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秋寒出來的時候,大衛的車子一直跟着秋寒走了很久。久到秋寒打來電話怒吼:“大衛,一分鐘之後再讓我看到你的車子,我就拿東西砸了你的車,然後把你送給我的東西全扔大街上去,直接回雙刀會算了。”
大衛知道他真火了,一向溫和的秋寒忽然發飈,比一頭小獅子還可怕。大衛咬咬牙終狠心叫司機掉頭走了。
秋寒輾轉來到著名的香榭麗舍大街,站在國際著名婚紗設計nenlanie大師的專賣店不遠處,秋寒斜靠在街邊的牆跟,雙手抄在口袋裡,戴着墨鏡的臉上平靜無波。內心其實卻翻起了浪潮般的思緒。
不知道那件伴郎服裝還在不在?是被少爺帶回去了?還是留下在店裡了?他漫無邊際地想着,沉湎在回憶中。在法國,跟少爺最溫馨、最心酸的回憶就是這裡。他忘不了那天少爺穿着新郎禮服幸福微笑的樣子,那樣子象在他心裡生根發芽了似的。
看到婚紗專賣店的對面有間咖啡店在招侍應,秋寒買了一副眼鏡換下墨鏡去應聘了。
從這天開始,咖啡店裡多了一位叫kenk的東方男子服務生。
送走秋寒之後,大衛並沒有回湯.梅西阿森納城堡。那裡沒有他的身影,他也不想回去。
他開始專心致志地對付穆雷。
強弩之末的bq僱傭兵團在大衛全力的反攻之下,終七零八落地只剩下空架子了,有許多僱傭兵原來屬Vk手下的,都倒戈響應大衛進了Fukete公司,穆雷氣得暴跳如雷卻又無可奈何。用智,他遠遠比不上大衛;角鬥,他現在也不如大衛。
弟弟的軟肋在哪?除了前兩年對一個助理感興趣之外,其它的事情他似乎無懈可擊。穆雷在不停地收集大衛信息的時候,終被他捕捉到了一個秘密。
這是唯一的籌碼了。穆雷抱着僥倖的心態令人着手去辦。
在紐約,在Fukete公司的最高層的股東會上,因穆雷持的股份只佔百分之十,沒能保住董事長的位置,當即被宣佈換董事,而新董事長就是大衛。
穆雷高大魁梧的身子一直保持着最佳的坐姿坐在會議室,在首席坐着的大衛一派悠閒自在的神情看着自己的兄長。等散會所有股東都出去,偌大的會議室只剩下他們兄弟倆時,室內馬上風起雲涌、硝煙瀰漫。
“大衛,如果有槍的話,我現在最想做的事情就是一槍打爆你的頭。”穆雷惡狠狠道。剛纔來開會的時候,經過重重保安系統檢查,身上什麼傷人的武器都沒有。如果拳頭算是的話,他也沒把握能打贏自己的弟弟。大衛在特種部隊裡可是一匹豹子,連雄獅都怕的豹子。
“穆雷,把bq解散,我把Fukete公司的股份全轉給你。這種優越的條件,你還有什麼不滿足的?”大衛嘴角噙着笑,亮出耀眼的目光。
“大衛,在外人看來,你這是爲我好,我佔盡了好處,但我知道自己管理公司的斤兩,即使Fukete公司的股份全轉給我,我相信它也是在你的掌握之中。沒有bq組織作後盾,你怎麼會乖乖地釋權?永遠放棄這公司的股份。大哥說得可對?”不愧是親兄弟,連用意彼此都非常瞭解。
兄弟倆都想鉗制對方,掌握大局。
“穆雷,我只是給自己一個退路的保障。現在釋權,拱手相讓這間公司的股份,你總得容許我有保護自己性命的能力吧?以後,如果你不犯我,我當然也不會主動犯你,畢竟我們是親兄弟,你對我無情,我豈能無義。”大衛的臉冷冽,聲音毫無溫度。談起兄弟之情,不過是一句話說出來而已。實際上,他也只能讓步到這程度了。
穆雷大怒:“大衛,我豈能容你退出Fukete公司還掌權的事實?你也太小看我了。告訴你,bq不但不解散,公司我也照要。”說完這句,穆雷站起身子走向大衛,佈滿凜冽風霜的臉上怒意漸漸地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種隱隱的得意之色:“你這番苦心要摧毀bq,是不是怕我對你退出之後還不放過你啊?也是,我們兄弟倆從沒相信過彼此,怎麼會就憑對方的一兩句話而輕易作出決定?我們從來更相信的是要掌握對方的弱勢,給予毫不留情的攻擊。對不對啊?我親愛的弟弟。不過,你所做的這些努力,是不是因爲某個男人啊?我癡情的弟弟。”
一聽這句話,大衛霍地站了起來,藍眸底下翻涌起陰利冰冷的光,還有周身散發出刀鋒一般的殺氣,色厲內荏道:“穆雷,如果惹惱了我,別說Fukete公司的股份,就是bq僱傭兵團,我也會讓它灰飛煙滅。”
穆雷不爲所動,弟弟這點氣勢也許可以嚇倒一般人,但他也是特種部隊出來的人,經過了生死作戰考驗的人,面對敵人的氣勢,都有渾然自體的抵抗力量和冷靜,弟弟這種反應,恰好正中下懷:“哈哈哈……看來那個男人對我弟弟真的很重要啊!重要到連兄弟之情都可以不顧。大衛,我還真沒看出來你也會懂得愛人了。從那個地方出來的人,竟然也會愛人,你不怕背叛嗎?連兄弟都沒有信任感的人,對那個男人就有信任嗎?敢交付自己的感情?”說到最後,穆雷臉上深刻如刀紋的皺紋全使勁地擰在一起,深藍色的眸發出一絲譏誚的光。
大衛眼中的陰利閃過嗜血之色,用篤定的聲音一字一句道:“穆雷,如果你已動手,我給你一天的時間,把他安然無恙、毫髮無損地送回去。如果沒動手,那你就算幸運了,公司的事情照舊進行,條件也一樣照舊。”
“不,大衛,你錯了。現在是你的人在我手上,有些事情應該是我提要求,而不是聽命於你說交換條件。”穆雷拉開他身邊的一張皮椅,一屁股坐下慢騰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