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辛鬆帶着秋寒去了一趟中國海濱城,在義父的榮家老宅跟義母和幾個兄弟一起度過了中秋節,也在別墅區見到了義母的親生女兒榮楚曼。原來老大和老四喜歡的那個女殺手就是義母尋了二十一年的女兒,遺憾的是那次相見她易着容,並沒看到她的真面目,第二天她就失蹤了。爲了此事,大家在中國過的第一個中秋團圓節都是壓抑的。如果那時候追蹤儀做好了的話,給楚曼妹妹裝一個追蹤器,那她到天涯海角,義母都能找到她了。
義父一直是位慈父,並不多管他們雙刀會的事,他有自己的榮氏國際集團。義母近來因爲有老四和親生女兒的事輪番煩着她,所以這次相聚,她並沒有過多地跟顧辛鬆了解臺灣分部和尖峰公司的事。
但在他和秋寒回臺灣之際,單獨跟他說了幾句話:“秋寒是我最喜愛的貼身護衛,我把他配給你輔助你,十幾年來他做什麼事情都忠心耿耿,從沒背叛過我們雙刀會,更是全心全意地對你,辛鬆,媽希望你在處理男人和女人之間的事情,要謹慎,要知道怎麼掌握那個平衡點。”
“媽,我知道了。”顧辛鬆寒冰般的眸望着不遠處站着等他上車的秋寒,知道義母語重心長的那番用意。
“在這世上,你的父親是我少數佩服的男人之一,他給我的恩情啊我這一輩子都會記得。”
“媽,這是我親生父親身爲護衛應該做的事。爲雙刀會流盡最後一滴血,是每個雙刀會的人都應該有的錚錚鐵骨和忠義。”
顧辛鬆的父親是顧林泓的貼身護衛,也是她的師兄,從小跟她一起長大,幾代人都是他們顧家的武師兼護衛。顧辛鬆的親生母親在生他的時候難產死了,一年後他的父親也在保護顧林泓被仇人追殺時殉職了。
於是顧辛鬆就成了顧林泓的第三個義子。
“臺灣那邊如果遇到什麼困難,別忘了跟媽說,那裡的白道媽還有些關係。研究項目還需要什麼也儘管跟媽提。”
“我知道了。”
他現在急需的是資金,但他不會跟義母說的。因爲這幾天他與老大顧辛楠敲定了亞洲賭王大賽搞外圍賽圈錢的事。
孩子們大了,總有他們自己解決事情的辦法。何況是這麼一羣整天在黑白兩道上混的部長們。
這個亞洲賭王大賽啊,真是一件令人悲痛的事(唉,想起那個妖孽完美的老四)。
仨人當中,其實變化最大的就要數秋寒了。
自從秋寒被救回,表面上顧辛鬆和他的關係沒什麼變化。但仔細察看,仍然能看到他一個莫大的改變,開始他的心情是暗自愉快的,有些事情挑明瞭,得到了圓滿,他是挺開心的。但來自少爺淡漠如常的表情和沒有一絲漣漪的眼眸,他的心慢慢地沉澱下來,再就慢慢地變得患得患失。
一會兒想少爺是在乎自己的,否則他怎麼在那時候願意給自己解毒?
一會兒又想少爺那時是因爲可憐自己,是可憐,不是因爲感情上的在乎。
如果是這樣的話,那他秋寒寧願就這樣被迷藥弄傷身體,也不要少爺這種可憐自己的舉動。
他常對着後院滿泓碧藍的游泳池發呆,一呆就是好幾個時辰,或者在游泳池拼命地遊幾個時辰,然後筋疲力盡地倒在池邊一動也不動地看着蒼穹,雲捲雲舒,日落星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