淡淡的幽香隨着溫柔的晚風,掠過鼻息,映入眼簾的,是一片粉色的櫻花的海洋。一條十米寬的青石鋪就的道路向着外觀宏偉的歐式主宅蔓延而去,道路兩旁就是一顆顆盛開的茂密的濃郁的櫻花樹。
微風拂過,淡粉色的櫻花花瓣隨風飄落,將那青石鋪就的道路覆蓋上層層粉色的櫻花雪……
芸櫻因爲這美麗的畫面而屏住呼吸,但,就在此時,她的手機鈴聲又響起,芸櫻看着手機屏幕上的陌生號碼,微微一愣,然後又快速地接起。
“喂!你們把他藏哪裡了?!我已經進來了!”,芸櫻深吸口氣,對着話筒大吼道,臉上的淚水已經被風乾,一隻手緊緊地握起,此刻的她,努力讓自己保持鎮靜。
“沿着這條路,一直向前走!穿過主宅,走去後院!”,然後,聽筒裡又傳來兇狠的男聲。男人說完,沒等芸櫻回答,已經切斷了電話。
芸櫻深吸口氣,看着足足有一里多路遠外的主宅,挺直背脊,邁開腳步,一步步地朝着主宅走去。
莫芸櫻,不要怕!
在心裡,芸櫻如此安慰自己。
許是有櫻花的作陪,芸櫻的心,漸漸地放鬆下來,彷彿不是那麼怕了。片片淡粉色的花瓣時不時地拂過臉頰,宛如夢境。
夕陽漸漸西沉,夜幕漸漸降垂,在走到主宅時,天色已經黑沉下來,五層高的歐式豪宅矗立在她的面前,房間裡的燈光全部亮起,整座豪宅形成散發出暈黃色的光芒。
芸櫻進入豪宅中間的過道,一直往後走,當她剛走出過道時,豪宅的所有燈光都熄滅,她的眼前,瞬間漆黑一片,伸手不見五指。
這樣的情景,令她的心又慌了起來。
“司徒冽——你在哪裡?!”,芸櫻慌亂地大叫着,喊着司徒冽的名字,她站在原地,黑暗中,一顆心慌亂到極致。
“司徒冽——司徒冽——”,扯着嗓門,大聲喊着他的名字,芸櫻的身體開始往前挪動,此刻,一顆心懸到了嗓門口。
她不要他們再出事,他們已經經歷了太多的痛苦,已經幸福了不是,爲什麼又會出這樣的岔子?!
就在芸櫻心急如焚時,遠處亮起了一點光芒,那點光芒越來越大,她循着那光芒,一點一點地走近。
漸漸地走近,她發現在自己的正前方,亮着一個LED顯示屏,而那大屏幕上,正在播放着一幅幅照片……
一個小嬰兒的照片在屏幕上浮現,黑白色的,頭髮稀疏,哭泣着樣子,尤其是穿着不合身的衣服,有點醜……
“第一次見到你,就是這個樣子,愛哭,頭髮稀疏跟枯黃的稻草一樣……那一年,我十歲,你六個月大。”
大屏幕上打出這樣一排排的字,看着自己嬰兒時的樣子,一顆心跳動地更加厲害,此時,她彷彿也明白了,這不是綁架。
但,她已經被大屏幕深深地吸引了,顧不上司徒冽的欺騙,一步一步地向前,朝着那大屏幕走去。
一個小女孩,剛會走路時的樣子,頭髮烏黑,不是很長……
“你一歲多的時候,那時候,沒時間陪你,只能把你關在房間裡,讓你看VCD,認識這個世界……”,照片下方,又打出這樣的字。
一幅幅照片,宛如她的成長記錄般,有黑白色的,有彩色的,有的甚至很模糊,但,那些字,深深地敲擊進了芸櫻的心臟。
此刻的她,站在大屏幕下,站在舞臺前,早已淚流滿面。
“司徒冽……”,喉嚨哽咽着,喊着司徒冽的名字。
此時,大屏幕上又浮現起一副照片,是雙人的,雖然,只能看到司徒冽的半張臉,她在他的懷裡,靜靜地沉睡……
“這張是去美國前的那天晚上,偷偷拍的。那晚,我還偷偷吻了你,但,你的反應,令我受傷,你厭惡我,我知道。那一年,你十二歲,我已二十二歲。已經是一個懂得情愛的男人,卻沒有能力保護你,更無法說出對你的愛。”
此刻,芸櫻更加淚流滿面。
“司徒冽——”芸櫻衝着大屏幕嘶吼,淚水不斷地墜落。
一顆心,狠狠地顫動着,抽搐着,想到曾經的一切,她的心便如刀絞,想到司徒冽對自己的愛,那隻能掩藏在黑色裡的愛,她便心疼不已。
到底,還是他愛她,多一些。
此時,大屏幕下方的舞臺,四周開始亮起一盞盞燈光,芸櫻這才發現,舞臺的周圍都被豔紅的紅玫瑰點綴着,而那舞臺是一個碩大的心形。
然後,一道身影,緩緩地從舞臺中央出現,就跟大象演唱會上的升降梯般,司徒冽的身影緩緩地升起,而他的身體卻被綁在了一個十字架上。
“司徒冽!”,芸櫻看着他,嘶吼道,而他也正看着她。
這時,大屏幕上的影像又開始浮動。
一幅幅,全是關於她的照片,有的還有丫丫。
然後,一道低沉洪亮的聲音響起,那聲音來自於大屏幕的喇叭。
“莫芸櫻,你不溫柔,你不可愛,很倔強,很笨,什麼都不會做,然而我還是被你綁架了。我想說,你不好,但,對我來說,你是最好。爲你付出,我甘願!我也甘願忍受你的不好,更渴望你對我的好。莫芸櫻,這輩子栽在你的手裡,我認了!”
話音落下,芸櫻的淚水也順着下巴沿着脖子滑落,落進了胸口,灼燙了她的心。
她一步一步地走上臺,一步步地走向司徒冽。
在他的面前,她駐足,一雙淚眸緊緊地鎖着額司徒冽那張俊美如斯的臉,那刀削般立體分明的輪廓,令她癡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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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徒冽……”,芸櫻踮起腳尖,雙手輕輕地撫上他的臉頰,在他那立體的五官上,輕輕地愛撫,然後,捧住他的臉,踮起腳尖,將自己的脣,印上了他的。
她臉上的淚水溼濡了他的脣,淚珠滑落,落進了彼此的脣,鹹鹹澀澀的味道,卻令人覺得,幸福。
淡淡地吻,越來越重,芸櫻那脣瓣的力道越來越重,狠狠地吸允着司徒冽,而他也開始迴應她,霸道地啃噬,帶着將她吞入腹中的力量。
吻了不知有多久,芸櫻才鬆開他的脣,雙臂環着他的脖子,看着他,小臉上依舊爬滿了淚水。
“司徒冽……你把我嚇死了!嗚……”,芸櫻看着她,哭着抱怨道。
“傻瓜,不是要給你驚喜的麼,這幾個月來,我一直在準備!”,司徒冽看着一臉淚水的芸櫻,心疼地說道,此刻,他的雙手還被綁在十字架上。
“人家以爲你已經厭倦我了……嗚……混蛋!”,芸櫻哭着抱怨道,雙手不停地捶打着他的胸膛。
“就這麼對自己沒自信?快把我鬆開!”,司徒冽睥睨着芸櫻,柔聲地說道,聲音裡夾着嘶啞。準備了大半年了吧,建造出了這個櫻園。
從移植櫻花樹,幾乎每個細節都是他親自設計的。
司徒冽的話,令芸櫻鼻酸,嘟着嘴,彎下身,爲他解開了身上的繩子。
“啪——啪——”
“啊——”
就在芸櫻將司徒冽鬆綁之際,一聲聲煙花爆炸聲,令芸櫻尖叫,只見舞臺的四周,亮起火樹銀花,而一束束絢爛的煙火從舞臺四周沖天而上,點綴了黑暗的天空……
而遠處的豪宅又亮起,有的窗戶亮着,有的沒亮,遠遠看去,正好形成了ILOVEYOU的縮寫,中間的LOVE被一個心形代替。
芸櫻屏息着看着這一幕,一顆心脹滿了感動,再轉首之際,只見司徒冽已經單膝着地,跪在了地上,而他的手中捧着一個紅色的絨布盒。
芸櫻屏息地看着他,這才發現,今晚的司徒冽穿着鮮少穿的白色西服,白色褲子,一身的白色,宛如一個溫柔英俊的王子……
“莫芸櫻,嫁給我!”,司徒冽看着她,雙眸緊緊地鎖着芸櫻的雙眸,開口,無比誠懇地說道,那聲音裡夾着顫抖,夾着哽咽。
這一天,等得太久,太久。
芸櫻呆呆地看着他,淚水不斷地墜落,一隻手用力地捂着嘴,不停地哭泣,因着他的那句霸道的祈求。
等他這句話,等了有多久了?
往事一幕幕地迴旋,曾經以爲,這輩子都不可能嫁給司徒冽的,然,此刻他卻真真實實地單膝跪地,向自己虔誠地求婚……
司徒冽看着不停哭泣的芸櫻,心裡有些急了,她怕芸櫻會不答應,原來,在愛情面前,他也是不自信的,甚至是膽小的。
屏住呼吸,他耐心地等待她點頭。
這個第一眼看到,便令他動了心的小女人,今生今世,他只想和她在一起!
芸櫻哭了很久,很久,才鬆開自己的嘴,看着司徒冽,無比堅定地,重重地點頭。
“嗯!”,一句答應,又令她泣不成聲。
此時,司徒冽將絨布盒打開,淡粉色的鑽石散發出晶亮的光芒,他起身,取出戒指,牽起她的左手,將那枚戒指,快速地套上了她左手的無名指。
大小剛好合適。
淡粉色的六克拉的大鑽石,散發出的光芒,令芸櫻的眼睛又再次地落淚。
“這麼大……”,芸櫻看着那顆鑽石,煞風景地說出這句話,雙眸卻一直緊鎖着那枚鑽石,只要是司徒冽送的,哪怕是一個易拉罐的鋼圈,她想,她都會感動。
“其實這枚鑽戒在十二年前就準備好了,吊墜,手鍊,這枚戒指,都是我親自做的。莫芸櫻,我愛你!在你不知道的時候,就愛上了!”,司徒冽擡起她的臉,看着她,無比堅定地說道。
他的話,更令芸櫻感動,此時,煙火再次燃起,絢爛的花火照亮了夜空,照亮了他們的未來。
司徒冽低下頭,薄脣漸漸地朝着芸櫻的靠近,芸櫻緩緩地閉上眼睛,等待着他的吻的落下……
煙花再絢爛美好,不過只是瞬間。12700962
然,他們的愛情,卻在那絢爛的瞬間,定格,化作永恆……
“司徒冽,我也愛你!在我自己都不知道的時候……”,一吻方畢,芸櫻看着司徒冽,嘶啞着喉嚨無比堅定地說道。
這個男人,潛移默化地嵌入了她的生命裡,在她恍然明白的時候,才發現,原來,自己早就愛上了他。
煙火散盡,他執起她的手,一步步地走下舞臺,兩個人,手牽着手,朝着前院走去,一路上,櫻花花瓣時不時地拂過她們的臉頰,一切,美好地宛如夢境。
進入主宅,設計簡約典雅如夢幻般的一樓客廳裡,長方形的歐式餐桌上,染着高腳底座的白色蠟燭,紅酒,牛排……
司徒冽紳士地爲芸櫻拉開椅子,請她坐下。
而他,則坐在了她的對面。
“生日快樂!”,舉起紅酒杯,司徒冽看着她,溫柔地說道。燭火的掩映下,他的俊臉更加迷人。
芸櫻端起酒杯,“謝謝你!”,只短短的三個字,卻飽含了各種情誼。
兩個人,同時喝下香醇的紅酒。
穿着統一服裝的,傭人推着餐車過來,餐車上擺放着一枚蛋糕。
傭人褪下,司徒冽走到蛋糕旁,親自點燃了一根根蠟燭。
“許願吧,我的公主……”,第一次,他說如此肉麻的話,然,出口卻那麼自然,在他心裡,芸櫻就是他最美的公主。
芸櫻看着她,雙眸裡閃爍着淚光,司徒冽的話,更令她的心,狠狠地悸動。
她點點頭,雙手握拳,抵在額上,做祈禱的姿勢,在心裡默默許下了一個美好的願望。
然後,她和司徒冽一起,吹滅了蠟燭。
他親自爲她切了一塊蛋糕,香濃的奶油入口即化,那淡淡的櫻花幽香在脣齒間彌散開,“這是你做的蛋糕,對不對?”,無比熟悉的味道,有多少年沒吃過了?
一顆心,再次被感動填充,芸櫻看着司徒冽,啞聲地問道。
他淡淡地點頭,莞爾一笑。
那笑容,迷惑了芸櫻的眸。
這一切,美好地,宛如夢境……
“司徒冽,我們今晚要住在這裡嗎?”,晚飯後,芸櫻看着司徒冽,柔聲地問道。
“當然,這裡以後就是我們的家!這裡,叫櫻園,是我爲你建造的!”,這是他們新的家,沒有痛苦,只有幸福與快樂的家。
也寓意着,他們告別過去,開始新的生活。
這裡的一切,都是全新的。
“那媽媽和丫丫呢,我怕他們見我沒回去,會擔心!”,芸櫻看着司徒冽柔聲地說道。
“我已經告訴她們了,放心吧,我們上樓!”,司徒冽擁着芸櫻,柔聲說道。
主臥室內,白色的紗幔迎風飄舞,深藍色豪華的拱形大牀上,淡藍色的紗幔飛舞,房間內,幽蘭色的光芒,美好地令人屏息。
“喜歡嗎?”,司徒冽從芸櫻的身後擁住她,雙脣貼在她的耳畔,柔聲地問道。
夾着淡淡的紅酒香的灼熱氣息噴灑在她的耳蝸處,一道電流在全身蔓延開,“喜……歡……”,聲音裡夾着顫抖,芸櫻啞聲地說道。
隨即,她的身體被司徒冽打橫抱起,直奔設施豪華的浴室。
槽型的雙人浴缸裡,溫熱的水流,緩緩地按摩着他們的全身,芸櫻趴在司徒冽的身上,靜靜着享受此刻的美好。
良久,司徒冽將她的身子緩緩地拉過,他的虎腰用力,一挺。
“哦……”在水中,他進入了她……
輕柔的音樂緩緩地響起,司徒冽的動作也極爲地輕柔,不同於往昔的狂肆,猛烈,他的溫柔動作,令芸櫻更加沉醉。
不一會,一聲聲魅惑的呻吟聲,混合着水花拍打聲以及輕柔舒緩的音樂聲,演奏成了,別樣的樂章……
他們的婚禮在一家教堂內舉行。
邀請的人不多。莫念語,葉子璇,姜皓然,方靜瑜,方鈺銘,葉子傲……至於花逸塵,他們又和他失去了聯繫,還有芷晴,因爲她已出家,不方便出席。但,芸櫻前幾天特意去看她了。
一條紅色的地毯,延伸至教堂的臺上。
“司徒冽,我有點緊張!”,在結婚典禮舉行前,身着一身純白色婚紗的芸櫻看着司徒冽,焦急地說道。
“緊張什麼,有我呢!”,司徒冽看着她,微笑着說道。
他們的身後,丫丫穿着一身白色的小公主裙,烏黑的長髮披散開,頭上戴着一個白色的花環,手裡捧着一束典雅的百合花。
丫丫的身側,站着的是小澤瀚,一身黑色的小西服,俊帥無比。他們今天是芸櫻和司徒冽的花童呢。
悠揚的結婚進行曲響起,司徒冽叫芸櫻挽着他的胳膊,然後,緩緩地走向紅毯的盡頭。
丫丫和小澤瀚同樣邁着腳步,手牽着手,跟着他們走向臺上。
芸櫻的心,好緊張,其實,此刻,比她更加緊張的是司徒冽。
莫念語,葉子璇,方靜瑜他們欣慰地看着他們朝着臺上走去,莫念語的心口脹滿了一股溫熱的暖流,眼角,淚水悄然地滑落。
她從沒想過有一天能夠看到自己的女兒出嫁的畫面……
葉子璇羨慕地看着緩緩走上臺的兩個人,眼眶不禁泛紅,此刻的她,真心爲司徒冽,爲芸櫻感到欣慰,高興。
姜皓然坐在她的身邊,伸手,拍了拍她的手背,葉子璇看向他,淡淡地點頭。
方靜瑜一臉欣慰地看着他們,她轉首,正對上葉子傲的臉,葉子傲伸手,想握住她的時候,卻被她躲開……寒寒坐在方靜瑜的身側,將他們兩人的互動看在眼裡。
方鈺銘只是靜靜地看着,腦海裡浮現起自己曾經結婚時的畫面,一顆心,顫了顫。聽芸櫻說,芷晴生病了,身體狀況很不好……
他卻極力忍着,沒有去看她。
他尊重她的選擇,不再像曾經那樣,霸道地強佔她。
結婚進行曲的樂章停止,芸櫻和司徒冽此時已經走到了神父的面前。
衆人屏息着看向臺上的一對新人,芸櫻和司徒冽面對面地站着,每個人都能感受到,他們的喜悅與激動。
丫丫站在一旁,欣喜地看着這一幕,今天的爹地和媽咪都好美,就像是童話故事裡的王子和公主……
神父站在他們的中間,手裡捧着一本聖經。
“莫芸櫻,你是否願意接受這個男人成爲你的丈夫,與他締結婚約?無論疾病還是健康,或任何其他理由,都愛他,照顧他,尊重他,接納他,永遠對他忠貞不渝直至生命盡頭?”。
神父的話,令芸櫻的心,悸動了下,她深深地看了眼司徒冽,司徒冽也深深地看着她,屏息着,等待着她的回答。
芸櫻的雙眸裡,閃爍起了淚花,她又看向臺下的莫念語,莫念語衝她笑着點點頭,然,雙眸裡卻擎着喜悅的淚水。
這一天,來得太不容易。
芸櫻看向神父,重重地點頭,“我願意!”。
芸櫻的話音才落下,臺下的賓客紛紛鼓掌。
“司徒冽,你是否願意接受這個女人成爲你的妻子,無論疾病還是健康,或任何其他理由,都愛她,照顧她,尊重她,接納她,永遠對她忠貞不渝直至生命盡頭?”。
神父又鄭重地問向司徒冽。
司徒冽看着芸櫻,看着一身純白色,無比絕美的她,一顆心,狠狠地顫動,這一天,他等了多久了?
飽含深情的雙眸裡閃爍着淚光,他看着芸櫻,又看向神父,“我願意!”,無比堅定,鏗鏘有力的聲音在教堂內迴響。
芸櫻眼角的淚水也終於抑制不住地滑落。
她看向臺下的每一個人,哭着,笑着,幸福地笑着。
然後,兩個人交換了戒指。
兩個人面向臺下,對賓客們深深地鞠躬。
“今天,我有些話,想對一些對我來說,非常非常重要的人說。”,芸櫻看向臺下,啞聲地說道,聲音裡夾着哽咽,顫抖。
因爲太高興,喉嚨有些嘶啞,但她卻說得很大聲。
“首先,我要感謝的是,我的媽媽,感謝她生育了我!媽媽,謝謝您!”,芸櫻對着莫念語,大聲地說道,說着說着,已經淚流滿面。
莫念語看着她,同樣地淚流滿面,想着曾經所遭受的苦難,想着芸櫻這些年來遭受的痛苦,她的心狠狠地顫抖。
“芸櫻啊,媽媽更想感謝你,感謝你沒有怨我,媽媽不是一個好母親,只照顧了你六個月……”,莫念語站起身,看着芸櫻,泣不成聲地說道,此時,芸櫻已經衝下臺,走到她的身邊,母女倆緊緊地擁在了一起。
司徒冽心疼地看着哭得傷心不已的芸櫻,不過,沒容他去勸,芸櫻已經停止了哭泣。
“然後,我要感謝的人是司徒冽!對我來說,最最重要的人,他是我深愛的人,更是我的親人,因爲有他,我才能活下來……因爲他,讓我懂得了,什麼是愛,讓我經歷了一場轟轟烈烈的愛情,雖然有痛苦,但,更多的是,感動,是快樂,更是成長……司徒冽,謝謝你!”,芸櫻看着司徒冽,哭着說道。
沒有他,就沒有今天的莫芸櫻。
司徒冽朝她走來,然後,芸櫻撲進了他的懷裡,雙臂緊緊地抱住他,泣不成聲。
衆人皆感動地看着這一幕,丫丫也在一旁,靜靜地看着爹地媽咪。
“逸塵哥,今天好像沒來……”,從司徒冽的懷裡退出,芸櫻在教堂裡逡巡一週,最後,雙眸裡燃起一絲黯然。
她的話,令葉子璇心顫,也涌起一股落寞。深吸口氣,看了眼坐在一旁,溫柔體貼的姜皓然,心裡,已經釋懷。
就在芸櫻要跳過花逸塵時,此時,一道低沉的男性嗓音響起,“櫻子,我在!”,只見,一道高大頃長的身影進門,一身春季的長款風衣,一頭略長的長髮,一臉乾淨的花逸塵走了進來……
“爹地——”
此刻的葉子璇,僵硬了,怔怔地愣住,沒有回首,而澤瀚已經伸開雙臂,歡快地奔向了很久很久不見的,爹地。
見到澤瀚,花逸塵的喉嚨哽咽住,張開雙臂,接住了他那小小的身子。
此時,芸櫻的眼淚又落下……
葉子傲有些氣惱地看着花逸塵,雙眸裡夾着防備,而姜皓然則看着葉子璇,從她的表情,反應,他分析出了什麼,一顆心,緊了緊。Ri6e。
“澤瀚——”,花逸塵將澤瀚高高舉起,沉聲喊道。
“爹地,你去哪裡了?爲什麼這麼久都沒回來?”,澤瀚看着花逸塵,哭了,俊逸的小臉上,佈滿了淚水……
“爹地在出差,澤瀚乖,我們先聽芸櫻阿姨說話……”,花逸塵蹲下身子,長指輕柔地將他小臉上的淚水擦乾,柔聲說道。
葉子璇始終都沒敢回首。
“逸塵哥,你又去哪裡了?!”,芸櫻被司徒冽擁在懷裡,她看着花逸塵,有些責備地說道,自從除夕那晚,他又消失了,她以爲他會去找葉子璇母子的,卻不知,這個膽小鬼又跑了!
花逸塵看着芸櫻,淡淡地笑了笑,“嫂子,你今天真美!”,花逸塵避開芸櫻的問題,笑着說道。
一聲嫂子,令芸櫻想笑,嘴角笑着,眼角卻還流着眼淚。
“我下面要感謝的人就是逸塵哥!逸塵哥,謝謝你,讓我平生第一次感受到了溫暖,你就是我生命裡的第一縷陽光,謝謝你陪我度過的那四年!謝謝你爲我做的付出!”,芸櫻彎腰,恭敬地對他鞠了一躬。
同時,眼角的餘光也看向葉子璇,此時的她,神情僵硬。
因爲姜皓然在場,她不好多說什麼。
“櫻子,又說傻話了!”,花逸塵上前,張開雙臂,將芸櫻抱個滿懷,“傻丫頭,要幸福!”,他拍着她的後背,嘶啞着喉嚨說道。
花逸塵的話,令芸櫻淚水掉落地更加洶涌。
“逸塵哥!你也要幸福!”,她開口,大聲地說道,彷彿是要讓葉子璇聽見一般。
“哥!以後你要是讓嫂子難過,傷心,我可不饒你!”,花逸塵將芸櫻鬆開,他走到司徒冽身邊,笑着說道,伸出拳頭,在他的胸口砸了砸。
“你小子還是顧顧你自己吧!”,司徒冽瞪了花逸塵一眼,沉聲道,這個弟弟的未來,還真令他頭疼。
花逸塵不再說話,只衝着司徒冽淡淡地笑道,然後走到了座椅邊,選擇一個靠後的位置,將小澤瀚抱在懷裡。
眼角的餘光看向葉子璇,只見那個姜皓然將她擁在了懷裡。
“下面我要感激的人就是子璇姐和葉大哥了!感謝你們在我最困難的時候的幫忙,幫我救出了媽媽……謝謝你們!子璇姐,你是個好人,好人終會有好報的!祝你幸福!也要向你說聲對不起!”,芸櫻深深地朝着葉子璇鞠了一躬,那句對不起,說得極爲顫抖,葉子璇看着芸櫻,喉嚨哽咽住,她當然知道芸櫻所說的是什麼。
“芸櫻,你不用抱歉,我已經從灰暗裡走出來了!以後,我想我會幸福的!”,她站起身,挺直背脊,看着芸櫻,無比堅定地說道。
她知道,此時,花逸塵正看着自己,在他的面前,她不能再卑微,再懦弱……
只是,一顆心,很痛,很痛。
她愛的人,不愛她。
她想要的幸福,無法擁有……
葉子璇的話,令花逸塵的心,顫了顫,那纖細的背影,令他心口沉悶。
或許,她幸福,也算是他最好的救贖了,小可憐,你幸福就好!
在心裡,花逸塵沉聲道,放在膝蓋上的手,緊了緊。小澤瀚一直仰着頭,看着他,小小的孩子,哪裡懂得大人之間的互動。
葉子璇的話,令芸櫻心酸。她和逸塵哥,真的不可能了嗎?在看到那個對她細心呵護的姜皓然後,芸櫻只能在心裡,嘆息。
“我還要感謝的人是靜瑜姐!靜瑜姐,謝謝你在我瘋掉的時候,收留了我,你也是位好人!我流浪了兩年,你是唯一一個肯收留我的人……還有小寒寒,撫慰了我受傷的心……”,想起那段過得畜生都不如的日子,芸櫻的心,狠狠地絞痛着,此刻,比她更心痛的是司徒冽。
他擁着她,緊緊地擁着,一顆心,狠狠地絞痛。
此刻的他,覺得,太對不起芸櫻了。
讓她受了那麼多的苦,那麼多……
“芸櫻,別提那些傷心的了,今天的你應該是一個幸福快樂的新娘!苦盡甘來,祝你越來越幸福!”,方靜瑜站起,看着芸櫻,欣慰地笑着說道。
再多的感激,芸櫻只對她,點頭,再點頭。
“最後,我要感激的,是我的寶貝女兒,丫丫!”,芸櫻看向丫丫,彎下腰,丫丫已被她抱在了懷裡。
“丫丫,你是媽咪的寶貝!”,芸櫻緊緊地抱着丫丫,在這個特別的日子裡,她似乎特別地感傷,流了很多淚,有心酸,更多的是幸福與感動……
“媽咪……不哭……”,丫丫的小手貼心地在芸櫻的臉上擦拭着淚水,柔聲地說道。
這個不豪華,簡單卻充滿了感動的結婚典禮,在最後悠揚的旋律中結束……這一天,成爲了芸櫻生命裡的轉折的一天。
今天的她,成爲了司徒冽的妻子。
今天的她,擁有了新的身份和責任。
今天的她,最重要的是,獲得了幸福的開始……
而今天,也是她和司徒冽的愛情,剛剛開始的一天……
大紅色的喜牀上,鑲綴着寓意着百年好合的百合花,點綴成了心形圖案。
“啊——”,芸櫻被司徒冽丟在牀上,她的身體,重重地壓碎了百合花,帶出一陣陣沁人的幽香,那香味令人神經興奮。
“我,我先去洗澡!”,牀上,一身大紅色旗袍的芸櫻看着正在脫衣服的司徒冽,羞紅着臉說道,說完,就要下牀,然而,她的腳踝卻被司徒冽霸道地拉扯住。
“我的小妻子,我已經等不及了!”,司徒冽俯下身子,居高臨下地睥睨着芸櫻,邪肆地說道。一隻大手已經來到了旗袍的領口,開始解着上面的盤扣。
“不嘛……先去洗澡好不好?”,芸櫻的小手捉住司徒冽的手腕,看着他,撒嬌地說道,一張小臉酡紅不已!
“不可以!”
“嗤啦——”
一道低沉霸道的男聲響起,隨即是一道布帛碎裂聲……
“啊——司徒冽!你撕壞我的旗袍了!這是我要收藏的!”,芸櫻看着自己裸露出的酥|胸,氣惱地吼道。
“唔……”,但隨即,她的雙脣已經被司徒冽霸道地封住,然後,那雙霸道地大手開始在她的身上放肆地動作。
那狂野的動作,令芸櫻心悸,原本的掙扎變爲了迎合,閉上眼睛,他與她糾纏着吻在一起,也任由他的手愛撫着她的全身,點燃一道道,絢爛的火花……丫你芸道。
屬於他們的洞房花燭夜,在霸道的激狂,與熾烈的激情裡度過。
無數次的糾纏,無數次的攀附,他們彼此沉淪在這**千金裡……
“司徒冽,你還沒叫我老婆呢……”,彼此宣泄之後,芸櫻無力地巴在司徒冽的身上,咕噥着小嘴道。
芸櫻的問題令司徒冽的雙頰泛紅,“那你先叫我老公!”,他開口,霸道地說道。
“不行,我以前叫過了!你現在必須還我!”,司徒冽的話,令芸櫻瞬間來了精神,雙手捧着他的臉,不容他反抗地說道。
“就是不叫!”,司徒冽睜開雙眸看着她氣呼呼的小臉,沉聲說道。
“司徒冽!”,司徒冽的話,令芸櫻氣惱,她翻身而下,就要下牀,卻被司徒冽一把抓住,“啊——”她的身體又掉在了他的身上。
“老婆,別生氣!”,司徒冽看着她,無比真誠地說道,說這句話時,聲音無比嘶啞,有點難爲情。
他的一句老婆,令芸櫻的心脹滿了暖流,“你叫我什麼?我剛剛沒聽清楚,再叫一遍,好不好?”,芸櫻趴在他的胸口,撒嬌道。
“別得寸進尺!睡覺!”,司徒冽的大手圈着芸櫻的腰,一帶,將她帶進了自己的懷裡,他側臥着,將芸櫻的頭按進自己的胸口,閉上眼睛。
“老公……再叫一次嘛!”,芸櫻在他的懷裡,嬌媚着嗓音,撒嬌般地喊道,那聲音足以令司徒冽的**再次燃燒,將她壓在身下狠狠地蹂躪!
而一聲老公,也更令他心悸。
“老婆,睡覺了!”,他開口,不再彆扭,嘶啞着嗓音道,然後,熄滅了屋裡所有的燈。
“嗯,老公,老公,睡覺……老公……”,這新的稱謂令芸櫻心暖,不停地叫着叫着,直到安然入睡……
司徒冽看着睡着的他,大手撫上她的臉頰,就如多年前無數個日日夜夜,偷看她的睡容時,一樣……
腦海裡浮現起一個小女孩,小嘴含着他的衣襟,亦或是,含着他的胸,熟睡的樣子……
一顆心,脹滿了熱流。
莫芸櫻,我再也不會讓你受苦!
他低首,在她的額上落上一吻,沉聲地,宣誓道。
“老公……啊!我的大姨媽來了,幫我去買包衛生棉……”,從洗手間裡,傳來芸櫻那似是痛苦的尖叫聲,司徒冽聽後,立即蹙眉,走了進去。
“老婆,你堅持住!我這就去!”,司徒冽在門上敲了敲,大聲說道,然後,一溜煙地跑了出去。
超市裡,某人在一羣少女的鄙夷目光,與一羣大媽的讚賞目光中,挑了好幾包衛生棉!
“這位大叔真猥瑣!”
“小丫頭,你們懂什麼,人家這是新世紀好男人,有這樣的老公多貼心啊!”
少女和大媽的話,絲毫沒影響到司徒冽,他酷酷地看了他們一眼,推着手推車就去結賬。
開玩笑,他司徒冽二十二歲就開始爲莫芸櫻買衛生棉了!某人無比驕傲地,臉不紅,心不跳地,酷酷地去了收銀臺,結賬,然後,飛奔回家!
“老婆!棉柔的,不會傷皮膚!自己貼,還是我幫你?”,剛回到家,司徒冽就衝進洗手間,拆了一包衛生棉,對坐在馬桶上,抱着肚子的芸櫻,焦急地說道。
“嗚……肚子好痛,渾身沒力氣,還是你幫我吧……”,芸櫻衝着司徒冽,撒嬌地說道,不過此時,她確實很難過,因爲經痛,渾身無力。
“好!”,司徒冽心疼地看着芸櫻,將她抱起,然後,動作利索地爲她貼了衛生棉。
將芸櫻抱到牀上後,又爲她衝了一杯益母草,“快喝下,一會就不痛了!”,司徒冽將衝好的藥遞給芸櫻,柔聲說道。
“嗚……會苦……”,聞着濃濃的中藥味,芸櫻皺着眉頭,撒嬌道。
“有糖果呢!”,司徒冽不知從哪變出一顆糖,對芸櫻誘惑道。
芸櫻乖乖地,聽話地喝完了藥,幸福地含着司徒冽剝好的糖果,似乎,經痛也不是那麼嚴重了。
“老婆,先睡一會!”,司徒冽將芸櫻放進被窩,他知道,她經痛很厲害,不一會,又將一個熱水袋放在她的肚子上……
窗外下起了雨,這一天,司徒冽一直在家陪着經痛的芸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