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想到了什麼似的,黑曜連忙把龍雪自他的懷裡推開,緊張地看着龍雪,問着:“雪兒,你有沒有嚇到?我剛纔的車速……嗯,挺快的,你剛有身孕。”黑曜的話裡充滿了自責,暗怪自己一生氣就忽略了愛妻。
要是妻兒有個什麼閃失,他一輩子都不會原諒自己的。
龍雪似笑非笑地瞅着他,“你還知道你的車速太快呀。”
黑曜面露窘色,但更多的是對龍雪的歉意及自責,他雙手託着龍雪的臉,修長的手指帶着疼惜,輕輕地撫着龍雪的肌膚,一寸一寸地吞噬着,低柔地說着:“雪兒,對不起,我的確很生氣,真的很生氣。我告訴過你,我父母的事情嗎?”看到龍雪淡淡地搖搖頭,她知道他與父親的心結好像是因爲他母親,但細節,她並不清楚,她問過他,他當時不願意回答。
傾過身來,黑曜用自己的臉貼着龍雪的臉,肌膚相親的觸感,讓他的心安起來,下意識地,他把龍雪摟入懷裡,貼着龍雪的臉也移開,他的下巴抵在龍雪的頭頂上,大手輕撫着龍雪柔順的髮絲,聞着他髮絲散發出來的淡淡清香,他才慢慢地,輕輕地,第一次主動地告訴龍雪,他對父親的怨,對潘曉如的不待見真正原因,他主動的訴說,也代表他已經把龍雪當成了他最親密,最信任的人。
“我母親算是個名門閨秀,打小就和我父親相識,算是青梅竹馬,兩個人感情很深厚,後來結了婚,婚後初期,兩個人感情還是很好的。可是隨着我的出生,隨着時間的推移,我父親開始混跡於風花雪月場所,加上他黑帝集團總裁的身份,主動貼上來的女人多得數不勝數,他幾乎來者不拒……”黑曜略停頓一會兒,在沒有擄來龍雪之前,他也像父親那般,女人太多。父親是玩樂爲主,而他則是帶着報復,他討厭那種帶着目的貼來的女人。
“你媽……很難過?”龍雪輕輕地問着。站在女人的立場上,她認爲所有女人都會難過的。
黑曜點頭:“我母親傷心,痛苦,和我父親吵過,鬧過,可是父親僅是口頭上承諾不會再和其他女人有染,實際上還是死性不改。我有記憶之後,父親已經變本加厲了,他說他的身份,他的地位,讓他沒有辦法,拿他的話說,常在河邊走,哪有不溼鞋的道理。”
龍雪聽得臉一黑,公公那是爲他自己出軌找個好聽的理由。
打心底,她同情着自己的婆婆,也憐惜着自己的婆婆,怪不得黑曜會怨着老爺子。爲人子女看到父親那樣對待自己的母親,哪個能做到無動於衷?
黑曜知道她心情起伏,低首輕輕地親了她一下,低沉的嗓音說着過往,掩不住他的心情沉重:“我母親是個心善也有幾分軟弱的人,她已經被父親傷透了心,再也沒有力氣去爭去吵了,除了默默忍受之外,再無他法。我記得,每天晚上,我母親都會在樓下等着我父親歸來,有時候我也會陪着她一起等。廳裡的那盞燈豪華奪目,映照出來的卻是我母親的孤寂,絕望……雪兒,我經常在半夜醒來,還看到我母親坐在燈下,臉色悽楚,憔悴不堪,有時候她也會在等待中睡着,可常常是她睡醒了,我父親依舊未歸,他留戀溫柔香,早就忘記了和他青梅竹馬,生了兒子的髮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