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寒卻沒在意兩個嘍囉,徑直往裡面走去。
兩個守衛這時回過神來,反應自己失了職,想起上面的酷烈手段,趕緊想着補救,衝進去通知老大有人鬧事了!
易寒走了幾步,又跨過一道門簾,頓時耳邊的喧鬧聲大漲,他來到了一個熱鬧的地下賭場。
無數眼紅的賭徒,穿梭不息,情緒高漲,大聲吼叫,進行着各種賭博行爲。
易寒挑了挑眼皮,沒想到這麼熱鬧,他卻也沒有立即動手,反而在四處逛了逛,饒有興致的四處打量。
他覺得這些人挺有意思的,一個人白手起家,積蓄錢財,是多麼不容易。這些人卻偏偏要到這裡來傾家蕩產,尋找刺激。十賭九輸,幹這種行當,只要你夠貪,到最後一定是輸的精光結束。
多少人因此家破人亡,妻離子散,他們卻樂此不疲,以爲自己會是唯一的幸運者,勝者?卻不知道,真正的贏家,是能控制自己,輸的起的人,不會爲此付諸一切。
正在這時,賭場一陣喧鬧,一大羣人黑壓壓的圍了過來,目標明顯就是易寒的方向。
易寒隨便瞄了一眼,就發現了帶頭的兩個人,便是剛纔在門口被自己放倒的守衛。心知他們是去通風報信了,帶了這麼多人,有信心對付自己,又再次過來了!
他不覺得驚慌,反而感覺還不錯。這樣一起叫過來,隨便一起收拾了,多麼省力氣,不用把這件事搞的太麻煩。
一票男人大概有十幾二十個,他們擠開其他人,直接把易寒包圍了起來。
領頭管事的是一個乾瘦的中年男子,他臉上有道猙獰的傷疤,鷹鉤鼻,看起來就像一隻獵食的禿鷲,有股陰鷙的氣場。
周圍的賭徒一陣騷動,感到莫名其妙,覺得賭場怕是有出事情了。有人興致勃勃等着看熱鬧,有人已經腳步後撤,生了退意,怕波及到自己。
刀疤男左右看了看,裂了咧嘴,假笑兩聲:“嘿嘿,各位兄弟們。放心玩,一點事情都沒有。我們就是找個不懂事的小兄弟談點事情,大家給我阿布一個面子,很快事情就會結束了。”
聽到這話,周圍人羣都醒悟過來,應該就是收拾一個不守規矩的小子,不是什麼大事,也都放下心來,想靜觀其變。
那個叫阿布的混混頭子,安慰了下躁動的賭徒後,然後鷹隼般的眼神盯向了易寒:“小子,聽說你好像很能打?年輕人就是這樣,初生牛犢不怕虎,練了幾手三腳貓功夫就把自己當個人物了,天不怕地不怕,以爲自己很牛,喜歡瞎逛閒事。”
阿布嘆了口氣,裝模作樣的說道:“想當年我不懂事的時候也是這樣的,就憑着一口心氣到處亂衝,直到撞到了一堵牆上,撞的頭破血流,才能認識到自己,知道收斂一些,不要亂惹事。”
他眼神一厲,曲起兩指朝向易寒的眼睛:“知道嗎?出來混,最重要的一點,把招子放亮,知道什麼人能惹,什麼人不能動,不光不能惹,還得敬着,供着,討好着,這樣才能活得長久!”
易寒不動聲色,眼睛都半眯的,彷彿要睡着的模樣,看着豎在自己眼前,幾乎要碰到眼睛都雙手。
他眼睛猛的一睜,目光注視着疤臉,一股殺氣騰騰而出,令人感到脊背一涼。
手如幻影一閃而過,咔嚓一聲,直接將疤臉的這隻手打的骨折。
阿布哀嚎一聲,不敢置信的看着自己已經反向詭異扭曲的小臂,肘部的骨頭甚至已經刺破皮肉,漏了一些出來。
他沒想到這麼多人圍着,這個小子還敢動手。不止動手,而且這麼快,這麼猛,如此狠辣!他確實料不到!
周圍大漢們看到阿布遭此重手,也是驚了一下,又逼近了幾步,虎視眈眈的看着易寒,卻還真對他剛纔的手段有幾分忌憚,一時間沒敢動手,只是試圖用人數和兇狠的眼神壓服他,讓他不戰而降似的。
易寒猛的一聲暴喝:“雜碎們!別猜了!老子今天就是來砸場子的,不想躺着就快點滾吧!等下老子動起手來,可是不分輕重,也認不清人的,傷着碰着誰了,只能怪他自認倒黴了!”
以剛纔親眼目睹易寒兇殘的手段,這聲警告頓時無比的有威懾力。賭客們頓時沒了繼續圍觀的性質,一個個鬨鬧着往外跑了。
衆大漢臉色難看,卻也沒人去攔,只是恪守職責,繼續圍着易寒。
這時阿布已經緩過神來,看見眼前的一幕,眼前兇光一閃,憑着兇性,竟然暫時忘卻了骨折的右臂,豎起左臂指着易寒道:“還愣這幹什麼!快上,把這小子給我廢了,出什麼事情我負責!”
十多個打手遲疑了一下,卻瞬間想起以前阿布的狠毒手段,攝於他的銀威,立即一擁而上,衝了上去。
況且,他們也真沒把易寒當一回事。在個人的印像中,功夫再高,也怕菜刀。拳腳再猛,卻是雙拳難敵四手,更何況現在不止四手,是十幾雙手一起上。
這小子就算拳腳再兇,最多也就打傷一兩個人,然後就得捱了他們的拳頭兵器。都是肉體凡胎,沒道理捱了揍不痛的,只要一痛,便可乘勝追擊,打的他哭爹喊娘。
除非他還是什麼鬼怪,打不痛的!
然而事實就是這麼殘忍,易寒雖然非什麼妖魔鬼怪,但是站在他們面前,和這些只是徒具兇狠的地痞流氓來說,簡直比妖怪更妖怪。
簡直是大人打小孩,易寒巍然不動,使出了落花神劍掌。
他根本不屑使出全力,而是表現出了自己遠超常人的反應,在攻擊即將擊中時才稍微挪動身體,避開攻擊,翻身出掌。
因爲怕出力太重,直接打死太多人,造下罪孽。易寒的掌法也只出了幾分力,只求將敵人打傷,打得跌倒在地失去戰鬥力。
然而即使是這樣,只是幾十秒內,所有打手也都已經躺在地上。
此時場子內,賭徒都已經跑的精光,遍地大漢負傷哀嚎,站着的只有兩個人。
一個是易寒,另一個則是站在他對面的疤臉頭領阿布。
不過現在阿布現在感覺自己也快跪下了,再不跪,估計等下就得躺着了。
他覺得有些匪夷所思。平常不是沒見過練過幾手的武者,手段是厲害,但一般也就能單挑個兩三個。至於更強的,他只是聽說過,但那樣武功練得有幾手的人物,基本都不缺錢,根本不屑混黑道。
阿布雖然站着,雙腿已經在不斷顫抖。雖然他也算是見過大場面的人,但是現在面對真正的高手,沒有用,還是害怕的瑟瑟發抖!
但是在這麼多小弟的眼底下,他還是勉強保持一慣的硬氣,強撐着對峙,感覺嘴巴有點乾澀發苦,嚥了口唾沫道:“你是誰?你到底想幹什麼?”
易寒說:“沒什麼,我就是閒着無聊。聽說你們這裡有個賭場,就來砸個場子,活動一下身手。太久不動,身子都有點生鏽了,現在活動一下,舒展下手腳,感覺好多了。”
“你……這……”阿布已經被憋的說不出話了,還有這種操作?合着這麼大場面,就是一時興起,拿我們當沙包練了練手?
易寒臉色一變,嚴肅起來:“算了,不開玩笑了。說實話吧,我聽說你們這裡是一個勢力很大的涉黑組織,還幹了很多見不得人的事,包括拐賣兒童婦女之類的。
我來這裡,就是給你們個教訓,這個地方,以後開不下去了!你們的那個什麼組織,也快點給我解散了,看着礙眼。若是讓我下次再發現類似的事情,我就只能把你四肢折了,打成人棍了!”
阿布聲色俱厲:“你非要這麼做嗎?得寸進尺,不留一點活路?你可知道,我們的組織不止是在神溪城,而是輻射了不少城市的巨大地下勢力。
你爲什麼非要找我們的茬?你若是真有本事,就把我們組織都連根拔起了,我自然聞風而逃,但現在你何必非要這樣針對我們呢?作惡的人可不止我們?”
易寒笑了:“很簡單。你們離我很近,觸手可及,又讓我感覺到噁心。既然隨便插手就可以管一管,我爲什麼不管呢?”
阿布感覺被噎住了,半餉說不出話。就因爲住的近,所以自己等人就遭了殃,這找誰說理去……
現在他算是瞭解秀才遇到兵,有理說不清的道理了……
易寒眼中寒光一閃:“況且,我也不是就放過其他人了。待我我武功大成,我會探訪一個個城市,將看到的令人作嘔的勢力全部毀滅!這樣纔不枉我這一身苦練的武功!”
阿布沒想到這人還有這樣的雄圖大志。看起來像個高手,實際上還是個愣頭青,有這種不切實際的想法。人心的險惡是無窮無盡的,你消滅了一個組織,就會有另一個惡勢力延伸出來,吞併原來的土壤繼續作惡。邪惡總是斬不盡的,憑你一個的微薄之力,又能做到什麼地步呢?
他覺得很好笑,但是他笑不出來,也不敢笑。因爲這看起來可笑的理想,出自一個他惹不起的男人。
阿布突然明白了:其實他不必毀滅所有惡人,他只要展現出這樣恐怖的實力,毀滅掉其中的一部分,比如自己。自然會樹立一個標杆,讓邪惡勢力聞風散膽!
這樣,就算不能完全毀滅,也能大大遏制人類的黑暗面。