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鬚然站在射擊場上,手裡拿着美國M1911系手槍,目不斜視的就將彈夾裡的子彈連發乾淨。
片刻之後,無線電裡傳出報數聲道:“報告白少,中靶二十發,十環十七發,九環一發,八環二發,報告完畢!”
白鬚然聽到這個成績,精緻的臉上並沒有多大的表情,他摘下耳套,忽然笑着,似漫不經心的問着這個射擊場的老闆:“我記得楚桀好像也來過這裡吧,他的成績怎麼樣?”
被問的人,臉色頓變了變,這個問題他要怎麼回答,似乎怎麼回答都是錯,他只能小心翼翼的回道:“這個……我沒有跟着桀爺進來,不是很清楚。”
是嗎?白鬚然忽然湊近老闆一分,挑了挑眉,看着他道:“真的不知道,還是不想告訴我。”
白鬚然這一逼近,讓老闆大氣都不敢喘一聲,更不敢多看前面這張臉一眼,急忙低下頭道:“我哪有那個膽子敢騙白少,是真的不知道。”
“是嗎?”白鬚然微笑着,拍了拍老闆的肩頭,手上的勁道驟然加重,那勁道痛得老闆差點低呼出來,可是,白鬚然臉上的笑意卻依然沒減去半分,聲音依舊輕柔。
“可是,你現在是當我是傻子嗎?”
這不輕不重的一句話,頓時把老闆給嚇到了,馬上告饒道:“白少我錯了,我記起來了,桀爺的成績比你稍好一點,二十上靶,二十全是十環,滿成績。”
白鬚然聽到這話,鬆開手,說:“這不就對了嗎?爲什麼一定要我逼着你,你看你說了實話,我會吃了你嗎?”
“是是是。”老闆連連點頭。
白鬚然收回手,拿起旁邊的毛巾擦了擦臉,轉而大步走出靶場。
老闆看他走了,可憐的,默默擦了一把汗水,心道,這位喜怒無常的煞星終於走了。
外邊等候着的手下,眼見白少走出來,臉色不太明朗,顯然,是在靶場裡被誰惹着了。
於是,每一個都戰戰兢兢,就怕白少把氣往自己頭上撒。
白鬚然沒看這些手下一眼,直接鑽進了車裡,吩咐道:“到明日香。”
白鬚然這會心情的確是不悅,但不單單是因爲他的成績比不上楚桀這事,他還沒有無聊到較勁這種事,有時,槍法好不好並不重要,能打中人那纔是本事。
而是,最近他手下的特工組出了點事,明明已經把Z國一份重要的文件拿到手了,可惜,這份文件半途丟失了,這次的事情讓他在會議上,被其他地區的負責人一陣奚落。
經過一翻調查,他把這事鎖定到了楚桀的頭上,除了他,沒人能做到這麼神不知鬼不覺,而楚桀對付他的理由,想必是因爲上次他讓他損失一批軍火的事情,這是在給他警告呢!
呵,給他警告……
白鬚然嘴角勾出一抹似笑非笑的笑容,拿起一根菸叼在嘴裡,啪的一下,打燃手上的打火機,頓時藍色的火苗冒起來,那藍藍的光,映照在他蒼白帶病態的臉上,顯得有幾分惑人之美。
他到要看看,有了弱點的楚桀拿什麼跟他鬥?
想到這裡,白鬚然漂亮狹長的鳳眸微微一眯,忽然開口問道:“那個女孩的資料,還沒有?”
炎明答道:“已經讓人着手去辦了,就這兩天應該就會送來了。”
對於這個含糊的答案,白鬚然不是很滿意,他正要開口說什麼的時候,私人手機響了起來,聞聲,他收住話頭,把耳套塞進耳中,按下了接聽鍵應道:“哪位?”
那邊傳來了一個清脆的女聲:“然哥,是我曉蘭。”
白鬚然聽到這個聲音,眸光微微一動,頭往後一靠,語氣微微柔和了一分:“什麼事?”
電話那端,季曉蘭咬了咬脣,心裡有些委屈的說道:“今天是我的生日,然哥,你怎麼又忘了。”
是嗎?白鬚然聽到她這麼一說,這纔想起這回事,遂笑着說道:“你看然哥這記性,年紀越長越不行了,行了,就別生你然哥的氣了,丫頭生日快樂,生日禮物我很快會讓人送到你手上。”
季曉蘭打電話過來,可不是隻是想要一份生日禮物,聽到然哥隻字不提要過來的話,她顧不得矜持,主動的問道:“然哥,你不過來嗎?”
“不了,我還有事要忙。”白鬚然拒絕了。
季曉蘭不依的說道:“怎麼又是這樣?”
白鬚然微微一笑,道:“行了,都多大的丫頭了,還撒嬌,就這樣,掛了。”
季曉蘭一聽然哥要掛電話,急忙叫道:“等等……”
“嗯?”白鬚然挑了挑眉,微微挑高尾音。
季曉蘭差點沒辦法開口了,可是一想到她都好久沒有見到然哥,於是,咬咬脣,輕聲說道:“那個…然哥…你也好久沒有過來看姐了,你就不過來看看姐嗎?爸媽正好不在家,出門了。”
白鬚然聽到這話,臉色變了變,久久無法發出聲音。
季曉蘭聽到那邊沒了聲音,心中頓時急了,她也不是故意想提姐的,可是,如果不提,她能用什麼藉口見然哥,可是,然哥的反應,也讓她知道,然哥還是沒有忘記姐,這個事實讓她痛心。
“然哥…對不起…我不是故意要提你的傷心事。”
白鬚然回過神,淡淡道:“行了,你說的沒有錯,我也好久沒去看初南了,等等,我會過來。”
季曉蘭鼻子有些發酸的,重重點了下頭:“嗯。”
不管怎麼說,然哥是答應過來了,就算初衷不是因爲她的生日,那也是值得開心的事,掛上電話,季曉蘭看向牆上的一張照片,照片中是一對姐妹花,姐姐笑得正是燦爛,妹妹被姐姐捏着鼻子,有些要哭的模樣。
季曉蘭看着那張照片,忍不住喃喃的說道:“姐,你都已經走了那麼久,爲什麼還要霸佔着然哥不放,你把然哥讓給我好不好,相信我,我一定會讓然哥幸福的……”
季曉蘭說着,臉上忍不住滑過兩行清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