It hurts absolutely because the youth is an eclosion story in which you got to peel the ever innocent smile, getting strong and accustomed to the hard life.
我時常會想象作爲一個人類該有的所有感情中什麼纔是永恆的。每個人的答案都會呈現不同。我卻不能自主選擇。
生活讓我學會的太多太多了,我甚至開始懷疑自己是不是當初在人們眼中的樣子。我是不是也在變得自己都快要不認識自己了呢。生活也慢慢讓我學會得接受着有人的闖入,有人的離開。這些都不是我們能改變的。
There's only one corner of the universe you can be sure of improving, and that`s your own self.——這個宇宙中只有一個角落你肯定可以改進,那就是你自己——就算你不想改變還是由不得自己,事實上,這個我早已發現了。
“青春是一場成長的蛻變,要褪掉一層皮,褪掉那層傻兮兮的溫暖笑容,才能讓自己堅硬起來,這個過程怎麼能不疼?”
我從警局裡沒精打采的出來了,看見末一站在不遠處的林蔭道旁。他看見我出來了,便朝我走過來。我這時也朝他走去。
“怎麼樣,問清楚了嗎?”他直言不諱的問着。
“嗯。”我低着頭輕輕的應着。
“好吧。那我們走吧。”他看到我這副愁眉苦臉的樣子也沒有繼續問下去,而是牽起我的手領着我過馬路。
“你不問問怎麼了嗎……”在對面等車的時候我反而反問道。
“你要是想給我說的話,你一定會給我說的啊,我不想問。”他看着我,又補充道,“因爲我知道你現在很難過,所以我現在也只能選擇默默的陪在你身邊,我只能做點微不足道的事。”
“傻瓜,這樣就夠了啊。”我苦笑着,“我撤回了控訴權。”
“我知道你會那樣做,因爲你一直都是那麼善良。”他微笑着,“我相信元西也是因爲你的善良纔沒有忍心把你帶離我身邊吧。”
是嗎。善良真是個能感染人的情感呵。
最後還是沒有忍住淚水。哭泣的聲音湮滅了疾馳的車聲,還有街道邊的喧譁聲。我還是那麼脆弱,脆弱到什麼都不能承受,脆弱到還是依舊的不堪一擊。
回去的路上,末一一聲不吭,只是靜靜的看着我。他知道我內心的波濤太翻滾,這個時候需要的不是同樣內心翻滾的人,而是一聲號角,一雙凝聚的眼神,一抹笑意,一些能撫平我內心波瀾的東西。
你們一定沒嘗試過被自己最信任的人欺騙的滋味,那是比藥還苦,比流血還痛,比死亡還傷人的感覺。這個時候誰能幫助我走出去呢。
忘記痛苦最好的辦法就是
學會原諒。我想也就只有原諒才能是我平復。因爲這個良藥是繼後悔藥和忘情水之後最切實際又最有效果的,只是很多人都會因爲仇恨而不會選擇這副良藥,他們寧願爛熟於心的記住這些傷害他們的人,而我做不到。
就如同末一對我的評價一樣,善良。所以我只能選擇原諒。除此之外,我也別無他選。
我和末一搭上的那趟回程的公交,在不是上班高峰的時期,所以公交車上幾乎沒有什麼人。我和他找了最後的座位坐了下來。我倚靠在他的肩上,看着車上的行人下車上車,行色匆匆。窗外的風景還是依舊的美好,沒有因爲我悲傷的情緒更添反面色彩。
不知不覺就到站了,我跟在末一的身後,不言不語。
回到房間,等待着我們的是淒涼的悲哀。小鬼靠着沙發邊的扶手,病怏怏的看着我和末一,沒有動彈。我急着上前抱起它,它像是散架了似的,渾身都沒有力氣。只是哼哼唧唧的流着眼淚看着我。
我被嚇着了,以爲它得病了。我着急的看着末一,心慌意亂了,“小鬼怎麼了,小鬼怎麼了,你看它,你看它,都不能動了……嗚嗚。”
“等會。”末一接過小鬼,小鬼的眼睛都沒有睜開的力氣了,眨眼的速度也在變得緩慢,“小鬼不行了……它老了。”末一隻是這樣對我說道。
“怎麼可能,它昨天還活蹦亂跳的呢。它會好起來的,對吧,它睡一覺就會起來的,對吧。”我極力辯解道。
可是,小鬼的眼睛真的閉上就再也沒有睜開了。我可以認爲它是等我回來了,陪我度過一段時間後,然後了卻心願了。所以它累了那麼長時間了,也該好好睡睡了吧。我可以這麼想對嗎?這樣我就能說服自己接受它已經去天堂的實事了吧。我老是這麼欺騙着自己,還不願意承認。
天氣都變化莫測了。外面浮雲蔽日,一下子就轉到了陰天。馬上就要下雨了。街上的行人接踵而至紛紛開始上車,出租車司機開心了。川流不息的車輛行駛在馬路上,眼看道路馬上就要水泄不通了。
我強烈要求要當天掩埋小鬼,所以末一沒辦法只好撐着把傘陪我去附近最好最適合安葬小鬼的地方——橋頭。沒錯,那就是我遇見元西哥的地方,也是在那個地方我收養了小鬼。那是個遍佈我回憶的地方。也是最合適把小鬼安放的地方。
橋下泥濘的道路一點都不好走,我和末一繞着那些大大小小的水坑,終於找到了一個常青樹下的空地,那裡還是很不錯的,周圍還有些花花草草,那棵樹很高大,因爲下雨的緣故,成了一個巨大的遮風擋雨的大工具,所以樹下也沒有泥窪。
“就這裡吧。”我指着樹下一處小土坑。
“好。”然後末一就在附近找起剷土的工具,辦事天終於從橋墩子底下抽出一個破破爛爛的鐵具,湊合還能用。
我們把小鬼的屍體放進了那個暗無天日的洞裡時,我都是閉着眼睛不忍心多看一眼的。它就這樣離我而去的實事,在我看來就像一場未醒來的夢。我多希望這個夢沒有盡頭。
這是我第一
次距離這麼近的死亡,對我來說就是永遠的離別儀式。還記得關於死亡,我印象最深刻的那一次。那是十多歲的時候,放學回家吃飯聽大人們在我的面前提及起了這個話題。
“樓下的老爺爺昨天去世的。”他們對我說的時候面無表情,也表現的很平淡。
我有些不敢相信,因爲前兩天還看到那個爺爺獨自一個人在散步,有時候看到我放學上學的時候還向我打招呼。不過仔細想想,也的確,這兩天都沒有見到那個爺爺出門散步了。也早在前面就聽說他得癌症了,晚期,是治癒不好的。家裡人只是負擔着高額的藥費,老爺爺不願意住在醫院,所以就搬了回來。
我沒有想到是如此的快。這樣短的時間內,一個生命就草草消失在了這個莫大的世界裡。靈魂昇天,這種事情真的存在嗎?要是存在,或許生着的人還能對私人有些欣慰感吧。
“那個老爺爺是怎麼……去世的?”我問道。
“晚上還沒什麼事。他的女兒晚上還去看了看呢。不過再等到天矇矇亮的時候,他的女兒看老爺爺的被子沒有蓋好,所以打算去給他蓋被子,那個時候已經發現老爺爺死了。屍體都冰冷了,有些僵硬了。估計是有幾個小時了。”媽媽給我說道。
“嗯。他去世的時候好像很痛苦。可能這種病真的是太折騰人了,那種痛誰能受的了啊。這樣也好,少受些罪了。”姥姥在一邊絮絮說道。
那時我真切的感覺到我的腳下就散發着冰冷人心的死亡氣息。每次下樓心裡都忐忑不安的,總感覺老爺爺的靈魂還在。可能下一瞬間就會打開門,看到我朝我問好。也可能剛出院子的門就碰到他剛散完步回來,還是那麼和藹可親的對我笑着。可能他還不覺得他已經不再這個世界上了吧,但我卻感覺他好像還在,這種奇怪的感覺漸漸在之後的幾個星期消失了。
那就是死亡啊。原來沒有什麼牛頭馬面,也沒有閻王爺,沒有靈魂昇天的說法,也沒有那麼玄幻的色彩說輪迴轉世。其實,就是一個人在這個世界上消失了足跡,沒有了生命的氣息,也只能在很少的人心裡留下印象,而且並不是不可磨滅的。
小鬼。你在那邊好好生活。希望你在那邊也能找到那個疼你的奶奶。這些日子能陪我度過,我已經知足了。
我戀戀不捨的回着頭,看着那個小小的土包。那裡面是我湮滅的生命足跡。我發現我變得那麼殘忍,怎麼能下得去手呢。可是誰都會這麼做,難道人生來就是這麼暴殘天物嗎。
我可以感覺到小鬼還是在我的身後跟着我跑,它耍着小脾氣讓我抱起它。它親吻我的手指,用淚汪汪的眼睛看着我,小爪子緊緊扣着我的手背,生怕摔下去。
看不懂,想不透,晴天已經拿起灰色。我呆滯地握緊了雙手,忍住了眼淚,凌亂的頭髮在風中飄散着,有殘留下的指尖的餘香,屬於我們的過去的。那些無可取代的,被我親手埋下的,回不去了的過去。沒有人可以再把它們挖出來了。它們會在未來的某一瞬,因曝露在空氣裡而被過分的氧化,消逝,殆盡,灰飛,煙滅。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