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帶我來到了一個叫做客間閣的韓式燒烤店,熟門熟路,看來是常客了。
來這裡的路上,我們都很沉默,她回憶着那些不愉快的事情,而我則在思考,到底要怎樣做,纔可以彌補,找回她對我的信任呢?不是作爲與她前任長相相同的人,而是作爲多年前早已相識,一直沒機會見面的人。
“他以前經常帶我來這裡吃飯,喝點小酒,以前我的酒量不行,可現在,也變成高手了。”
“如果要說高手,真正的高手在你面前呢。”
我有意刺激她,好讓她把心裡的苦痛全部都發泄出來,比起媽媽似的擔心,勸人好好愛惜自己的身體,一切都自然會過去的這樣的行爲,與願意買醉的人一同暢飲,讓對方享受一次放縱自己,像小孩一樣爲所欲爲的機會,是更好的幫助。
“好,今天我們就來一較高下!反正就算你醉了,我應該也擡得動你吧?”她用輕蔑的眼神打量着我的身材,我欣然一笑,回她說:“雖然我看上去苗條是因爲都是肌肉的關係,但無所謂,能夠被你抱回去,我求之不得。”“你……不見棺材不掉淚,哼!”
於是,我們倆一杯接一杯的對飲。我喜歡裝清酒的杯子,一杯下去,剛好一口吞掉,乾淨,利落。任面前的食物被烤得滋滋作響,我們的眼裡只有對方——手中的那杯酒而已。
其實我早就知道這樣下去的結果,她這個後天的學徒怎麼可能贏得過我這個天生的師傅,可是我萬萬沒想到,不過才共喝了四瓶,她就已經醉成那樣。
她色迷迷地望着我,然後坐到了我的身邊,對我吐出一口熾熱的酒氣,一句話從她嘴裡冒出來,讓我本來含在口裡準備下咽的美酒全部都噴了出來。
“你瘋了?”我用手猛推了她的頭一下。她一邊晃動,一邊傻笑了幾下,然後將她那醉熏熏的臉湊近我的耳朵,低聲說道:“別害臊嘛,今天晚上陪我吧。”
“早知道你喝了酒是這副得性,我纔不要你喝!”
“你幹嘛這麼怕我?難道……呵呵呵呵”
“你瘋了,鑑定完畢。我們走吧。”
“唉,好熱,等我脫點衣服先。你也是,你戴着墨鏡不熱嗎?”說着,她伸過她的醉手想摘掉我的墨鏡,我使勁兒拽住她的手她纔沒能得逞,結果,她又打算脫掉自己的毛衣,我趕快拿過她的外套將她裹住,叫來服務生讓他從我的皮夾裡拿了錢結賬後,就連推帶哄的帶她逃離了現場。
身旁的那個人還沒有老實下來,又蹦又跳,還好我用她的外套把她綁住了。怎麼辦?我只好給雨婷打電話,結果居然是關機,她也太配合我的行動了吧?沒辦法了,又不能回入住的酒店,萬一被記者發現了又該大做文章了。算了,就近找個地方住一晚吧。
打車到了最近的賓館,開了房,把她扔在了牀上,我終於能鬆口氣了,這丫頭,完全把我整瘋了,這就是她報復我的方式嗎?
“親愛的,我要上廁所,你這樣綁住我,我怎麼去呀?”她從牀上坐起來,風情萬種地向着我着撒嬌。
我差點沒吐血,這就是她的酒品?等酒醒了看我怎麼收拾她!
“還
親愛的?你可知道我是誰!真是的!好了好了,去吧,最好再洗冷水臉,清醒一下!”我鬆掉捆住她的衣服,本來期待可以用冷水將她救醒,結果,她一下子跳到我的身上,死死地抱住我,然後突然咬住我的耳朵,痛得我哇哇叫。我想掙脫,卻被她弄到了牀上。原來她的力氣居然這麼大!醉鬼的力量不可小覷!
我,沒有這方面的經驗,可是,我的身體好像遇到了熟人般的興奮,真要命,她是在勾引我嗎?我應該滿足她嗎?這算乘人之危嗎?可是,現在處於危難的好像是我吧?正在我滿腦子轟轟作響,任眼前這位瘋狂而誘人的美女熱情地親吻我的臉時,她無意間叫出的這兩個字把我們從水深火熱中救了出來。
“亞培。”
一股寒流從頭到腳將我擊碎,我馬上清醒過來,變得力大無比,將她推離並且捲進了被子裡轉好幾轉,她又動不了了。
“呼!”我長喘了幾口粗氣,然後從衛生間裡接來一杯冷水淋在她的臉上,她一陣抽搐後,哭了起來,哭得很傷心,可是我竟然覺得好笑,就這樣看着她哭,直到她累了,安靜了下來,睡了過去。
我走過去俯下身子,仔細地觀察起她來。
這一次和第一次在醫院看她的感覺有所不同,她的模樣還是那樣,只是我覺得她今天更加迷人了,也許是少了些病態的蒼白,多了些健康的紅潤吧。見她睡得一動不動,看樣子是已經熟睡了,於是,我輕輕地爬上了牀,睡到了她的身旁,側着身子,用一支手肘撐着頭,細細地欣賞起眼前這位認識才不到十天,卻已經熟悉了近八年,戶口本上名叫唐若秋,在我的心底名叫烏蜜糖的女孩。
在今天之前,我以爲自己的身份只是一個陌生的山寨版的安亞培,與此同時,我又會是一個擁有她喜歡的容貌,不曾傷害而且永遠不會傷害只會讓她幸福的最佳男友人選,可是今天之後,我便成了一個和安亞培一樣,既擁有相同的可憎容顏,又深深傷害過她的可惡的男人。我要該怎麼做才能彌補我的過錯呢?儘管我是無心的,可是,對她來說,傷害已經變成事實……也許像現在這樣靜靜地看着她,保護她一整晚,她就會對我多些信任吧,嗯,慢慢來,在她足夠信任我的時候,那時候,再告訴她我是誰吧。想着想着,我也睡着了。
“啊!!!!”
迷迷糊糊中,我聽見她的尖叫,還沒弄清楚是怎麼回事,只覺得身子一輕,然後重重地摔到了地上,真疼啊!
我爬起來,這才發現她慌慌張張地望着我,像大白天裡見着了鬼似的,是的,看看窗戶那邊,陽光已經透過窗簾的縫隙鑽了進來。我總算明白她是怎麼了。
我站起來,把她從卷好的被子裡解救了出來,她一臉欲哭無淚的樣子,又好像是在沉默中醞釀一場暴風雨。我指着自己說:“小姐,該哭的是我吧?你不知道你昨天晚上對我做過些什麼嗎?”
她疑惑地望着我,質問說:“我能做什麼?”
我嚥了口氣,抓起那牀被子,抖了抖,說:“看看這個,知道爲什麼你早上會是這副模樣嗎?真是的,一點不消停,累死我了!”
“啊!你說什麼?你累什麼?
你幹嘛睡在我旁邊?幹嘛用被子把我裹起來?”
“我真後悔沒能把它錄下來!”
“你這個色鬼!還想把它錄下來!”
“什麼跟什麼呀!昨天是你想要勾引我來着,怎麼反而成了我的不是了?你現在不是好好的嗎,放心,我對喝醉酒又叫錯我名字的女人不感興趣。”
“不可能!我怎麼可能會做那樣的事情?”
“所以我才說怎麼沒把它錄下來……小姐,你真應該事先告訴我,原來你的酒品是這樣的,這樣,打死我也不會讓你喝酒的。”
她看了看身上的衣物,又看了看我真誠的模樣,口氣終於變軟了。
“可是,他們都說我是那種醉了就會矇頭大睡的類型,怎麼會發酒瘋呢?”
“他們?天哪,你究竟和多少人喝過酒啊!”
“不多,就雨婷和亞培。呵呵,不好意思了,也許是我的頭受過傷的關係,我會補償你的損失的。”
“你打算怎麼補償呢?”我故意靠近她,曖昧地說。
“暫時沒想到,先欠着你吧。”
“記住,別再跟人喝酒了,特別是男人,今後除了和我,誰都別喝。”
“你,也沒下次了。最近真的很混亂,看來我應該離你遠點。等我想到怎麼補償你再見吧。我走了。”她說完,便開門出去。我正打算追她,卻聽見她在外面的又一陣尖叫。我急忙跑出去,一看,差點沒把我笑死。
只見陶翼和雨婷從走廊的盡頭向我們走過來,想躲是躲不了了,所以才走得這麼坦然吧。
“行啊,‘赤金沒什麼好,不過就什麼都貴點嗎?’所以你就來體驗一下住宿有多貴了是吧?可是爲什麼雨婷也來了?”
陶翼還沒有開口,雨婷就幫他圓場了。“我們倆郎才女貌,在一起很正常吧,呵呵。”
“雨婷!”若秋跑過去,把雨婷拉到一邊悄聲說話,看上去很緊張的樣子,雨婷安慰她說:“放心,他現在已經是我的人了。”弄得陶翼怪不好意思,只好拿我來轉移話題。
“說我們幹嘛,你們又是怎麼回事?”
這下換成雨婷緊張了。她也學着若秋剛纔的樣子,在她耳邊細語了一陣,若秋紅着臉,搖了搖頭。
我走過去,當着雨婷說:“放心吧,她現在是隻會把我叫成‘安亞培’的女人,所以即使她昨天變換着花樣來*我就範,我也沒理她。我是個好男人,我會保護她的。”
“你!”她漲紅了臉,對着我舉起了捏緊了的拳頭。我嚇得往後退了好幾步,忽然,她又將手放了下去。“算了。”她轉過身,頭也不回地走了。
“生氣了,還不快去追!”陶翼比我還着急地樣子。
“等等,她不會有事的,讓她靜一靜好了。木可,我有話要問你,我們走吧。”雨婷對我說,我點點頭,然後跟她一起往樓下走去。
“那我呢?”陶翼看着我們倆大有棄他於不顧的趨勢,對着我倆大吼道。
“親愛的,乖,晚點我再找你。”雨婷說完,還拋了個媚眼,陶翼那小子馬上就變溫順了。我心裡感嘆道,真是一物降一物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