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分開了四年,但那灼熱的男性氣息,熟悉的味道,卻沒有一絲的陌生。熟悉地,似乎已經植入了她的記憶裡。明明該是厭惡的,明明該趁他熟睡之際,逃離他的胸膛的,然,僵硬的身體,無法動彈。
那張比四年前成熟了許多的俊顏,正抵在她額頭的上方,許是熟睡的緣故,少了幾分凌厲,多了幾分柔和。芸櫻記得,她也曾這麼靜靜地看過他安靜地睡顏,但也明白,醒來之後的他,又會是頭兇狠的冷獅。
曾經,她對他,是依賴的。
但,自從偷竊那件事後,芸櫻已經將他歸爲敵人那一類。
至今,想起那天他的不信任,心口還會莫名地泛酸……
他的不信任,摧毀了七歲的她,對他的依賴。
沒有做任何掙扎,僵硬着身體,在他的胸膛裡,閉上沉重的眼皮,此時,她也很困。漸漸地,她竟也沉入了夢鄉……
潔白的病牀上,分別了四年的兩個人,再度相擁而眠。
聞着那淡淡的櫻花香,四年來,司徒冽睡了第一個好覺,夢裡,關於她的點點滴滴,不斷地閃現。
“莫芸櫻……”熟睡中,他的嘴角泛起一抹淡淡的寵溺的笑紋……
芸櫻如貓咪般伏在他的懷裡,許是熟睡的緣故,此刻的她,不再是性格剛烈的小野貓,而似一隻性格溫順慵懶的貓咪,睡夢中的她,小嘴還含住了他的衣襟……
“嘶——咯咯——”熟睡中的芸櫻被男人的抽氣聲驚醒,意識漸漸清晰,感覺到放在自己腰間的手臂在劇烈的顫抖,她睜開雙眸,伸手,打開牀頭燈。
“咯咯——”,清晰的牙齒打顫聲,讓她蹙眉,尤其是司徒冽那張通紅的臉頰,讓她雙眉緊蹙。
“你醒醒——”伸手,小心翼翼地推了他一把,身體企圖掙脫他的懷抱,卻被他用力地圈緊,“冷……別走……”,蒼白的龜裂的雙脣微張,從裡面流出虛弱的話語。
他的異常,讓芸櫻疑惑,尤其是那張通紅的臉,彷彿是……高燒!她記得,小時候,她常是如此,因爲高燒,一臉通紅,全身發冷,發顫。
伸手,探上他的額,灼痛的溫度,令她下意識地縮回了手!
他真高燒了!一股焦急,涌上心頭。掀開棉被,就要下牀,然,他的手臂霸道地圈住自己的身體,讓她無法動彈。
“你放開我,你高燒了!我去叫醫生!”,語氣裡,夾着焦急,想掙脫他的手臂,小手卻碰觸到了他右臂上的傷口,一手的溼濡!
低首,看着他血紅的襯衫袖子,一陣心驚,也莫名地疼了下。
“別走……冷……”,生了病的司徒冽,宛如一個孩子,嘴裡的呢喃,夾着一絲乞求,如此的他,讓芸櫻心柔軟了起來……
但他高燒了,此刻,必須叫醫生纔是!四處張望了許久纔想起,牀頭有呼叫鈴的!伸手,按了下那個紅色的按鈕。
不一會,醫護人員進來。
“醫生,他發高燒了!”,見醫護人員進來,坐在病牀上的芸櫻低聲焦急地道,想翻身下牀,司徒冽的雙臂卻緊緊地箍住她的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