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向深空發送我們的善意

愛德華看向窗外,地平線看上去是在自己的後方,不過這很正常,畢竟現在愛德華相當於是躺着的。他回過頭看向周圍的陪同人員,而衛藏覺等人也在其中,他們是一開始就被選好在太空中觀看“藍色彼岸”正式實行的人員,但是自己原本並不在這個隊列裡。愛德華摸了摸右手旁固定好的頭盔,回想起五天前他在聯合國主席辦公室時的場景。

“邁德森!爲什麼上太空的名單上沒有我!”聯合國主席辦公室裡,愛德華正指着邁德森破口大罵。

“不是我怎麼樣啊,愛德華。你也不看看你自己多大歲數了,我也不忌諱什麼了,要是你上太空之後下來的是一具屍體怎麼辦?”邁德森苦口婆心地辯論着。

“那又怎麼樣,這可是我十幾年的心血!我居然不被允許親眼看看計劃的最後實行?!”愛德華猛地一橋桌子,原本處於桌子邊緣的水瓶從桌子上掉落,不過由於是金屬瓶,所以並沒有因此支離破碎。

“哎......愛德華啊,你這樣會讓我很難堪的,要是你真的沒法回來了,你覺得世人會怎麼看待我?”

“管那麼多幹什麼,反正我這個年紀也是半隻腳踏進棺材的了!”

“但是你覺得你像是半隻腳踏進棺材的樣子嗎?而且像你這樣的歲數國際航天法也不允許上太空啊。”邁德森在身前晃了晃雙手。

“去他孃的國際航天法,就看在我的面子,啊?可不可以?就打破一次?”

“哎......爲什麼我說什麼你都不服氣呢?”

“去你的,如果你是主持了‘藍色彼岸’的人,相信我,你現在也會這樣來求我!”

“不是,現在不是我不允許你上太空啊,我是說,現在的航天法不允許啊!”

“他孃的,有種你發佈一次線上投票,看看世人允不允許我上太空。”

“嘖,得了!我去問問!好了沒?但是事先說清楚,我不能絕對能讓你上太空,明白不?”說完,邁德森快步走出辦公室,將門一摔便走開了。

此時的辦公室內,只剩下愛德華一個人,他的腳邊是掉落在地上的水瓶。

不過之後也不知道邁德森到底說了些啥,總之愛德華是可以親眼看看自己的計劃最終實施了,不過說句實在話,愛德華自己其實並沒有抱着激動的心情上太空,但是不知道爲什麼就是想看看“藍色彼岸”的實行,也許這就是多年的執念留下的後遺症吧,那怕已經失去熱情,卻總有想要看到結局的渴望。

“愛德華先生,還有一分鐘火箭就要發射了,那時候的過載會非常大,雖然我們現在的新式航天飛機有專門的緩衝系統,但這也許還是會照成各種的不適,如果發覺身體有什麼不適,請馬上通知我。”坐在愛德華隔壁的陪同人員說道。

愛德華點點頭,以示自己已經做好了準備。陪同人員看到愛德華的確認,仍然抱有一定的不信任。

而此時,火箭發射臺已經注滿冷卻水了,正等待着火箭的最後點火。

“愛德華先生,已經在準備點火了,請做好應對過載的準備。”

愛德華聽完後深吸兩口氣,至少做好的心理上的準備。

廣播響起了那個熟悉的倒計時:“火箭發射倒計時,十、九、八、七、五、四......”

“三......”愛德華突然感受到一股無形的壓力將他緊緊地壓在座椅上,身上猶如揹負了一座巨石,讓愛德華動彈不得,甚至連擡一下頭都做不到。

“二、一,發射。”愛德華艱難地將腦袋轉向窗口,地平線此時已經開始遠離他們,火箭升空了。

但是火箭升空並不代表着痛苦的結束,而是延續。愛德華感受到自己的脖子好像要被扭斷了,他連忙將頭轉回來,但是受擠壓的身體同樣擠壓着肺部,他感覺到自己好像把肺部的空氣全部呼了出來,但是想要再次吸氣時卻極爲困難。時間長了,愛德華邊感受到了那種窒息感,以及由於缺氧導致了暈厥,升空的時間很漫長,愛德華甚至有點後悔決定上太空。不過就在愛德華即將由於缺氧而休克時,那股壓力卻緩緩地消失了,如卸重負的愛德華猛地大吸兩口氣,氧氣開始重新再體內循環,原本昏厥的大腦開始清醒。他看向四周,衛藏覺等人的情況其實和自己差不多,不過那些陪同人員不愧是經受過專業訓練的,他們看上去倒沒什麼太大的問題。隨後愛德華看向窗外,星光則在此時映照在他的眼中,這是他在地球上看不到的場景,那是美輪美奐的星空以及背後只露出一角的地球。

“愛德華先生,你沒事吧?”身邊響起陪同人員的聲音。

愛德華回過頭來,此時他的眼中不再只是平靜的死水,開始出現了一點波瀾,那絲微弱的心理痕跡並沒有被任何人捕捉到。愛德華擺出了一個“OK”的手勢,以示自己沒有太大的問題。

陪同人員點點頭,隨後開始瞭解說:“之後我們會用兩個小時的時間追上發射設施,隨後我們便會去到航天飛機外部來觀看信號發射的過程。”

愛德華依然只是點點頭,並沒有說什麼,隨後他將腦袋再次轉向航天飛機的窗戶,看向窗外的無垠星河。 Www✿ttka n✿C〇

而衛藏覺則舒展了一下自己的被過載壓得痠痛的身體,隨後轉向身旁的陪同人員,問道:“那麼現在要做什麼?”

陪同人員伸出左手將衛藏覺的安全帶解開,隨後告訴他:“現在你可以在航天飛機裡自由活動一下,不要到處亂飄就好,現在飛船基本不會加速,所以不會有什麼過載的。”說罷,他也將自己的安全帶解開了。

衛藏覺飄離自己的座位,他看到凱利 維基和馬爾扎巴也已經離開自己的座位了,就只有愛德華仍然被固定在自己的座位上看着窗外的星河。

“好美啊。”衛藏覺聽到附近傳來的女聲,是凱利 維基的聲音。隨後,衛藏覺也飄到自己的窗邊,看着窗外的星河望去。

遠方的星光花了幾千年甚至幾萬年的時間跑完了他們的旅程,那幾束星光最後撞進了衛藏覺的瞳孔中,那怕此時已經非常微弱了。他曾經在地球上看到的星空,並沒有讓他感受到真正的廣闊與孤寂。而此時,當在宇宙空間裡再次看這片星空時,他真正感受到了來自星空的遼闊,太陽在遠方孤獨地存在着,而它的光輝卻能夠讓人無法直視,而在深空中直視太陽的時候,他並沒有看出它是類似於科學教科書那樣火紅的顏色,依舊是發着強烈的白光,看不出一絲細節。衛藏覺此時真的非常希望自己的手中擁有一臺照相機,能將着美輪美奐的一幕記錄下來,帶給現在在地球上的她。

由於駕駛艙和客艙是分隔開來的,所以愛德華並不能看到航天飛機的正前方,只能通過航天飛機的側窗看向隔牆外的空間。不過就算如此,愛德華依舊能夠隱約看到遠方的太空建築反射的陽光,那便是信號發射設施。現在全世界的人都在等待着太空信號發送到宇宙的場景,而發射設施的操作人員則在等待着愛德華等人的到來。航天飛機的噴射口冒着橘黃色的焰光,就像在太空中的精靈,自由地在這片空曠的空間中漂流,追趕着前方移動的目的地。

“我們好像快到了。”凱利 維基望着窗外那遠處的發射設施,說道。

“還沒呢,我們還沒進入最後的軌道,現在正在緩慢減速。”旁邊的陪同人員解釋着。

凱利 維基聽完後不再說什麼,只是呆呆地看着窗外,眼睛中映射着星光。旁邊,衛藏覺返回了自己的座位並重新固定住自己,因爲他實在是無法忍受這種難以控制,且天旋地轉的感覺。而馬爾扎巴看見衛藏覺這個樣子,則笑嘻嘻地飄過去,將自己固定在了衛藏覺旁邊的座位上,和衛藏覺聊起了八卦。

“哎,衛藏覺先生,我聽說你現在回國後已經找到了你的昔日女友了對吧。”令衛藏覺很吃驚的是,馬爾扎巴此時說的是中文,而且是一口流利的中文,帶有東北腔的那種。

“我的天,你居然會說中文?”衛藏覺問道,一雙瞪得老大的眼睛裡充滿了疑惑和不解。

“我年輕的時候其實來過中國,也順便學習了一下中文,現在只要不會出現一些太過於複雜的詞彙的話,我一般是能夠通暢交流的。”馬爾扎巴的雙手在身前隨意比劃了一下。

“哦。原來如此。”衛藏覺微微擡頭,表示自己能夠理解,隨後問“哎?話說你剛剛說了什麼?”

“我說,你回國後是不是找到了你的昔日女友啊?”馬爾扎巴歪着頭,擺出一副看上去很可愛的樣子,不過這對一個將近45的大叔卻起了反效果。

“這個......”聽到這裡,衛藏覺像個小男生一般紅着臉低下了頭,隨後點了點頭。

“不錯嘛老弟!”馬爾扎巴用力拍了拍衛藏覺的肩膀,假如此是他們兩個不是固定在座椅上的話也許都要飄走。“不過你也是很幸福了,有多少人沒能巡迴曾經的初戀呢?”

衛藏覺無奈地笑笑,畢竟這句話倒是真的,有太多人跟自己的曾經畫上了句號,再也無法尋回了,隨後他看向同樣是坐在自己座位上發呆的愛德華,想必他也是如此吧。

“說起來啊,你覺得愛德華怎麼樣呢?”衛藏覺看着愛德華,突然向馬爾扎巴問道。

“你指哪方面?”馬爾扎巴停下解開安全帶的動作。

“嗯......就代入剛剛的話題。”

“嘶......這個不好說,畢竟我並不瞭解他,不過看他幾乎都是要孤獨終老的節奏,想必他在年輕的時候應該是出現了什麼不好的事情。”馬爾扎巴摸了摸下巴。

衛藏覺回想起曾經愛德華提起的往事:“嗯......也許那也是愛德華想要發動‘藍色彼岸’的原因吧。”

“啊,其實還有件事我可以和你講講。”馬爾扎巴猛地回想起什麼。

“什麼?”

“我以前看心理書時,看到過這麼一個心理特點,我就簡要概括一下好了,那就是一個人現在做出的事情也許和他的過往看上去沒什麼關係,但是卻是因爲那件過往的事而引起的。”

“嗯?什麼意思?”

“其實就是一個人可能是因爲爲了逃避某件事而做出了現在的決定。”馬爾扎巴攤了攤手。

“嗯......”衛藏覺稍稍思索了一下“你是說,愛德華是因爲爲了逃避某件事在決定發起‘藍色彼岸’計劃的?”

“嗯......我可沒針對愛德華,不過也有可能。怎麼,你很在意?”

“也不是,這不過這些心理上的問題很多時候都很難以理解且具有一定的偶然性。”

“嗷不不不。”馬爾扎巴搖了搖頭“這個世界可不存在偶然。”

“這又是什麼意思,難道這個世界發生的一切都是必然的嗎。”說完,衛藏覺猛然回想起愛德華提到過的命運論。

“正是,這與爲什麼嘛......”還沒等馬爾扎巴開始講述,衛藏覺便搖了搖頭,隨後告訴了馬爾扎巴愛德華曾經跟他講過的命運論。

“哦。原來愛德華對此也有一定的瞭解與認知的,不過我還是可以補充一點。”馬爾扎巴笑道。

“什麼?”

“你雖然永遠無法知曉自己的命運,但是你卻能夠明白他人的命運。”

“爲什麼?”

“哎,說你們這些年輕一代,這些人生中的哲理都完全不去思考的,你可以假設,每一個人的現在都是一串會隨時改變的數據,能明白嗎?”

“嗯......能夠明白。”

“哎,中文還是說的有點不順口,我還是換回英文吧。”馬爾扎巴發覺自己講中文還是會有點繞口,所以決定換回比較熟悉的英語講話“那麼,將這個世界上的所有數據串聯起來,簡單來說就是可以互相影響的話,你猜猜會發生什麼事?”

“額......說實在我有點聽不懂。”衛藏覺苦笑一聲。

馬爾扎巴深呼吸一口氣,隨後說道:“算了,我就直接說下去,聽不聽得懂就是你的問題了,其實就會出現數據進程的可預測化,因爲一旦你掌握了所有的數據,你就能夠通過這些數據來推導出所有人的命運。”

“額......”衛藏覺依舊聽得滿頭霧水。

馬爾扎巴深嘆一口氣:“現在的年輕人啊.....雖說我也還算年輕吧,但至少我還是想得比你們要多啊。”說罷,馬爾扎巴解開了安全帶,飄離了衛藏覺。

衛藏覺看着馬爾扎巴緩緩飄離了自己,隨後他將視線重新移向窗外,不再注意航天飛機內部。而此時,愛德華髮現他們的航天飛機貌似不再接近發射裝置,或者說航天飛機和發射設施的相對速度已經歸零了,說明航天飛機已經進入觀測軌道了。果然不一會後,那幾個陪同人員便飄來通知他們穿戴上頭盔,愛德華摸了摸身上的航天服,隨後接觸了身旁頭盔的固定,隨後將它套在了頭上,隨後將頭盔固定在航天服上。當頭盔固定好後,愛德華便聽到了來自頭盔內部傳來的聲音:“各位,我們已經進入了觀賞的軌道,做好準備到太空中,我們將會在太空中觀賞這一切。”

隨後,愛德華等人跟隨着四個陪同人員來到了過度艙內,他們幫助愛德華等人接上保護繩索後便打開過度艙的抽氣系統,四個人聽着空氣快速流動的聲音越來越小,就像幾年前在“孤島”上的過度艙一般,最終只剩下如同死亡般的寂靜,唯一能證明活着的氣息就只剩下自己的呼吸聲。但是很快由電磁信號轉化的聲音便充斥了整個頭盔:“各位,我們馬上就要去到航天飛機外部了,雖然你們現在有安全繩索,但是我還是不建議你們離航天飛機太遠,最好貼在航天飛機附近,謝謝配合。”

愛德華透過透明的頭盔看到其他三人微微點了點頭,隨後一個陪同人員飄到了操作檯跟前,操作了一番後,通向璀璨星河的大門被打開了,愛德華扶着牆壁,一點一點地往外邊挪,不過其他三人就帶有一種年輕人的衝動,他們直接雙手一推,將自己推離了過度艙,來到了真正的太空中,不過他們很快抓住了過度艙的大門,讓自己不會飄太遠。隨後一點點地將自己挪動到航天飛機附近的最好觀景點。

“哎,快點穿上東西,我們要工作了。”空間站內,那個俄羅斯人邊穿戴着宇航服,便朝着空間站內部用他那俄特有的俄式英語發音喊着。

“嘖,催什麼催,我這不是在穿着嗎?”那個美國人邊穿戴着宇航服邊飄了出來。

“我是不急,但是外面那般傢伙還有地上那羣傢伙急啊。”俄羅斯人穿戴好宇航服後,抓住了還在他面前飄着的頭盔。

“哈?那般傢伙已經到了嗎?”美國人大吃一驚,隨後迅速趴在了窗戶上,愛德華等人乘坐的航天飛機在他的眼中像一個小點,但依然清晰可見“哦,真煩吶。”

“豁,你有什麼辦法?”俄羅斯人戴上並固定好頭盔。

“我能有什麼辦法,快點做好準備咯。”美國人攤了攤雙手,隨後抓住了即將飄走的頭盔。

“嘖,裡面的人搞好沒啊?”俄羅斯人大聲嚷嚷道,不過由於隔着頭盔,導致他的聲音傳到頭盔外時變得有些小。

“來啦,別急啊。”那個叫繼良的中國人快速飄了出來,隨後在過度艙的門前集合。

當所有人都在過度艙門前集合,那個俄羅斯人讓所有人戴上頭盔後,他便打開了通訊:“各位,接下來的任務是我們有史以來最重要的工作,我們將會操作整個發射裝置,但是由於到時候我們必須停止自己的通訊,所以現在就得先再次提一次通訊,青繼良、芳島輝子、萊德森,你們三個將會操作外部環的設施第一階段的啓動,到時候我和特德會用強光燈給你們打信號,時刻注意你們的頭頂,我會給你們完成準備操作的時間,隨後的事情就交給我們了,明白沒有?”

所有人紛紛點了點頭。隨後,那個俄羅斯人在確定所有人都明白後說:“很好,既然大家都明白了,那麼我們現在所有人將通訊關閉,準備好進過度艙。”

待到所有人將通訊設施關掉後,那個俄羅斯人將通向過度艙的大門打開,隨後回到了宇宙空間當中。此時那個俄羅斯人向身後的所有人打了個手勢,讓所有人操控噴氣揹包將自己推向發射施捨。

青繼良很快便來到了自己的操作崗位,他的操作崗位是離空間站最近的,別人的操作崗位至少還得飄一段距離,他向四周看了看,他人的身影消失在了視覺死角的邊緣,隨後他看向操作平臺,將所有的準備工作都做好。完成了現在手上的工作後,他向四周看了看,在宇宙中能夠看到清晰的星羣,不過並沒有像藝術圖那般美麗,看久了之後依然會覺得枯燥且乏味,不過現在有一部分躲藏在地球身後的銀河系獵戶懸臂仍然是如此的壯觀,也是現在這片星羣中最值得觀賞的景觀。不過實在是可惜,如今面向那條懸臂的半球正處於白天,而按照處於黑夜的半球的燈光分部來看,現在處於黑夜的半球應該是美洲大陸所在的半球。隨後,在他看向地球北半球的區域時,猛然發現在北半球的上方有一個光點在緩慢接近地球,隨後消失在地平線以下,應該是飛到了地球的另一面。不過他也沒有過多去想那個移動的光點,現在他必須要集中精神等待操作命令,這是唯一的機會了,他絕對不能夠失敗。

許久後,操作的命令以大型的閃光燈發射的光線傳播到每一個人的眼中,這道強光雖然只持續了短短三秒,但是已經給予了三個操作人員反應的時間,三個操作人員幾乎在同一時間點按下了最後的操作鍵。這個操作鍵連帶着環結構內的機械裝置,將超過100噸的石墨推向環結構內部的物質原料那。而在第一發射平臺那,那個俄羅人和美國人在閃光信號結束後便時刻準備發送信息,他們依然在等待,等待着環結構的透明材料透出象徵信號的強光,一滴汗水從俄羅斯人的額頭上留下,而在這滴汗水即將流到下巴時,從環結構的透明材料處發出了刺眼的強光,不過這也是屬於他們的信號,他們在此時同時按下發送按鈕,一串信號波動在空間中瘋狂向四方逃竄,而其中的一部分帶着這些信號的全部DNA影響了物質原料放出的信號,最後由這道更加強的信號將人類的善意和信息全都帶向深空當中,飛向那個藍色的彼岸。

與此同時,王振鵬看着在草原上噴跑的女兒,又看了看附近吃草的馬,他感受着內蒙古大草原的新鮮空氣,讓肺部充滿夾帶着青草氣味的空氣。

“臥槽!”此時,身旁響起雲朝陽的叫罵聲。

“怎麼了?”王振鵬望向雲朝陽。

“你看天上!”雲朝陽指着天空,臉上寫滿了恐懼。

王振鵬順着雲朝陽手指向的方向看去,他看到了天空上出現了一個黑影,他的瞳孔微縮,他明白那個黑影究竟是什麼,那是“FGF”的艦船。但是很奇怪,平時“FGF”最多隻是放出一些小型的飛行器監視他們,而此時出現在天空上的黑影明顯就不是小型的飛行器,再怎麼說也是小型的太空艦船,看上去比上次在西藏那片神秘物質原料那片地區看到的科研船要小上一些。

“爸爸,那是什麼?”王秀玲明顯也注意到那個黑影,她小跑到王振鵬身旁並抱緊了自己的爸爸。

“沒什麼,不會有危險的。”王振鵬的神情有些凝重,畢竟他不知道這次“FGF”“大駕光臨”此地到底爲了什麼,如果真的是要來殺掉他們的話,他們將沒有任何還手的力量。

“嗯。”聽得出來,王秀玲依舊非常害怕。

那艘飛船一肉眼可見的速度在接近着王振鵬等人,不過他們並沒有逃跑,因爲他們知道,逃跑是沒有意義的,所以只是眼睜睜地看着這艘船慢慢地接近。飛船底部的引擎引起的衝擊波掀起一陣小型狂風,嚇得附近的馬往四處逃竄,隨後飛船的兩側各打開了兩個艙門,四隻看上去像是着陸架的東西從裡面伸出,並架在了陸地上。最後底部的引擎停下了,飛船的一側再次打開了一個艙門,裡面伸出一道登船下船用的登陸板,隨後從裡面走出四個手上持有武器的戰鬥型機器人,它們的樣子和當年在西藏看到的戰鬥型機器人完全一樣。

“兩位高級官員,現在領導者命令你們上船,不可抗命,否則當場擊斃。”其中一個機器人上前一步用中文說道。

王振鵬開始有點猶豫,但是接下來的一句話讓他徹底放棄了抵抗:“包括你的女兒,王振鵬先生。”

王振鵬聽到這句話後,看了一眼雲朝陽,雲朝陽點了點頭,表示尊重王振鵬的所有的選擇,隨後王振鵬回過頭來,向那個機器人說道:“我們上去。”

機器人聽到這句話後,全部收回了槍口,將王振鵬等人領進來飛船內部。王振鵬看着飛船內部的設計,通道被設計成圓柱形,這樣的設計很適合在無重力下的行動,而腳下也設計了一條平坦的道路,應該是給登陸某個星球后提供方便行走的道路用的。隨後,那四個機器人將三人領進了一個房間,這個房間內有四個類似於科幻小說中冬眠艙的東西。

“這是冬眠艙。”其中一個機器人說道,隨後它從附近的低溫櫃裡拿出了一顆膠囊“這是冬眠藥,可以保證你身體以最低功率運行。”

王振鵬看了一眼機器人手中的冬眠藥,又看了看自己的女兒。

“你放心,冬眠不會影響到孩子的生長。”那個機器人背後的分電腦似乎計算出了王振鵬的心理。

王振鵬等人沒有選擇懷疑它,畢竟如果是想加害他們剛剛就可以動手了,他們接過機器人手中的膠囊,隨後將它吞了下去。

“請你們進入冬眠艙。”機器人命令道。

王振鵬看着自己女兒害怕的表情,隨後將她抱到冬眠艙裡:“你放心,不會有危險的。”

王秀玲看着自己的父親,隨後點了點頭,最後躺了下去。看着自己女兒的冬眠艙的艙門漸漸合上,王振鵬開始感覺到自己的身體有些不適,這應該就是冬眠藥帶來的低功率運作的效果,隨後兩個大人在機器人的幫助下爬進了冬眠艙。當王振鵬看着艙門關閉後,便閉上了眼睛,讓意識邊隨着身邊開始變低的氣溫以及冒出的液體一同進入黑暗中準備跨越時間的長流。

而此時的太空中,當愛德華看見了象徵信號發動的強光的時候,他的內心開始被恐懼的情緒填充,他的心跳開始瘋狂加速,呼吸開始變得緊促,而這個呼吸的聲音也隨着無線電傳到了其他人員的通訊器裡。

“這是誰的呼吸?”其中一位陪同人員問道。

“我不知道。”另一個陪同人員回答。

“是愛德華!”凱利 維基注意到了愛德華的異樣,隨後叫道。

“什麼?愛德華先生,你怎麼了?聽到請回答!”那一位首先發現呼吸聲的陪同人員問道。

但是此時,愛德華已經無法聽到任何的聲音了,他的耳朵裡只能聽到自己的如同地獄中受苦之人尖叫般的耳鳴聲,而在他的視線裡,銀河中的星星開始像是流星般,在自己的眼中留下尾跡。最後,所有的一切,包括恐懼,包括意識,就像是迴歸了虛無,也好似與這個世界斷開連接般,一切完全消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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