上何須添花呢?”莫逍城擺手道。

當着師傅指點人家的徒弟,這是表明人家不如自己啊,莫逍城怎麼可能越俎代庖。

“老師,你就教訓這幫拽上天的人一把,我看他們平時都拽的很的,每次我來到都在我面前舞來舞去,好像我不知道他們厲害似的。”秦香雪也是笑道。

一干胡有運的徒弟大眼瞪小眼,此時大師兄說話了,“師傅,以前的我們確實自大了,現在見到了莫師傅,知道人外有人了,但我們不用人家指點,我們是練心意拳的,不是練心意拳的拳師對我們的指點作用也不大,我們師兄弟日後自會努力訓練!”

“好!說得好!”

“大師兄好樣的!”

“大師兄,你是俺的偶像!”

胡有運的徒弟們個個叫好。

“混賬東西!”胡有運氣得鬍子都吹起來了,怒道,“樑成寬,你翅膀硬了是吧,你給老子滾過來,我兩練練,我倒要看看你的骨頭有多硬,經不經得起老子的拳頭!”

胡有運怒面通紅,被氣得不輕,吹鬍子瞪眼,話都說不清了,一下老子一下我的。

大師兄樑成寬被嚇了一跳,沒有想到師傅會如此生氣,他還沒見過胡有運這副樣子,不由後悔自己逞能,沒有氣到莫逍城反而氣到了自己的師傅。

樑成寬唯唯諾諾地走過去,他今年三十多歲,也是成家立業的人了,孩子都上學了,可在胡有運面前還是像個孩子,害怕着胡有運。

“你配什麼說不讓莫老師指點你,你是不是看他年紀比你小,卻比你厲害,羞愧人家?”胡有運瞪着樑成寬道。

“弟子不是,莫師傅不是練心意拳的,不懂得我們心意拳的發勁,他自己都要向師傅學習,憑什麼指點我們,就算他的武功比我們的高得多,也阻擋不了事實。”樑成寬振振有詞。

話說隔行隔千里,在拳法裡面也是如此,每一種拳法,他的發勁都不同的。也是爲什麼有說,在書本里只能學來空洞的招式,不能得到精髓,這精髓就是發勁!不然莫逍城也不用找上胡有運,直接找本心意拳的書籍練就可以了。

在一些武俠小說裡所說的,一個普通人撿到一本武功秘籍,最後苦練成了絕世高手,這是絕對不可能的。

“哼!目光短淺,簡直鼠目寸光。你倒是學會用我的話來擠兌爲師來了!”胡有運怒道,“你那麼厲害,咱們練練!”

“弟子不敢,弟子萬不是師傅的對手,也不敢與師傅動手,只是弟子還是保留意見。”樑成寬趕緊道。

莫逍城不但沒有生氣,反而欣賞起樑成寬的性格來。練武的人都要有一股傲氣,始終堅持己想,如此拳法方可大成。

“你知道什麼,莫老師雖然不會我們心意拳,但是同樣的一個雞形,在他手上出來,絕對比你的厲害,動作比你的還要純,你信不信!?”胡有運又道,“拳法萬種,卻是萬法歸一,殊途同歸,不同的勁就可以打出同樣的威力,到了境界,什麼武功招式在他手上都是粘手而來!你知道什麼?”

莫逍城見到胡有運兩師徒居然爲他吵了起來,他不由感到一陣頭疼,他最難耐這樣的情況了,頓時心生退意。

“那個,胡老,我還有些事,今天就到這裡吧,我有空再來做客。”莫逍城拱手道。

“啊?莫老師要走了,好,有空常來做客,你的事情我過幾天給答覆於你。”胡有運也拱手道。

“丫頭,你去送送你莫老師。”胡有運又吩咐道。

……

莫逍城走在路上,絲絲清涼的晚風吹來,讓他的身心都空靈起來。

沒想到在他的身邊還有這等高手,還是老一輩的拳師,現在這樣的人已經不多了。

現在的人一萬個之中也難找到一個是真正練武的。那些學過幾個月散打,上過幾節跆拳道的不算,那些都不叫武術,最多隻能算是打架技巧。

若不是莫逍城的哥哥是個練家子,估計他也不會走上武道一途,多半是變成生活豐富,嘴裡吐出工作,泡妞,玩樂,買房,冒險這樣字眼的80後。

他哥哥莫威城師從一名鄉下的老拳師,會幾手太極和八卦,最後青出於藍而勝於藍,還代師授徒,教會了自己的弟弟。莫威城本身鍾愛武術,比之弟弟莫逍城也絲毫不差,要不然也不會早早練成化勁,一羽不能加,蠅蟲不能落。

莫逍城十五歲隨哥哥習武,到現在已有九個年頭了,說長不長,說短不短,九年的時間練到了暗勁巔峰,也是不差了。他幼時體質不好,營養也不夠,大病沒有,小病連連,後來習武了,身體素質才一步一步上去的,到了他現在的地步,已經好幾年沒有發過病了,連感冒咳嗽都沒有。比那些辛苦訓練過的特種戰士身體還要好。

心意拳先於形意拳,據說是宋代岳飛所創,後被髮揚,有了今天的心意六合拳。譜曰:“六合自古無雙傳,多少玄妙在此間。”

後由李絡能繼承完善,有了今天的形意拳,其中形意拳的代表人物有郭雲深、孫祿堂、李存義、劉奇蘭等人。

心意拳博大精深,練法紛呈,其中有“外三分”、“內三分”之說。

所謂“外三合”是指“肩與胯合,肘與膝合,手與足合”,即是身體各部分在運拳時都要互相配合的;而“內三合”是指“心與意合,意與氣合,氣與力合”,即是要內心的心情與拳招、力度等合一,方可發揮出威力。

心意拳中還有十大真形,即爲,龍、虎、馬、猴、雞、鷂、燕、蛇、熊、鷹。六合,即爲,雞腿、鷹捉、龍身、熊膀、虎抱頭、雷聲這六式相合。

然而,五行拳是六合心意拳中的五個大綱。劈拳,崩拳,鑽拳,炮拳,橫拳。

有時莫逍城感慨民國武神孫祿堂的能耐,三大內家拳之中,每一種都需要人一生去探索昇華,而孫祿堂卻精通三門,甚至站在巨人的肩膀上創出自己的武學,孫氏太極。

“唉——”莫逍城長嘆一聲,不要說超過孫祿堂,要想達到他這樣的高度都是一個字,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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