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王棟轉回身,卻愣在原地,劉志國和林葉飛、石大林三人站在門口嚴陣以待,隨時準備開始一場慘烈的廝殺。看着他們緊張的樣子,禁不住笑起來:“哈哈哈……heyman,放鬆點兒,我們是來玩的。”王棟邊說邊笑着走進包廂,劉志國林葉飛石大林三人長吁一口氣,像被拔了氣門芯的車胎,也隨着王棟走回包廂。

包廂裡一片狼藉,章明亮摟着童玲玲站在牆角,雙手輕輕拍着童玲玲的後背安慰正在不斷啜泣的童玲玲。王婧和路大瑤手握着手坐在沙發上緊緊靠在一起。

王婧看見王棟走進來,急忙從沙發上站起來跑到哥哥面前,兩隻大眼睛撲簌撲簌地往下掉眼淚,這淚水裡有恐懼、有對哥哥的關心和擔心、有責怪,更有看到哥哥平安無恙的喜悅。

王棟無限憐愛地邊給妹妹擦眼淚邊輕聲的安慰:“別怕,啊,沒事兒,有哥哥在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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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志國隨即給王婧遞上紙巾,石大林坐在路大瑤身邊安慰路大瑤,林葉飛看着哭泣的童玲玲和王婧,心中一陣陣絞痛,這兩女孩都曾令他心動,而今又讓他心痛,但他卻分不清,自己的心痛究竟是爲誰多一點兒。

王棟招呼大家坐好,這時服務生送來兩個大果盤,並非常有禮貌地詢問王棟是否要清理一下房間裡的酒瓶碎渣,王棟說不用清理,一會兒我們就走了。服務生非常有禮貌的退出包廂並從外面關上房門。

石大林激動地說:“棟哥你剛纔打得太帥了,真他媽的過癮!”

“是啊,你動作太快了,我都不知道你什麼時候竄出去的。”劉志國緊接着說。

林葉飛邊搓手邊說:“太緊張了,我倆手都出汗了。“

“你怎麼就那麼輕易放那三個混蛋走了呢,應該狠狠地揍他們一頓!”路大瑤咬牙切齒的說。

“嗯!”王婧使勁點點頭,對路大瑤的觀點表示贊同。

王棟呵呵一笑,說:“我們來這兒不是爲了打架的,更何況那個周子風也不是善茬。我不是怕他,這是人家的地盤,強龍不壓地頭蛇啊。可是讓我奇怪的是那個周子風怎麼會認識我呢?他好像對我很瞭解。哎,對了,章明亮,你們怎麼跟那三個傢伙打起來呢?”

衆人隨及把目光轉向張明亮和童玲玲,章明亮嘆口氣說:“事情是這樣的,……”

章明亮陪着童玲玲去洗手間,他強烈的感覺到今晚的童玲玲渾身上下都充滿了前所未有的憂傷,她的呼吸、她走路的節奏、甚至她的長髮、她的體溫,都深深地陷入憂傷的漩渦裡。他不知道該怎樣開導和安慰童玲玲,他對童玲玲的過去一無所知,童玲玲從沒有對他說過,他也從沒有問過。他知道,在童玲玲內心深處,有一個地方,他可能永遠也無法走進,那是一個謎一樣的地方。

“玲玲,怎麼了?”章明亮關切的問。

童玲玲沒有說話,只是搖了搖頭,依然低着頭緩慢的邁着充滿憂傷的步伐,甚至到進去洗手間都,沒有擡一下頭,章明亮只好站在門口默默地等。

男洗手間進進出出換了好幾個人,一直到保潔大嗎進去女洗手間打掃衛生的時候童玲玲纔出來,眼圈紅紅的,很明顯剛哭過的痕跡。章明亮不明白爲什麼今晚童玲玲會突然變得如此哀傷,也不明白她爲了什麼事什麼人而流淚哭泣,但童玲玲一直都沒有開口說話,他知道如果此時自己再問些什麼只會變得更糟,於是輕輕地擁着童玲玲的肩膀慢慢的往回走。

每路過一個包廂門口,都能清清楚楚地聽到裡面傳來的奪人心魄的歌聲,有的如鬼哭狼

嚎、有的像殺豬宰羊一般慘叫,這讓章明亮本就鬱悶的心情變得更加凌亂。

迎面走來三個瘦子與他們擦肩而過,突然童玲玲一聲驚叫,猛地轉回身對着三個瘦子大聲罵:“流氓!混蛋!”

那三個瘦子轉回身,站在中間的是瘦猴,耗子和狗子站在瘦猴兩側,三人手裡拎着啤酒瓶嬉皮笑臉的看着章明亮和童玲玲。

章明亮被童玲玲的激烈反應驚着了,連忙問:“玲玲,怎麼了?”

“他摸我屁股,流氓!不要臉!”童玲玲指着瘦猴又惱又羞的罵。

耗子笑着說:“大哥,這個妞說你摸她屁股了,你是怎麼摸的呀?是這麼摸的嗎?”說着側過身子彎下腰右手往自己屁股上猛抓一把,表情和動作極盡猥瑣和浪蕩。

“我是這麼摸的!”瘦猴說着也伸出右手往耗子屁股上猛抓一把。

“呀買碟!”耗子和狗子一起發出浪蕩形穢叫聲,狗子說:“大哥,你摸的左邊還是右邊,手感怎麼樣啊?”

“太爽啦!從來沒有摸過這麼舒坦的!”瘦猴一臉陶醉。

“草你媽!”章明亮剛想衝過去便被童玲玲死死拽住。

“喲喲喲,他想打我,”瘦猴假裝害怕地跟耗子和狗子說:“我好怕怕喲,他要打我。”

“臭流氓,不要臉!”童玲玲氣得呼哧呼哧喘氣,雙手緊緊拉住章明亮,不讓章明亮過去打架。

“大哥,她罵你臭流氓,哈哈哈。”耗子和狗子對瘦猴喊道。

“摸下屁股就是流氓啦?那你還真沒見過什麼是真正的流氓,你要是覺得虧得慌,我也讓你摸回來。”瘦猴邊說邊轉過身來撅起屁股朝着童玲玲不停地扭動:“來來來,我讓你摸個夠!”

“摸呀,摸呀,摸呀,……”耗子和狗子跟啦啦隊似的邊笑邊喊。

童玲玲氣得不知所措,章明亮快步上前,去尼瑪的!猛地一腳正踹在瘦猴的屁股上,瘦猴哎呀一聲一個狗啃屎撲倒在地。耗子和狗子見狀大叫一聲衝過來就打,章明亮嚇得拉着童玲玲轉身就跑,一直跑到包廂纔敢喘口氣。

章明亮講完,童玲玲眼睛都哭腫了。

“太可惡了,就應該把他那爪子給剁了!”路大瑤義憤填膺,恨不得要一屁股墩死瘦猴。

“對,全給他剁了!”王棟接着文章明亮:“你倆有沒有受傷啊?”

“哦,就我後背捱了幾下,沒事,我肉厚。”章明亮自嘲着說。

“你這個護花使者很盡職盡責啊,精神可嘉!”王婧誇讚章明亮。

“話又說回來,像瘦猴這號的人就沒法管了嗎?難道就任由他們胡作非爲嗎?”石大林問道,也不知道具體是問誰。

王棟解釋說:“向他們這樣的,我們頂多也就把他們拘個幾天罰點錢了事,因爲很難找到有力的證據,所以也沒辦法給他們定罪。”

劉志國緊接着說:“是啊,他們這種人就是大錯不犯、小錯不斷、警察不抓、法院不判,就像跳騷一樣刺撓人。”

林葉飛說:“每一個被收走的妖怪都有一個強硬的後臺,這三個也不例外,他們的後臺看上去也非常厲害,大家可能也該看出來了。”

“是啊,所以說大家遇到這樣的人,儘量避開他們,不要跟他們發生肢體上的衝突,自己的安全最重要。來,一起把水果吃了,吃完我們就散場,各回各家,各找各媽。”王棟說着端起果盤挨個遞過去給大家分水果。

“說來真是慚愧得慌,沒想到會發生這種事,真的很對不住大家,尤

其是明亮和玲玲,真的很抱歉!”劉志國滿懷歉意的說。

章明亮說:“這事不怨你,在外面碰上這些事是很正常的。”

“是啊,志國,天有不測風雲,誰也不知道下一秒會發生什麼事,我們都一樣,所以你也不要自責了。”王婧安慰道,劉志國頻頻點頭,心想還是王婧最善解人意。

林葉飛說:“該吃吃、該喝喝、啥事兒別忘心裡擱!”

“對,明天太陽照常升起!”石大林緊接着說。

劉志國叫來服務員結賬,服務員說:“周經理已經幫大家結完帳了,各位可以隨便玩,多久都行,我們二十四小時營業。”

“我們馬上就走了,替我謝謝你們周經理,辛苦你了!”王棟在和服務員握手時將五十元小費塞到服務員手中,服務員笑逐顏開,非常熱情的將一行人恭送出去。

一行人到外面,王棟問章明亮:“你倆怎麼回去啊?”

章明亮笑笑說:“我開車了。”說罷便去開車。

“哦,”王棟轉過頭問路大瑤怎麼回去,石大林一拍胸脯:“棟哥請放心,我護送!”

衆人一陣大笑,路大瑤倒露出少有的害羞,林葉飛仔細一看,石大林的瘦弱和路大瑤的高大壯碩竟形成了鮮明的對比,二人倒也天造地設,就像著名小品演員鞏漢林和他的愛人金珠一樣。

王棟身體長得很結實壯健,個子也比林葉飛稍微高了一點,大概有一米八三,林葉飛和他站在一起雖然顯得有些羸弱,但卻比他多了許多玉樹臨風的英俊氣質。

章明亮把車開過來,這是一輛黑色的全新帕薩特,他搖下車窗招呼童玲玲上車,並問大家有沒有誰和他順路,可以一塊坐車走,衆人不約而同的一起搖頭。他只得說一聲拜拜,一踩油門,揚長而去,瞬間消失在夜色裡。

石大林望着章明亮的小車瀟灑離去的方向感嘆道:“香車美女一夜醉,葡萄美酒夜光杯。”

路大瑤罵道:“什麼亂七八糟的,淨裝聖人蛋!”

林葉飛笑着說:“在這個平均月收入不超過兩千的小縣城能開一輛二十多萬的小汽車也算是比較牛掰的了。”

“沒錯,這個豬頭的家庭背景不是我們這些個屌絲青年所能比擬的。”劉志國也長嘆一聲。

王婧笑着說:“嗯,這個豬頭的家庭非富即貴。”

石大林一聲長嘆:“唉,人家有的是背景,咱們有的只是背影啊!”

路大瑤罵着說:“靠,你就是一2B青年,還老是裝文藝青年的腔調,真受不了你。”

石大林大聲反駁:“我就是2B青年,怎麼了?難道2B青年就不能有文藝氣質?”

路大瑤說:“能,當然能啦,你還是欠墩,再墩你幾次你就知道什麼是2B什麼是文藝了。”

衆人一陣大笑,林葉飛後來才知道石大林其實是一個苦逼青年,提到苦逼青年就能想起石大林,看到石大林就能想起苦逼青年,石大林就是苦逼青年的形象代言人。當然,這是後來。

王棟叫來兩輛‘上車十元’,林葉飛說:“你們先走吧,我離這邊不是特別遠,我溜達溜達就回去了。”

石大林和路大瑤坐一輛車,王婧和王棟、劉志國三個人坐一輛車,跟林葉飛道別之後各自離去。

林葉飛轉回身看着這個裝修豪華氣派,在整個縣城都寡二少雙的極樂宮,心中暗自思付:這麼豪華的KTV絕不僅僅只是唱唱歌那麼簡單,背後肯定隱藏着什麼不爲人知的秘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