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寒詢問了一下龐琪,她大概是哪一天把包袱送來的,首先記住了日期。
龐琪有些擔憂的看着易寒:“這件事你到底準備怎麼處理?要不要我幫忙?”
易寒搖頭拒絕:“不必了,你還擔心我不成?我看你該替那個弟子擔心一下了。雖然我兩個多月沒練武了,身手有些生疏,但是底子還在,對付一個普通弟子,不過是舉手之勞,毫不費力。”
接下來,易寒岔開話題,兩人談論了一下最近的事情,他們出去做了什麼任務,任務上遇到了什麼有趣的事。暢聊一番後,易寒將龐琪送出了門外。
眼見着龐琪的離開十米以後,頓時消失在自己的天眼通裡,易寒站在原地想了一下,決定現在就去問問這件事情。
易寒終於走出了院子,在兩個多月以來,第一次離開院子,邁開腳步,徑直往天影門駐地的大門口去。
一路上,不少天影門弟子看見了這一幕,看到這個曾經大放光芒,卻淪爲廢人的易寒,居然又一次出現了。
因爲知道易寒已經眼瞎耳聾,這些人毫不在乎的對着他指指點點,議論紛紛。
“你們看,那是誰?易寒這個廢物,居然沒有像小狗一樣,繼續躲在院子裡舔舐傷口,出門來了。”
“是啊,他到底是怎麼想的?都變成這樣了,還敢一個人出門?他的幾個弟子哪裡去了,怎麼沒有陪着他?就不怕這個廢物磕着碰這了?”
“你這都不知道?他那四個弟子早就和他斷絕關係,拜入傳功長老呂蒙門下了。估計明白這個易寒殘廢,發揮不了什麼作用了吧!”
“我看也是,跟着這個廢人浪費時間。還看他那幾個弟子還挺明智的。”
“他什麼都看不見,要是前面有一顆大樹,怕是也一頭撞上去了吧?到時候可就好笑了。”
“走,咱們跟上去看看。這個廢物到底要幹什麼?”
“這易寒眼睛瞎了,耳朵聾了,殘廢成這樣,沒一點自知自明,還敢出來丟人現眼。
我有預感,他一定會弄出個大笑話來。不是撞樹,就是踩着絆腳石摔上一腳。咱們跟上去看看他怎麼出醜的。”
“哈哈,一想到趾高氣昂的易寒落到那個地步,我就想笑啊,這個精彩場景可不能錯過。”
這一切都被易寒的天眼察覺,但是他懶得多事,只是自顧自的走路。好像真的瞎了一樣,沒有做出任何過激反應。
……
令圍觀羣衆驚訝的是,易寒居然走的十分穩健,一點也不像眼瞎的樣子。
“你們看這易寒怎麼回事?明明瞎了,爲什麼走的這麼好?他是怎麼認路的?”
“難道治好了?應該不會吧。不管了,跟上去繼續看看,他要做些什麼。”
他一路來到大門,找守門弟子,詢問了一下那天到底是誰守門。
守門弟子雖然很驚訝易寒爲什麼又能行動自如,卻也不敢多問,趕緊乖乖的給他找。
事情已經過去了兩個多月,按一週一輪換來說,他們應該早就忘記了。但是幸好,這裡是留有記錄的。這個守門弟子翻看了一下記錄,告訴了他一個名字:饒俊。
記住了這個名字,但是易寒卻沒什麼映象,畢竟天影門弟子衆多,以前他也沒有特別注意。
易寒謝過了這位師弟,一個人走出來。鎖着眉頭,他有些無奈,就算知道了名字,也不知道去哪裡找啊。
就在這時,易寒的天眼又注意到那幾個一直圍着自己議論紛紛的弟子,頓時心生一計。
易寒頓時不像之前那樣無動於衷,他伸手指着一個一個視線範圍內的弟子道:“你,給我過來一下。”
正在議論的幾人頓時愣住了,面面相覷,有幾分驚恐的神色。
“怎麼回事?他爲什麼指着這邊?”
“他不是瞎了嗎?難道真的好了,要找我們麻煩?”
被指着的,是一個身材微胖的弟子,叫夏宏,他一張圓臉滿是驚愕,不知道自己爲什麼中招了。
夏宏食指指着自己,不敢置信的問道:“你說的是我?”
“沒錯,就是你。”
夏宏瞪大了眼睛:“怎麼回事?你不是看不見嗎?”
易寒不耐煩道:“就是你,那個胖子,剛纔在我旁邊指了半天的那個。你以爲我看不到你?那幾個人裡,就數你最囂張,給我滾過來!”
旁邊的弟子已經嚇得臉色煞白,紛紛讓開了兩步。易寒的威名可不是假的,在他以前,門派裡惹了他的人都是動輒暴揍一頓。而幾個設計陷害的人,都被他打成了殘廢。
現在知道易寒好像恢復了視覺,頓時不敢放肆,躲得遠遠的,隔離開了被盯上的夏宏。
夏宏左右看了看,臉色蒼白,額角已經冒出了不少冷汗。他擦了把汗,赴死般的大步走了上去。
“師兄,不知你找小弟有什麼事?”
易寒拍拍他臉蛋,臉上的肉一陣陣的抖,夏宏的心也跟着不停顫抖,生怕這個狂徒突然暴揍他一頓。
但是他擔心的事情沒有發生,易寒只是微笑着說道:“師弟,叫什麼名字。”
“我叫夏宏,易師兄有什麼吩咐,儘管說。小弟對師兄仰慕已久,若有所命,定當赴湯蹈火,在所不辭。”
易寒實在忍不住他這前後反差如此巨大的態度,嗤的一聲笑了出來:“夏師弟,剛纔不是罵道很開心嗎?怎麼現在突然這麼乖巧了。”
夏侯畏畏縮縮的道:“師兄,剛纔誰罵你了?你跟我說!竟然敢這樣對我尊敬的易寒師兄,他完蛋了,我非揍死他不可。師兄你等着,我這就去替你出氣。”
說完他轉身就想溜。
易寒一把就攥住了他的胖手,如鐵箍一樣緊攥的。
他纖細的胳膊輕輕一拉,夏宏頓時感覺到一股巨力將自己向後撤去,他肥大的身子頓時好像失去重量,整個人浮空飛了過去。
夏宏有些絕望的擡起頭來:“易師兄,你不是看不見聽不到了嗎?現在你這是怎麼回事?你好啦?”
易寒一臉的笑:“你說呢?”
見他對答如流,夏宏心臟砰砰跳動了兩下,他知道自己惹了大事了,心中欲哭無淚。
本來他只是路過,看到別人指點易寒,然後覺得很帥,自己就也想出個風頭模仿一下,僞裝一下自己的見識和霸氣。
沒想到,這下惹出事情來了。這個煞星真的好了,而且一眼就看中了自己出衆的表現,將自己提出了人羣來,看了這次真的要壯烈了。
夏宏已經陷入絕望了,他哭喪着臉,嘆了口氣:“易師兄,我認錯,我有罪。任打任挨,你想怎麼對我,我都接受,你儘管上吧,不要憐惜我這朵嬌花。”
“呵呵。算了,叫你過來也不是爲了揍你。”
夏宏眼睛一亮:“師兄大人有大量,師弟自愧不如啊。感動,太感動了。如此高風亮節,日後定然能有大成就,一看易師兄就是做大事的人。你這樣的人,以後一定會有福報的。
既然沒事的話,師弟我就先走了。天氣不太好,我看快下雨了,我得回家準備收一下衣服。”
他又想走,卻發現易寒的手仍然禁錮着,就這麼笑眯眯的望着他。
夏宏真的快要哭出來了:“師兄,你還有事嗎?能不能放了我的手,我皮嬌肉嫩的,真的受不起你這麼大力氣。”
易寒笑道:“看你這可憐的樣,師兄我也不想爲難你,你帶我去找一個叫饒俊的人,我有事情要找他。帶我找到他,我就放了你。”
“饒俊?”
“怎麼樣,都是普通弟子,你應該認識吧?”
夏宏說道:“是認識,但不是很熟。怎麼,師兄你找他有什麼事?”
易寒說:“這個你就別管了,帶我過去!”
夏宏點頭:“好吧,師兄先把手鬆了,我這就帶你去,手都要斷了。”
易寒鬆開了手,一點也不在意。他並不怕對方跑掉,雖然他目前天眼的視野只有十米,但是已經足夠,以自己的無影身法,他只要作勢想跑,瞬間就能把他按到在地,絕不可能讓他脫離到十米之外。
夏宏鬆回手來,頓時看到手掌紅通通的,上面有一個清晰無比的掌印,還在隱隱做痛。他看了看易寒雞爪一般纖細的手指,心道:這個怪物,哪裡來的這麼大力氣。明明看起來這麼瘦,好像一隻手都可以撂倒的樣子,偏偏強到恐怖。
他現在對易寒只有恐懼,甚至不敢有絲毫恨意。呼出口氣,帶着易寒往住處走。
易寒揹負着雙手,好像逛大街一樣悠悠然的跟了上去。
一路上,他還問了夏宏幾句話,決定先打探一下情報。
“你對饒俊瞭解嗎?”
夏宏說:“不是很熟,雖然師出同門,但是畢竟師兄弟間關係還是有親疏的。只是勉強談的上認識。”
易寒問道:“那你覺得,這個饒俊人怎麼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