丫丫對着那個搶了她麪包的,斷了一根手臂渾身髒兮兮的小男孩喊道,看着小男孩沒有斷了一根手臂,在心裡,她又覺得他可憐。
只喊了一聲,就不再要了,可是,她的肚子也好餓啊……
“把麪包還給她!”,就在此時,一道洪亮的男生響起,丫丫回首,看到一個比他們高很多的大哥哥站在那個小男孩面前,衝他呵斥着。
那是一個對丫丫來說,身形高大,瘦削的漂亮的大哥哥,但是,丫丫看着那個搶了她麪包,被嚇得縮在牆角的小男孩時,不禁爲那小男孩感動心疼。
“大哥哥,那麪包是我送給他的,讓他吃吧。”,丫丫走到大男孩的面前,伸出小手,拽住男孩的襯衫下襬,小聲地說道。
大男孩低首,對上的便是一雙晶瑩透亮,水汪汪的大眼睛,本來一肚子的怒火在看到那雙清澈的水眸時,已經被熄滅。
但他還是氣惱這個小女孩的善良,不,應該是愚蠢!
“跟我過來!”,大男孩拉着丫丫的小手,拉着她朝裡面的一個房間走去,丫丫心裡有些害怕,卻還是任由那男孩拉着她進去了。12483959
這是間很看起來乾淨整潔的小房間,有張小牀,上面整齊地疊着乾淨的被褥。這是大男孩的住所。
據說,在這個組織裡,要取得一定“業績”的孩子才能被分配到一間房間,纔能有牀睡。
“吶,喝水,還有,這些,趕緊吃!”,大男孩坐在牀畔,將一瓶礦泉水遞給丫丫,又遞給她一個蘋果,一塊奶油蛋糕,對丫丫沉聲說道。
丫丫感激地看着他,這個大哥哥是她見過的最好看的人了,他的眸子是淡紫色的呢……但是他的東西,她不能要。
“大哥哥,丫丫不能隨便要別人的東西。”,將蘋果,蛋糕全推了回去,丫丫搖着頭,稚嫩着嗓音說道。QnEb。
“叫你吃,你就吃!”,沒見過這麼笨的小孩,大男孩氣惱地吼道,丫丫被他那一臉憤怒的樣子嚇得不敢再推辭,捧着大男孩遞來的蛋糕,邊看着他,邊怯怯地吃着。
香甜的味道瞬間溢滿口腔,滑膩的奶油入口即化,這是丫丫以前從沒吃過的。見她肯吃了,大男孩的嘴角扯起一抹滿意的笑。
“以後不要那麼笨了!別人欺負你,你就得討回來!知道嗎?!還有,學聰明點,不要和那些人作對,等你長大了,有能力的時候,再想辦法逃跑。”,男孩的大手按住丫丫窄小的肩膀,對她小聲地,也若有所思地說道。
丫丫似懂非懂地點點頭。
“孩子……孩子……啊!”,高速服務區的賓館裡,發着高燒的芸櫻在噩夢裡驚醒過來,一臉通紅着,雙脣煞白!
“櫻子!別怕!你發燒做噩夢了!別怕別怕……”,剛打了盆溫水進門的花逸塵看着又驚醒的芸櫻,連忙上前,抱住已經一身冷汗的她,對她安慰着說道。
“逸塵哥……孩子……我的孩子在哪裡……”,此時的芸櫻,精神是恍惚的,靠在花逸塵的懷裡,喃喃地說道。
“櫻子,不要想了!”,花逸塵對這樣的芸櫻實在是沒辦法了,眼睜睜地看着她的精神受着折磨,卻無法讓她解脫。找小過地。
“叩叩——”,此時,從房門口傳來焦急的敲門聲,花逸塵將芸櫻放着躺下,前去開門,誰知,門口站着的竟是司徒冽。
“我送點退燒藥過來!她怎樣了?”,司徒冽將手裡的紙袋遞給花逸塵,低聲說道,花逸塵搶過紙袋,就要關門。
“孩子——我要去找孩子——我要去找!”,芸櫻像瘋了般地衝下牀,赤着腳,就快要跑到門邊,司徒冽看到這樣的他,立即衝了進去!
“莫芸櫻!你給我醒醒!”,一把拉過芸櫻,將她纖瘦的冰冷的身體緊緊地抱住,對她大吼道。
芸櫻迷迷糊糊地看着司徒冽,反手一把抓住了他的手臂,“司徒冽,孩子,孩子不見了,孩子沒了……我們的孩子,那是我們的孩子!不是野種……不是的!我要去找,我去把她找回來!”,蒼白的雙脣不停地蠕動,雙眸早已失去了焦點。
花逸塵無奈地站在一旁,“她可能又犯病了,以前她也這樣,瘋了很多年,一個人流浪在外,後來被方靜瑜也就是你老婆的大嫂收留了!我是今年春天才找到她的。”,花逸塵看着芸櫻那又半瘋半顛的樣子,啞聲道,此刻,對司徒冽也不存在什麼敵意吧,只是想司徒冽能夠把她哄好。
心病,終須心藥醫的,而她不是芸櫻那心裡的人。
花逸塵說完後,已悄聲地離開。
落下司徒冽看着雙眸空洞的芸櫻,失了神,渾身都僵硬住了。一顆心更脹滿了疼痛。方靜瑜?是她收留了她……
那麼,他曾看到的那個乞丐,就是她?!幫澤瀚設計衣服的,也真的是她?!
“我知道是我們的孩子,先躺下,好不好?等天亮了,我們再去找孩子,好嗎?”,聲音放柔,極爲輕柔地安撫着她,司徒冽將她抱起,放到牀上。
“孩子……天亮了再去找,司徒冽,我們的孩子……那是我們的。我不能讓她再出事……是我不好,我沒能保護好她,是我的錯,我的錯……”,芸櫻躺在牀上,雙眸空洞地看向天花板,不停地說着,全是自責的話。
司徒冽洗了條溫毛巾,覆上她的額頭,又去倒了杯白水,取了幾粒退燒藥。
“不是你的錯,不是的,來,先吃藥!”,將她再扶起,將藥丸放進她的嘴裡,司徒冽啞聲說道,芸櫻卻也聽話地喝了口溫水,嚥下。
“司徒冽,別走……不要走……不要丟下我……這裡好黑,好黑……”,見司徒冽起身,芸櫻的小手抓住他的衣服下襬,喃喃地說道。
看着這樣的她,司徒冽的心疼得快要碎了,“我不走,我就在這,莫芸櫻,我在這。”,一直都是你在逃啊,莫芸櫻,你現在這樣,究竟是什麼意思?
翻身上了牀,將她纖細的,全是骨頭的身體擁進懷裡,緊緊地抱住,芸櫻的臉不停地往他的胸口貼去,尋找着最熟悉的姿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