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不管你如何反對,如何不喜歡龍雪,娶妻的人是我,要與龍雪共渡一生的也是我,你無權干涉。
黑曜一字一句地說着。
“我是你爸!”
老爺子拿着戶口本的手都氣得顫抖。
黑曜冷笑,“你是我爸又如何?我的婚姻,我做主!爸,我再說一次,這是事實,龍雪是我黑曜的妻子,你接受也好,反對也罷,都改變不了這個結果。如果你接受,我可以讓雪兒偶爾回來孝順你,你要是繼續反對不接受,我也有能力再造一個黑家大宅,讓雪兒過上安定的生活,從今之後,我也不會再踏進這裡半步!我還會把我媽的所有遺物都帶走!”
他還會回來,就是因爲這是他母親曾經用心經營過的家,雖然潘曉如佔據了母親經營過的家,但母親的遺物還在,有些花草也是母親當年親手種下的,他一直吩咐人用心呵護着,以給他留下一個紀念。
“你……你……”
老爺子氣得說不出話來。
這便是他疼之如命的寶貝兒子,翅膀硬了,不把他這個當父親的放在眼裡了。
老爺子很想讓黑曜馬上就滾蛋,再也不要回來了,可一想到自己一生獨黑曜一子,沒有了黑曜,他就等於斷了後,黑家的家族事業就無人繼承了,那些話數次衝到了嘴邊,都無法吐出來。
該死的!
他要是說了那樣的話,黑曜保證不會再回來,可他怎麼辦?他都六十幾歲了,還能再生一個孩子出來嗎?年輕時,他那般的風流都未能讓其他女人再懷孕生子,現在都一把年紀了,更加不可能了。
“曜,你就別再氣你爸了,你爸年紀大了,經不起你這樣折騰呀。”潘曉如看到丈夫被氣成這樣,連忙走過來,安撫着老爺子。
老爺子狠狠地推開了她,瞪着她,質問着:“是你,對不對?”
“老爺子,對不起,但我不是……”潘曉如歉意地承認,這件事的確是她做的,但她並不知道黑曜要帶着龍雪去登記領證。此刻她想說她是無意的,一想到這樣說後,黑曜肯定會認爲她對龍雪有偏見,目前看來黑曜對龍雪非常的在乎,一個浪子,一個惡魔,願意爲一個女人走進他一直都不願意的婚姻圈子裡,又只爲她展露溫柔,代表那是愛。她不能讓黑曜覺得她針對着龍雪,否則黑曜會整死她。
老爺子什麼都不再管,公司全權交給了黑曜打理,說句實話,握着她潘曉如生死大權的人,不是老爺子,而是黑曜。
“老爺子,你先別生氣,這件事我再慢慢地向你解釋,好嗎?曜好不容易回來一趟,你就不要再和他鬧了。”潘曉如改變了說詞,心疼地把老爺子拉到一邊去,小聲地勸阻着。
“爸……”
孫非非走過來也想幫着潘曉如安撫老爺子的情緒,雖然她的內心很憤怒,恨不得撕了龍雪,這個場合下,她暫時還不能發作。誰知道她才叫了老爺子一聲,便被黑曜冷冷地打斷,黑曜陰寒的聲音刺入她的耳裡,不客氣地命令着:“孫非非,改口!”
爸不是孫非非叫的。
“曜哥哥……呀!”孫非非嬌柔地叫着,但她話音未落,黑曜倏地如同鬼魅一般,迅速地掠到了孫非非的面前,出手如電擒捏住孫非非的下巴,用力地捏擡起孫非非的下巴,逼着孫非非面對着他陰冷的憤怒,“我說過,不准你再叫我曜哥哥,再叫一次,我割了你的舌頭!”
孫非非臉色微變,拼命地推着黑曜擒着她下巴的大手。接收到黑曜陰寒的瞪視,孫非非嚐到了頭皮發麻的滋味,她不是現在才認識黑曜,她知道黑曜不好相處,翻臉如翻書,但想到有老爺子和潘曉如的庇護,黑曜不會對她怎樣的,此刻,她才知道,她太高估自己了。
黑曜驟然出手,拉回了老爺子和潘曉如的視線,夫妻倆擔心黑曜在盛怒之下,傷了孫非非,讓他們無法向孫家交代,潘曉如趕緊走過來,想拉開黑曜,又不敢,只能站在一旁焦急地勸着:“曜,快放手,別傷着了非非。”
老爺子也生氣地罵着:“非非叫的是我,又不是你,要你管?在我的心裡,非非最有資格叫我爸,孝順我的人是她,陪伴我和曉如的人也是她,你這個當兒子的,都無法和她的付出相比。黑曜,放手!”
黑曜力道一施,孫非非痛叫起來,嚇得老爺子和潘曉如不知所措。
“再讓她叫你爸,可以,從今之後,我不再叫你爸!”孫非非叫老爺子“爸”,目的是什麼?還不是想成爲黑家的少奶奶,如果孫非非在他身上得到好處,孫非非還會整天陪着老爺子嗎?她只不過是改變着策略,想從老爺子這裡得到認可,再一步一步地攻陷黑家,成爲黑家的掌權太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