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
如月一直送他們到車站。一直送上列車。
兩個人上好車,坐到了自已的位子上,趙學鋒隔着車窗,對她揮手道,大嫂,你回吧,謝謝你了。
小恐也衝她揮手。
如月點點頭,衝他們笑笑,列車開動起來,她纔回去。
小恐和學鋒坐在車上。
馬上要十一了,車上人多起來,只買到了硬座票。
車上不是一般的擠。
學鋒讓她坐在靠窗的位了,自已坐在外面。
小恐望着學鋒,對她道,如月真好。
學鋒道,恩。怪不得大哥那麼喜歡她,爲了她,連老大也不願意當。
一會又笑起來,說道,你要是像她一樣,又漂亮心地又好,我也會變的。
真的嗎?
趙學鋒笑笑,調侃道,當然是真的。
看她一眼,搖搖頭道,不過你太難看了,所以要我變好,幾乎是不可能的。
他說完在那裡笑。
小恐心裡好像針紮了一樣,剛纔他還給她提行李的幸福,一下子消失不見。心裡挺難受的。
但是想到他那麼遠來接她,比起從前畢竟好了許久,安慰自已道,他向來是這樣的人,說話不經大腦,雖然這樣說,心裡不是這樣想的,不要介意。
當下也就笑起來,繼續和趙學鋒說話。
自已拿了青棗出來吃。
脆脆的,咬着咯嚓咯嚓響。
一下子吃了很多個。
幸好如月買得多,足夠她在路上吃的。
趙學鋒看她胃口大開的模樣,皺眉道。有那麼好吃嗎?看你那樣子。
小恐遞給他一個,說道,真的很好吃地。你嘗一個。
趙學鋒接過一個嚐了一口,立馬吐了出來。皺眉道,沒一點味道,難吃死了。
小恐看他痛苦模樣,不由止不住笑,在那裡依然大口大口吃着青棗。一面在那裡笑他。
趙學鋒喝了一口水,白她一眼道,一看到我就只知道傻傻的笑。
小恐依然在那裡笑。
趙學鋒道,不要笑啦,眼睛本來就小,一笑眯成一條縫,眼睛都沒了。
小恐笑容才僵下來,心裡又有點難受。
這個男人,說話真的是毒啊。
列車一直向前開。慢慢地天也黑了。
四周除了坐着的,都是站在過道和走廊上地人。
趙學鋒看着車廂裡的人,皺眉道。人怎麼這麼多啊。
小恐道,是呀。太多了。
趙學鋒道。我現在餓了。
他們兩個走得匆忙。沒有在外面買東西帶到車上來吃,除了如月給他們買的青棗沒有任何別的吃食。
小恐道.更新最快.餓了我們買東西吃吧。
剛好火車上的員工推着東西過來叫罵。
過道里明明是人擠人地仿如沙丁魚一樣的站着,根本就沒有任何空間,可是貨車所到之處,竟然奇蹟出現了。
穿着列車服的列車員一路大聲叫罵聲,把車子推到他們面前來。
趙學鋒真的覺得神奇,對小恐笑道,真的是太神奇了,竟然也能推過來。
小恐點頭笑道,他們肯定是平時在這樣的環境裡練出的本事,像賣油郎裡的一樣,無他,唯手熟爾。
趙學鋒點點頭,笑道,沒錯。
兩個人相視一笑。
小恐那一刻,覺得挺幸福的。
兩個人買了兩桶方便麪。趙學鋒道,子閒,你要不要吃啊。
小恐一愣,疑是聽錯,她原名叫孟子閒。他居然叫她這個名字。
當下發着呆,許久,才說道,你叫我麼?
趙學鋒點頭道,恩,雖然平時叫慣了外號,你地名字我還是記得的,剛纔突然想起,叫叫,看你有反映不。
說完,在那裡像個小孩一樣的笑起來。
小恐笑了笑,說道,你可真傻,我自已名字還會不知啊。
趙學鋒喃喃道,子閒子閒,這名字倒是很美地,老子當時聽了你這個名字,還以爲你是個林黛玉那樣的大美女呢,結果卻是隻小恐龍啊。
小恐笑笑,說道,那你還是叫我小恐吧,我都習慣了。
趙學鋒道,恩。他正拆着方便麪,把蓋子撕開,把調料包也撕開,全部放進去。
對她道,你要吃辣地還是不辣地。
小恐道,辣的。
趙學鋒道,酸兒辣女,看來你懷地是女兒啦。
小恐道,我也想生女兒。
趙學鋒道,我沒意見啦,我也喜歡女兒。不過不要像你就行了,老天不公啊,我這麼帥的一個人卻配了這麼醜的一個老婆。
小恐就俏皮道,我給你生了漂亮小公主,老天就公平了吧。
趙學鋒想了想道,恩。
站了起來,對她道,我擠過去泡麪啊。
小恐道,我去吧。
趙學鋒看她站了起來,對她揮揮手道,得了吧,你都這樣子了,人這麼多,你擠不過去的。當下拿着兩碗麪走過去。
走過去很費力,沒人讓路,他一定要每個說說,請讓讓,纔好不容易擠到開水那裡。
看上去幾米的路程,硬是走了十多分鐘。
泡好面,回來就好辦了,一隻手端着碗麪,大叫道,剛泡的。開水啊,很燙,讓讓啊。
遠處的人聽到聲音就讓開了。很快的走到小恐身邊。
把辣的泡麪放她面前,說道。吃吧。
小恐點點頭,一把接過來,手指碰着他地手,因爲隔着開水的緣故,他的手很燙。
小恐倒是甜蜜地發了一回小呆。
趙學鋒倒沒想到這麼多。低下頭去大口吃麪。
吃完東西,夜也很深了,兩個人都有點困。過道上站着的人也顯得特別地疲倦,有的已經連着站了十多個小時了。
過道里,從另一個車廂慢慢的走過來一個年輕女孩,走到趙學鋒身邊時,前面擠不動了,她只好站在那裡。
列車慢慢的向前開着,停一站走一站的。到徐州還不知道要什麼時候去。
大概是學鋒後來不怎麼搭腔理小恐吧,對面站着地女孩大概是太累了,對他道。大哥,能不能讓我坐一下。我站了十多個小時了。
學鋒笑了笑。往裡讓了讓。讓女孩坐到他一側。
擁擠的火車上其實可以有很多暖味。
陌生的人卻因爲不得已的苦被擠在一個狹小的空間裡,什麼事也不能做。
шшш⊙ Tтká n⊙ C〇
所以只能靠說話和自已製造的一點暖味來打發時間。
女孩的手放在自已的袋子上。
學鋒是本性難改。無聊的坐車時間,就盯着女孩地一雙手看。
看到上面有一顆黑色圓形的痣,她的手很漂亮,修長白。在這樣漂亮精緻地手上,那顆小小的痣,突然變得極具誘惑力,竟勾起他原始地來。很想伸出手去,握在她那隻手上。
你地手上有顆痣。
笑着對身邊的女孩說。
女子看了一眼自已地手,笑道,恩,是的,這你也看到了。
學鋒笑笑,輕輕說道,很明顯的,我注意了很久。
你看,他伸出手來,用手指着她那顆黑色的痣。
沒有挨着她的手,但是車頂的燈光射下來,他那隻手的影子落在她的手上。兩隻手就這樣交合着,那顆黑色的痣突然變得極致的誘惑。
學鋒偷着眼望那女孩笑笑,那女孩突然就縮了手,紅着臉。
不過,很漂亮。你的手真漂亮。
他喃喃的誇讚着她,其實這個女孩不漂亮。只是年輕,有一雙漂亮的手。可是在這樣無聊的時坐車時間裡,在身邊的豔遇,他怎麼可能放過。
他任着自已的性情,渾然忘記了坐在內裡的小恐。
小恐沒有說話。她從來如此,不敢頂撞他,不敢觸怒他,不敢當着他的面說出自已的不滿和委屈。
怕他難堪,裝作很累的樣子,閉着眼睛睡去。
趙學鋒和陌生女子在聊着天。你是做什麼的。
我剛畢業,去蘇州找工作。
怎麼找工作呢。
我有個朋友在那邊,要我過去。
哦。
你呢,大哥。
我在徐州呢,在徐州一個房地產公司上班,當經理,嘿嘿。你有沒有男朋友呢。
沒有。還沒有呢。
那個蘇州的朋友不是嗎?
不是的,只是一般朋友。大哥,你有沒有女朋友?
沒有,我也沒有啊。
怎麼可能,你這麼帥呀。
呵呵,帥也沒有啊,可憐呢。小妹妹,我們相識也是緣份啊,不如留個手機號碼吧。
對方是遲疑。
趙學鋒掏出自已的手機。
直接問她,我把我號碼打給你,你手機號碼是多少。
女子報了。
他打過去。
手機鈴聲響起來。
趙學鋒道,這樣你就有我的手機號碼了,以後多聯繫啊。我一個人,平時生活很無聊的。
恩,好。
他當着她的面和別的女人,竟然可以當着她的面睜眼說瞎話,抹殺她的存在,她嫁給了他,懷了他的孩子,他卻如此待她,這樣抹殺她。
小恐彷彿心裡在被人用刀翻攪着。
那種疼痛,一輩子都忘不了。
車子開到深夜的時候,車上的人睡得東倒西歪。
很多陌生的男女再也沒有了平時距離的顧忌,睡在一起。
學鋒看了一眼,對那女孩道,你睡我這吧。
他伏在桌子上,指指自已的肩膀。
女孩笑笑,不知是什麼心理,最後果然伏在他的肩膀上睡去。她不知道里面坐着的女人是誰,大概是看外表,實在難以想像他們是夫妻的緣故。
他在半夢半醒間,握住了那女孩手,女孩沒有反抗,他便一直握着。
手指握着她的手心,大拇指在上面,慢慢的撫摸着。
蝕骨。
小恐一直是假睡,等到學鋒要那女的睡在他肩膀上時,便再也受不了。
睜開眼來,眼睜睜的望着身邊的男人。
靜默了十幾分鍾。
到最後終於搖醒他。
你怎麼啦。
他不耐煩的擡起頭來。手還沒有放開那個陌生女子的手。
她不會說話,卻望着他握着的那個陌生女子的手流下淚來。
所有的委屈和心酸在這一瞬間都暴發,剛纔他給她泡麪,她感覺那麼幸福,爲什麼一下子,就彷彿從天堂到地獄,爲什麼愛一個人會這麼苦。
學鋒看着她,大概也意識到了,把那女孩的手鬆開,笑道,你哭什麼,有什麼好哭的。旁邊的女的也醒了,大概意識到什麼,笑着站起來,走到一邊去,就沒有再走過來。
S小三無處不在!大大們,若涵的新書《小三敢死隊》現在正在參加四月的,競爭激烈,急需票,請大大們投我票,我會加油的!爲天下忠貞長久的愛情討個說法直接點書皮下的投票即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