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九,關星要遠行。
關老太爺說的那個朋友,並不在國內,而是在香港,那張紙上,只寫着地址與一個電話,說是找不到地方,再打這個電話。
關星有些好笑,他怎麼說也是國際上的神醫,雖然不說列隊相迎,至少也得派部小車接送一下吧,可是,什麼也沒有。
既然答應了,關星也懶得說什麼,與二女說一聲,說是去香港二天,在他想來,看個病,也用不着多久,也不知道是什麼人,治病非找到老太爺。
二女開始工作,就忙碌得很,沒有關星夜裡的搗蛋,她們還巴不得休息幾天,連送別與挽留也沒有表示一下,擺擺手就算是知道了。
關星着實鬱悶,如果是麗莎在的話,說不定還送他一個擁抱,一個離別的香吻呢?只可惜,這小丫頭,初八已經跑回學院了,說是有幾個朋友從遠方歸來,捎了很多土特產,她要去嚐嚐,晚了,就沒了。
從京都機場,也不過三四個小時,關星提着旅行包,不爽的模樣,顯得有些吊而郎當的出現在香港國際機場,香港雖然迴歸了幾十年,但是在政府的堅持下,還是保留着它特殊的地位,允許資本家的存在。
不過說起來,國內也差不多了,關星一直認爲,他家就是地主,他嘛,是地主家的少爺,而孫怡然與花如冰,就是他的兩個姨太太。
對香港,關星並不太熟悉,雖然世界幾十個國家都走過,但是香港,卻只是聽說過,而且很小的時候,就知道東方之珠,香港的存在。
“深水灣,謝謝!”坐上了計程車,關星把手提袋一扔,就閉目養神。
“先生,你住深水灣啊,那裡可是超級富豪的住處。”司機卻沒有立即開車,反過頭來,有些疑惑的看着關星。
關星睜開眼,笑道:“不是,我只是來探望一個朋友,謝謝,可以開車了嗎?”
車子開動了,司機還是很有興趣,問道:“先生是內地來的吧,你朋友住在深水灣,那一定是很出名的人了,不知道是哪一位?”
“其實我也不知道。”
“先生真是會開玩笑。”看到關星又閉神養神,這司機知道他不想聊天,只好忍着心裡的好奇心,住深水灣的人會坐計程車,他不能不好奇。
半個多小時,車子到了一個讓關星覺得很陌生的地方。
“先生,這就是香港的富翁聚地深水灣了,你看看有沒有弄錯地方,我可以在這裡等你十分鐘。”關星付車費的時候,這司機還挺好心,生怕走錯了路,願意在這裡等他。
關星也沒有生氣,以他現在這身打扮,的確也不像富翁的樣子,何況他手裡提着的袋子,還是五十塊錢臨時從地攤上買來的。
“謝謝你的好心,請問六十號往哪邊走。”
“六十號,李生的家,啊,往右邊走,最裡面的那間就是,先生,你不會弄錯了吧!”看樣子這個爺爺朋友的朋友的確很出名,關星不知道,這司機都知道,一副驚然的樣子,似乎對關星充滿着懷疑。
關星懶得開口,轉身向着右邊的林蔭馬路走去,這裡環境不錯,很安靜,但是建築太密集,不過對香港這個彈丸之地,寸土寸金,要買一套房子的確不容易,何況這裡還是小型的莊園。
走過三個門口,可以聽到海浪的聲音,果然在第四個門口,上面寫着門牌號,深水灣六十號,而這個門口的測面,就是碧波盪漾的海水,果然是近山傍山的好地方。
關星拿出了地址,又對了一次,確定沒有錯,就按下了門鈴。
這也算是小型的莊園,裡面除兩間三層的別墅,還有一個相當不錯的網球場,而在別墅的旁邊,還是人工噴泉,顯示着這家主人,很懂得體味生活,懂得享受,關星想不出,這樣富有的人,還有什麼病需要找到爺爺。
過了片刻,一個女傭從裡間急匆匆的跑了出來,連門也沒有打開,只打開了一扇門窗,就問道:“這位先生,請問你找誰?”
找誰,關星還真是不知道,這人也真是很奇怪,治個病,也名字也不留,關星也問了爺爺,爺爺只是瞪了一眼,說聲不知道,讓他只管去就行了。
關星笑道:“麻煩你告訴一下這家裡的主人,我是醫生,來給病人治病的。”
女傭一句話了沒有說,就轉身往裡跑,沒有多久,一個年過半百的老人急匆匆的走了出來,身後似乎還跟着幾個像是保鏢樣的壯漢。
“先生貴姓?”
關星應道:“姓關。”
門應聲開了,那中年人,一副富態,卻滿臉的憂慮,盯着關星,全身上下看了半天,有些不太相信的問道:“你就是關老爺子?”
看樣子,弄錯對象了,關星笑道:“那是我爺爺。”
“啊,不好意思,關醫生,真是失禮了,我是李誠,請進,請進。”李誠連忙伸出手,熱情的把關星迎了進去。
李誠的名字,關星當然聽過,十幾年前,可是華人第一富,不過現在國內富翁異軍突起,這第一之稱,相信已經換人了,不過一般稍稍有些社會閱歷的人,對李誠之名,不應該陌生。
關星連忙說道:“原來是李誠先生,大名早就耳聞,沒有想到,這裡你的府地,我爺爺只給我了這個地址,也不知道有沒有弄錯。”
李誠只是淡淡笑了一下,說道:“關醫生沒有弄錯,你這麼遠不辭辛勞的趕來,李某真是不知道如何感謝,來,關醫生,咱們進屋再談。”
關星觀這李誠身體順和,並沒有什麼異狀,而且氣息平和,也無暗疾,也不知道找醫生幹什麼,不過李誠似乎有話不想在人前說,關星也沒有再問,隨着他一起走了進去。
“爸,你又找了醫生,鍾博士不是說過了,那野丫頭沒得治了,你怎麼就是不把李家的顏面當回事呢?你知不知道,現在很多人都已經在問我,是不是有個妹妹?”
隨着不悅的怒意聲音,一個相貌很是斯文的男人從一個房間裡走了出來,二十七八歲左右,戴着金框的眼鏡,看樣子是個很成功的人,也顯現得相當的高傲。
“暗文,小娜已經很辛苦了,你就不能少說二句?”李誠有些痛苦的眼神,沒有生氣,只是好聲的勸慰着。
“少說兩句,我已經忍她兩年了,死不死活不活的,跑來李家幹什麼,爸,我跟你說過了,在外面買個房子,最多多找幾個傭人照顧她,也算對得起她了,現在人家問起,我要怎麼對人家說,我們李家原來有個私生女,還是活死人的私生女麼?”
這男人越說越氣,而李誠的臉色也開始變了,最後卻冷冷的說道:“只要我李誠還活着一天,小娜就是我的女兒,你告訴你媽,給我少操這份心。”
“關醫生,咱們裡面說話。”李誠轉頭,對關星還是相當的和氣。
“關醫生,又是來騙錢的神醫,哼。”男人連看也沒有看關星一眼,就調頭離去。
關星沒有說話,但是他相信,李誠可以給他答案。
這是一間書房,乾淨而樸素,空氣裡帶着書香的氣息,讓人覺得很是舒服。
“關醫生,對不起,讓你見笑了,剛纔我兒子對你的無禮,我向你道歉。”李誠有些無奈的開口,似乎心中壓抑着太多的痛楚,爲了可憐的女兒,他已經付出了太多,可是眼看着她生命一天天的消亡,卻還是什麼也做不了。
李誠深深的吸了口氣,緩緩的開口:“關醫生,我請你來,是幫我的女兒治病,這兩年來,我已經請了各國出名的醫生,不少十餘人,但是除了失望,還是失望,前不久,我聽說內地,你們關家的醫術是最高名的,所以就很冒昧的請個朋友幫忙,聯繫到關風喻老先生。”
“給你女兒治病,李先生弄得這麼神秘幹什麼?光明正大的說就好了,以李家的財力,什麼樣的醫生請不到,什麼樣的病治不了,爲什麼會拖兩年這久?”關星有些不解的問道。
李誠卻只是一臉的苦笑,這也正是家家有本難唸的經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